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要不嫌棄姐姐,我這身手大可以做個保鏢,你生的這麼漂亮,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揍他”。
夕顏聽了她這麼孩子氣的話,也忍不住笑出來,替她整着衣領。
“姐,我怎麼會讓你做保鏢呢,你是要坐辦公室的”。
出獄那天,葉夕顏一出監獄大門就看見小喬的車停在門口,小喬原本戴着墨鏡手向後搭在車窗上,一見她出來,直接跑過來一個熊抱。
“想死我了,你這個小妖精”。
三年的囚禁和勞作,葉夕顏頭枕着小喬的肩膀看着外面的天空,心裡暗想,自己出來了。
她想起來趙姐還在一旁,忙放開小喬。
“這是趙姐,從今以後就是我親姐了”。
小喬也機靈,立馬一個躬身。
“姐,我是夕顏的好朋友,我叫小喬,今天來也沒給你帶什麼禮物,不過我已經訂好了一桌菜就等着給你們接風洗塵呢,快上車,我們去大吃一頓”。
坐在車上,夕顏向外望去,三年的時間,北京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她真怕自己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公司的事,文夕的事,蕭政凌那個爛攤子,她實在不想再招惹他了。
而趙姐她對於外面世界的改變,更像一個孩子,見了許多新奇的事物,二十年的斷層,跨世紀的變革,那都不是隨隨便便在監獄裡看個報紙就能適應的。
她們要要面對怎樣的未來都是個未知數。
吃過飯,葉夕顏讓小喬帶着趙姐回公寓,她要去看看文夕。
小喬給了她文夕所在幼兒園的地址,還有文夕這三年來的照片,她坐在去幼兒園的車上,就像一個普通母親要接孩子放學一樣,司機師傅看她翻看女兒照片,跟她閒聊。
“你女兒真可愛,現在是接她放學吧”。
她心裡一暖,眼淚就要出來,平常人以爲的接孩子,其實是她和女兒闊別重逢,她甚至可能不認識自己,傻乎乎地叫自己阿姨,那都無所謂了,她是自己的女兒啊。
今天是週五,幼兒園早放了一節課,一開學校大門,孩子們就叫嚷着開心地跑出來投入家長的懷抱,葉夕顏在擁擠的人羣
中努力搜索着文夕的身影。
她在那,穿着天藍色的小裙子,可愛的蘑菇頭,彆着蝴蝶結髮卡,拉着另一個小朋友的手,另一隻手比劃着,一邊喋喋不休地在說些什麼,那是她的小公主啊,她都長這麼大了,她可真漂亮!她捂住鼻子,慢慢地挪到她跟前,蹲下來,她身邊的小夥伴見有人來了,跟她說了再見就走了。
小姑娘仔細看着面前這個攔住她的女人,紅紅的眼眶,卻對着她微笑。
“文夕”。
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心裡已經默默叫了千萬次,她的女兒,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文夕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軟軟糯糯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地叫道。
“媽媽,你是我媽媽嗎”?
葉夕顏一聽,眼淚就下來了,她認得自己,她沒有叫自己阿姨。她也顧不得擦去眼淚,忙點頭問道。
“是的文夕,文夕真聰明,我是媽媽。你怎麼能認出我”?
文夕低頭玩着手指頭,隨口說。
“是爸爸,他拿媽媽的照片給我看,說我一定要記得媽媽長什麼樣,不然以後給人拐走了”。
夕顏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住文夕。
“寶貝啊,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
她感覺文夕也伸出小胳膊來抱住她,輕輕地問道。
“媽媽,爸爸說你出差了,你怎麼去那麼久呢,我都沒見過你”。
葉夕顏將臉埋進女兒的頸窩裡,慢慢止住抽咽聲,放開文夕。
“爸爸說的對,媽媽是去出差了,但是媽媽現在回來了,媽媽再也不走了,這下媽媽就永遠跟文夕待在一起好不好”。
文夕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滿。
“還有爸爸,我們也要在一起”。
蕭政凌,提起這個人,夕顏這才明白,如今看文夕的態度,如果強行讓她回到自己身邊,肯定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讓孩子恨自己,但是自己和蕭政凌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如今可能已經結婚,再怎麼樣也回不去了。
“爸爸,爸爸來了”。
文夕突然對着遠處喊到,小臉笑的很燦爛,她掙開葉夕顏的懷抱就往,
蕭政凌的方向跑。
夕顏順着女兒奔跑的方向看過去,夕陽下,一男一女宛如一對璧人,女人扒着男人的胳膊,男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他們好像一對來接孩子的父母,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好像並不關她的事。
她就那樣站在原地,看着她女兒撲進那個男人懷裡,開心地對一旁的女人說些什麼,然後她指向自己的方向,三人同時向她看過來,她竟也移不開目光,也移不開腳步。
直等到蕭政凌向她看過來,愣了半晌終於發現是她,才緩緩放下文夕,朝她走過來,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動作。
昔日戀人闊別重逢,夏日裡未成頹敗之勢的夕陽,人潮涌動的街道,小言的必備套路,此時要是能來一段煽情的背景音樂,保不齊葉夕顏就哭了。
然後兩人相擁而起泣,過往的一切愛恨都成雲煙,帷幕緩緩落下,只留一個男女主親吻的影子。
可惜生活不是小說,沒有慢鏡頭也沒有背景音樂,葉夕顏也不會忘記蕭政凌對自己做過什麼,現實有的是,蕭政凌身邊站着另一個女人,而且葉夕顏在他追過來之前就跑了。
可惜葉夕顏並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跑到馬路邊隨手一攔就有剛好有輛車,然後留下隨後狂奔而來的卻只看得到車尾燈的男主在風中凌亂。
事實證明以上那種套路並不適合她。
因爲還沒等她跑到路邊,在她因爲慌亂地跑開而撞到四個人之後,她終於一個趔趄摔到地上,從手掌和膝蓋上傳來的灼痛感令她一下子從方纔的慌張中回過神來,憑什麼?她憑什麼要跑,她來見自己的女兒有什麼錯,錯的是蕭政凌和那個女人,這麼纔來接孩子,憑什麼他們一來就要搶走她的文夕。
她掙扎着正要爬起來,突然感到有人從背後架起她兩條胳膊……
將她扶起來,還沒等她站穩,就感覺身後人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蕭政凌了。
三年前她被他控制,變相軟禁,什麼都要聽他的,按着他的意願來,三年後她不要再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無論是蕭政凌要帶她看傷也好,或是強行帶他回家也好,她都不要再被他牽着鼻子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