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豐色的身邊,戴子健也來了,他的大舌頭一直問來問去的,讓我心煩,而豐色的一句話徹底將我擊敗:“安安,完了,我把房子抵押給了銀行,錢讓韓旭拿去做生意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說啊?”
豐色扶着額頭,顫顫悠悠地說:“結婚的時候,他把剩下幾十萬的餘款付清之後,我就覺得他是真心和我過日子,所以上個月他說需要資金週轉,便要我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向銀行貸了四百萬,錢全部都讓他拿去做生意了。”
說完,我的額頭滲出汗來,很明顯韓旭一直在騙豐色,他是一個騙財騙色的超級大壞蛋,如果不把錢和利息還給銀行,這個房子就會被沒收,豐色在北京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就這樣沒了。
戴子健忽然站了起來,開始打抱不平:“這就是詐騙,我們可以去法院告他,怎麼說也是他的錯,難道我們就幹吃啞巴虧。”
“你貸款的時候怎麼也不諮詢一下啊?做什麼生意需要四百萬啊?你也不清楚嗎?”我嚇得魂不附體。
豐色點了點頭,淚水啪啪的掉了下來,我都快急瘋了,忙打電話給韓旭,又是關機,再打李允東的電話居然轉到留言信箱,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也沒想出個辦法,我讓豐色不要着急,這四百萬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可以籌齊的,豐色哭着告訴我,年底就要本金利息一起還清,沒收房子也就算了,如果還不清的話還要被銀行起訴。
我有點愕然,忙問:“以你現在這個房子的市值也不值這麼多錢啊?銀行爲什麼會貸那麼多錢給你啊?”
她哭着說:“韓旭找人以我的名字弄了一個空殼公司,加上我的房屋抵押,所以才貸到了這麼多錢,他借貸找的私有銀行,我真笨,安安,我該怎麼辦啊?”
我徹底無語了,被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又因爲一晚上沒睡覺,腦袋暈暈乎乎的,忽然間,頭暈目眩暈了過去。戴子健把我送回家休息,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我不知道明天的黎明會不會像今天這樣灰暗,但是抱着希望依舊是每個人不可負重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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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豐色的房子被銀行沒收了,她搬來和我一起住,心情也漸漸恢復平靜,與韓旭的離婚手續也在走法律程序了,錢沒有要回來,律師說無憑無據,所有在銀行籤的字都是豐色親筆,韓旭根本就沒有參與其中,之後銀行給的錢也是打在了豐
色的賬戶上,豐色又把存摺拿給了韓旭,所以不論如何都找不到韓旭挪用了這筆錢的證據,每一個步驟都合情合理,豐色吃了個比黃連還要苦的啞巴虧。
我和她一直在想辦法,沒過多久,豐色就收到了法院的傳單,這次是窮途末路了,我不會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去坐牢的,一狠心便撥打了李允東的電話,這次打通了,他得知我要和他借錢,便約我到了他的公寓。
“你真夠意思!沒想到爲朋友還會找我。”他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說着。
我走過去,抿了抿嘴說:“你借我三百萬,利息什麼的按你的算,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你這麼高傲,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委曲求全,難道我們之間除了談錢不能談點別的嗎?你不想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嗎?”
“我真的想不通韓旭和你是什麼關係?也不想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只問你能不能借錢給我?”
他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像一個幽靈一樣靠近我的身體,貼着我的耳朵說:“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了,你還記得嗎?”
我推開他,憤怒吼道:“你是不是變態啊!我認識的李允東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麼會變的這麼噁心?”
“你和季雅琳一樣都那麼狠心,我都向你求婚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難道你給我的第一次在你心裡都不重要嗎?”他使勁把我拽跌在沙發上,掐住我的脖子,然後惡狠狠地盯着我,我沒有掙扎,我想知道他的極限會不會令我窒息,當我輕輕閉上眼睛,他才鬆開了手。
男人總是想征服他們得不到的女人,我明白李允東的憤怒不僅僅是對我,季雅琳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我只是成了代替品。
我大呼了幾口氣,才稍微緩了過來,我們都靜默了,他把對我的憤怒終於發泄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狠心拒絕他,或許他也不會這麼極端,男人就是這樣一種欲罷不能的動物。
過了很久,他走進書房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几上,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語氣平和地說:“我和韓旭是老鄉,因爲他想融資一個項目,所以才聽從了我的建議,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我並不知道。”
“你的氣終於消了,憋了這麼久的憤怒,全發在我身上了。”
他沒有看我,轉過身說:“還是你最瞭解我,不想再喜歡
你都很難。”
我忽然心如止水,他對我一直都是喜歡,真的也只有喜歡而已,男人會真愛一個女人,卻可以喜歡很多女人,從我明白他的心意開始,就註定了遠離。
我拿了支票給豐色,每天都勸她想開些,不要再糾結了,凡事都有因有果,或許這一刻的失去會得到更多的東西,於是,她稍微振作了一點,硬是拉着我去了北京的潭柘寺燒香,爲了撫平她受傷的心靈,我是義不容辭。
豐色這次真是痛定思痛,燒香拜佛也不求姻緣了,用她的話說就是看破紅塵,要努力奮鬥事業,所以一直追問大師事業的情況,但大師卻說事業不如姻緣,雨過立刻天晴,一段美好的姻緣已經降臨在她的身上,只是中途有所逆轉,恐有生死相伴。
聽到此話,我怕豐色浮想聯翩,便說信則有不信則無,爲了讓她心裡平衡一點,便讓大師也爲我算算,豈料大師說我事業和姻緣都會峰迴路轉,必會柳暗花明,連我都覺得神乎其神的,我謝過大師後,還多添了些香油錢,畢竟佛家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回到家中,媽媽打來電話詢問我和戴子健的情況,一直問到什麼時候結婚,我吞吞吐吐的一陣雲裡霧裡的,不想大姨也來湊熱鬧:“鹿雨啊!你和子健怎麼樣了?老大不小的快結婚吧!別拖着了,都快成老姑婆了。”
“大姨啊!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啊!我明天還要和戴子健去約會,不和您說了。”於是,趕忙說了再見掛斷電話,豐色坐在一旁,傻笑說:“你家裡人真是夠積極的,我看還是不要結婚的好,你看看我,現在房子沒了,婚姻也沒了,就剩一人,還年近三十。”
“好了,別說你的事了,上次我遇到王子美,她說讓我去時尚國際上班,你說怎麼樣啊?”
豐色一下子有了主意,忙做起來說:“真的,帶上我吧!現在日美亂成一團,很多人都離職了。”
“你別說啊,王子美和我透露,日美要轉型爲傳媒公司,以後不會做雜誌了,也不知道消息可靠不可靠?”我戳了一下她的腦門,“不過,我如果真去了時尚國際的話,一定會帶上你的。”
豐色笑逐顏開,也不知道她心裡的那點事放下了沒有,我有時候會偷偷看到她發呆,叫她好幾聲都聽不見,真怕她強硬着裝堅強,患上什麼心理疾病,所以基本上每天都要和她講一些開心的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