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幸福短暫的。
顏朗給顏色請了鋼琴老師,顏色每天上午都會在琴室練習。因爲剛剛學習的他,鋼琴彈得斷斷續續並不好聽。讓多魚終於找到了笑話他的機會。
顏朗因爲傷勢,沒有上班。兩人在午後就會在庭院裡的椅子上小坐一會兒。說些從前成長的小故事,多魚好奇,顏朗爲什麼沒有問她錄音的事。
唐子唯和董歡的婚禮定在了九月十二,因爲唐子唯現在是顏朗的得力助手,也是顏氏實業的第二號人物,所以婚禮場面異常奢華,熱鬧。
董歡東北老家的父母和在s市上學的弟弟都被唐子唯請到了香港參加他們的婚禮。丈母孃看到這樣英俊多金的女婿,把菜刀扔進了狼廚房,只笑的合不攏嘴。多魚看着昔日一起吃泡麪的老鐵,現在愛情面包雙豐收,感動的一塌糊塗。
一直豪爽示人的董歡,穿上潔白的婚紗,竟也顯的小女兒的嬌羞。唐子唯更是收起曾經的放浪風流,成了一個謙謙君子。在牧師前宣誓的時候,唐子唯竟哽咽的像個孩子,說感謝老大賜給她一個這麼好的女人。當時雷倒了一羣賓客,董歡更是差一點把他踢翻在地。
“小魚兒想不想也要一個婚禮?”顏朗牽着多魚的手,溫情款款。他以前一直覺得,婚禮就是一場作秀。只要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這些形式根本就是浪費精力的事情。可是現在看到身邊小女人羨慕的神情,才恍然。女人,一生中都渴望着穿上潔白婚紗的這一天。他的小魚兒若是穿上婚紗,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多魚收回眼神,看顏朗不是在開玩笑。脣角一彎,露出整齊編貝一樣的牙齒。“沒有婚禮,我們不是一樣結婚了?沒有婚禮,我們不是一樣快樂着?”
“可是我想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當初用那樣手段就讓你當了我的女人,現在想來,真是委屈你了。”顏朗摸摸的把多魚攔到了自己懷裡,言語裡有一些愧疚。
“我現在可是顏夫人,多少女人羨慕的眼睛發紅的,怎麼會委屈。你瞧,那一桌的女人可是往這邊看了好久了。你也是無情,都不迴應一下。”多魚故意往顏朗懷裡靠了靠,過分的親暱,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顏朗好笑多魚吃醋的小動作,眉眼裡寵溺的不成樣子。昔日狂放不羈的男人,如今變成鐵漢柔情。心裡住進了這個女人,別的女人再也看不見。
多魚最近有點倦乏,董歡婚禮的喜宴還沒結束,她已經盼着快點回家了。因爲太想念大牀的柔軟,她甚至吃着飯就開始打起了哈氣。
“媽咪,你這個懶惰的女人除了吃就是睡覺。現在更厲害了,居然想吃飯睡覺一起解決了。”顏色推推多魚,嘆氣這個女人知不知道現在是在公衆場合啊。爹地和他的臉真是被這個女人丟的一點不剩了。
“我都不嫌隙我女人懶,你這
臭小子又操得什麼心?吃你的飯去。”顏朗霸道的替多魚講話,一點也不介意和顏色作對。
“你這傢伙難道不覺的你的女人這樣是有喜的表現麼?還是……你現在對自己的能力已經不抱有什麼信心了?”對面正埋頭大吃的痞子突然莫名的插一句話進來。惹得這邊三個人虎軀一震。
“有喜?我麼?”多魚嘴裡的飯還沒完全嚥下去,接着又一個哈氣打出來。“我纔沒有董歡那時候的感覺,不噁心,也不饞嘴。你這個痞子雖然是萬能了點,但總不會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吧。”多魚現在看見痞子還是有點沒好氣,心裡一直還記恨着,那時候自己都要摔到地上了,他還在一邊看熱鬧的嘴臉。
“好,算我嘴賤行了吧。”痞子看見多魚這樣也就是懷疑。他對這事還真是沒有把握,只是職業病而已,對一些細微的東西比別人敏感。
“走,不吃了,我們去醫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顏朗纔不管痞子是不是嘴賤瞎說。他被痞子這一句話挑撥的心癢癢的,再也沒心思在這坐着,拉起多魚就走。
“我不去醫院,你不要聽痞子那傢伙瞎說。”多魚不愛動,只盼着宴會結束回家,她可不願意大太陽下的亂跑。
“乖,聽話啊。去看看,我的心就踏實了。若沒有……我得爲我的能力討個說法。”顏朗心癢難耐,哪裡還讓多魚推脫,見她實在不願意走,也不顧幾十桌的賓客,抱起多魚就走。那叫一個高調,看的在場的女性無不豔羨的流口水。
痞子笑的得瑟的看了一眼走掉的兩個人,回身把顏朗面前沒吃的魚翅倒自己碗裡。顏色就好奇的捅捅痞子。“哎,媽咪肚子裡真有小寶寶了麼?”
