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朗攜着多魚下車,也是諸多感慨。當日真是料想不到,隨便調侃的一個落魄女人,兩個多月後會以這樣的方式,儀態萬千的站在自己身邊,成了自己的夫人。
一家三口,一下車便成了衆人、衆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三人高調的出場,沿着門口鋪的紅毯緩緩的走進聚富海的酒店裡面。閃光燈頻閃,好像今天這裡的主角是他們。當日的賓客,今日基本上都在。但誰也不會去聯想那一日鬧場的瘋婆子會是今天這位高貴的夫人。
酒店大廳的座位快要坐滿。可是主人有給顏朗等尊貴的客人預留座位。在靠近主席臺的位置,留了兩個桌子,顏朗坐下的時候笑了一下,連位置都是一樣。只是那一日身邊坐的是不住四望美女的唐子唯,今日換成了自己的家人。轉臉看着不自在的多魚,微笑,那一日這個女人就跌倒在自己腳邊三步遠的位置。
“開心點,就當今天我們是來欣賞演出的。”顏朗好像忘了他們在車裡的不愉快,很自然的撫了一下多魚的頭髮,低柔的聲音說道。
多魚想直接躲過顏朗的觸碰,可是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只能安靜的坐着,然後微笑了一下。“那一日,你也是在看戲,對不對?看的是驚悚喜劇片,主演是我。”
顏朗被多魚搞笑的話語和不相符的神情逗得一樂,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親暱的動作讓一些賓客竊竊私語。顏色更是看不下去直接坐到了兩人的中間。顏朗神情一緊,一把將顏色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用了點力氣。
“再和我彆扭,送你去英國。”顏朗小聲的警告着。顏色安分了,婚禮開始了。
徐素雅今日畢訂婚那一日更加光鮮照人。潔白的婚紗長長的逶迤在身後,頭上戴着鑽石的小皇冠,還一臉幸福的時不時的故意秀一下手上反着光的鑽石戒指。她身邊的男人身着一身白色的西裝。白色的西裝卻沒有映襯的這個男人更帥氣筆挺些。新郎個子不高,還有點胖。若不是舔着個腐敗的肚子,還真看不出這人哪裡夠料做市委秘書一職。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多魚看到那個新郎官的時候,忍不住小聲的嘟囔一句。
顏朗傾身過來神秘一笑。“牛糞是真的牛糞,鮮花可就擡舉她了。”
多魚不願搭理顏朗,也不願意看臺上不和諧的新人,於是只好專注於餐桌上豐盛的宴席。“顏色,來,你也吃點。吃完了飯,我們去商場轉轉。給你買幾件秋天的衣服。這兒的秋天不比香港,很冷的。”
“媽咪,你吃點海鮮吧,最近你的腰可是粗了。”顏色故意湊過來,調侃着多魚,孤立顏朗。
“你應該多吃點蔬菜纔是。這幾天都便秘了吧?看你去衛生間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的時間長。”多魚不喜歡吃虧,有仇一
般當時就報了。
顏色本還得意的嘴臉一下子變成了紫茄子色,顏朗也祈禱不要有人聽見這女人的話。宴會散了,顏朗攜着多魚,多魚扯着顏色一起出了聚富海。卻不想外面還有大批的記者沒有散去。看着這一家三口出來,蜂擁圍堵。
“顏先生,聽說您的公司遇到了財務危機,請問是真是假?”一個四眼男第一個搶先發言。
“顏先生,我是財經論壇的記者。聽您公司上層的人說,你會拋賣自己在顏氏的股權用來抵債,請問這說辭是否屬實?”這個有種,還敢自報家門。
“顏先生,您的公司出現了危機,您還帶着家人這樣高調的出席公衆場合。是故意的想借此宣佈所有的一切都是謠傳麼?”一個女人說着,還不忘先拍上一張相片。
顏朗見這羣人的質問和鏡頭阻擋了他們的腳步,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特紳士的一擺手,然後手很自然的放到多魚的肩頭上,“你們一個個來,一下子問的太多,我怕回答不過來,又被你們說成是藐視媒體之嫌。”
多魚在鏡頭之前除了目視前方,把這一切繁雜的人都當成是煩人的蒼蠅不敢有其他動作。
大概二十幾分鍾後,顏朗溫柔的看了一眼多魚,和在底下不耐煩的顏色,對那些蒼蠅說着抱歉,自己的夫人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回去休息之類的,然後攬着多魚離開。三人上了車,才覺得耳邊終於是清淨了。
