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既然與朋友相交,我也不想瞞你。你的才識皆在我之上,但是卻有個毛病。你總想自我爲大,用不得人,凡事喜歡親力親爲,不假他人之手。如此一來,你欲成大功名,必然會找落魄之主,纔可施盡畢生所學,以求名志。我主貴爲天子,手下少兵而多將,集謀而焦善慮,你若前去,不過就是爭奪雞頭,功不顯著矣,所以你不肯投。只是你要知道,殺戮並不一定就是殘暴,撫民也不一定是仁義,切記,切記!”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文若…”諸葛亮有些失落,但是卻也無法挽留。
不久,諸葛草廬內就人去樓空,諸葛亮不知所蹤。
而另一邊,荀攸已經與劉琮交好。今日劉琮正去見了劉表,準備請兵去救劉辯。
“琮兒,你要去救劉辯,這是爲何?”劉表顯然有些不滿。
“父親,劉辯與我有同宗之情,如不去救,則父親被人恥笑。再者說了,劉辯曾經答應孩兒共同進退,也曾表示我勢大他勢小,但求我之後與他平分天下。他是嫡系,我是旁支?他分我天下,我受之無愧。如今我們荊州人才濟濟,兵強馬壯。天下之大,除了袁紹與孫堅,還有何人能與我們爲敵。他劉辯有天子之威,我們有荊州之兵,相互配合,我與他兄弟之間可得天下。”
“天下如此好得?爲何他要與你平分?”劉表有些不屑。
“父親,你想。劉辯如今心頭大患,乃袁氏兄弟也。袁術囤兵40萬於洛陽,糧草不繼,民心慌亂,不戰自敗,不足爲患爾。只是那袁紹難纏,如果克知,則內陸無憂。袁紹一滅,就只剩下江東的孫堅。孫堅勇猛,我們無人可敵,唯劉辯麾下呂布爾。藉着呂布之威,可以壓孫堅一頭。如果我們取得江東,則可以擴大地界。劉辯在洛陽,有二袁之地,幽州之地已經不錯。其他幾地,都需借我荊州之地才得過,他有何能力打我荊州?既然沒有能力,又無法顧到,何不送給我,他也樂的平分天下。如若翻臉,我們也可以掌握江東,根本沒他劉辯什麼事。”
“恩,你果然大不相同的。那爲父就給你10萬大軍,你看如何?”
“多謝父親。”
“我着龐季與你爲軍師,凡事多聽龐季,別盡信荀攸之言。”
“知道了父親。”
劉表滿意的點了點頭,十萬大軍,他也想兒子探個究竟。
若是日後有了變故,他還有個兒子,而劉辯只有一人。
就算劉辯以後有了子嗣,也是少主,而自己這邊不會傷到元氣,不會吃虧。
這些老狐狸就是如此,吃虧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做。
“來人,派使者去揚州,帶些朝供之物給那劉辯,也當是誠意。”劉表說到。
而這個時候,江東的孫堅卻開始行動了,他已經收了江東十幾個郡縣,如今的矛頭直指揚州。
劉辯對此一無所知,他這幾日在趙雲這個強力保鏢的看護下,身體逐漸好了起來。
十日之後,也是好天氣。劉辯由蔡昭姬扶着在花園裡走動,行動緩慢,不能牽引到傷口。
那傷口非常的深,一不小心便會迸裂,所以劉辯格外小心。
這些日子,蔡昭姬對劉辯的照顧倒是無微不至的,幾乎是貼身護理,寸步不離。就練劉辯的沐浴還洗都由她全部包攬,每天不但要陪劉辯到處走動,晚上還要幫劉辯輕輕擦身。對於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而言,她已經犧牲到了最大。
“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去。”
蔡昭姬將劉辯扶回那張搖椅上,輕輕的幫劉辯捏腳。
正在劉辯爽歪歪之際,忽然有人進來:“皇上,不好了,孫堅帶領三十萬大軍打了過來!”
“啊!”劉辯覺得面部肌肉緊抽,急忙站了起來。
“啊!”由於過於激動,傷口因爲劇烈的動作又迸裂了,胸口殷紅一片。
“傳御醫,快傳御醫!”
