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拜師儀式已成,柳無心與陸近離二人微笑着並肩走了過來,開口道賀:“恭喜諸位,叫聲師兄,師姐咱們以後就是同門了。”
柳無心更是心情大好,經歷過生死,又朝夕相處個把月,她與羅毅小隊八人早已成了很好的朋友。羅毅等人遂按方纔學習過的師門禮,口中喊了師兄、師姐,這入門儀式纔算是真的成了。
這時師尊穆楓走過來說:“羅毅,你身上得掌門親傳,按理算是掌門的弟子,我先代替掌門收你爲徒,待救出掌門後,再請掌門定奪歸屬。”
“是,師父。”羅毅恭敬答道。
“無心,近離,你們負責帶他們安置休息吧,下去吧。”
“是,師尊,徒兒告退。”
“弟子告退。”所有人齊刷刷行完禮後,跟着柳、陸二人退出了大殿。
隨後二人領着羅毅等人先來到庫房領了門派服飾後,示意他們換上。既然入了玉華樓,自然不能再穿原來的衣服,再說他們那些來自地球的服飾在整個烈陽之境內都是十分扎眼的。換上衣服後,衆人感到新奇,彷彿時空的逆流,又是一陣玩鬧。
入夜後,由於羅毅並不太需要睡眠,百無聊賴下,於是獨自走出了弟子寢室,信步閒逛,打發這真正慢慢長夜。
此刻也不知是什麼季節,只覺山風徐徐,涼爽似秋分晚春,心中無比愜意;長時間的出生入死,有瓦房遮頂,同族羣落,讓他心裡繃着的那根弦總算能夠暫時放下,心情也跟着輕鬆了許多,飄蕩多時的人,一旦有了歸宿感,那狀態自然是會大有不同的。
漫步走到一座崖邊亭臺,見有一人正背手憑欄眺望,仔細一瞧,原來是那陸師哥,光是看他背影,都能感覺到那種悲涼。
“陸師哥,是在擔憂掌門安危吧?”羅毅上前招呼。
陸近離轉身看清楚來人後颯然道:“原來是羅師弟!沒錯,多年沒有父親的音訊,此刻知道他還活着,心中高興;但又想起父親正受多年囚禁之苦,心中更覺疼痛。”
羅毅心中一動,從懷中摸出穆晨掌門交給他的玉佩遞了過去後說道:“這是老先生,不,穆晨掌門交給我的,想是貼身之物,現在物歸原主。”
陸近離伸手接過,細細撫摸,心中百感交集,嘆了口氣對他說:“多謝羅師弟,爲你們帶來的消息,也爲此刻;不過父親已經將畢生靈力都傳了你,就是認定你是他的傳人,這塊玉佩你就留下吧。”說完又遞迴給了羅毅。
“師兄不必道謝!”說完,羅毅想了想,也沒再多作推辭,接過玉佩又藏於懷中。接下來二人又閒聊了幾句,羅毅便起身準備告辭回屋。離去前,看着師哥的背影,羅毅感同身受,嘆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次日,玉華樓上下開始爲營救穆晨掌門做起了準備,而羅毅等人需要教會前去營救掌門的同門如何操作星際作戰機甲,這個任務看似簡單,但要教導一些從來沒接觸過機械的人,其實也並沒那麼容易。
隨後師尊穆楓親自開講,傳授羅毅等人修煉玉華樓基礎心法——《龍吟訣》。
“《龍吟訣》相傳乃當初創派祖師境月先生自龍神處習得,其中蘊含之精妙,自是非凡;意在感悟引納宇宙天地靈氣,洗髓煉體,強固筋脈,修成靈體,層級理論上並無封頂,但階段總有差異,大致可分爲聚氣識靈、築基見靈、元素化靈、凝魂元靈、合體升靈、大乘煉靈、化神通靈、宇宙聖靈、直至超聖飛昇,也就是說,修煉的道路,永無止盡。
不過每一層修煉之前,都需要先鞏固基礎,強健經脈體魄,方纔可以突破衝擊瓶頸,我們的身體就好像一個容器,要將容器不停鞏固擴容,才能裝下更多靈力。靈力充沛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現在,我就將心法傳下,能修成什麼境界,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根據悟性不同,效果也會不同。有了心法,自然也需要功法施展,心法是力量的源泉,而功法就是將修煉的能量作爲攻擊力釋放出去。每個人可以根據自身條件選擇不同功法修煉,當然這些對你們來說都是後話了。”
“首先,你們要做的就是感受這天地無處不在的靈力,正所謂萬物皆有靈,需用心搭橋,吐納調息,將天地靈氣納爲己用,然後將靈力在全身經脈之間形成周天循環,最終歸入丹田貯藏……”師尊穆楓耐心講解。
師父在講,弟子在記;根據科學界的思路,他們首先要搞明白的是什麼是靈力,只要能弄明白物質能量的定義,那麼練習學習都將不會太難,陳曉芸更是將心法口訣輸入計算機,打算先研究一下是否能用計算機算法,參悟這些口訣。
