有時候,就是這麼一個選擇,小小的選擇,讓人送了性命。
呂布,此時已經換了武器,換上了他的方天化戟,但是卻擺在一邊,手中易就持着那杆長槍。
猛的,呂布將長槍投擲出去,瞬間貫穿了那名將領的腦袋。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人拖下馬去,並且飛到了後面的人身上。
第一個人倒地,接下來等待的肯定是踩踏實踐,並且事件開始升級,原本熙熙攘攘的部隊瞬間就自亂陣腳。
前面的卡住了,後面的停不住,一時間,無數的人死在軍馬的踐踏之下,有些則是被擁擠至死。戰場上的士兵竟然不是死在敵軍手中,而是如此憋屈的死法,確實也不得不讓人尷尬。
呂布如此行爲,正是應了那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偶爾有幾匹馬或者人衝上來,呂布手中方天化戟一揮,直接身首異處,就成了堆積的屍體,更加阻礙了後面的前行。
沒想到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敵人堵住,後面也被守住,頓時這些人全部在殺死在這裡。呂布軍用火,用煙,用石頭,很快就將這裡的所有軍隊的士兵悉數殺死。
殺死了揚州的守軍,呂布此時帶領着這羣山賊準備進揚州城,城外等待他的卻是陳宮的大軍。
“我乃呂布,汝等蟊賊,是否願意加入我天子軍?”
其實很明白了,要麼加進來給老子以後當炮灰使,要麼現在就讓大軍把你們全部殺死。
沒人蠢的會拒絕,起碼暫時不死還有口飯吃,於是全部歸順,雖然數量不多。
“打開城門。”陳宮在城下喊了兩聲:“揚州軍隊已經被全殲了,如若不開城投降,必定血洗揚州!”
“大人,開不開?”一位小將問着揚州的太守。
“城下之人乃是陳宮,據說大如徐州特根本就不問投降,將城中百姓屠殺乾淨。如今又兼得呂布這殺人魔王,我們的部隊又遲遲不歸,不投降,恐怕揚州無人能倖免矣。”
“那…”
“開城投降!”
城門緩緩打開,陳宮卻一揮手:“慢!”
呂布不解:“軍師大人,爲何不走?”
“要等一人。”
“誰?”
“當今天子!”
這麼一說,自然是沒人有意見了。
不過陳宮話鋒一轉:“天子何在我且不知,如果呂布被天子以兄弟相交,並且封爲天煞王,可以代替天子先行進城,受之無愧。”
此言呂布自然受用,軍中也無人反對,反正出了事也是陳宮擔待。
陳宮這招可謂妙極,不過就是一個進城順序,就可以做出文章來滿足呂布,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劉辯,讓呂布看到接近天子的好處。
劉辯拉攏呂布用的諸多手段,在陳宮手裡就成了現成的牌,有牌,就肯定得打。
這一手牌打的絕妙之至,呂布哈哈大笑,然後對着陳宮謙虛到:“軍師此番功勞最大,可讓軍師先行。”
“不可不可。”陳宮裝作受驚樣:“將軍不但是王侯之相,並且憑一人之力,生逼幾萬敵軍,此能千古以來無人能及。陳宮,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走在將軍前面,將軍受之無愧,還是將軍先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呂布滿面春風,洋洋得意。在他的腦中,自己多久沒如此風光過了。現在自己位極人臣,又是皇親,只要保全劉辯,日後收復天下,自己可謂是流芳百世,前古留名。若是自己主張,那麼可能會遭遇多方羣毆,得不償失。
從這一刻開始,呂布真正的是決心跟隨劉辯,沒有反心了。
“顏良文丑兩位將軍跟隨呂將軍一起進城,只需跟隨一百車騎手,其餘士兵皆駐紮在城下。呂將軍神兵天將,對付幾個小卒根本不用軍馬。”
這一句話不光滿足了呂布的虛榮心,也讓顏良文丑聽着舒服。一行人就這麼進了城內。
陳宮又令張遼守住城門口,萬一有敵軍來救,則一定要應戰,並且通知城內。
這一手又是陳宮安排的好計,說好聽點是呂布無需軍隊,其實他還是把袁術的救軍阻擋在外。
若是自己帶軍入了城,袁書起兵來救,那麼到時候自己被困城中,肯定不好。
張樟有一定的帶兵能力,並且做事有些分寸,讓他守在這裡,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在這裡,能近能退,根本無需顧慮。
城內太守在陳宮到前已經被呂布一戟扎死,他的副官林員被提拔爲新的太守,這城就這麼被攻陷了。
幾天後,袁術處…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袁術正在大發雷霆,卻無一將敢多說話。
“你們平日不是話語最多麼?爲何現在不說話了?爲何啊?爲何?”袁術火大,掃了一眼,竟然無人對答。
“袁公,不如派信去求袁紹。”
袁術頓時停了下來,找自己兄弟,確實是個好辦法,當即的暗含:“拿紙筆來,我親寫一信球助,我兩兄弟,斷然會派兵來救。”
剛纔出謀的是陳登,他在徐州逃了出來,投靠了袁術。
“此次書信最好加快,陳宮虎狼之心,呂布是千面殺神,兩人加在一起,若是被他們打到這來,恐怕…恐怕衆位,是人頭不保。”
“放肆!”田豐站了起來,大叫一聲:“你與那陳宮莫非以爲我主處無謀辯之士麼?”