“我又不是神,上哪兒知道,只不過是看中你爹地的這碗魚翅而已。”痞子一口吃光碗裡的魚翅,抹抹嘴。彈了顏色腦袋一個爆慄,“在這兒乖乖的啊,我也去找個妞泡泡,孤家寡人的滋味不好受啊。”
顏色看着痞子說走就走,摸了摸腦袋,心裡暗暗數着:“你這個傢伙,三年敲了我三百零五下腦袋。看我以後怎麼加倍討回來。”
顏朗一手開着車,一手握着多魚的手。從開始到現在,翹起的嘴角就一直沒下去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是多麼的臭美。多魚看到這樣欣喜的顏朗很是擔心,一會兒他臭美落空的時候會是怎麼樣難看的嘴臉。
不是不想有他的孩子,是真的不可能有。董歡和她說的那些私房話,什麼懷孕會不想吃油膩的東西,會嘔吐,會頻繁的去廁所,會夢見花花草草的東西。這些徵兆,她一樣也不沒有,又怎麼可能就懷孕了。而且,她的大姨媽也走了沒多些日子。
忐忑的到了醫院,多魚不願意下車。可是已經到了這裡,不下去也不行。再說看到顏朗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也不好不配合,只能硬着頭皮去了婦
科。顏朗被醫生安排到了門外的走廊上。
等在外面的顏朗,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緊張,擔心,希望,憧憬。也許是歲數大了,再要當爸爸和七年前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時候,得知有顏色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不要了吧。可是現在,他那種喜悅的想要大叫的感覺,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在外人跟前,一直很淡定的顏朗,這次終於變得不淡定了。好像毛頭小夥子一樣在婦科外的門口走來走去的甚至還總是控制不住的想去趴門縫看看。
可是外面還有等着的準爸爸們,自是不準顏朗有那樣的行爲。
門開了,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顏朗急忙讓開門口很大的一個空間。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上前扶着女人走了。
門又開,一個十八、九的女孩面如土色的出來。出來就敲打外面一個同樣十八、九的大男孩“都怨你,都怨你……”然後兩人手牽着手離開。
門再開,一箇中年女人雙眼含淚。一箇中年男人迎上來。“不哭,大不了我們以後領養一個。”女人忽然破涕而笑。“我懷孕了……”兩人抱頭痛哭,然後相偕離去。
顏朗看着門口的人都走光了,這下該自己的小魚兒出來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這門開。看看時間,都過了一個鐘頭了,什麼檢查啊,要這麼久。顏朗等不下去了,起身去敲門。
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開門。“什麼事?”
“我想問,我妻子怎麼還沒出來,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顏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些。不然以焦急的心情,會直接衝進去也說不定。
“我們這裡沒有患者了,剛纔都已經看完走了啊。”醫生很是納悶,這個男人也不像是無理取鬧的,怎麼管她們要老婆來了。
顏朗腦袋‘嗡’的一聲,心砰地一下就炸了。“什麼?裡面沒有患者了!”顏朗一聲冷厲,撥開醫生就衝進去了婦科診療室。看到裡面除了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真的沒人了。
“我看着我老婆進來的,她難道還能飛了不成。”顏朗拽起一個男醫生的衣服領子,暴虐的樣子嚇得醫生腿都軟了。
“我……真不知道你老婆是誰。不過……剛纔有個護士帶着一個患者從那個門出去了。”醫生哆哆嗦嗦的說着,伸手指了指後面的一個門。
“護士是誰?你們認識?”顏朗看着那個門,心裡有一個不好的感覺,多魚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了。不然不會一個小時一點音信沒有。
“我們醫生……不可能認識醫院所有的護士。”
顏朗面色一沉,扔下醫生,就從大步的往那個門追去。門外是個樓梯,直接通向醫院的後門。顏朗站在後門,對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心裡恨得咬牙切齒。自己真是好本事啊,能讓自己的老婆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