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妝心裡自是明白,從慕容雲姜踏入皇宮開始,她也已經成了衆人手中的棋子,甚至是一些人眼中的釘子。
在房內坐了一會兒,心裡卻是越來越不是滋味兒。
咬咬牙,她猛地起身,推門跑出去。既然聽見了,她便不能袖手旁觀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往雛璟院跑去,路上,聽得有宮女太監在說,說皇后不知爲何惹怒了聖上,出來的時候,還有人瞧見她哭了。
微微握緊了雙手,爲何?她心裡自是清楚着。
咬着脣,看來秦良娣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大約只聽說皇后有意去跟聖上賜婚,要讓慕容雲姜入主東宮。於是,妒心一起,便想找人殺了慕容雲姜。若是事成也就罷了,否則,秦良娣怕是要辦了壞事了。
……
雛璟院。
宮女引着呂德儀進去的時候,她吃驚地發現慕容相居然也在。
慕容雲姜忙起了身迎出去,笑道:“德儀小主來了,快請坐。”
慕容雲楚也起了身,微微皺眉瞧着進來的女子。呂德儀有些尷尬,藏於廣繡中的手卻是輕輕顫抖起來,面上,還是笑着:“前些日子都沒有時間過來看看慕容小姐,今日得空了,倒不想,原來丞相也在,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慕容雲楚笑道:“小主嚴重了,不過是湊巧罷了。”
慕容雲姜請她坐了,又命清兒給她倒了茶水,才道:“是雲姜疏忽了,理應是雲姜去看望小主的。”伸手,將茶杯推至她面前。
“不敢不敢。”呂德儀忙道,“慕容小姐太客氣了。哦對了。”
她朝身後的宮女看了一眼,宮女忙上前來。她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幅卷軸。
慕容雲姜疑惑地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聽呂德儀道:“這是聖上賞賜的,我那裡也沒個空的地方,倒是覺得此畫很配慕容小姐的氣質,索性便送了來,借花獻佛了。”她使了個眼色,宮女忙行至慕容雲姜身邊,緩緩地將卷軸打開。
尚妝跑進來的時候,恰巧見呂德儀握着卷軸的下端,緩緩打開那幅畫。
剎那間,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圖窮匕見!
心一沉,她大喊道:“慕容小姐,小心!”
呂德儀已經握住了匕首,聽聞身後有人大叫的聲音,也顧不得那麼多,只咬牙刺過去。
“啊!”慕容雲姜驚呼了一聲,步子卻是一步都挪不開。
“雲姜!”身邊,傳來男子驚恐萬分的聲音。
匕首,終是刺進肉裡,那種撕裂的聲音令呂德儀渾身顫抖不已。她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得看着面前的男子,驚退了數步,終是跌倒在地。原來,她還是很膽小的。
殺人了,她殺人了……
一遍一遍地在心裡說着,渾身癱軟,竟一絲力氣都凝不起來了。
“啊!哥!哥——”慕容雲姜慌亂地扶住他,哭着,有些語無倫次。清兒也嚇得大哭:“少爺,少爺!”
尚妝忙叫着:“來人啊!”
外頭有太監進來,見此情形,嚇白了臉色,哆嗦着問:“發……發生了何事?”
“宣太醫!還不去!”她喝着那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