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妝忙低了頭:“回良娣的話,奴婢……奴婢不慎跌了一跤。”燈籠是吹不滅的,何況,裡頭的蠟燭還剩下好多。
秦良娣上下打量着她,見她的衣裙上真的沾了些許灰塵,想來還真是摔了一跤。卻依舊哼了聲道:“跌一跤,這燈籠怎的就沒燒破,倒是滅了。”
這本是她順口的一句話,說得尚妝一陣心驚,若是被她知道她與太子在一起,鐵定又是饒不了她了。
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身後一人急急跑來,叫着:“良娣!良娣!”
回了頭,見我一個宮女。她跑至秦良娣身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瞧見秦良娣的臉色都變了,彼時也不管尚妝,只攜了宮女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尚妝輸了口氣,擡步往前。
陳忠見尚妝過去,忙上前,他倒是沒有在意她手裡的燈籠,只壓低了聲音問:“方纔,你可瞧見秦良娣了?”
尚妝本能地回眸看了眼,暮色中,依舊不見了女子的身影。復,又回頭,看着陳忠道:“見了,何事?”
陳忠壓低了聲音道:“良娣來問太子殿下可在乾承宮,我只說不在,也不敢進去稟報。東宮……出了事?”
尚妝的臉色微變,吸了口氣道:“東宮有皇后與秦良娣,能有什麼事兒。”她看陳忠鬆了口氣,她忙又問,“聖上可歇下了?”
陳忠點了頭。
二人在殿外站了會兒,聽陳忠又道:“今日未時左右,成王殿下入宮來謝恩。”
尚妝卻是笑:“王爺娶了嬌妻,自然是高興的。”看來他的傷是無礙了,又娶到慕容雲姜,對他成王府的勢力來說,可算是如虎添翼了。
“是啊,明日便完婚了。”
尚妝驚道:“這麼快?”
陳忠道:“聖上說趕在興園設宴之前把王爺的婚事給辦了。再者,慕容小姐如今的身份,在宮裡不大合適啊。今兒個下午,聖上已經下旨讓她回丞相府,明日讓王爺去丞相府風風光光地迎娶她。”
這倒也是,不過快慢都一樣,這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想來齊賢妃也是巴不得越早越好。畢竟,夜長夢多。
陳忠卻又道:“近日聖上龍體違和,王爺的婚事聖上早就備了厚禮,等明兒個,尚義就代聖上送去成王府。”
猛地回頭看着他,脫口道:“爲何不是公公去?”
“聖上這邊離不開我啊,你是尚義,你去,也合適。就是把東西送到便可,宣旨的,會另外派了公公跟着去的。”話說着,他突然又道,“丞相大人受了傷,這幾日,聖上也正好讓太子殿下試着料理國事。”
陳忠緩緩地說着,尚妝心裡,卻漸漸地明朗起來。
皇帝讓元聿燁快點完婚,原來,還有這樣一層意思。
新婚燕兒,總該是如膠似漆的。慕容相又受了傷,他這個時候命太子監國,倒真是讓旁人沒二話說。不管,太子有沒有這個能力,朝野上下此刻卻是誰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幫”了。
……
翌日,皇帝依舊稱病不朝,聽說是元聿灃去了前朝理事。看來昨夜,還是有人找到了他。
辰時,尚妝與一行人一道,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宮。
此刻的成王府,想必該是熱鬧非凡了吧?
作者題外話:歐也……結婚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