至於羅毅卻能先跑一步,由於老先生穆晨之前已經將自身靈力傳授,又將“噬靈獸”內丹給他服下;使他跳過了最難的基礎這一關;之前他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天地靈氣不用引導,自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就如呼吸般自然;不過近來這感覺又變得微乎其微,想來是體內已經被填滿,要想再更上一層樓,就需要根據心法口訣,將體內吸收的靈力煉化,納爲己用,再用煉化靈力去強健穩固全身經脈與丹田氣海,方纔能吸收更多的靈氣。
當下羅毅回到房中,施展開心法口訣,引靈力入定內視,發現丹田處有一股小型漩渦以一顆碧綠色內丹爲中心緩緩旋轉,心想那就是“噬靈獸”內丹了。
根據師尊所講,需要先將其煉化,不然那東西始終是個外物,而穆晨掌門的靈力與異族能量就被封印在“噬靈獸”內丹之中。
於是羅毅按照心法將體內已有靈力在經脈間奔流形成了周天循環,幾個周天之後,羅毅引導出一股靈力向那丹田漩渦探去,起初一切十分順利。可當他引導的靈力包裹住了那顆內丹,剛想開始將其煉化時,卻發現被引導的靈力突然與自己斷了聯繫,全都被那“噬靈獸”內丹吞噬;這倒讓羅毅十分意外,心想:“還沒吃飽嗎?”於是他調動起周天,繼續引導更多的靈力向內丹匯去,結果還是一樣。羅毅不停反覆,靈力在體內經脈之間越流越快,抽空就能補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那內丹愣是被他撐得飽滿,眼看就要爆裂了一般。
這時當他再次將靈力包裹住那顆內丹,見它終於不再吸收了,羅毅心中歡喜,於是開始驅使自身靈力慢慢將那內丹吞噬煉化......
正當羅毅開始煉化內丹的時候,小隊其餘七人卻聚在了一起。每個人心中默記口訣正有模有樣地打坐冥想,只是令他們苦惱的是,愣是坐了半天,腿腳都已麻木卻什麼都沒有發生,於是氣餒地看向正在搗鼓電腦編程的陳曉芸。
若楠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問:“曉芸,你不打算練練嗎?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的。”
不料她頭也不擡地說:“我們都是懂科學的人,別瞎忙活了,那口訣是給自有靈力的人學的,我們不太可能。”
陳曉芸的話,令所有人更爲泄氣,頓時失去了原本高漲的熱情。不料她再次說道:“不過,我想我們可以通過計算機編程,大數據算法去完成思維領悟,其實聯邦科學院早就在研究人體是否能改變能量的攝取途徑,從而擺脫對食物與睡眠的依賴,而這口訣剛好就是最科學的領航捷徑。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忙,來幫我完成數據演算、程序糾錯,同時我還需要一些靈力樣本。”
她的話再一次點燃了衆人心中迅速破滅的希望,於是起身加入了陳曉芸的編程團隊。一羣人圍在一起討論口訣,利用計算機推演實際可操作性,忙得不可開交......這一幕恐怕是烈陽之境自開天地起,最爲奇特的修煉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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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請柳師姐過來,看看是否能解決樣本的問題。”王海與林書琴不懂數據,於是攬起了跑腿的活。
很快,柳無心就隨二人來到了他們的“實驗室”,她雖不太明白這裡面的門道,卻很樂意幫忙。於是在陳曉芸的引導下,將身上的絲絲靈力,注入早已準備好的樣本採集器與物質解析儀。相對於羅毅的靜坐修煉,這裡一直都是熱鬧得很,柳無心更是十分好奇地加入了他們的數據研究,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新奇的遊戲經歷,至少她從未想過,什麼是靈力?那本如身上的肌膚毛髮一般自然,誰會去在意自己的頭髮是什麼組成?