陳登冷哼一聲:“那你說有何計策?”
陳凳可不相信別人能想的什麼主意來,想當初徐州夾固城牆,還堆高,可謂銅牆鐵壁,還是被人砸進來了。
這揚州不比徐州,本身牆面就矮,加上守城力量不足,被攻陷也是再所難免的。
問題讓他糾結的是人家喲的時間,似乎只是隨便幾天,就有些兵不血刃的將人拿下了。
徐州的前車之鑑讓揚州的百姓大氣都不敢出,此時陳宮已經得了個混世魔王的稱號,他率領的軍隊就如瘟疫一般,讓人害怕。
這次揚州,聽說陳宮到來,半夜嬰兒都不敢哭泣,沒有半個百姓敢資助軍隊。很多有家人在當兵的人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讓親人回到家中,那些無能爲力的人,只能對天祈禱了。
結果悲劇還是發生了,呂布竟然將揚州的部隊全殲了。
沒有人敢抱怨,沒有人敢說不是,呂布固然勇猛,但是一切殺人的罪過都被算到了陳宮頭上。
陳登看着田豐,原本袁術帳下謀士皆不敢言,但是被他一激,原本縮在角落裡的田豐竟然冒了出來。
雖然他不是很受袁術召見,但是比起陳登這個外國人,卻是好的多了。
“君之言全是謬論,小小揚州,皆因主公沒派大將防守所致。”
“現在如何?”袁術見其他人沒了意見,於是便問田豐。
“主公,此事不用着急,只要讓我帶上兵馬三千,去爲陳宮收屍就可以了。”
“哦?如此有把握?”袁術倒也有些驚訝。
“揚州城外,據說呂布是騙了一些蟊賊,如此,便不用擔心。”
這會,袁術聽聞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陳宮簡直是自掘墳墓,孤怎的沒有料到呢?”
陳登不明所以,於是開口:“明公爲何發笑?”
“哈哈哈哈。”袁術饒有興致的看着陳登道:“君可知張燕否?”
“張燕?”陳登開始努力回憶,似乎也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雖然不甚瞭解,但是學生也略有耳聞。傳張燕乃是此地流寇,聲勢浩大,帳下人馬足有五萬之衆。此人武藝高強,用兵如神,圍剿數十次無不挫敗而回,因此無人管束。是否真如傳言,難道他還會去找陳宮的麻煩不成?難道不用擔心張燕會與陳宮聯合麼?”
田豐站了起來,走向陳登:“只需派一謀士前去送上書信,說主公欲將揚州城池送予張燕。張燕雖然威猛,卻一直苦於沒有城池。如此一來,他必然會出兵消滅陳宮,我等也可坐山觀虎鬥了。”
“此計雖妙,但是爲何不趁張燕呂布合拼之際,派一支兵全去坐收魚翁之利呢?”陳登問到。
“不要把張燕陳宮想的過於簡單,如此一做,勢必惹怒兩家,不可取也。”
陳登冷笑一聲:“久聞袁術名震河內,難道竟是如此膽小怕事之輩?”
這麼一激,袁術不幹了。
田豐急忙上前勸阻:“主公,不可!”
