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是郭襄

“許軍,我覺得你不應該把所有的感情放在我的身上,你應該多交往幾名女生,從中選擇一個真正合適你的……”當我聽到許軍提到“老婆”二字時,心突然揪緊,他這是已經有了結婚的打算麼?而我一直處於忐忑不安的嘗試階段,兩人的節奏顯然已經不一致。

“蕭想,你到底想說什麼?”許軍左手支着頭,右手抱緊了我的腰,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不悅,剛纔的溫言軟語似乎已經如風吹散,此時只剩下涼薄一片。

“我是認真的,許軍,我不會介意的,就算某天你發現我不合適你,我也不會怪你的……”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我認爲彼此應該看清楚、想清楚再作決定。

“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你將我推出去,嗯?你是真大方還是從不曾在乎過我?”許軍的目光越發銳利,逐漸轉冷的眼眸如瑟瑟秋風吹襲過我心底的每個角落。

“我只是認爲你不應該輕易將自己的感情投資在某一個人的身上,就像股票一樣,專投一種很可能會血本無歸……”不得不說此時的我有些犯賤,莫非只是怕有朝一日許軍會責怪我,才僞善般提出這種荒唐的建議。

“蕭想,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麼?說實話,你一直以來前怕狼後怕虎的,到底在顧慮些什麼?”許軍的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大手已經從我的腰身移至我的腦袋,最後沿着順柔的黑髮輕輕滑下,如此重複。

“你可記得金庸筆下的《神鵰俠侶》,裡面有個郭襄,十六年華,愛如煙花,心屬雕俠,終生未嫁,郭襄是我這小白號峨嵋門派的鼻祖呢……”我收回與他對視的目光,手握鼠標,化身峨嵋仙子小白,身騎綵鳳,傳送入峨嵋門派,遊盡那非煙非霧之美。

“你該不會也喜歡上老男人了吧?”許軍突然用力,雙手將我抱在他的身上,目光灼灼地問道。

“去,我喜歡的男人年青俊朗,玉樹臨風……”我被迫屈起雙臂伏在許軍的胸前,兩人四目相投,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流露。

“你若是郭襄再世,我就是那何足道重生,前生爲你癡狂,今生絕不放手,不再放任你孤單……”

我怔怔地看着身下的許軍,想不到他這樣硬朗的男子也會說出如此文藝而感性的話。我着魔般忍不住伸手輕撫他那泛青的下巴,微微扎手的刺感傳來,那是他刮乾淨鬍鬚的感覺。很久以前,方慕辰也用這樣的下巴扎過我的手背,如小刷子一樣用力擦過,卻留下一片微痛泛在我的心海,難以忘懷。

雖然我與郭襄那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遺憾不同,但我與她一樣,卻也因方慕辰的呼吸般微弱之輕,成爲自己生命之難以承擔之重。

思忖間,許軍眸中的我已是目光迷離,他的話深深地震動着我的思維,我仍然在他的話語裡神遊。

我的手依然來回撫摸着他的下巴,許軍一動不動地抱着我,任由我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游走,多麼好聽的話,我若是郭襄再世,你便是何足道重生。若真是如此,我願意爲你停步,不再騎着青驢去天涯海角尋找那避開自己一生不願相見的雕俠英雄。

這次,是我主動吻上了許軍,只爲一句話。

此時的我若是一朵妖嬈綻放的毒情花,許軍便是被我迷住的凡人,兩人忘我的親吻,急促的心跳聲很快被彼此的粗喘所掩蓋,許軍,若我真是郭襄再世,這一吻便是還你前生坐忘峰的孤寂之苦,兩世愛我之情。

本來男女同牀已經是危境,若兩人不小心再擦出點小火花就更容易陷進危險。

此刻的許軍在我無意的魅惑下,已經丟棄了往日的沉穩,趁我迷離之際,他鬆開抱着我手開始上下撫摸,最後從我的衣服下襬處伸進去撫摸我滑膩的後背,直至遇到那背扣的阻滯,才焦急地停步,幾秒鐘的搜索,隨着他稍微用力的拉扯,我原本緊裹的胸部突然感到鬆開的舒適。待我在詫異中清醒,我們的位置已經顛倒,變成他上我下。

“不,不可以……”我略帶沙啞的聲音帶着驚慌,許軍的手此時已經覆蓋了我的柔軟,我連忙伸手阻止他的入侵。

“想想……”許軍突然被打斷,頭從我的頸脖處擡起,目光深黑如井,此時他的聲音比我更沙更低沉,他的手已經被我緊緊捉住,卻依然停在我的衣裳內。

“讓我起來……”我的臉燙得歷害,一隻手輕推着他示意,另一隻手試着用力將他的拉出來。

“蕭想,剛纔明明是你主動誘惑我……”許軍突然低頭咬着我的耳朵說道,衣裳內的手卻突然掙開我的控制,非常無賴地在我的柔軟處用力地抓了幾下。

“你,流氓……”我頓時羞愧得只感到血液直往頭上涌,臉色想必已經通紅,於是伸手用力拍打他的前胸。

“呵呵,放過你這一回……”許軍看見我有些惱羞成怒,才這慢吞吞地移開我的身體坐了起來。

“我……誰讓你說那些話了,你把頭轉過去……”我連忙坐直身子,可身上的紋胸卻鬆跨跨地掛在肩上,相當不舒適。

“我來幫你……”許軍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胸部,十分痞氣地笑道。

“滾……”此時的我強壓着怒氣,恨不能將他直接踢下牀去,剛纔對他的那絲愧疚及迷惑已經消散無蹤,男人果然都是色狼,我只是想親親他而已,爲什麼最後會發展成這樣。

“呵呵……我轉還不成?”許軍果然把頭轉向一邊,我迅速地將手反剪將紋胸的背扣扣好,那動作流暢得一氣呵成,生怕眼前的流氓不守信用突然回頭。

“好了沒?”許軍等了一會,聽不到回答便直接回過頭來看我。

“下不爲例……”若目光能殺人,我此時肯定要了他的小命數百回,還是生刮活剮之刑。

“真生氣了?”許軍依然笑着伸出食指輕刮我的臉,眼神卻比過去多了一絲曖昧與熟稔。

“許警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我側過臉,避開他溫柔的碰觸,然後繼續生氣地瞪着他。

“想想,我爲你今日的清白負責如何?”許軍的笑容越綻越大,雪白而整齊的牙齒展露着,此時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軍痞。

看着他這模樣,我真想咬死他。面對他的不知悔改,最後我直接將他攆出了家門,並嚴令他以後沒我的同意,不許再過來。因爲我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你若是郭襄再世,我就是那何足道重生……”這晚他的話語一直徘徊在腦海,重重敲擊着我心中最柔軟的一角,但是可惜,我不是郭襄,沒有她的風華絕代,沒有她的武功卓絕,沒有她的豪邁脫俗,更沒有她癡心不渝,所以我無法像她一般傾盡一生,走遍天下去尋找自己的愛人,最終只能在凡塵中痛苦執念,無法大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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