最後,在衆人日以繼夜地不停搗鼓下,終於完成了所有口訣的數據模板,這是一個精確的修煉程序,只是還未經過人體的驗證,不過通過演算,和柳無心的鑑定,基本不會有錯了,此時陳曉芸舒了一口氣說:“現在,我們需要一個能量驅動,來帶動這個程序......”
時間不停流轉,只見此時羅毅閉目靜坐,雙手搭在腿上,全身發着金色微光,身上不停有霧氣蒸發,只是那味道就不能恭維了。
終於在他靈力不停地煉化下,內丹表面出現了些許裂紋,羅毅心頭一喜,加大力度煉化。
隨着內丹的破裂,裡面的能量開始向外傾瀉,此時羅毅早有準備,立刻驅使外部靈力與其匯合,然後朝全身經脈流去,根據心法,需要引導這些能量再去循環周天,並強固經脈丹田氣海。
但出乎羅毅意料之外的是,內丹裂開的一瞬間,由於穆晨掌門封印的靈力與異族的能量再加上自身修煉的靈力之間相互糾纏衝突,表現地十分不穩定,並且這股能量太過龐大,此時有了發泄口,便一下狂涌而出,勢不可擋,如山洪般朝着他全身的經脈奔流而去。
羅毅立馬感覺到猶如萬千支細針扎向全身神經,一時疼痛難當,躺倒在地全身不停痙攣,根本無法思考應對方法,最後大叫一聲當場便昏死了過去。
按常理說,此時羅毅這是要走火入魔,全身經脈被撐爆而亡。可就在他昏死過去的瞬間,羅毅懷中毫無徵兆地亮起一片碧綠柔光,護住了他全身,緊接着那柔光又滲進他的體內,開始不停修復他那被衝撞得千瘡百孔的經脈,並引導所有能量匯聚在他體內自動形成周天流轉,最終匯入丹田形成一片金色漩渦氣海。而這一切,羅毅自然無從得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羅毅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全身溼透,渾身散發着惡臭,於是慌忙內視,發現一切正常,體內經脈堅固有力,而奔走的靈力如山泉般流轉不息,丹田內漩渦氣海也比以前更加龐大,如棒旋星系般不停地吸引着外界靈力。羅毅慌忙再次坐好調息,穩定有些不穩定的心緒。不久後,羅毅吐出一口濁氣,慢慢收了功睜開了雙眼。
“爲什麼你們都在我房內?”羅毅被眼前始料未及的一幕驚嚇。
當他睜眼看到,有一羣人正盯着他。正是他部下七人以及柳無心,不禁驚叫出聲。
張浩天此時開口:“沒想到艦長的修煉方式也是挺獨特,竟然是呼呼大睡,莫非是在夢中領悟心法?”
羅毅聽完他的話,沒好氣地說:“少貧嘴!我好像是修煉出了岔,不過現在感覺挺好,你們找我有事嗎?”
“艦長你別理這個慫貨,是這樣的,我們的實驗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們需要個能量驅動器。”
“什麼實驗?什麼能量驅動器。”羅毅是完全一頭霧水的。
“是這樣子的......”陳曉芸如教授授課般,開始從物質能量守恆開始滔滔不絕地演講。
“停,停停停,你只要告訴我,你們要的能量驅動器是什麼?”羅毅摸着發脹的腦袋,打斷了她的演講。
“那個能量驅動器,就是艦長您,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此時所有人面帶微笑,不懷好意地看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