“退下!”袁術有些氣急敗壞。
田豐不在說言,而這時候陳登卻毛遂自薦道:“明公,我來投明公之時沒帶任何東西,只帶來一副赤膽忠心。明公若是不棄,可引兩萬兵士於我,我必爲陶恭祖報仇,爲明公收回揚州,拿陳宮呂布人頭來見。”
“好,很好。我就派你2萬兵馬,則日起程,待你凱旋之時,我必然爲你設席款待,加官進爵。”
“多謝明公。”陳登接過兵符退了下去,看起來袁術是希望他越快越好。
退出帳外,來到無人之地,正收拾包裹,他卻想了很多東西。
“以田豐之才,竟然不受重用,反不及我一外人,還派兵給我。袁術喜怒無常,此地不宜久留,只待我帶兵出去,另投高就了。”想完,毅然決定帶兵叛逃/
田豐縮在角落,只顧喝酒,嘴巴里卻叨唸到:“唉,又白送兩萬精兵,又白送也。”
他身邊一左一右,一位乃是袁術手下大將紀靈,另外一名是謀士審配。
兩人雖然知道袁術不喜田豐,乃是皆因此人嘴貧不會奉承,其實是有才識之人。因此審配聽聞他叨叨個不停,終於忍耐不住。
“主公,我覺得陳登爲人狡詐陰險,如今送他2萬兵馬,他若是不從,帶兵逃逸,又該如何?”
袁術看到審配發言,也考慮了一二:“恩,不過孤既然言出,必然給他2萬,不如現在就去召他回來,派他殘弱兩萬,也好防止一萬。”
田豐聽到此言,無奈苦笑:“2萬殘兵,陳登必然心生不滿,宙時恐怕必生霍亂之心,不也取也。”
“混帳!”袁術大怒,重拍桌案,大吼到:“田豐,你這庸才,如何敢三番五次頂撞於我!”
田豐卻一言不語,只顧喝酒。
“來人,給我將其拖下去,斬了!”袁術正在氣頭上,雖然他也知道田豐之才,但是自己面子事大,自然不會口上輕饒。
“主公息怒!”審配急忙跪下:“我願帶兵四萬緊隨陳登之後,監視於他。田豐乃是多飲幾杯,有些醉了,主公乃是大仁之人,自然不會與這等販夫走卒一般計較。”
“好吧,就依你言,給你4萬精兵。”
審配急忙拉着田豐,退了下去,總算保住田豐性命。
這時候紀靈有些不安,起身上前:“主公,紀靈願與正南一同前往,若是有變,也好上陣殺敵。”
“不錯,不錯。”袁術似乎變的高興起來:“我倒是很好奇,你與呂布誰比較厲害,正好此事派你前去,務必活捉呂布,讓我見識一下呂布之能。”
說實話,紀靈根本沒想過要活抓呂布,但是袁術如此說了,他作爲臣下又不能反駁。不然未戰已經先傷士氣,只得點頭答應。
袁術一見大爲高興,頓時端起酒盞,哈哈大笑幾聲:“哈哈哈哈!紀將軍,孤王就全仰仗你了,來,先給你送上一杯,讓你上路之時有些精神。”
“謝主公!”
很快紀靈便與審配說明此事,審配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了將軍協助,必然不怕那陳宮軍隊。”
這時候田豐卻幫兩人潑了一盆冷水:“你二人不可前去,去則必敗。現陳登已生叛逃之心,我料其必然準備投靠袁紹。但是若是我們緊緊跟隨,則其必然心生恐慌,宙時若是張燕得勝,自然投靠張燕。不過依我看,張燕雖然號稱不敗,但是面對呂布,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聽你的意思,張燕一亡,陳登豈不是要率部投靠陳宮?!”紀靈有些吃驚。
“怎麼?你懷疑我的推斷?”
“不不不不。”紀靈連忙搖頭:“以先生之才,若是肯說些好話,主公必然待見。”
“不談這個,不談這個!”田豐無奈搖了搖頭:“我命不久矣,我命不久矣。”
說話間,忽然進來兩兵,見到紀靈急忙行禮。
審配一見兩人來者不善,急忙問到:“是誰讓你們進來?”
