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人在電視上看到消息,他的朋友紛紛開着車沿着機場找人。
突然間,佈置好的求婚現場變得冷冰冰。
安然並不知道他佈置了現場準備好求婚,千山本來想等事情塵埃落定,再專門和清歡兩個人去謝她這位媒人。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千山沿着山路走,雙眼沒看車,直接橫過馬路,一輛大貨車因爲雨勢太大看不清前方,差點撞上他,氣的司機破口大罵。
你丫,神經病啊!想死也不要連累我,往前走就有條大河,不要命的話去那裡跳。
千山並沒有打理他,任由他罵!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個優雅的翩翩公子,何時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過。這樣的他,連老天也爲他悲傷,雨勢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他這二十幾年沒流過的涙,全部落完。
二十幾輛豪車圍着機場找人,最後,千山被發現昏倒在橋邊,
他的朋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全身溼透,急忙送他到醫院,醫生說淋了太久的雨,初步檢查是得了肺炎,還好送來及時,但需要住院觀察。
兩天後,安然在上班,得到了清歡雜誌社的通知,說今天清歡的屍體從捷克運送回國,
一開始,聽到電話的時候,安然還輕生和她說道不要開玩笑,而此時,茶水間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新聞主播的聲音,隨着機上人員擡着板架響起,機場內的家屬哭天搶地的聲音蔓延這整個機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電視上正切換到場內所有人鞠躬的畫面,
安然的手機應聲落地,再也無法自制的哭出聲。
拿起車鑰匙就往機場趕,
下到大堂時,男爵剛好和公司的幾位董事出去談項目,看見安然直奔而去,也尾隨其後,未留下隻言片語,就剩一羣董事在胡亂猜測。
到停車場時,車鑰匙怎麼也插不過去,安然臉上的淚水早已模糊了前方的光線,男爵出現在他身後,怎麼了?
看着他的到來,抓住他的衣襟,恍若有了救命稻草一般,求你, 快點開車,送我去機場,快點
她很少失控,男爵看着她這副模樣,心微微抽痛。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機場,進去時,她每走一步路都像要摔倒一樣。
此時,場外。已停滿了無數輛殯儀館的車,安然在來的途中,一直不肯相信這是個事實,直到看見清歡的父母。
兩人已經退休,膝下只有清歡一個女兒,他的父親更是一個十足的女兒奴,清歡被他從小寵到大,
在以前的印象裡,他的父親一直都是個儒雅的學者,永遠都是把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
可經過這幾天的打擊,他們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
安然叫了聲叔叔阿姨,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男爵把她抱在懷裡,輕聲道;哭吧!
淚水哭溼了他一大片純白的襯衫。
太平洋間,安然自那天后,第一次見千山,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少了平時的意氣風發,多了一股蒼白的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