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逃亡
木言現在感覺很不好,暗勁已經練到了手腳,手臂上的三顆子彈已經用暗勁控制血肉擠出來了,但是之前流了太多的血,泄了元氣,而後又急速奔跑,木言再也沒有力氣勃發暗勁震出肩膀和胸口上的子彈。一口氣跑到了市區,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路上並沒有什麼人,木言只感覺眼睛越來越重,越來越模糊,計程車看見木言渾身是血的樣子根本不敢載。
“小言!”木言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木福生終於找到了受傷,步履瞞珊的木言。看見木福生,木言心神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軟倒在地上,但是並沒有昏過去,受了傷的木言神經反而變的更加緊繃,危機感始終繚繞在心頭。
“小言,你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知道一家黑診所,我現在就帶你去,你千萬不能有事。”看着滿身是血,開始翻白眼的木言,木福生整個人都懵了,顫顫巍巍的背起了木言就站在大路中間拼命攔住了一輛計程車。一刀砍破車窗“開門!”木福生嘶吼道。
上了車,木福生甩給司機五百塊錢,師傅,到柴後診所,快!經過了最初的慌亂,收了錢的計程車師傅立馬就開着車往診所狂飆!
接了命令的刀疤三人,在山坡附近找了幾分鐘後,並沒有發現木言的蹤跡,刀疤心裡很慶幸,捫心自問讓他對爲了幫派拼死的木言還有原本就是兄弟的木福生下手,他真的做不到。平時比較陰險的阿杰,突然一拍大腿:“走,柴後診所,木言受了槍傷,肯定不會去正規醫院,木福生肯定會帶着他去柴後診所,平時砍人受傷都是去的那!”
鐵牛也是一臉的興奮:“我怎麼那麼蠢,早該想到的,走,開淼哥的車!”刀疤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跟着一起上了車。
睡吧,睡過去就不疼了,睡吧~~腦袋裡有一個聲音拼命誘惑着,木言根本不敢昏睡過去,他怕睡過去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拼命*了一口氣,控制肌肉收縮,讓傷口不再流血,木言就這樣堅持着。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終於開到了柴後診所。捲簾門已經關了,門上開了個小窗,隱隱透出一絲亮光,證明診所還在營業着。木福生抱起木言剛下車,一陣刺眼的燈光,一輛寶馬七系從遠處開了過來。神經緊繃的木言立即瞳孔一睜,緊緊抓住木福生的手臂。
車子開近了,木福生看清了車子,拍了拍木言的手道:“放心,是淼哥的寶馬。”可是木言的手反而抓的更緊了。
“不,鐵牛你幹什麼?”木福生驚恐的叫道。
鐵牛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舉起了手上的槍。
“小言,走!”嘭,子彈穿過寶馬前面的擋風玻璃,木福生轉頭扔下木言,背後卻捱了一槍。鐵牛見打中了,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就又扣動了手上的扳機。
“夠了!”刀疤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後座上雙手拼命把刀疤的手臂往上一擡,這一槍並沒有打中。
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木言猶如瀕死的野獸,拼命一躍而起,一腳居然帶出脆響,踢在木福生手裡的刀柄上,幾乎就在鐵牛開槍的瞬間,刀子就穿透了他的喉嚨刺穿了後座,險險的刺破了刀疤的外衣。再一次發勁,木言再也堅持不住,趴在地上大口吐着鮮血。
看着被刺破喉嚨,臉上還保持着獰笑的鐵牛,阿杰有一種想要開車掉頭就跑的衝動,對於魔神般的木言,他從心底裡恐懼。可是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木言,嚥了口吐沫,強壓住心頭的恐懼
道:“刀疤,你有槍,去殺掉他,我們不殺他,等他好了我們就要死!”
抹上鐵牛睜大的眼睛,刀疤嘆了口氣道:“你要去你去吧,這種事我刀疤幹不出來。”
“哼,你不去我就回去告訴淼哥是你害死了鐵牛。呸,老子砍了一輩子的人,難道還會怕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不成?”彷彿爲了給自己壯壯聲勢,阿杰嘭的一腳踢開了車門,提着刀哆哆嗦嗦,一步一步的走向木言,短短的十幾米彷彿走了一個世紀,冷汗不停的從阿杰的腦門上流了下來。
終於,他走到了木言的身邊,阿杰大吼一聲,猛的舉起刀子。
彷彿迴光返照,木言刷的睜開眼睛。阿杰嚇的腳下一個踉蹌,往後一倒。嘭~一聲槍聲響起,啊~啊~啊~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的阿杰瘋狂的嘶吼着,捂着中槍的手臂,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放下槍,刀疤將木言和木福生都扶起來,坐進寶馬車裡。木言的嘴巴一動一動彷彿有話要說,刀疤將耳朵湊近一點才聽清。
“刀~刀疤,到木家村,找老毛”說完這句,木言終於閉上了眼睛,他彷彿看見了披着黑袍,拿着鐮刀的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木福生這時候腦子還算清醒,告訴刀疤沿着進城的公路一路走就能到木家村。
刀疤一聲不吭,平緩的開着車,臉上表情十分複雜,“呸,狗屎,徐淼你這樣的人不跟你罷!”彷彿決定了什麼,刀疤將油門踩到了底,加足了馬力的寶馬速度十分驚人。
二十多分鐘就來到了木家村,猛子聞見了血腥味不停的狂吠着,叫的十分急促。老毛全身毛髮皆張像個刺蝟,從窗戶跳了出來,看見木福生還有刀疤手裡抱着的木言,全身才放鬆,毛髮又恢復了原狀。
練拳的人一般都會醫術,以柔和的暗勁震出了木言和木福生體內的子彈,處理了下傷口,就用紗布包了起來。看着老毛神乎其技的手段,刀疤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真的是藏龍臥虎。
“木言必須輸血,現在就去醫院!”
