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爺裡面請”。
那小兒看着朝天與玉獨秀,卻是眼睛賊得很,此二人窮富不搭,但卻淡定從容的在一起,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讓人看着感覺似乎這二人天生就是平等的。
按照那以往的經驗來說,此二人要麼是世俗員外與修行中人,要麼兩個都是修行中人,纔不會在乎紅塵之中的目光。
“來一個上好的清淨包廂,各種好酒好菜儘管上,大爺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那朝天鼻孔朝天,一邊走一邊對着那小二道。
那小兒聞言頓時眼睛眯起,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喲,大爺您真豪氣,小的這就去後廚爲大爺通傳”。
看着那朝天一副暴發戶的嘴臉,玉獨秀心中忽然間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朝天或許是百萬年壓抑的太久了,百萬載不見天日的生活,日夜與敵人做生死纏鬥,就算是教祖妖神也會心靈疲憊,這暴發戶的嘴臉不是其本性,只是想要將那百萬載的心理壓抑舒緩發泄出來罷了。
“若是在後世,這朝天妥妥的一個心理學家,而且還是傳說之中的磚家叫獸級別”玉獨秀心中默默思忖。
隨着那朝天與小二走進一個包廂,此包廂臨窗可以看到外面車水龍馬的街景。
那朝天對着小二吩咐一聲,小二點頭哈腰的記下,然後道了一聲:“官爺,這菜有了,卻不知道要不要好酒,本店有上千年的花雕,一般人小的都不告訴他”。
那朝天聞言露出嫌棄的表情:“區區千年花雕,卻也太寒酸,你且下去吧,本座自備了好酒”。
見到自家的花雕被人嫌棄,那小二略微有些失望,自家的花雕沒有賣一個好價錢,失望是免不了的。這裡的兩位可是豪主,若是肯買下自家的花雕酒,那價錢必然不會太過於寒酸,只可憐。自家素來視若珍寶的千年花雕居然被人家給嫌棄了,那可是普通富家豪客求都求不來的好酒,居然被人家嫌棄了,那小二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啊。
“是官爺,小的這就去給您傳菜”那小二聞言免不了失望。一邊的玉獨秀卻是目光一動:“且慢,那花雕酒儘管呈上來好了,雖然比不得真正有年歲的陳釀,但卻也是不錯了”。
“大爺果真是好眼光,本店的花雕絕對不會讓大爺失望而歸,大爺您瞧好吧”那小二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滿面歡喜的看着玉獨秀,卻是面色恭敬到了極點,恭維不斷。
玉獨秀擺擺手,示意那小二退下。然後迎上了朝天疑惑的目光:“咱們有百萬載好酒,何必去喝這千年陳釀”。
玉獨秀聞言搖搖頭:“若是那血魔依舊在城中,百萬載的酒香稍有外泄,必然是瞞不過他,那老魔機警的很,稍有風吹草動,都必然會隱藏起來,一個凡俗間出現百萬載的好酒,本身就已經說明問題”。
朝天聞言苦笑的看着玉獨秀:“還是你心思靈透,本座行事素來都是橫推一切。從不考慮什麼陰謀詭計,管你什麼陰謀,本座都是橫推過去,叫你化爲灰灰”。
玉獨秀聞言也是苦笑:“我也想不謀劃。我也想直接橫推,可惜我還不是準仙,不是仙人,做不到橫推,以前修爲弱的時候,整日裡擔驚受怕。做事總是小心翼翼,凡事三思而後行,如今修爲高了,以前養成的毛病卻也改不掉了”。
朝天聞言看玉獨秀,卻是搖搖頭:“非也,行事三思而後行,總歸是好的,你看看如今九大無上教祖,這九個老傢伙那個行事之前不是百般謀劃,足足做足了前戲,方纔開始緩緩動手,就算是動手之時,也是瞻前顧後,不斷做鋪墊,到了教祖妖神這種境界,戰鬥是分不出勝負的,真正決定強弱的還是這裡”。
說着,朝天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玉獨秀聞言不置可否,這天地中,並不是誰的境界高,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關鍵是還要看對於局勢的把握、謀劃。
酒菜一一上齊,玉獨秀與朝天聊着瑣事,一邊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只留下滿桌的杯盤狼藉,玉獨秀方纔緩緩放下酒杯道:“如今那血魔始終都是我心中的一塊陰影,此瞭被我放出來,若是不加以除掉,日後必生大禍”。
朝天聞言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道:“你也別將責任扛在自己一個人的肩膀上,須知此事乃是九大無上教祖有意縱容,靠着那血魔抹殺一代代天之驕子,用來遏制人族分餅之人”。
玉獨秀聞言卻是不解:“不是說這世間誕生的仙人越多,我人族向着莽荒劃分一洲之地,人族氣運越強,蛋糕越大嗎?,教祖怎麼會對一些天之驕子進行扼殺?”。
朝天聞言苦笑:“你也說了,是隻有仙人誕生,我人族纔可以劃分莽荒,壯大氣運,如今人族經過上古時代,然後在流轉百萬載歲月,卻也不過是有九位無上教祖誕生而已,由此可見這仙人之位不是那麼容易登臨的”。
說到這裡,那朝天慢慢的喝了一口花雕:“教祖怕什麼?不是怕有仙人誕生,若是有仙人誕生,只怕衆位教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出手扼殺,教祖擔心的是那些半吊子,不是仙人,但卻不死不滅,輪迴不磨的準仙,準仙墮輪迴而不死,有了一部分仙人威能,但卻不能劃分莽荒,準仙的誕生自然會從教祖口中奪取蛋糕,但教祖卻也殺不死準仙,你若是教祖,你會坐視有人從自己口中奪蛋糕嗎?”。
玉獨秀聞言卻是皺了皺眉:“不證準仙,如何證就仙人,若是教祖將天之驕子在準仙之前暗算死,如何知曉天之驕子是否有仙道資質”。
朝天聞言面帶嘲諷的看着玉獨秀:“你以爲仙人是那麼好誕生的嗎?知道什麼叫做仙人氣象嗎?”。
玉獨秀聞言皺了皺眉,只是看着朝天,卻沒有說話。
“所謂的仙人氣象,就像是你現在一般,你現在乃是莽荒萬界,諸天種族之中最具有仙人氣象之人,你的氣象若是能維持下去,或者是節節拔高,你若是不能證就仙道,這諸天萬族再也不會有人證就仙道了”朝天輕輕一嘆:“這也是爲何本座與你說,哪裡有什麼種族之分,衆位教祖有意打壓你的氣象,本座若是你,爲了仙道之路,早就反出人族了,只要成仙,就可以超脫世間萬物,哪裡還有什麼種族之分”。
玉獨秀聞言不語,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然後靜靜的看着那朝天,眼中閃光流轉。
那朝天端起一杯酒,看着窗外的車水龍馬,眼中閃過一種朦朧:“你沒有被困在一個境界百萬載而不得突破,更沒有經歷過輪迴轉世,胎中之謎的危險,你當然不知道仙道艱難,你自修行開始,便一路順風順水,不曉得仙機可貴,本座可以很肯定的說,,,,”。
說到這裡,那朝天轉過了目光,看着玉獨秀道:“若是你甘心被衆位教祖打壓下去,任憑自己喪失先機,氣運流逝,本座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必然是此生無望仙機,輪迴轉世也是如此,仙機只有一次,這是天地垂青,你若是抓不住,千萬次輪迴也不會在抓到天機,被天地垂愛”。
聽着朝天的話,玉獨秀送到嘴邊的酒杯頓時停住,僵硬在虛空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