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麗奇說了一個很長很悽美的愛情故事,愛情被腰斬,故事就結束。多魚在腦袋裡復原了當時的情景,可是卻怎麼都都感動不起來。或許當佟麗奇把顏朗對她的愛當成是一個賭博的時候,心腸就開始冷硬了吧。
多魚嘴角嘲諷的冷笑,卻不是在笑佟麗奇,而是在笑自己。自己當年供養陳詩源的時候,何嘗不是在賭博,堵他是支潛力股,堵他會爲了自己的付出而不改變心意。這說明什麼?是不是愛情如果不是純粹的愛,就不會有好結果?而自己現在和顏朗的婚姻是在一系列的算計中,所以也更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沒關係,你也沒有多高貴。若不是看中顏朗的錢,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給一個那麼大的孩子當後媽?”佟麗奇望着多魚脣邊的冷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多魚沒說話,只是低頭喝了一杯咖啡。有些東西不必解釋,根本說不清的東西,解釋只是浪費口水。
“咖啡很好喝,故事也聽完了,我可以走了麼?”多魚看着佟麗奇眼中的不屑,平靜的說着。儘管她聽了她說了那麼多,還是不知道她今天找自己的原因。
佟麗奇討厭死了多魚平靜無波的眼睛,討厭死了她對什麼都無所謂的神情。手緊緊都是握住包包的邊緣,想着給捏看了這些,看還能不能撕毀你僞裝的無所謂。
“別走啊,主角都還沒登場,多小姐幹嘛急着走呢?呶,這個東西會是你感興趣的。看了他,你就不會想走了。”佟麗奇說着把一個信封放到桌子上,並推到多魚的跟前。神情裡都是等着看好戲的嘴臉。
多魚不知道佟麗奇又在搞什麼,可是對信封裡的東西,還是挺好奇的。佟麗奇說自己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她又知道自己的興趣點會在哪兒呢?想了一下,還是把抽出信封裡的東西。
那是一些照片,準確的是說,是一些偷拍的張片。照片裡的背景是房間的牀上,照片的主角是顏朗和一個外國女人。多
魚在看到第一張,顏朗裸着身體的時候,就猜到這是什麼了。她想狠狠的合上它們,不看。卻依然一張一張慢慢的看完。後來看到眼裡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一切挺好笑的。自己的扯了證的丈夫,和自己坦誠相見的時候,不是在家裡的某個地方,而是在巴掌大的相片裡。
心疼,很疼。憤怒,很憤怒。這是當全看完的時候,擡頭又是一副漠然的神情。“我看完了,照片照的不錯,位置找的很好。你可以轉告這個私家偵探,他若是有一天下崗了,還可以去當攝影師。”多魚把照片一張張的規整好,自己指尖的顫動只有自己知道。輕輕的推回到佟麗奇的身前:“這次我可以走了麼?”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是女人麼?你的老公和別的女人上牀了,你不是應該咆哮,應該憤怒,應該歇斯底里的去撕毀他的臉麼?爲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多魚沒有歇斯底里,沒看成好戲的佟麗奇倒是咆哮了。尖利的質問,引得咖啡店其他的客人都銀鏡張望。
“因爲我不愛他。正如你說的,我愛的是他的錢,所以不會介意他和誰上牀。我知道,他不愛我,現在我又知道了,他也不再愛你。他心裡愛的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你現在把我當成敵人,還不如去找那個女人施捨給你一點可憐的愛情。我想,我真的幫不到你了。”多魚從包包裡拿出一杯咖啡的錢放到桌子上,頭也不回的走了。沒人看見,她挺直的腰身前面是蒼白如紙的面容。
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看一對老夫妻相攜的走過。多魚羨慕的忍不住留了眼淚。看到一個溫柔的丈夫扶着大腹便便的妻子散步,多魚恍然間,覺得自己是那個女人多好。看着頭頂的太陽,真希望她快點下山。黑暗裡,路人才看不到自己淚流滿面的臉。不是不愛麼?不是不在乎麼?可是這一刻,眼淚爲什麼怎麼止都止不住?
多魚坐在一個人的公園裡,淚早已乾涸,心也如死水。是手機的震動,驚擾了多魚如入定的心。
拿起最新的智能手機,還不太會擺弄,不過是一條短信,就用了好幾分鐘才弄出來。
是顏色的留言,很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多魚心裡一陣抽痛。“媽咪,你是不要我了麼?”多魚仰天看着沒有星星的天空,她連自怨自艾的理由都沒有,因爲她現在是一個孩子的媽媽。
攏攏頭髮,拿溼巾擦了臉,又變成一臉無所謂的多魚。她不是永遠都多餘的,現在還有人需要她。
開門進了客廳,顏色小小的身影正在迴廊裡徘徊着。心裡一暖,蹲下身,摸摸顏色的小腦袋:“媽咪在外面呆的久了,忘了回家,對不起。”
小顏色有點彆扭的轉身離開,好像露出依戀她的樣子是多麼丟人的事。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爲你在外面玩瘋了,忘了回家的路呢?”顏朗的聲音突然從前邊傳來。多魚渾身一麻,蹲着的腿差點沒有起來,坐到地上。顏朗回來了?怎麼會?
擡頭,不是他又是誰?
剛洗完澡的樣子,頭髮沒有擦乾,還滴着水。身上穿了套灰色的家居休閒服。沒有長途旅行的疲憊,反而顯得精神奕奕。的確,被愛情滋潤過男人,想不精神都難。多魚有些酸酸的想着。
“回來了,這一趟美國之行‘辛苦’了。”多魚面無表情的說着,錯開顏朗就要回自己的房間。已經錯開了一尺的距離,手臂突然被擒住,一陣疼。
“怎麼?我回來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顏朗緊緊的攥着多魚的胳膊,表情也是不爽的很。
“沒,我很高興。我要去洗澡了。”多魚看也不看顏朗,只是看着胳膊上的那隻手。想着這隻手愛撫過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用力的掙開顏朗的禁錮,回到房間。急忙奔進浴室,把那個胳膊使勁的洗着搓着,恨不得搓下一層皮纔好。心裡納悶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明明有了心愛的女人,卻還表現的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男人濫情真的可以濫到如此地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