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可吃着糕點,開門的中年婦女走到小黃鸝面前道:“下個月,我兒媳婦就要生孩子了,我不能再照顧小可了,你還是快找別人照顧吧。”
“什麼?王嬸,你下月就要回鄉下了,這麼快?”小黃鸝似乎有些驚訝。
“是啊,之前跟你提過的。”
“哦。”小黃鸝搜遍全身,最後將耳環和項鍊也摘了下來:“王嬸,我知道你照顧小可很不容易,而且我一直都說要還上幾個月欠你的工錢,我出門太急沒帶多少錢,這些你先拿去賣了吧,還能值些錢的。”小黃鸝將首飾塞進王嬸的手心。
王嬸拉着小黃鸝到一旁問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一個女孩子做工能養活弟弟還給我發工錢真是不可思議。”
“呵呵,王嬸,只要能幹活賺多賺少都是我說了算。”小黃鸝似乎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王嬸。
王嬸搖頭道:“不像,你的手又白又嫩,連繭子都沒有。”
“啊呀,王嬸,這些東西都是正當來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小黃鸝知道王嬸擔心自己,也沒生氣。
王嬸道:“如果能找到小可的姐姐就好了,你們兩人還能分擔一些。”
小黃鸝道:“我自己也能照顧好弟弟的,姐姐我一直在找。”
小可舉着一顆糖果道:“姐姐,你吃。”
小黃鸝搖搖頭道:“這些只有你們小孩子才愛吃呢,我可不喜歡。”
“姐姐,可好吃了,你也嚐嚐嘛。”小可揮着手中的糖果,小黃鸝捂着嘴巴道:“姐姐不喜歡,你吃。”
“姐姐,你給我唱歌聽吧。”
“恩,就唱小黃鸝吧。”說到小黃鸝,那是她自己給自己起的藝名,他們原本是相依爲命的三姐弟,大姐叫沈小柔、她叫沈小奇、最小的弟弟叫沈小可,小黃鸝是在弟弟小的時候她跟姐姐一起編唱的,兩姐妹都喜歡唱歌,都有一副好嗓子,而小黃鸝也就成了沈小奇在出道時用的名字了。
只聽小黃鸝唱道:“小黃鸝、小黃鸝、綠柳叢中多自由,左邊飛、右邊飛、飛向天空多美麗。你來追、我來追、追着咱的小黃鸝,春天去、夏天來、黃鸝又生小黃鸝……”
聽着聽着,小可眼睛有些溼了,他抽泣道
:“姐姐,我想媽媽了。”
小黃鸝抱住小可道:“不哭,媽媽去了天堂,她會在天堂保佑我們的。”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和大姐團聚呢?我好想她。”小可伏在小黃鸝懷中哭泣,小黃鸝卻一臉無奈。
林奇葩看到這一幕,知道這是一家不幸又幸福的孩子,不幸是因爲弟弟身患殘疾而且沒了父母的照顧,幸福則是這兩隻孤苦無依的‘小黃鸝’們,都是彼此的支柱,姐姐爲弟弟而活,弟弟爲姐姐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小黃鸝抹乾了眼淚對王嬸道:“我會盡快找到照顧小可的人,王嬸放心吧,過幾天我就接小可去別的地方。”
“小可在我這裡也半年了,真是挺捨不得的,你們姐弟以後也要當心一些,畢竟你們無依無靠,別讓人欺負了。”王嬸心地善良提醒姐弟二人。
小黃鸝點點頭,匆忙的離開了王嬸家。
走在路上,小黃鸝摸着眼淚,快走到歌舞廳的時候,小黃鸝被人叫住道:“你去哪兒了?”
林奇葩轉身,看見身後的女子居然就是自己的前世,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聲音居然有些耳熟。
“怎麼?今天好像不是你休假,跑出來監視我?也不怕被老闆抓到?哦,我知道了,你和一般人不一樣,你能言善變,巴結了那麼多人,現在老闆都得看你三分面子,燕鶯姐姐。”小黃鸝說完,林奇葩才恍悟道:“啊呀,原來我的前世是燕鶯。”
“你剛纔去哪兒了?”燕鶯並不聽小黃鸝的冷嘲熱諷,繼續追問道。
“我去哪兒管你什麼事?今天是我休假,我是去海邊吹吹風、還是去街上買鞋子衣服,好像也不用跟你報備吧?未免你的眼睛也長得太長了。”小黃鸝說完一甩袖子便走了。
燕鶯站在小黃鸝身後,只是嘆氣。
林奇葩沒有跟小黃鸝走,而是留了下來,她要跟着燕鶯,她並不知道燕鶯爲什麼會干涉小黃鸝的私生活,而且林奇葩能感覺到,燕鶯好像還挺害怕小黃鸝的。
燕鶯進了歌舞廳,便被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去路:“我們呂老闆想要見見燕鶯小姐。”
燕鶯推開男人的手道:“我還有事,你們讓開。”
“燕鶯小姐,怎麼這麼不給我呂良面子?”正說着,從兩男人身後走出來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留着兩撇小鬍子,雙手插在褲兜裡,慢慢的靠近燕鶯。
“呂良?”燕鶯聽後身上一顫。
是啊,呂良這個叱吒一方的黑幫頭目,在上海這個魚龍混雜的城市還是多被人所熟知的,與其說熟知不如說是害怕,呂良跺一腳,上海要震三震,他不但是最大商行的老闆,而且還暗地操縱着很多公司和壟斷行業。
“呵呵,燕鶯小姐也知道我呂良?”呂良自然知道自己在上海的名望。
燕鶯打量着呂良,微微躬身道:“呂老闆,我身體不適,不便奉陪。”
“啊呀,這不是呂大老闆麼?怎麼有興趣來我的歌舞廳?”老闆上前諂媚道。
呂良伸出一隻手,指了指燕鶯道:“我是專程爲燕鶯小姐而來的。”
“燕鶯,你好大的造化,呂老闆來了我這裡真是蓬蓽生輝,來,呂老闆不要光站着,燕鶯,帶呂老闆去那邊坐着。”老闆發了話,燕鶯只得聽從。
燕鶯擠出一絲微笑:“呂老闆請。”
呂老闆跟着燕鶯,燕鶯走在前面,除了身後的兩個打手,便又多出幾號人馬,看起來氣勢不凡,呂良所經之處,但凡有旁人稍稍涉入便被身邊的黑西裝們狠狠的推倒一邊,所以呂良所經的地方都沒有旁人靠近。
“有沒有安靜點的地方?我想跟燕鶯小姐單獨談談。”呂良倒是很會提要求,老闆聽後更是開心,指着旁邊的包房道:“裡面就很安靜,隔音效果也好,燕鶯還不快進去?”
燕鶯具足不前,手搭在門把手上卻不推開,她的心砰砰直跳,林奇葩看出燕鶯的忐忑,如今被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要求進安靜的包房,還能有什麼高尚的想法?
“燕鶯小姐好沒力氣啊。”呂良將手搭在燕鶯的手上,順勢推開了房門,燕鶯驚恐的看着呂良。
老闆將燕鶯推了進去,呂良也跟了進去,不用呂良吩咐,身後的兩個打手便各自站在門口一邊,擋住了老闆的去路,老闆也是識時務的,便退了出去,緊接着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燕鶯站在包間裡,身後就是呂良,林奇葩爲燕鶯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