不多時,劉辯躺在龍牀之上,百官皆在帳前侯着。
御醫一出去,頓時被人團團圍住。
他也不隱瞞,開口道:“皇上這是因爲動作過大,傷口迸裂。加直急火攻心,氣血淤結不化所致。暫時呢不會危急生命,但是卻不能走動,需要靜養。”
“可是如今30萬大軍直殺揚州而來,如何不急?皇上需要馬上轉移,你們就不能想個方子?”陳宮有些急噪。
“大人,下官實在無能爲力。”
“可惡!”陳宮大爲光火。
這劉辯受傷不能遠行,自己這大軍自然也不可能避孫堅的大軍而出逃。劉辯此時部隊剛剛開始恢復生氣,養兵之時,在這時候與強敵相撞,顯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原本只要修養幾年,劉辯的部隊大爲成熟,到時候無論和誰打都可以。
可是如今,8萬大軍剛被袁紹全部殲滅,軍心不定。加上這裡不過十四萬,孫堅卻帶了三十萬大軍不說,還都是訓練有素。
但是若要轉移,其他都可以走,劉辯卻走不得。
難道把主子丟在這裡?
陳宮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
正在這時候,忽然有一兵卒衝了進來,大喊到:“大…大人,臣相大人他,他來了。”
“啊!”衆人皆驚。
現在臣相是荀彧,荀彧地位高超,德高望重。自前陣子出遊不知所蹤之後,劉辯的黴運似乎也開始了。
就好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陳宮等人急忙迎了出去。
自從幽州一敗,陳宮便沉默許多。
“我見城外菸塵滾滾,可是孫堅來襲?”
陳宮見荀彧一來便問此事,也不解釋,連連點頭:“孫堅摔三十萬大軍前來,此時距揚州城不過二十多裡,恐怕下午便要到了。”
“快些命令兵馬整備,讓皇上離開這裡。我們軍隊尚未恢復,不宜一戰。”
見衆人都沒有動,荀彧皺起了眉頭。
“到底如何?”
“回臣相話,皇上他,受傷了。”
“啊!傷勢如何?”
“剛纔御醫說皇上淤血不散,氣不順,急火攻心,又傷口迸裂,若是妄動,恐怕…恐怕…”
“既然如此…”荀彧咬了咬牙:“命令士兵全部準備,我們得出城迎戰了。對了,皇上傷情可曾傳出?”
“沒有,除了這裡十餘人,並無一人知道。”
“如此就好,千萬不能讓人知道,特別是孫堅。”
“公臺,一會你帶部開城迎敵,那孫堅威猛,非呂布不能敵也。只是那孫堅之子孫策,恐怕,…我軍無人能敵了。”
陳宮淡淡的說到:“若是隻關心武將,我們軍中還有一人,可與呂布大戰不敗。”
“哦?我聽說顏良文丑乃至高順都不在帳中,還有何人能敵孫策?”荀彧不解。
“此人名叫趙雲,是我等損失8萬大軍,從幽州帶回來的。”呂布說完一推趙雲,將其推出人羣。
“哦?”荀彧向來懂得識人,一見趙雲就知道不凡,當下連連點頭:“既然呂將軍都說可以,現在立即出戰。部隊由陳宮指揮,我在城頭觀戰。”
“文若…”陳宮似乎有些猶豫。
“勝負乃兵家常事,我不擅臨陣,你去吧。”
陳宮帶着十萬大軍,直接排在城外,算是以逸待勞,等待孫堅軍的到來。
兩個時辰之後,果然遠處的煙塵近了,一支浩蕩的大軍朝着揚州城直奔而來。
“來了。”陳宮嚥了一口口水,顯然是有些緊張。那雙原本巍巍的手,也有些顫抖起來。
劉辯倒了,自己一個人面臨戰爭,而且是不能失敗的戰爭。
當初在幽州,敗了也就敗了,如今卻不能敗。
自己主子,天子就在城內,若是城破,就沒以後了。
“前去叫陣!”陳宮看着呂布:“一定要將對方的勢頭止下來,對方連續行軍,必然勞累。若是陣前大將連番失禮,必然軍無戰心。我等現在目的只是拖延,只等少主身體好些,便轉出城去。在此之前,不容有失。”
呂布點了點頭,騎着赤兔一個人擋在了孫堅軍前。
“大軍停止前進!”孫堅下令,頓時大軍停了下來。
“我乃呂布,久聞江東鼠輩皆無能之輩,特來討教,不知道有誰能夠擋我?”
“好狂妄的傢伙,父親,待我去會會他!”孫策顯然受不起激,頓時想戰,這點倒是與孫堅很像。
不過孫堅這人乃是將帥之才,這時候懂得隱忍:“兒啊,這呂布成名已久,雖然你年少有成,但是依我看來,比之還差上一線。只等爲父親自前去,與他爲敵,縱不能勝,也能拖住他。到時候,呂布不在,這軍中還有何人能與你相比?”
