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之惑不禁挺直腰桿,小手緊緊握拳,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勇敢地朝最裡面的男人望去,輕咬脣說道:“許小姐說錯了!我今晚只是應邀來做學長(故意用疏遠的稱呼)的女伴,並非是他的女友。”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之惑清楚,而她也想弄明白,到底雷野跟她又是什麼關係?她不想再糊塗下去,她要借這個機會明確地知道雷野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是秦總的女友?不是吧?你們倆這情侶裝禮服真是亮眼啊!而且藍小姐的晚禮服好象也是秦總昨天送的吧?聽說,男人送女人衣服,目的就是在於想脫下她的衣服,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嘻嘻……海亮,這話,你也說過喔。”許妙珊高調地笑了起來,其他人也應景地陪笑了幾聲。看來她與這幾個人好象還挺熟的。
雷野隱在最裡面,依然沉默無聲。
之惑的眼裡涌現了絲絲憤懣,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知道許妙珊是故意含沙射影歪曲事實,把自己和秦風揚送作堆,正要不服氣地反擊。秦風揚已在旁笑着解釋:“因爲是我邀請之惑來做女伴的,送她晚禮服也是很正常的事。沒有許總理解的那層意思?許總喜歡開玩笑,總是看到一點小恰巧,就愛發揮豐富的想像力。”
見秦風揚出面,許妙珊愈發來勁了,露出調侃的笑容:“秦總,今晚的慶功宴,這麼多紅顏知己都沒邀請,只請了藍小姐做女伴,看來這半年來的用心用意,終於修成正果了!看你們倆這麼登對,我可羨慕死了!”
“呵呵,許總說錯了,我真的不是秦學長的女朋友!其實,我本來就有男朋友了,而且他今晚也在這裡……啊……。”之惑還沒有把雷野兩個字說出來,許妙珊手裡的紅酒已從她裸露的肩胛悉數倒了下去。
有人驚呼了起來,有人淡然處之,更有人抱着看好戲的目光圍觀。
許妙珊斜着眼睛,氣焰很囂張,嘴裡卻說:“對不起喔,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真的不小心的,一時沒拿穩啊。藍小姐,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對你妹!對你全家!聽到那毫無歉意的道歉,藍之惑剛纔的憤懣成倍地蹭蹭蹭往上竄。
“許總,你太過份了。”秦風揚蹙眉沉聲斥道,然後叫服務員趕緊去拿紙巾。
許妙珊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已道歉了,是真的不小心。”
她的行徑,誰都看出來是故意爲難之惑。這羣人都曾聽許妙珊說過,雷家與許家有婚約。現在這麼刁難藍之惑,恐怕是爲了雷野吧!而那個名叫雷野的男人真沉得住氣,雙手肘撐在窗臺,默默地觀望不發一言。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見某人沒有任何舉動,之惑蹭到胸口的憤懣全變成冰水從頭淋到腳,顧不上察看狼狽的晚禮服,她只張大雙眼緊緊地盯着角落裡的那個男人,滿懷希望他會走出來,象以往那般護着自己,不讓任何人欺侮,帶着她離開這個會場。別人她可能不相信,但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愛。她相信他會走出來的!
她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