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小慕的號碼,沒有一秒的時間,小慕爽朗的聲音傳出聽筒:“喂,有事嗎?”
“小慕,下午的會議我不能參加了,你可不可以……”
又沒等我把話講完,他就一口拒絕了我想闡述的思想內容,而且還說了一個無厘頭的原因:“你想讓我和斐姐說明原因,說你去約會情人,不參加公司會議,是不是?”
“你先聽我說行不行啊?我什麼時候說去約會了?你簡直是無法理喻妄加推測!”一聽到小慕那邊無理取鬧的斷言,我心裡就會燃氣一堆怒火。
他稍微緩和了語氣,冷冷的說:“你說吧!”
“我要去醫院,豐色出了點狀況,這樣你能幫我和斐姐說一聲了吧!”我不知道小慕今天怎麼這麼冷酷,也許這就是富二代慣有的心態,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德行。
“呃!你打電話就爲了這個啊?”他的語氣一直都沒有讓我舒服,想想我其實來辭職的,沒必要這麼低聲下氣吧!一氣之下便把手機掛了,聽不到他的聲音感覺這個世界都清淨了。
沒想到小慕又打了過來,手機屏幕閃爍不停,我一想與小慕這樣的人做朋友是在太危險了,從一開始就是欺騙,於是把手機開成無聲扔進包包任由它震動,這樣不管不顧的做法會付出一些代價的,就比如現在等在電梯口的我正好與小慕撞了個正面。
小慕看見我,毫不客氣的說:“你要溜走了?還故意不接我電話?”
“哼!我想去那兒就去那兒,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我依舊是那副振振有詞的模樣,不曾想過這關乎於工作,對他沒有一絲客氣。
“你想辭職了,對吧?”他看透了我的心,的確!離開這個我已經工作六年的地方還是有點猶豫不決。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着正在向上滑得電梯,這樣多餘的對話顯得彼此都很幼稚,只是站在旁邊的他並沒有移步的跡象,而是說了一句令我吃驚的話:“我要和斐姐回美國了,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轉過頭看着他,冷靜的問:“你不是馬上要擔任BAD BOY的主編嗎?怎麼變得這麼快?”
“只是暫時那麼安排的,我本來就沒想過,”他停頓了一下,轉身說,“走了,拜拜!”
他離開的背影好像與我生死決別,怔怔得立在那兒,直到電梯門打開都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真得沒想到這次公司的變革像團濃霧並沒有讓人一眼就看透其中的實質,我沒有立刻
趕往醫院,轉身朝總編室走去,親口去說明自身的情況比較符合邏輯。
輕輕的扣了總編室的門,裡面傳來了讓我等一會兒的聲音,站了幾秒鐘,總編皺着眉頭開了門,有點奇怪的說:“怎麼是你啊?”
“我,我有件事想和您說一下,下午……”我剛說一半,就被總編打斷了,他伸出手放在嘴邊悄悄地說:“你去把洛甜甜叫過來,斐姐在裡面呢。”總編歪着腦袋示意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提出什麼不合情理的要求。
我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會這麼隱蔽,總之現在掌管大局的人是斐姐,有錢人說話都很有底氣,收購了日美一半多的股份就變成了最大的股東,只有石總會找自己的母親幫忙,現在我們也只能聽之,女人的想法與男人的想法有很大的差距,尤其是一個事業成功的女士。
剛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洛甜甜和小慕面對面的走過來,一副眉來眼去的樣子,他們看也沒看我的與我擦肩而過,本來想起小慕要回美國,心裡還是有點不捨,現在看到這種情景,倒是覺得他的離開是一件好事。
我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公司,直接開車到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的小飯店隨便吃了幾口飯便急匆匆地來到了豐色的病房,剛到門口,就迎面撞上了要出來的大同,大同把我拉了出來往走廊盡頭的一個拐角地方走去,忙說:“你現在別進去了,她父母情緒很激動。”
我停下了腳步,皺着眉頭說:“她爸爸怎麼來了?你怎麼回事啊?”
“她媽媽告訴的,我也是剛知道的,”大同嘆了一口氣說,“豐色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這不都在想法子,看怎麼才能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
“她父母是什麼意思啊?”我急切地問道,畢竟這件事上我也沒有什麼發言權。
大同背靠着牆,點起一根菸,慢慢地說:“她父母說要轉院,去北京最好的腦科醫院,我沒發表什麼意見,就等着你來了合計合計。”
“那就轉院唄!我也贊同!也許換個醫院換個醫生又是另外的一種情況。”我拿出礦泉水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還有你的那點事千萬別讓豐色的爸媽知道了,要不然他們受不了打擊。”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只怕就算轉院了,還是要做那個手術,到時候一樣是相同的問題。”大同是個男人,但在這件事上依舊拿不定主意,而我一想到昏迷不醒的豐色心裡就糾結的難受。
我朝病房的方向看了看,隨口說:“其實你也不
用擔心,懷着一個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現在若是逆境,那順境在不久的將來也會不期而至。”這是安慰自己的話,明明知道創造一個奇蹟是多麼艱難的事,卻不停地鼓勵着別人要堅信不疑。
“哎!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如果豐色一直昏迷不醒,我……”大同沒有說下去,當着我的面表達內心的忠貞不渝還是徘徊不定,他的臉上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對於這樣一個設想,沒有人確定可否承受這一切。
有時候事情發展的進度是無法預測的,就像現在這樣,豐色的病房裡傳來了急切的呼喊聲:“醫生!醫生!快來啊!我女兒的手好像動了,真的動了。”豐色的爸爸跑出病房朝着走廊大聲喊着醫生。
我和大同聞聲便跑了過去,“阿姨,怎麼了?豐色醒了。”我焦急地問道。
“是醒了,剛纔手都動了,眼珠子還轉了轉呢,”阿姨緊緊盯着沒有任何動態的豐色,慌忙地說,“小安,你快看!剛纔就是這隻手指動了一下。”
“媽,怎麼沒看見動啊!剛纔豐色真的有動嗎?”大同也覺得詫異,因爲豐色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當然動了,我和她爸同時看到的,”阿姨抓起豐色的手,晃動着她的食指說,“就是這隻,微微動了一下,我肯定不會看錯。”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豐色的臉旁,霎那間看到從她的眼角滲出了一滴眼淚,那淚珠慢慢地滑落到了臉側的頭髮裡,一條淚痕清清楚楚的印在那兒,我驚呼:“快看,豐色流淚了!真的要醒了,真的!”這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一種忽然看到奇蹟的感覺,萬般喜悅都無法表達我現在的動作,緊緊抓住大同的手,興奮不已:“大同,阿姨,快看啊!她哭了!她肯定聽到我們的呼喚了!”
“我閨女快醒了,真的醒了!小安,你快去找醫生來看看。”
“媽,我去找醫生,您等着。”大同趕忙出去,正巧碰上了醫生進門,我抓住醫生不停的說:“醫生,你快看看!是不是快醒了!她都流淚了!說明有知覺了,要不然怎麼可能……”
醫生打斷了我的話:“小姐,我先檢查一下,你們都先出去吧!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醫生轉過身開始查看豐色的瞳孔,我們被護士推了出來,幾個人一直站在門口等待着,這種等待是不言而喻的,也許是父母的恩情感動了上天,也許豐色腦中的淤血已在慢慢化開,就像被冬雪封鎖的河堤遲早會等到春天的來臨,冰雪融化,萬物復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