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或許它是不全面的……”多魚慌亂的使勁往車門邊靠着,身側男人突然掃射過來陰冷的目光,讓多魚在狹小的空間裡更顯壓迫感。偷偷解了安全帶,偷偷開車門,發現是鎖着的。看着愈來愈逼近自己的冷冽殺氣,多魚恨不得直接從車窗戶爬出去好了。笑話,她是不懼強權,但那是在生命不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現在,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邊這個男人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再不投降就真的是秀逗了。
顏朗滿身的戾氣逼近多魚,想着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饒了這個女人了。即使不扭斷她的脖子,也要嚇嚇她,自己可不是個軟柿子,讓她一次又一次挑戰自己的威嚴。可是當顏朗在看到多魚小狗一樣的眼神瞧着自己的時候,他的心突地一下就軟了,滿身的戾氣也倏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顏朗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爲什麼自己滿腔的怒火總是在一看到這女人示弱的眼神時,就立刻冰消瓦解了。泄氣的坐直身子,重新把車子駛向車流中。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剛纔和多魚靠的好近,近的只有一釐米,呼吸相聞,甚至都能嗅到到她頭髮上飄柔洗髮露清爽的味道。心裡忍不住一蕩,車子晃了一下,嚇得多魚緊緊拽着車門,以爲這是顏朗在故意的報復自己。
顏朗不是個不經情事的毛頭小夥子,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反應代表着什麼。他對身邊這個女人產生興趣了,再進一步說,就是他想要和這個女人發生點什麼了。可他更清楚,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但在情事上有可能是個生手。顏朗怕自己若是突然提出點什麼曖昧的意思不會惹來一陣嬌笑,惹來一頓拳腳倒是很有可能。
風月場上的女人,顏朗不屑。名門千金又怕被糾纏,所以顏朗一直都是浪跡在各種模特,演藝圈,你情我願,各取所需。顏朗開着車想着怎麼對多魚下手,卻也不想突然被一聲大叫,嚇得他滿心猥瑣的綺念都刷的一下跑到了爪哇國。
前前後後看了一下,沒有撞到車,也沒有碰到人,沒有超速也沒有闖紅燈。顏朗不覺的一身冷汗淋漓。“你這個死女人沒事瞎叫什麼?”顏朗一聲吼,多魚立刻也咆哮起來。“走過了,都過了玉林小區兩條街了!”
“我願意繞遠不行麼?”顏朗一看的確是開車走神,錯過了玉林小區。但嘴上哪肯示弱,繼續把車子往前開。
“你這樣的行爲,我會認爲你是別有用心,居心不良!”多魚的戰鬥氣焰又開始瘋長。
車子猛的停在一個霓虹閃
爍的大廈前,顏朗火大的把車熄了火,被激的轉身回瞪多魚:“我就是別有用心又怎麼樣?”昏暗的光線,多餘驚愣睜着圓圓的眼睛,讓顏朗一個把持不住,也是半帶着故意的懲罰,傾身一把按住了多魚。霸道的雙脣準確的攫住那個水潤的小小嘴脣。
多魚起初的驚愕下一秒就變成震怒,根本沒有心情去體會那帶着菸草味道的雙脣侵佔自己的脣是什麼感覺,只是在下一秒之後,牙關猛的一合,直到舌尖嚐到了腥甜的味道才鬆開。
顏朗吃痛的倏地起身,把手指抹了一把嘴脣,還有絲絲的鮮血流出。暴怒的吼着:“你這個女人是屬狗的!”
“我不屬狗,我屬豬!就是豬都嫌你髒!”多魚委屈的雙目含着水潤,拿手背使勁擦着自己的嘴,好像剛纔被什麼噁心的東西碰了一樣。
“你敢嫌棄髒?”顏朗見多魚拼命的擦着自己的嘴,甚至要蹭掉一層皮一樣,胸口的怒氣騰的起來,好像要把胸腔撐破一樣,咬牙切齒的說着。這女人太不識好歹,居然敢嫌棄他,簡直是赤果果的侮辱!