孫策想想也是,正在此時,一位小將衝了出來:“主公,呂布不過虛有其表,不如讓我前去會他一會。”
孫堅點了點頭:“若不能勝,馬上返回,不要妄送性命。”
他剛說完,小將便衝了出來,迎向呂布。
“哼,看起來我呂布的方天化戟倒成了專殺無名的破通欄鐵了,虧你等屑小也想與我爲敵,簡直可笑!”呂布一夾馬腹,赤兔心有靈犀,頓時衝了出去。
要說這一般戰馬和赤兔最大的區別,在啓動速度上就可見一般。
赤兔忽然啓動,幾步就竄到了對方跟前,而對方還沒反應過來。
“砰!”竟然硬生生的將對方軍馬撞倒在地。
那人手握一杆長槍,此時被呂布一把抓住,使勁一抖,把人掀翻在地。
這時候赤兔忽然高揚雙蹄,狠狠踩下,竟然將那戴有頭盔的頭顱一下踩爛。
血漿順着赤兔火亮的毛髮往下淌,竟然沾不上血。
“看,江東鼠輩,連我的坐騎都無法對付,怎麼向我挑戰?我看孫堅也不過如此,不如還是回家種田,何必出來自取其辱呢?”
孫堅原本就不是性子陰沉之人,一聽此言,頓時怒了,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
孫堅騎一匹黑馬,手持一口古錠刀,朝着呂布就衝。
呂布見到孫堅來勢兇猛,也不敢大意,頓時方天化戟對着孫堅一掃。
孫堅一見閃無可閃,竟然直接在馬上一矮身,下馬再上,躲過一擊。
這還不算,他再上馬之時,已經與呂布近在咫尺了。
沒想到孫堅上來就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甘願自己出意外也要賭自己能近身的機會。
確實,他使的是刀,若是無法接近呂布,必然會敗。
但是一近身,呂布兵器施展不開,則就是他的天下了。
“呂布受死!”孫堅一刀砍去,呂布頓時拿戟身擋住。
但是孫堅武器靈活,一翻腕,頓時又一下朝呂布頭上削去。
“草!”呂布恨的要罵人了,這孫堅真是不要臉,招招都是以命播命的打法。
“混蛋!”呂布一拉赤兔繮繩,赤兔心領神會,急忙退卻幾步,堪堪躲過攻擊。
“呂布,你受死吧!”孫堅一刀照着呂布砍去,還不算,整個人竟然撲了出去。
兩人頓時全部下馬,這也是孫堅爲了防止呂布的馬比自己厲害戰了便宜。
呂布原本身邊吞天金面連環獸盔,手持方天化戟,腰懸七寶刀,跨下赤兔,威風磷磷。
而此時,兩人一起下了馬,一樣狼狽。
孫堅知道呂布兇猛,自己還有兒子,想來呂布之後高順不在,顏良文丑皆不在,自己可放心一搏。
“孫堅,你如此想死,那我成全你吧!”呂布一腳直接將其噔開,然後從地上爬起。
“嘿嘿,看起來呂布不過爾爾。如今你無赤兔,我兩倒是平了。”
“哼!”呂布手中方天化戟一揮:“你還以爲你有機會?”
“嘿嘿,你的武器在地上施展不開,我料你必死於我手!”
呂布笑笑,忽然將手中方天化戟往身後一丟。
那武器足有42斤,根本無法保證是否會壓死人。
但是那裡有趙雲,隨手一抓,頓時接過武器。
“恩?那是何人?”孫策眼睛一亮,一下就看出身着白衣白袍銀盔的小將十分了得。
“不知,沒想到劉辯手下也有如此驍勇之人,我原來還以爲只有你才如此青年有爲呢。”說話的是周瑜,雖然一樣年輕,卻顯的意氣風發。
“公謹,一會待我去會會他,其他人就交給你了。”
“那是自然,如此猛將,我也不能敵啊。”
見到那邊談笑風生,陳宮卻是一點都不敢馬虎,這場陣仗,絕對不能敗啊。
呂布拔出七寶刀倒:“你的寶刀確實不錯,但是布也精用刀器,而且於董卓之時得到七寶刀一口,不知你與我比起誰更厲害。”
孫堅看着七寶刀,似乎不比自己的刀差,就知道是場猛戰了。
“呂布,你我武藝相當,一交手就知道了。我們兩個相爭,恐怕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不如這樣,我們兩將盔甲脫下,你我用刀比試,誰死誰活,一試就知?你可敢否?”
呂布冷哼一聲:“若是你死了,你兒子要找我報仇,我不是很虧?”