“主公讓我等扶田先生回去。”
“回去?回哪去?”紀靈問到。
“回將軍,主公說田先生霍亂軍心,因此要打入死牢。”
“什麼!糊塗啊!主公!你好糊塗!”紀靈頓時拍起大腿,但是卻無法改變袁術的主意。
“將軍,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將軍不要爲難小人。”
“我去找主公!”紀靈直接推開營帳,走了出去。
審配也無力阻攔,看着田豐被兩人套上枷鎖架着肩膀帶走,實在無奈。
田豐被帶走之時,猶如癡傻,口中只是重複着一句:“我命不久矣。”
審配於心不忍,急忙上前將兩士卒叫住,讓其稍待片刻。
他抓着田豐的手,對田豐道:“元皓兄,你莫灰心,若是你肯去和主公認個錯,沒準他會選擇放了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豐只是苦笑。
似乎明白要田豐這樣的迂腐書生求饒是不太可能的,審配又道:“若是我等勝了,到時候主公大喜,我們求情,自然會放先生出來。”
“到時候肯定有人落禁下石,以袁術之心,必然殺我。”
“那若是我等兵敗,先生也應自由。按先生推斷,我等前去,必然爲其所敗。”
“若是你等兵敗,袁術必然羞來見我,必定殺我,我命休藝矣,哈哈,我命休矣~”
田豐還是被架走了,審配看着他遠去的身影,不由的生出憐惜之情來。
若是田豐身死,那麼自己呢?
袁術如此的忌賢妒能,日後如何能保得城池。
“唉!”審配無奈,他知道紀靈去勸,除了引袁術不悅,不會有其他結果。
田豐自自己認識至今,所言句句無虛。如今謀斷,竟然是自己不會生還,要冤死獄中。審配不免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情。
第二日,陳登就率領着袁術派給他的二萬部隊。
這兩萬部隊其中以老兵居多,有些傷員,雖然只是小傷,但是看的出袁術對自己生了心眼。
這還不算,隔半日,紀靈與審配率領四萬精兵緊隨其後,讓他渾身不得自在。
原本打好了主意,去戰場看看有無油水,沒有的話就直接投袁紹而去。
如今審配紀靈在背,讓他的計劃全盤泡湯,這讓他非常不爽。
“可惡的袁術,竟然算計於我,看來我得爲自己多作安排了。”
陳登的心思其實被田豐猜的七七八八了,可惜袁術不聽,其他人也沒有辦法。
袁術帳下,幾乎只有審配纔對田豐表示贊同些,其他謀士都喜歡發表自己的意見,對田豐不屑一顧,排擠的很。
這樣的場面下,袁氏兄弟其實都差不多,沒有主見,手下謀士成羣卻沒有幾個能打的。
陳登帶着部隊,天天擔心背後的紀靈會對自己如何,這樣哪還有打仗的心思。
倒是袁術,先行了快馬通知了張燕,他到的時候,張燕正帶着部隊與陳宮軍發生摩擦。
陳宮帶着2萬部隊,呂布爲大將,顏良文丑爲前鋒,與張燕的三萬大軍對峙。
他的兩萬部隊,光是從數量上而言,就是一個絕對的變量。
看到他的部隊之時,張燕大喜:“可是袁公派來的部隊?”
陳登點頭回答:“正是。”
“那你應該與我夾擊對方,待我取勝,你好回去與袁公覆命!”
陳登那會去幫張燕,如今這兩萬大軍是自己唯一的依託了,別看陳宮部隊少,那是因爲還有部隊在劉辯那裡。
他既然知道,就不可能以爲消滅的了眼前的2萬陳宮軍。
如此一來,若是加入張燕的部隊,一會張燕戰敗,自己就得粉身碎骨。
但是若投陳宮,張燕的5萬大軍加上後面紀靈和審配的4萬大軍,卻也是非常難以對付。萬一人家不打了,要求他們把自己交出來,那自己又算什麼?
袁術不是沒做過這麼荒唐的事,所以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小心。
想了半天,他打定主意,來個坐山觀虎鬥,哪個都不幫。
“張將軍,我主說了,這陳宮部隊多狡猾,叫我初見不要妄動。”
“什麼!?”張燕也不是傻子,很明顯這傢伙是想看戲。若是自己勝了,那麼他便會幫自己,若是敗了,估計想也不想,沒準還會在自己背後扎刀子。
“撤退!速與主公匯合。”這就是陳宮的命令。
部隊瞬間退去,也打消了張燕的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