“你就是髒,禽流感病毒都比你乾淨一百倍!”多魚因爲被侵犯,即使看到顏朗的憤怒也不畏懼,一邊大聲的頂嘴,一邊用另一隻手碰碰運氣看看車門是不是沒鎖。謝天謝地,車門的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除去了。
多魚逃一樣的下了車,雙腳沾地立刻覺得安全了。轉頭一看大廈上的霓虹,竟然明晃晃的閃爍着幾個大字‘伊甸園賓館’。不僅火氣更熾,伸手指着顏朗大罵道:“你這個色胚,有錢的流氓,居然帶着我來賓館!臭流氓!”多魚大聲的罵還不解恨,又伸出一腳狠狠的踢到車門上。隨着‘嘭’的一聲響,多魚哎呦一聲,痛的齜牙咧嘴,她竟然忘了今天自己穿的是魚嘴的小涼鞋。這一下自己的腳趾和車門來的密的接觸,受傷的當然是她自己了。
賓館前面正好有幾個人看到一個女人在賓館門前大罵車裡的男人,都明瞭的一臉曖昧的樣子。顏朗的肺子簡直要氣炸了,看到逃出車的多魚想一把撈回來,才發現自己的安全帶還把自己牢牢地捆着。
多魚一見顏朗要下車來抓自己,立刻不罵了,跳着腳飛快的跑了。因爲奔跑帶起的風把她鵝黃色的裙襬掀起老高,粉色的小底褲若隱若現的晃的下車的顏朗真想把她抓住狠狠的揍上一頓屁股。
扭頭,深邃陰冷的眼神掃向周圍那幾個看熱鬧的人。那些人急忙三三兩兩的往賓館裡走去。
顏朗擡頭一看閃爍的幾個大字,頓時明白多魚爲什麼大罵自己臭流氓了。他又哪裡知道自己好巧不巧的就把車停到這裡了,讓那女人以爲自己是帶她來開房的。顏朗憤恨的看着消失在夜幕裡的女人,上了車。打開車裡面的燈,從後視鏡裡看自己的嘴脣傷的什麼樣。這一
看不要緊,又是一聲咒罵。明天還要巡場呢,可是現在下嘴脣有兩個血色牙印不說,還腫的老高……
多魚一口氣跑了兩條街,回到家累的好像死狗一樣。董歡沒在家,自己走的時候留下的小紙條也還安穩的躺在那裡。看樣這個女人下班都沒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又找到狩獵的目標了。多魚也沒心情給董歡打電話問問,洗了澡就上牀躺着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夜的黑好像一個看不見的怪獸一樣讓多魚的心情總是很難平靜下來。抽絲剝繭好一會,原來自己睡不着的原因竟是在意那個霸道的強吻。一個人在黑暗中才能更清楚看清自己的內心。多魚看到的自己的真心竟是不討厭那個吻。雖然生氣顏朗帶自己去賓館,也生氣顏朗的霸道。可是這些都好像和那個吻完全沒有關係一樣。難道是自己最近的荷爾蒙太旺盛,碰見個公的就發花癡了?
多魚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早上多魚早早的醒來,卻磨磨蹭蹭的不想起牀,想起今天又要面對那個討厭的傢伙,就渾身的不自在。
“帶魚,怎麼還不起來?我今天要出外勤,不能和你一起去上班。”董歡進來招呼多魚:“我先走了哦,今天新產品上架,唐副總要求我們都要早到商場二十分鐘。”
“嗯,你先走吧,我這就起來。”多魚懶洋洋的坐起身開始找衣服穿。突然想到那個傢伙今天也讓自己早二十分鐘到公司的!顧不上再想兩人見面的尷尬,匆忙的洗漱完畢抓起包包就跑。上了公交車才又想起,顏朗好像還讓自己換身不寒酸的衣服來着。可是自己的衣服大都是地攤貨,無論穿哪個在他眼裡都是一副土鱉相,算了,就這個了。
到了公司,多魚徑直上了十五樓。在電梯裡碰見香氣四射的艾薇兒,本是想主動打招呼的,卻不想還沒等開口,就換來艾薇兒大大的幾個白眼。艾薇兒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羨慕嫉妒恨,從裡子到面子沒有一樣比得上自己的多魚卻走了狗屎運上了十五樓,這怎麼能不讓艾薇兒恨得發狂。
多魚嘆口氣,人人羨慕的十五樓,她卻時時想要逃離的。是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還是每個人的心境不一樣?上了十五樓,走到秘書室發呆了一陣。又想起自己現在的任務是顏朗的專用保姆,眼下的工作就是去打掃他的辦公室。一時間工作的性質轉變還真是不習慣。
收拾了總經理的辦公室,多魚垂着肩膀拿着抹布出來,正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在秘書室的門外徘徊。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很白,眼睛不大,長的很文靜,戴着一副金邊眼鏡,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你找誰?”多魚好心的上前問了一句。
“哦,大姐你好。”大男孩看到有人和他說話,很是禮貌的招呼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