將木言安置到了鄉里的醫院,老毛終於鬆了一口氣對着刀疤道:“這位兄弟,多虧了你了,怎麼回事?是誰要殺木言?
“是這樣的老師傅,木言收了淼~縣裡一個黑社會老大徐淼的錢,讓他在混戰中殺了另一個幫派的老大......我本是徐淼的手下,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救下了木兄弟,事情就是這樣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刀疤就將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愚蠢!本事還沒練到家就學人家打生打死!小兄弟,你暫時就留在這吧,有我在,他徐淼動不了你們!”老毛氣的一掌就拍碎了醫院外牆的瓷磚,幸好兩人來到了醫院外面,沒人看見!
木言一直昏迷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秒,木言就笑了,我沒有死,活着真好!
“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嗚嗚,哥哥!”守在牀邊的小雨撲在木言的胸口就哭了起來。
“言兒啊,你終於醒了啊,你要是走了,你叫媽下輩子可怎麼辦啊~~”木言的母親也哭了起來。
“我孫子醒啦?”老奶奶端着保鮮盒擠開人羣“我的寶貝孫子啊,你這是惹到誰了啊,以後就待在鄉下種田吧啊?別出去了!天吶,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木言的母親,父親,奶奶,小雨,老毛等,甚至連村裡的一些鄰居也提了果籃來看望,一堆人擠滿了整個病房。看着這一幕,木言沒來由的一陣恐懼,自己要是真
死了,儲物袋裡的錢別人拿不出來,自己的父母怎麼辦?小雨怎麼辦?
“病人需要休息,現在人也醒了,大家都回去吧!”醫生走過來皺皺眉頭,對着七嘴八舌的衆人道。
木言的母親留了下來照顧木言,小雨怎麼拉也拉不走,就在木言的病牀上加了個小牀,抱着木言的胳膊恐懼的直髮抖!面對母親的詢問,木言只好隨意編了個藉口說在縣城吃夜宵,被小混混拿刀子刺了。還好之前老毛就將子彈*了出來,木言只是失血過多,否則鄉下的小醫院還真不敢收!
木言的恢復力非常強悍,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倒是小雨因爲恐懼到極點,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天天在醫院打點滴!一個星期裡,徐淼派了幾撥人來木家村打探看木言有沒有回家,全部都被老毛躲在暗處用石子射進了腦袋,鄉下人見到死人沒有辦法,只好報了案。市公安局下來人檢查只發現死的人頭部有石子,眼尖的公安發現死的人裡有徐淼的手下,多次警告了徐淼,徐淼沒有辦法只好不再派人。
老毛髮現刀疤居然毅力絕佳,在照顧小雨的同時也偶爾指點了一下刀疤,讓刀疤驚喜若狂。老爺子現在疼小雨疼到了骨子裡,天天變着花樣的做好吃的給小雨。木言每天修煉之餘,也會陪着小雨,小雨同樣是木言的心頭肉!
再次衝進鋪滿黃豆的沙袋林,木言感覺發勁居然有一種酣暢淋漓,全身有一種通透的感覺,反應能力居然再一次提升,在黃豆上扭來扭去竟然躲過了全部的沙袋,生死之間果然有無窮的魅力!
又是半個月過去,只見木言就像一個陀螺,旋轉在沙袋之間,腳下一動整個人就掠了出去,有一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感覺。木言雙眼冰冷,每一次閃動都會一拳擊飛一個沙袋,每次必定是出盡全力,突然木言感覺自己全身都形成了一個整體,啪,啪,啪,整個房間裡響起了一陣清脆的空氣炸響的聲音。
“好!木言,你果然是天才,這麼快就把勁練透,每一拳都能發揮身體力量的極致,全身力量集中到一點,每一擊都能帶出脆響!”正在教導小雨的老毛,聽見空氣中的炸響,興奮的大叫一聲。
站着樁的刀疤一臉的驚駭,他怎麼也不能理解,人的力量怎麼能將空氣抽的爆裂,隨即更加用心的感悟着樁法的奧妙。木福生也想學,結果老毛說他的心不夠純粹,不肯教。開始也學着刀疤的姿勢站了兩天,第三天就堅持不住。
元宵過後,村子裡的年輕人都陸續出去打工,木福生找不到玩伴,縣城又不敢去,只好耐着性子在老毛家裡天天舉槓鈴練臂力!木言看不過去,只好每天都幫木福生刺激一次尾椎,半個月下來,木福生也終於掌握了形意樁法的奧妙。反倒是刀疤始終領悟不到,老毛不允許木言幫他,說是練拳要有毅力,雖然木言很想幫,但是也只好忍住,對於刀疤,木言是真正的感謝,要不是他,自己必死無疑!
......
陳輝這段時間心情不錯,從劉老闆那裡得知了木言重傷,生死不知的消息。陳輝打心底裡鄙視徐淼,目光短淺,木言這樣的人只要不死,他將面臨的就是噩夢!自從木言受傷之後電話就始終打不通,不過幸好體悟了半個月後陳輝終於能夠鎖住毛孔,一時間感覺到自己不再進步的力量雖然緩慢卻真實的在提升着,這讓陳輝興奮不已,隨即也就將木言的事情拋之腦後。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木言受傷讓陳輝知道,木言不是神,也是人,也會死!應該擔心的是徐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