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的車子是一輛經過改裝的依科麪包車。
李牧的雙手被拷在了車內的鐵柱上,手銬銬的位置很低,讓他整個人不得不蹲在了地上。這是治安官的常用小伎倆,能讓犯人感覺到屈辱和疲憊,同時建立他們對於治安官的敬畏感。
這一招,通常能讓大部分罪犯老實下來。
那名手臂被折成雞翅膀的治安官已經被送到了醫院。臂骨戳破了手臂上的動脈,這讓他生命垂危,被立即送往了醫院。
車廂裡突然傳來一聲抽出甩棍的聲音。剩下的那名治安官,將配發的甩棍握在了手上,緩緩的走向李牧。
治安官們用的甩棍通常都是21寸加重版。高手藉助手腕和身體的力量,能一棍抽碎人體堅硬的顱骨。再窮兇極惡的人,腎部被抽上三棍,也會乖的和兔子一樣。
“看來你是準備爲自己的同事報仇咯。”
李牧的聲音十分的冷靜。
“求饒啊,如果你求饒的話,我也許會抽的稍微輕一點。”
面具之下,看不清治安官的表情。
“你知道你同伴受的是傷有多重麼。”
“看來你急需被結結實實的揍一頓。”
治安官扯開了衣袖上的鈕釦,擼起袖子,露出強壯的手臂。因爲憤怒,聲音中帶着急促的鼻息聲,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膽敢如此挑釁執法者的罪犯了。
“嚴重開放性骨折,軟組織損傷,大量出血,血腫,這樣的傷勢,可不是幾支治療針下去就能治好的,即使在最好的醫院,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李牧轉過頭,看向那名治安官,對着他挑了挑眉毛。
“整個新臨汾一共有八個治安署,五百六十七名治安官,從裡面找出一個手被折成雞翅的治安官,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那名治安官的身體徒然僵住了,雖然李牧依舊蹲在了角落裡,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落了下風。
“你想做什麼?”
“既然你想爲他報仇,那你們的關係應該非常的牢固,他在被割下腦袋之前,應該是不會爆出你的名字的吧。
李牧的語調低緩。
“你的身高178釐米,體重75公斤。從聲音和手掌上的皮膚判斷,年齡大概在32至35之間。這個年紀,作爲一名收入中上的治安官,你應該有一個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女兒。挺讓人羨慕的。”
“我...我要殺了你!”
治安官的手顫抖着,伸向槍套,聲音乾啞而又低沉,一股強烈的恐懼扼住了他的喉嚨。
“冷靜,冷靜。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尖銳的矛盾,你殺了我,只會讓我的同伴處理你的家人的時候更溫柔一點罷了。”
他加重了溫柔這個詞的讀音。
“只要你解開我手上這該死的手銬,讓我能夠坐的舒服一點,那麼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的家人還是很安全的。”
“我...我不能放你走,你是上面交待下來的罪犯。”
治安官吞了一口口水,喉結滾動着,他的情緒被李牧徹底掌控了。
“我不需要你放我走,我就在車裡,哪裡都不走。”
治安官一手拿着手槍,一手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李牧手上的手銬。
“只要你露出一絲要逃走的企圖,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當然。”
李牧揉了揉被卡的生疼的手腕,悠閒的坐在了位置上,彷彿在自己的家中一樣。
“我會進哪所監獄?”
“這不是我一個9級的治安長所能知道的。”
治安官有些惶恐的說道。
“好吧,看來要整我的人級別很高咯。”
李牧無奈的一攤手,閉目養神。
殖民地一共有三個監獄,德干省第一監獄,德干省第三監獄和德干省女子監獄。第三監獄主要關押一些普通囚犯犯,而女子監獄只關押女囚。進那兩所監獄並不需要對底層的治安官保密。
看來他是要進所謂的第一監獄了。那裡關押着整個殖民地最危險的囚犯,是弱者的地獄。一個新人,只要長的稍微端正一點,菊花便會變得被火車操過一般。
看來幕後的人是想要他死啊。
李牧的雙眼眯了起來,閃爍着危險的光
李琯打了一個哈欠,可愛的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腦袋,掀開了被子,從牀上爬了下來。自從銜尾蛇手中逃了出來之後,她便變的有些嗜睡。每天都要小睡一會兒,不然便困的厲害,整天都沒有什麼精神。
她看了一下亂糟糟的牀鋪,撓了撓頭髮,整理起來。她從小就幫着母親做家務活,煮粥,做飯,手腳利落,被子很快便變得整整齊齊的。
楊曉葉自從住進了這裡之後,便有些神出鬼沒的,經常看不到她的身影。伸了一個懶腰,她走到了隔壁房間,哥哥和李梅住在那裡。
她很喜歡李梅姐姐,和藹又親切,經常會給她做一些好吃的,抱着她給她講故事。她知道李梅姐姐喜歡哥哥,連傻子都可以從她的雙眼中看出她的愛意。
哥哥是那樣的優秀,誰都會喜歡上他。
打開門,她看見李梅正在忙碌的整理他們的行李,哥哥的衣服被她整齊的疊好,沒一個邊角都被仔細的撫平,裝進了他們帶來的袋子裡。
那是用粗棉編織成的袋子,粗糙耐用,殖民地的遊民最喜歡用的便是這種袋子。即使是荒狼,也不能用牙齒撕開它。
但它在這裝潢考究的房間裡,顯得格格不入。即使是角落裡的垃圾桶,也是用鐵皮精緻的捶打而成的,塗着黑漆。
“姐姐,我們要離開麼?”
她好奇的問道。
“是的,琯琯願意離開這間大房子麼?”
“哥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李琯笑着說道,雖然大房子睡的很舒服,但這裡畢竟不是她的家呀。比起這裡,她更喜歡回到木棉村的家裡,那裡雖然沒有很舒服的馬桶,能吹出暖氣的空調。但是,她願意付出一切,讓時間回到掠奪者燒掉村子之前。
“哥哥呢?”
她看了看房間,卻沒有發現哥哥的身影。
李梅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差點從眼角流出來。
“你哥哥有事要忙,他要過幾天才能來找我們。”
“他又要出去打架麼?”
李琯無奈的撇了撇嘴巴,她已經習慣了。哥哥還在沈落雁的社團中混的時候,經常要跟着她去別的村子打羣架,一去就要四五天。
“應該算吧...”
李梅心疼撫摸着她的小腦袋。
“等李梅姐姐和哥哥結婚了,一定要管好他哦,整天打打殺殺的。”
“你在說什麼呀!”
李梅羞壞了,伸手揉亂了李琯的頭髮。
“我還沒決定是不是要嫁給他呢。”
她轉過頭去,好讓自己滾燙的臉和跳的飛快的心臟冷靜下來。找出那柄用粗布包裹着的劍,她抽出了一小截,冷光閃爍。
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劍,劍身已經歪了,李牧嘗試着修了修,沒成功,說要帶到新臨汾來修。但他還沒來得及去找城裡的鐵匠,便被抓進了監獄。
李牧,等我把你從監獄裡救出來,一定要向我求婚啊。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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