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天陌小友有何辦法救下雨淺的性命?”五長老聲音顫抖着,忍不住問道。
這等重要的大事,容不得半點差錯,更何況南宮雨淺還是家族寄予厚望的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如果陳天陌真的有辦法使她的六陰絕脈恢復,她甚至有希望一躍成爲整個大陸上都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逆天神才!身爲家族長老,自然要對陳天陌所言的治療辦法再三確認。
目光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陳天陌微微頷首道:“還請各位前輩找來一些寒性,且有刺激性的靈藥,比如伏冬露,冰靈晶之類,在我開始治療前,給雨淺小姐服下。”
聽到陳天陌如此流利地說出這些珍稀靈藥的名字,五長老一下子也是有些驚歎和讚許。這些靈藥,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尋常貨色。一個僅僅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便如此博聞強識。光從這就可以看出,陳天陌是有真功夫的。他的心裡對這個老成少年的信任,也是默默地多了幾分。
“沒問題。天陌小友說的這些靈藥,我們家族裡的儲藏裡應該都能找到。”
這些靈藥雖然珍稀難得,但以南宮家的龐大勢力,家族中儲藏有這些,還是不在話下。
微微點了點頭,陳天陌堅定不移的眼神,平靜得像是一灣沉睡中的大江,散發着令人心定的氣息。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渾厚得像是一塊堅硬無比的花崗岩,平穩得沒有一絲波動。
“你們長期給雨淺小姐服用陽性靈藥,來壓制她身體中的冰寒能量。在這樣的壓迫下,久而久之,這些濃烈得如同實質般的寒氣,便自動阻塞在了她的幾條陰脈之中,無法釋放出來。我要的寒性,有刺激性的靈藥,就是用來與塵封在雨淺小姐陰脈內的冰寒氣息,發生共振和反應,刺激它們從中釋放出來。之後,我再用熾天使精純熾烈的火屬性靈力,與噴薄而出的磅礴寒氣相融相抗,防止雨淺小姐的身體被其所傷。順利的話,還能幫助雨淺小姐開闢第六條主脈!”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無一不是心神劇烈地一顫。在指出他們用陽性靈藥壓制寒氣的慣常思維是錯誤的之後,陳天陌反其道而行之,大膽地用寒性靈藥刺激寒氣,使它們釋放出來!面對這個聽起來極不尋常、極爲大膽的冒險做法,即使他們已經被陳天陌的天資所震撼,也實在有些下不去決斷。這畢竟關乎南宮雨淺唯一一次的生命啊!對這個他們每個人都愛護有加的小天使,做出這個決定,又豈是那麼容易?
就在這時,那位名叫南宮戰的少年,竟是按捺不住了心中翻涌的狐疑和激動,眉頭大皺,衝陳天陌不客氣地道:“刺激那麼恐怖、龐大的冰冷寒氣釋放出來?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麼?這麼冒險的辦法,雨淺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還是因爲雨淺不是你陳家的人,你就可以如此隨意地開口下定論?”
聽到如此刺耳的冒犯,陳天陌不禁眉頭一蹙。一抹厭煩與怒意,飛速攀上他的心頭。他也不再容忍這個氣盛多事的莽夫,怒聲道:“隨意?你們請了我這個唯一可以探查雨淺小姐病情的人,現在又對我的判斷抱有懷疑?既然如此,諸位還是另請高明吧,或者就按照你們覺得‘不隨意’‘保險’的辦法,繼續抑制雨淺小姐體內的寒氣,繼續讓一位原本可以驚豔整個大陸的神才靜靜等死!”
天才惜天才,對於南宮家這些人對待南宮雨淺的錯誤行爲,陳天陌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也表現得相當禮貌、平靜,但在心中,他對此還是有着不小的氣憤的。陳天陌也能感覺到,這些人對他的這個聽起來風險不小的治療計劃,還是心存狐疑和躊躇。因此,他的這番有些刺耳直接的話,一方面是怒意使然,另一方面,也是藉此迴應一下他們的遲疑。
微顫的瞳孔深處,悄然掠過一絲惱怒。在南宮雨淺和這些族人的面前,被一個與自己同齡的外族少年這般嗆聲,南宮戰的心中也是羞惱不已。情緒激動之下,他不由提高了嗓門,脫口而出道:“少在那裡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了吧。不過十二三歲,和我差不多的年齡,能知道這麼多東西?誰信啊?再說了,之前那麼些年,你不就是個修煉不了靈力的普通人嗎,陳家固然資源雄厚,可你又能吃到多少?我告...”
然而,南宮戰的這番信誓旦旦的話語,還未說完,便在空氣中毫無徵兆地戛然而止。因爲震驚而凝滯的目光,緊緊地黏在不知何時出現在陳天陌手中的煉藥師徽章上面。他彷彿一隻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鴨子,僵硬地呆立在那裡,還未出口的話語,就那樣生生地斷在了他的嗓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