“你剛纔對記者說的我一句都沒聽懂。”多魚的思維好像還留在剛纔那個階段。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記住,我沒事,公司沒事就ok。你以後的工作就是想着怎麼把我的錢花出去就好。”顏朗很狂妄的說着。
多魚翻翻白眼,沒事?那是誰天天半夜纔回家,一早就走的。又是誰拖着員工的工資不發的?真是死鴨子嘴硬。
“我不會花錢,有替你會花錢的。以後你除了露西,還會有露東、露南、路北。而我,有顏色一個就夠了。能養我老的顏色。”
“哦,你不是要去商場?正好我也想買幾件秋天的衣服。老王,去商場。”顏朗一聽到多魚提露西就心虛的很,急忙轉了話題。
商場裡,那種不安的,被人跟蹤的感覺又出現了。這次多魚想到了一個人,佟麗奇。或許從最開始的那一次買外賣開始,就一直是這個女人在搞鬼。她既然有本事可以在凱薩琳的身上做文章,也一定是想對自己做點什的。給五百萬讓自己離開,或許只是一個前奏,以後會有更大的動作。
多魚看着顏朗和顏色的注意力都專注的停留在每一家店面衣服的品質上,沒有驚動他們。也不打算告訴顏朗什麼。他現在自己都還是焦頭爛額的,不能再用別的莫須有的事麻煩他了。
身邊走過一個穿
着很時尚,骨瘦如柴,面色暗黃的女子。多魚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看她做什麼,一個嗑藥的。”顏朗伸手拉住多魚,往一家店裡走。
“嗑藥的……你不喜歡那樣的人麼?”多魚明白嗑藥是什麼意思,看到顏朗厭惡的神情,忍不住問出聲。
“每個人都有不喜歡的底線。而毒品就是我的底線。”顏朗莫名多魚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看到她不自然的小臉,便捏捏她的小手:“怎麼?你對那東西感興趣?”
多魚猛的擡頭,嘴角抽了兩下,忽然笑的眉眼彎彎:“我就是想知道,我要是有一天也成了癮君子,你會怎麼樣對我?”
“我不會讓你碰那東西的。”顏朗收起了玩笑,鄭重了神色,聲音也冷冽了很多。
“我這不是假設一下麼,你說啊,你會怎麼做?”多魚固執的就想知道顏朗的做法。
顏朗有些不耐煩,拽着多魚轉身就走,順口說一句:“送你去強制戒毒所。”
“我要是在那裡瘋了呢?”多魚不依不饒。
“那就再送瘋人院!”
“哦……”多魚知道了答案,一陣苦笑,“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多魚不知道凱薩琳遭遇的一切自己會不會遇到,她也害怕着。可有一點很奇怪的就是,自己明明沒有覺得必須要留在顏朗身邊,但她就是不願意拿着佟麗奇給的五百萬悄悄的離開,很不願意。儘管離開顏朗,自己心裡想過無數次,也曾盼着一年的時間快一點來臨。可是眼下,她卻是不願意用那樣一種姿態離開。
強打着精神逛完了商場,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多魚回家替他們收拾戰利品的時候,發現居然還有自己看了一眼沒有買的衣服。也不知道顏朗是什麼時候裝進袋子裡的。那個時而霸道,時而無賴,時而又窩心的男人到底該拿他怎麼辦纔好。多魚每次想要關了心的時候,他就會弄出一些小花樣讓自己決定動搖。
痞子打了個電話,讓正在吃晚飯的顏朗放下飯碗就出去了。多魚看着走的急匆匆的顏朗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是爲了凱薩琳的事離開的。說不上爲什麼,就是有那種感覺。
顏朗着一走就是三天,沒有一通電話或是短信。有時候,多魚覺得自己在他心裡就是個寵物一樣的存在。高興了,就過來逗逗你。你鬧脾氣了,他也會溫柔的摸摸你的小腦袋。而他的心,你卻永遠摸不着。
多魚天天不出門,一是不想,二是家裡安全。顏朗不在家的三天,顏色整天也是莫名的煩躁,時而就會窩在多魚的身邊,就那樣安靜的坐着。
雙休日,董歡第一次來多魚這個家裡玩,這讓多魚憋悶的心裡有了一絲喘息。董歡和往常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滿面春風,桃花朵朵開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