“我保證,你殺死我,我兒不會記恨於你。”
“是麼。”呂布將頭盔先解了下來,然後開始脫盔甲。
“果然有種!”孫堅也開始卸下盔甲。
“軍師,如此對戰,是否會有危險?我看那孫堅擅長使刀,呂將軍是否能敵?”趙雲有些擔心。
“奉先膽小,不會冒險。我料他必然有信心,一會我們看好,若有危險,立即鳴金。”
另外邊,周瑜和孫策也很是擔心。
兩人將盔甲全部卸下,雙方看了一眼,戰鬥一觸即發。
大喝一聲,孫堅雖然看起來不算很胖,但是力氣卻非常之大,直接衝向了呂布,試圖撞飛他。
呂布也是猛將,看到孫堅的打法,急忙往旁邊一撤步,一刀狠狠斬去。
“好!”沒想到呂布反應如此之快,頓時一刀迎了上去。
兩人全力一刀,頓時將兩柄寶刀一起磕飛了,寶刀也都飛了出去,插在地上。
雙方都看着自己,此時兩人不比武藝,竟然比拼力氣。
“你去死吧!”孫堅忽然又一次撲了出去,沒刀就用拳頭,這是他的宗旨。
呂布往地上一滾,竟然將七寶刀抓回手中,孫堅陣中皆叫不好。
“喝!”呂布直接一刀,孫堅沒有閃開,竟然被在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
但是呂布因爲這招用老,一時沒受回去,孫堅竟然猛的一震他的手腕,然後將七寶刀刃口反轉,竟然也在呂布胸口劃開一道小口。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呂布大吼一聲,一下將孫堅退開。
孫堅趁機拿回自己的刀,兩人又相持起來。
“孫堅,你敢傷我?”
“傷都傷了,有何不敢?”孫堅冷笑兩聲。
“我誓殺汝!”呂布猛的舉到衝去,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孫堅也是如此,準備博命了。
剛纔是孫堅一直博命,呂布躲避,因此打到現在。因爲這兩人要真打起來,一時半會還真分不出勝負。
但是如今呂布顯然惱了,他也不防守的話,兩人一戰,要麼兩個一起死,要麼兩個一起傷,或者一傷一死,也都差不多了。
“鳴金!鳴金!”那邊周瑜顯然很急。
“快點,收兵,命金!”陳宮也急了。
正當呂布與孫堅兩人想交戰時,卻聽到鳴金聲。
“哼,孫堅鼠輩,下次定取汝狗命。”
“呂布小兒,只怕你還沒那個能耐!”
兩人都不服彼此,不過因爲鳴了金,只得怏怏而回。
“父親,爲何要與那呂布一般見識,我等還要一統天下,不要在此丟了性命,待孩兒前去會他一會。”說完孫策上前去了。
“我乃江東孫策,又人敢與我爲敵麼?”孫策自然知道呂布暫時不會出戰,直指敵軍陣內白袍小將:“那個白衣的,你敢出來迎戰否?”
趙雲看到他竟然直接來找自己,頓時冷哼一聲:“敢又如何?”說完騎着白龍出去了。
“好馬。”孫策誇讚起了白龍:“可惜啊,這主人似乎不怎麼樣。”
“到底如何,打過才知。”趙雲一抖銀槍:“我乃常山趙子龍也!”
“趙子龍?哈哈,我殺的你成爲趙孫子!”說完孫策手中長槍一抖,舞出無數槍花,瞬間頂了上去。
孫策的槍法確實精妙,不得不讓趙雲佩服。不過自己趙家也是用槍世家,根本不會懼怕。
“好槍法!”說完趙雲銀槍刺去,兩人戰成一團。
孫策本來信心滿滿,沒想到越打越驚。
趙雲的槍法不但穩,準,而且狠,並且速度極快。
用槍而言,趙雲無疑是個高手。
孫策自出道以來,還未遇到如此高手,頓時心驚,有想和其比力氣的想法。
因爲趙雲飛槍亂舞,根本近不了身。雖然自己也不是說敗,但是如此總不是辦法。
自己是想來拿趙雲的,久戰不下,愈站愈驚。
“何時有如此人才,若能收爲己用,那該多好!”這就是孫策的想法。
孫堅看着自己兒子久戰不下,頓時皺起了眉頭:“原以爲劉辯手下唯呂布難對付,沒想到過不幾日,又出現如此猛將,看起來倒是我江東無人了。”
“世伯,我看這趙子龍雖然厲害,但是還不至於能將兄長如何。只要一會他們退下,我親自出戰,去看看劉辯軍中到底還有何人物。”周瑜很是自信。
“倒也對。”孫堅大喊:“爲我策兒擂鼓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