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葉夕顏有多相信蕭政凌,但到底她也是個女人,如果到這份上她還能大度地說一句,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那她就真是聖母到家了。
相信不代表可以一次次接受試探和傷害,她累了,這個男人帶給她太多的痛苦,她不想要了,誰愛誰要去吧。
所以她也沒有告訴蕭政凌這件事,因爲再怎麼樣,她都不需要他的解釋了,因爲他本身就是個事端。
蕭政凌還是像之前那樣摟着她入睡,可是她再也找不回以前那種甜蜜安穩。
“我知道你沒睡,那天婚禮我出了車禍”。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我困了”。
夕顏向外挪開一些距離,又被他給拉回來,他湊近她的臉輕聲說。
“對不起,我到底沒能給你一個婚禮,我們,我們將來會有一個完美的婚禮的,我向你保證”。
他這話說的吞吞吐吐,沒有底氣,連他自己也覺得窩囊,他連保護自己此愛人的能力都沒有,夕顏沒睡,可她也也沒有再回答他了。
曾經信誓旦旦要相守一生的兩個人,如今也到了相對無言的時候,物是人非真是很悲哀的一個詞。
法院的傳票到她手裡的第二天,警察就來了。
“葉小姐,你被控告泄露商業機密,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說這話的時候,他在門口穿外套正準備上班,竟是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離開了,似乎是怕惹事上身一樣。
長達三個小時的庭審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海裡只有蕭政凌離她而去的背影。
一紙判決書決定了她的未來,因泄露商業機密給公司帶來巨大損失,判處有期徒刑五年,賠款六百萬。照顧到她懷孕,允許她在家待到生產完再服刑。
“姐姐氣色不太好啊,要不我讓姐夫開車來接你,姐夫最近啊常跟我聯繫,我可以順便跟他說一下”。
走出法院,葉詩畫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她跟前來耀武揚威,她心裡恨不得撕碎那張嘴臉,輕蔑一笑,上下打量葉詩畫一番。
“就你這姿色,也就配用我我用過的東西”。
一句話把葉詩畫懟的無話可說,舉起
手中皮包又要打她,她一把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捏。
葉詩畫痛的放下手。
“怎麼,又想下跪了不成”?
葉詩畫想到肯定是季南赫告訴她的,原來季南赫也幫她,頓時沒了脾氣,只能瞪大了雙眼。
“等你坐了牢,看你還怎麼囂張”。
葉夕顏不再搭理她,攔了輛車走了。
“我剛剛去接你,沒想到你已經走了”。
她剛一進門,蕭政凌就迎上來替她脫下外套,又要給她換拖鞋,被她擋住了。
“蕭政凌,你給我一句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告發我的”?
他一聽這話整個人也僵在原地,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個字,“是”。
即使他再不想讓她知道是他做的但是,終究逃不開。
“我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她沒有他想象中的大哭大鬧反而平靜得讓他感到害怕,夕顏繞過他準備去客廳坐會,他一把捉住她的胳膊。
“你聽我說,因爲葉詩畫已經提前掌握你要搞垮葉家的證據,我如果不以自首的名義檢舉你,等到她來告發,到時你的刑罰會更重的”。
她擡頭看向他,眼底的厭惡之意一覽無餘。
“又是葉詩畫,她怎麼會知道,看來你們關係匪淺啊,她連這個都告訴你”?
“你知道的,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拿到證據的”。
他還是堅持不懈地想要跟她解釋,而夕顏心裡卻想,是非對錯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哪怕受罰重一點,哪怕是葉詩畫來告她,都比她最信任的人背叛她,來得好的多。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她疲憊地擺擺手,轉身就要上樓,蕭政凌沒有再攔她,因爲此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好,我立刻趕過去”。
一向剛強的蕭政凌竟也哽咽了,如今的奇事是越發多了。
爺爺的去世給了蕭政凌不小的打擊,因爲在此前幾天他還好好的說要抱重孫子,現在突然人就沒了,父親說爺爺走的時候很安詳,前一天晚上爺爺像往常一樣喝了杯牛奶睡下
,第二天保姆來叫他吃早飯時,便沒了聲響,他是在睡夢中去的,沒遭什麼罪。
其實逝者已逝,他們的痛苦已經完了,而留給還在的人的卻是長久的無法承受的痛苦。
一連好幾天,蕭政凌又是徹夜不歸,葉夕顏此時也不再關心他去哪了,她已經想好,自己一出獄就向法院申訴要回孩子的撫養權,自己的公司冷羨和小喬會替自己打理,五年後就算不能做大,但是至少她要養活自己和孩子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於是這些天,她有意躲着蕭政凌,等到他上班去她才下樓,晚上他回來,她已經早早地睡下了。蕭政凌也察覺到她的冷漠,可惜詢問的結果也不過是兩人不歡而散。
而她不知道的是,蕭政凌因爲她的事情,已經被公司停職調查,蕭政凌此時也因爲她的不理解而心情煩躁,有時候也有意無意地在公司待到深夜,然後告訴自己已經很晚了,自己再回去會吵到她。
兩人的僵持局面一直到葉夕顏懷孕的第六個月,葉詩畫的一個電話打過來。
“我懷孕了”。
葉夕顏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走到咖啡館靠窗位置的座位,葉詩畫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一杯咖啡已見了底。
她摘下墨鏡放在桌子上,扶着椅背笨拙而小心地坐下來,這在葉詩畫看來分外可笑,她不等她開口,搶先問。
“怎麼,打電話告訴我你懷孕了,是準備讓我乖乖離開蕭政凌嗎”?
葉詩畫嘲諷一笑,雙臂交叉抱於胸前,身子向後靠去。
“葉夕顏,說你蠢你還真是當之無愧,我根本沒有懷孕,就是想叫你出來罷了,誰知道你這麼好騙呢”!
葉夕顏一聽這話就火大了,要知道她今天爲了出來費了多大神,蕭政凌現在已經是變相軟禁她,活動範圍只限家裡那麼大點地方,今天還是她硬求着保姆,又哭又鬧就差撒潑打滾了,才求得出來散步的機會,還要有人陪着,中途她又藉口走累了要休息,要保姆去不遠處的便利店替她買水,這才趁這個空當兒,逃命似的攔了輛出租車脫身。
誰知到了這葉詩畫居然說沒什麼事,就是想叫她出來,叫她出來難不成還是想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