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不會真把他當做你親生的……”袁宇鼓足了勇氣,一來是心中感覺不妙,二來是看着周圍的股東也開始紛紛猜測,袁恆所想似乎沒有人能真正瞭解。
“閉嘴。”袁恆呵斥着,袁宇被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爆發了,他拍着桌子指着袁恆道:“你不會老糊塗了吧?我纔是你親生兒子。”
此時衆股東開始喧譁,似乎感覺到一場父子大戰就要開始了。
突然一個服務生跑來:“不好了,袁董,好像袁康那邊出事了,而且還聽說在金海岸裡有人放了炸藥,很快就要爆炸了。”
“什麼?”大家聽後紛紛從椅子上起身,開始往門口涌去。
“爸,你去哪兒,還不快跑。”袁宇抓住袁恆的袖子。
袁恆卻不搭理袁宇,問道服務生:“袁康在哪裡?”
“在,在五樓。”服務生看見驚慌失措的衆人也跟着不安起來,說話不免有些結巴。
“趕快拉響警報,讓大家安全撤離,我去五樓。”說完,袁恆便跑去了樓梯。
而在五樓,終黎莫言正抓着徐寬問道:“炸藥到底在哪兒?”
徐寬只是無力的搖頭:“沒用的,就算被找到你們也解除不了,而且這間屋子被安置了機關在爆炸前的五分鐘裡只能進不能出,如果出去很可能會碰到控制器。”
瞬間整個酒店充斥在報警聲中,原本正準備進入搜查的警察提高了戒備,尤其聽說酒店裡放有炸藥的時候,也先保證羣衆的安全,做起了疏導工作,而空空如也的會議室裡也果真被幾名警察搜出了藏在桌子底下的白色粉末。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了一起,人心惶惶,金海岸大酒店甚至從地方臺上了省電臺,頓時全國都在關注着金海岸,幾分鐘以後這裡可能就會被夷爲平地。
看到袁恆出現在門口,袁康道:“你怎麼來了?你不能進來。”
袁恆不顧一切的跑進了屋裡,拉着袁康的手道:“快跟爸爸走。”
“這裡只能進不能出,如果出去會觸碰到機關馬上爆炸的。”林奇葩解釋道。
“那好,死也要讓我們死
在一起。”一向和善的袁恆第一次嚴肅認真,那種認真讓人害怕,他緊緊的拉住袁康的手,沒有一絲的退縮。
“你放開我,你早就想讓我死了。”
“傻孩子。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我從沒把你當做外人的孩子,我甚至比疼愛袁宇還疼愛你,今天本來準備退位,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你,這也是我早就打算好了的,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事情。”袁恆把心中所想告訴了袁康。
只見袁康眼中閃爍着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揹負的仇恨似乎化爲了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感動,一種父愛的感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兩人交談的同時,徐寬指着馬桶道:“那裡面的炸藥足以炸掉十層。”
終黎莫言打開馬桶,發現裡面放滿了炸藥,炸藥在防水袋裡包裹的很嚴實,而且周圍都纏上了幾層膠帶,透過膠帶還能看見定時炸彈的顯示器:04.00。
還有四分鐘了,就算是防彈專家趕來恐怕也無濟於事,何況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上過拆彈課程,林奇葩已經瀕臨崩潰,她胡亂得按着電話號碼——父母電話打不通,而接通的只有方勝俊的電話。
“方勝俊,我正式通知你,我快死了,欠你的錢我是還不上了,莫言更別指望了,他現在跟我在一起,你的錢老孃下輩子再還。”看似調侃加無聊的談話,卻讓方勝俊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勝俊似乎聽出事情的嚴重性,在電話裡,林奇葩還聽到方勝俊車中正廣播着關於金海岸大酒店的追蹤報道,林奇葩憂傷道:“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希望你和方巧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林奇葩說完,電話便沒電了,似乎此時的憂傷已經足以讓林奇葩痛苦的死去。
就在這時,一個拆彈專家在警戒線外人們的注視下緩緩的步入了酒店,此刻離着爆炸還有兩分五十秒,拆彈專家的到來讓酒店門口的人們捏了一把汗,人們祈禱着拆彈專家能緩解險情,大家屏住呼吸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刻,平日裡的分秒之差如今可能會是生死相隔。
大部分的人已經撤離了出來,拆彈專家身着綠
色排爆服,緩緩步入房間,此時離着爆炸還有兩分鐘。
“沒用的,拆彈專家來也沒用的,不論減那根線都會爆炸的,你來只是送死。”徐寬低着頭,他全身都在顫抖,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有任何希望,空洞得給人一種誓死如歸的感覺,而拆彈專家像是沒聽到一樣,慢慢的進了衛生間。
徐寬拉着徐長的手:“哥,我的人生都是虛僞的,但是對你我沒有半點虛僞,你從小到大不但是哥哥還是父親,只是我忘不掉前世的仇恨,你原諒我吧。”
徐長並沒有責怪徐寬,反而把他抱得緊緊的,兄弟倆有力的抱在了一起,此時窗下傳來劃破警笛的叫聲:“哥,你們沒事吧。”
徐長扶着徐寬往窗臺下方望去,只見徐高被人推着輪椅,在樓下揮手,時不時還央求道:“求求你放我進去,他們是我的親人,我的兩個哥哥都在裡面。”
徐寬全身都在顫抖,他雙手緊緊抓住窗臺,眼睛通紅,他由小變大最後變成吼叫:“對不起,對不起徐高!”
徐高並不瞭解他的腿就是這個被叫了二十多年的二哥打斷的,他的情緒更爲激動,他看着窗上兄弟,他急躁的叫道:“放我進去,我死也要跟他們死在一起。”
惠子走到徐長後面,輕輕的拍了拍徐長:“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徐長突然愣住了,惠子忍住眼淚,揚起脖子冷冷道:“我知道了。”
惠子轉身之際,徐長猛的從她背後攬住惠子的腰:“我愛你,我愛你,我的心早在幾年前就被你佔據,它在默默的流血,只是不希望你知道。”
惠子的眼淚從臉頰流下:“你不必可憐我。”
“我愛你。”說着,徐長扳過惠子的肩膀,一隻手扶住她的腰,一隻手替她拭掉眼淚,兩人就這樣吻在了一起。
林奇葩此時也是大哭:“討厭,臨死前還那麼感人。”
袁恆也是淡淡的笑着,似乎他們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場感人肺腑的影視劇。
一切都那麼溫馨、和諧甚至感動,就在此時,拆彈專家突然打了噴嚏,手一晃:“靠,剪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