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宮天成這副震驚得失態的樣子,陳天陌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裡,耐心地等着他從難以言表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冷峻的俊美臉龐上,寫滿了淡然。
倒不是陳天陌故意擺出這一副架勢,主要是像南宮天成此時這樣的誇張反應,他早就在許多人的身上見到過了。
每每陳天陌展露出自己的過人天賦和實力,都會深深地震撼到那些原本將他看低的人。這樣引得他們近乎“懷疑人生”的驚駭之舉,陳天陌也算是司空見慣了。
接着,他開口道:“這下,我說我能與雨淺小姐體內涌出的極寒之氣相抗,天成前輩該相信我了吧?”
水霧氤氳的雙眼中,閃動着驚喜異常的精芒。南宮天成神采奕奕的臉上,洋溢着掩飾不住的激動與狂喜。他盡力平息着內心澎湃的滔天巨浪,但聲音依然按捺不住地顫抖着。
“難道真是我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和苦痛,都被上天看在眼裡了麼?在雨淺的身體急轉直下之時,讓我撞見了身負熾天使血統的你。更爲幸運,更爲難以置信的是,雖然你擁有了足以壓制住那冰寒氣息的修爲。這一切,簡直都是奇蹟中的奇蹟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哈哈哈哈!”
情緒洶涌之下,南宮天成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放聲大笑起來,一時間涕泗橫流,旁若無人地盡情宣泄着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苦楚和重負,全然不顧自己在陳天陌面前的長輩形象。
看着南宮天成這副情不自已的模樣,陳天陌的心底,也是驀地升起一陣心酸與擔憂。這份爲了自己的至親而日夜擔憂的焦心痛苦,陳天陌格外的感同身受。況且,雖然此時他已經暫時沒事了,但他的父親,陳凌宇還在陳家,而且很大可能是在陳以恆那廝的手上。想到這裡,陳天陌又怎能不有所擔憂啊!
足足宣泄了將近十分鐘的激烈情緒,南宮天成才慢慢平靜下來。他擦了擦眼中含着的淚花,興奮異常地看向陳天陌,就連面色都紅潤了不少。
“哈哈,天陌,你竟然現在就有了如此修爲,我是真沒想到哇!這樣一來,你體內的靈力,足足壓過雨淺一階有餘。在熾天使那精純到極致的火焰之力下,修爲上如此明顯的鴻溝,你將雨淺體內滾滾而出的逼人寒氣給壓制、化解,應該是不在話下了。”
南宮天成不知道的是,陳天陌的身體中,可是深藏着放眼整個大陸的歷史上,都見所未見的雙生血統。也正得益於此,他的靈力比之常人,要渾厚、強悍得多。因此,就算他的靈力等級不到二階,陳天陌也有不小的把握,在熾天使的強大力量下,壓制住南宮雨淺身上散發出的冰冷寒氣。
這也是陳天陌如此有底氣的一個原因。南宮雨淺體內的神秘寒氣,固然刺骨逼人,修爲不足者,甚至難以接近。但是,他那雄渾厚重的靈力密度,又豈是吃素的?
微笑着點了點頭,陳天陌禮貌地道:“既然如此,那麼晚輩什麼時候爲雨淺小姐治病合適呢?”
南宮天成思忖了片刻,道:“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爲了確認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解決雨淺的病症。既然答案是肯定的,那麼我立馬就去向族裡那些掌事的長老們彙報,請他們做決定。”
聞言,陳天陌微微頷首道:“嗯,麻煩天成前輩了。不過,化解雨淺小姐體內的寒氣一事,還是越早越好。算上今天,還有九天的時間,就是陳家的族會了。在這之前,我務必完成對於雨淺小姐的治療,趕去參加。”
驀地怔了一下,南宮天成旋即回過神來,恍然道:“原來你還要參加九天之後的陳家族會啊!不過也正常,你這樣天賦妖孽的小怪物,得不到你們家族的邀請,那纔是該奇怪的事了。”
聽聞南宮天成如此直接不諱地稱讚自己,陳天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受用,不由地咳嗽了兩聲。
看到陳天陌這副反應,高興之下的南宮天成,也是爽朗地大笑兩聲,旋即便轉身離開了。就連他此時的步伐,似乎都如同帶着風一樣振奮。
在牀上盤腿坐定,陳天陌屏息凝神,抱元守一,漸漸將自己調節到平靜如水的狀態。一股股熱流般的浩蕩靈力,沿着經脈,從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而過。手上和胸口處的一道道可怖傷口,也在汩汩靈力的滋潤下,緩慢地癒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