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光着上身,下身穿着大褲衩的中年胖子揉着惺忪睡眼從屋裡走出來,此人就是張豔峰。
看到他如此隨意的打扮,田曉園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盯着張豔麗,聲音冷冷地:“這是什麼情況,即使你們兄妹關係再親密,哥哥也不能這個形象在妹妹屋裡吧。”
“這……”張豔麗狠狠瞪了張豔峰一眼,剛纔她特意告訴他注意形象,不要給田曉園母女留下把柄,可是他卻沒當回事。
“呦,曉園妹子來了哦。”光棍張豔峰雙眼冒光看着漂亮的田曉園,雙手激動地搓揉着,幻想着摸到田曉園的纖纖小手:“一年多沒見,曉園變得更漂亮了。聽說你和京城的對象散了,現在還沒對象,要不和我搞對象吧,讓我們的關係親上加親。”
“你說怎麼樣啊,大娘。”他又對着趙愛琴說道。
趙愛琴剜了他一眼,狠狠地訓斥道:“張豔峰,你怎麼說話呢,這裡是田家莊,這裡是俺老田家,你做事說話都要注意點。”平常很少生氣的趙愛琴真的生氣了,張豔峰做的太過分了,雖然他是張豔麗的哥哥,可是兩人光天化日竟然以如此親密的方式同處一屋,現在他又來調戲田曉園,自己的兒媳婦和閨女都受到了他的騷擾,她恨不得打張豔峰一頓。
“豔麗,你也注意點,不要讓鄉親們笑話咱家。”她又氣呼呼地訓斥張豔麗。
田大寶第一次見奶奶如此嚴厲的一面,嚇得哭的更厲害了,跑出趙愛琴的懷抱,找他媽媽張豔麗去了。
張豔麗一把推開田大寶,這是她第一次被趙愛琴訓斥,她不高興了,撒潑道:“大寶奶奶,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做什麼事讓鄉親們笑話了……”
她激烈地反抗着,好像被冤枉了似的,說話的聲調越來越高,說到後來像是唱戲似的,滿院子都是她的尖嗓門,從氣勢上完全壓過了趙愛琴。
趙愛琴反駁了幾句,可是在張豔麗又尖又大的聲音裡,她的話根本聽不到。
張豔峰靠在門沿上,微笑着看這對婆媳吵架,他絲毫沒有勸說妹妹張豔麗的意思。
田曉園扶起被推到的田大寶,把他推進屋裡,然後出來幫趙愛琴鬥張豔麗。
“嫂子,說話不是靠嗓門的,不是聲音越大你越有理。你想想,如果你去別人家,看到別人家的兒媳婦和她哥哥衣冠不整地從屋裡走出來,你會怎麼想?所以,娘剛纔說的話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她說的曼斯條理,溫文爾雅。
“哎呦,今天這是怎麼了,婆婆和小姑子合起來欺負我,嗚嗚,這個家沒法過了,我要離婚。”張豔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喊地地哭起來,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哭喊的聲音很大,可是她的眼裡不見一滴眼淚。
趙愛琴一看這情況,心軟了,想去扶起張豔麗。田曉園攔住她,兩人靜靜地觀看張豔麗的獨角戲。
張豔麗哭了會兒,見沒人理她,聲音變小,偷着看了田曉園母女一眼,見她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也不哭了,從地上坐起來,心想等田曉光回來,把氣出在他身上。
“這個家你們也看完了,該走了吧。”張豔麗翻臉比翻書還快,剛纔還滿是委屈的臉現在沒有任何表情,她出言趕田曉園母女離開。
田曉園自然不會離開,還有件事沒確定呢,她臉色平靜地說到:“嫂子,我的菜地前晚被人偷了……”
“你菜被偷關我什麼事啊?”張豔麗一聽這話又火了:“難道你懷疑我偷你菜了,曉園啊,我可是你嫂嫂,你怎麼能懷疑我呢……”她喋喋不休地說着。
田曉園微笑着打斷張豔麗的話:“嫂嫂,我只說我的菜被偷了,沒說是你偷的,你怎麼往自己身上攬事啊?”
張豔麗也意識到自己嘴快了,不過她是不會口頭認輸的,她梗着脖子道:“那你跟我說這事什麼意思啊?”
“菜被偷了,我心裡不好受,對我親愛的嫂嫂訴苦不行嗎?”田曉園反問道。
張豔麗說:“哼,我沒時間聽你訴苦。”
田曉園冷笑着說道:“對了,嫂嫂,剛纔我帶大寶進屋時,看到你們堂屋桌子下面有一筐又紅又大的西紅柿,我記得你好像沒種菜吧,這西紅柿是從哪裡來的呢?”說來也巧,剛纔她帶田大寶進屋時,掃了一眼房間,就看到了那筐西紅柿,看了一眼,她就知道這西紅柿是她菜地出產的,因爲這麼大這麼紅賣相這麼好的西紅柿,只有她的菜地有,別人家的西紅柿都差點。
“曉園你怎麼隨便進我屋啊……”張豔麗顧左右而言他,她看到靠着門框的張豔峰一個勁對她使眼色,接着說道:“呃,那些西紅柿是我哥送來的。”
張豔峰附和道:“對,那是我送來的西紅柿。”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田曉園。
瞭解他作風的趙愛琴問道:“你從來沒下過地,這西紅柿不可能是你種的,難道是你買來的?”
“呃。”他本來還真想說是他種的,趙愛琴這麼一說他又要重新找藉口了:“對,這是我買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趙愛琴笑道,對張豔峰她還是很瞭解的,其實整個田家莊和李家莊人對他都很瞭解,兩個村緊挨着,村民們相互認識,張豔峰又是好吃懶做吊兒郎當的光棍。這麼典型的人物誰人不知呢。
一句謊話要靠一百句謊話來掩飾,張豔峰只好繼續編下去:“前幾天賺了點錢,就給豔麗買了一筐西紅柿。”
“我賣菜這麼長時間,除了我地裡的西紅柿,還沒見過誰家的菜攤上有這麼好的西紅柿,你這菜都哪裡買的?……”田曉園正說着話,威威從西屋裡咬出一個西紅柿,它把西紅柿放在田曉園的腳下,又咬着她褲腿,拽着她去西屋。
“啊!”張豔麗看傻了。西屋裡還放有兩大筐西紅柿,如果田曉園見到的話,一切都露餡了,她大叫一聲阻止道:“站住。”
可是已經晚了,田曉園已經進入西屋了。張豔麗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如果給西屋上把鎖多好,可是因爲家裡平時很少來人,再說西屋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她就沒鎖過。
這時候,田曉園冷冷的聲音從西屋傳來:“這兩筐西紅柿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是張豔峰送的。”
趙愛琴也跟着去西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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