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妝本能地回眸瞧了她一眼,那宮女心虛地低下了頭。
宮裡犯了錯,只有兩種下場。第一,認錯,那麼無疑是責罰。如何罰,那花樣可就多了。至於這第二,最好便是嫁禍。
如果有點心思的人,大抵都是會選擇後者。
尚妝欲說話,手中的衣服已經被徐嬤嬤一把奪過去,她細細瞧了一眼,眸子猛地收緊,伸手揪住她的頭髮,罵道:“我不過要你走了幾圈,你就耍脾氣?還以爲你是千金小姐,想怎樣就怎樣?”
“啊……”尚妝忍不住叫出來。
徐嬤嬤拉着她的頭髮晃了晃,回頭朝那宮女道:“去查,是哪宮主子的衣服,叫人押了這賤/婢去領罪!”
宮女並不曾退下去,只顫聲道:“姑姑,這是……是賢妃娘娘的衣服,今早送來的時候,是奴婢接手的。”
尚妝看着她,看來,她早就準備得很好,只等着將這燙手的山芋丟出去了。偏偏她運氣不好,撞上了這當口。
只是,是齊賢妃的衣服,或許……
她忍着痛,沒有反抗。只是她清楚着,在這裡,反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那隻會讓自己更加傷痕累累。所以,她也要忍着,等待一個機會。
徐嬤嬤終於放了手,厲聲道:“那就帶去緒寧宮。”
宮女叫了人,過來兩個太監,一邊一個押住尚妝的手臂。只聽其中一人道:“呵,現在知道怕了?”
她哪裡是因爲這個顫抖不已,實在是端了這麼久,受不住了。
太監押着她出去,宮女忙從徐嬤嬤手中皆過那破損了的衣服跟上去。
衆人才行至門口,突然見一人恰巧進來,見了這架勢,明顯吃了一驚,脫口問:“發生了何事?”
尚妝怔住了,來人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
着一身淡玫色的衣衫,可尚妝一眼就瞧出來了,並不是宮女的服飾。卻不知爲何,她竟也覺得,不是此次進宮的秀女。
秀女,是不該獨自一人來這裡的。
她睨視着尚妝,纔要開口,便聽徐嬤嬤的聲音傳來:“呀,靈闕姑娘怎的來了?”她邊說着,忙迎了上去。
她喊她姑娘,那麼,便是哪宮主子的貼身宮女了,可,看她的衣服,又不像。
靈闕將目光從尚妝身上收回,朝徐嬤嬤道:“哦,賢妃娘娘的衣服洗好了麼?”
徐嬤嬤的臉色一沉,指着尚妝道:“好是好了,可被這賤/婢撕破了,我正叫人押了去叫娘娘處置呢!”
“哦?”靈闕復又看了尚妝一眼,她瞧見,她的雙手一直在顫抖着。可,不知爲何,給她的感覺,卻不像是因爲害怕都止不住地顫抖。
她轉了身道:“既然如此,那便帶去緒寧宮吧。”語畢,轉身出去。
太監忙押着尚妝跟上,那拿了衣服的宮女也忙跟上去。
……
緒寧宮。
靈闕行至廳中,站住了腳步,回身指着尚妝與那宮女道:“你們二人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兩個太監慌忙離去。
這時,聽得外頭有人喚“娘娘”,接着,便聽得有腳步聲接近的聲音。
廳內之人忙跪下。
門被推開了,尚妝聽見進來的卻並非齊賢妃一人,她低着頭,聽得齊賢妃的聲音傳來:“素日裡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今日聖上賜了秀女給你,你倒是這麼快來謝恩了?”
男子輕笑一聲道:“誰說兒臣是來謝恩的?”
作者題外話:因爲妹妹生日,要帶她出去玩,今天二更的時間要推遲,晚上6點的樣子吧,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