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之後,兩人走出了內室,景帝坐在椅子上,陪着蘇卿顏吃了兩塊糕點。
“一會兒我先回龍乾宮處理奏摺,晚膳的時候,再過來陪你用膳。”看向蘇卿顏,景帝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聽他說完,蘇卿顏笑着點了點頭。
瞧着蘇卿顏吃完糕點,景帝這才離開,在他午睡的時候,康寧海特意打發人去了龍乾宮,爲景帝準備了龍輦。
景帝走後,蘇王氏從偏殿來到正殿,瞧着女兒帶着幸福的臉,蘇王氏不由得想到了夫君蘇致遠,她鼻子一酸,好半天,這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孃親,你來看看,這是金嬤嬤跟紫檀爲孩子做的虎頭鞋。”手中拿着兩雙極爲精緻的小虎頭鞋,蘇卿顏笑着看向自己的母親,開口招呼着她。
“噯,我看看。”深呼了一口氣,蘇王氏的臉上露出笑意,她來到蘇卿顏身邊,將虎頭鞋拿起來,細細的看着。
“這個一定是紫檀的手藝,這個是金嬤嬤的。”只看了幾眼,蘇王氏便猜出了做鞋的手藝人,蘇卿顏有些詫異,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誰做的。
“你針線活不好,自然注意不到這些,紫檀的針線,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自然最熟悉,這麼多年,她的針線越來越好了。”
“既然你說,一個是金嬤嬤做的,一個是紫檀做的,認出了紫檀的,剩下的那個,自然就是金嬤嬤的手藝,還別說,到底是金嬤嬤,紫檀只怕再做十年,才能趕上金嬤嬤的一半。”
別人都以爲,關雎宮之中,紫檀的針線是最好的,其實不然,金嬤嬤纔是關雎宮裡針線最好的人。
只不過,她平時忙活着蘇卿顏的飲食問題,所以很少有時間做針線,如今也是爲了蘇卿顏肚子裡的孩子,這纔會抽空親自做東西。
“金嬤嬤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奴婢的手藝之所以長進的快,全都是嬤嬤平時指導的,當然,若是沒有夫人將奴婢領進門,奴婢也是學不會的。”
聽蘇王氏說完,紫檀笑着開口,蘇王氏看向她,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呀,這張嘴倒是越來越會說了。”
看完了鞋子,蘇卿顏又把其他的東西也拿了出來,讓蘇王氏跟自己一起看,除了虎頭鞋之外,還有虎頭帽,小衣服,但凡是孩子需要的東西,金嬤嬤跟紫檀都做了。
“等也給我找一匹好的布料,我也親手給孩子做些東西。”蘇卿顏肚子裡的孩子,是蘇王氏的外孫,之前她就想着,親手給自己的外孫做點東西,結果一直忙活着,就沒得空。
如今身在宮裡,也沒什麼需要她忙的了,與其閒下來胡思亂想,倒不如做點東西,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孃親,有金嬤嬤跟紫檀,就已經夠了,一個小孩子,穿能穿多少?”聽蘇王氏說完,蘇卿顏將孩子的東西交給紫檀,示意紫檀收好,她看向蘇王氏,笑着開口道。
“那不一樣,我是孩子的親外祖母,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再說了,孩子的東西哪裡有嫌多的?小孩子長得快,多做的也好。”
笑看着蘇卿顏,蘇王氏十分堅持,見她如此,蘇卿顏也就不再多說,她吩咐紫萱,讓紫蘇找出兩匹上好的布料,送到蘇王氏所做的偏殿去。
紫萱應聲,行禮之後退了下去。
…………
“父親,咱們什麼時候動手?”肖府書房之中,一臉不忿的肖玉恆,看向自己的父親,開口詢問道。
“着什麼急,事情都辦得怎麼樣了?”坐在椅子上,肖鵬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茶,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都差不多了,大部分銀子都已經運到了錦州,兵器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七王爺的人,正悄悄的向着京城而來。”
聽到肖鵬問,肖玉恆再度開口,他是肖鵬的長子,蕭皇后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雖然是肖鵬的長子,可肖玉恆卻不是朝堂中人,比起在朝中做官,他更喜歡做生意。
肖玉恆的生意做得很好,每年都有大筆的銀子進賬,也就是因爲如此,肖家纔有資本,跟錦州的七王爺串通,意圖弒君篡位。
“人還沒到,你着什麼急?”聽肖玉恆說完,肖鵬再度開口,眼中閃過了遺憾。
雖然他身爲丞相,可他的孩子中,除了如今身爲皇后的長女之外,就沒一個腦子聰明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琢磨着,等謀反成功之後,扶持景帝的一個孩子,成爲興安的新皇,當然,若是七王爺堅持的話,新皇也可能是他的幼子,只不過,皇太后跟皇后,都必須是肖家的人。
“父親,皇上免去了您丞相的位置,會不會已經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想到父親如今的官職,肖玉恆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擔憂。
“他應該是有懷疑的,可那又如何?我要做的事情,終究會成功的。”聽到長子問,肖鵬冷哼了一聲,顯然並不將景帝放在眼裡。
“禁衛軍中,有咱們的人,且不再少數,真的對抗起來,那不到十萬的禁衛軍,根本就不是問題。”且不說自己,就說那錦州的七王爺,這麼多年一直韜光養晦,在他的手中,就有二十多萬的精兵強將。
若非手中銀子不足,只怕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父親,皇上若是察覺了,將別處的兵馬調來,這些人也還是不夠看的。”朝堂中的事情,肖玉恆不感興趣,但是不代表,他一點都不瞭解。
“距離京城最近的,是衛城的兵馬,衛城臨近狄國,狄國的勢力,雖說不如興安,卻也不算太弱,若是被他們發現,衛城的兵馬被調離,勢必會發兵攻打衛城,這樣的險,皇上冒不起。”
對於長子的擔憂,肖鵬並不放在心上。
“話雖然如此說,可若是遠一點的呢?或者皇上派人每處都調一些呢?”聽父親肖鵬說完,肖玉恆的臉上仍舊帶着擔憂。
“就算皇上現在覺察出來,派人調兵,也已經晚了,畢竟,咱們的人都已經出發了,等其餘的兵馬到了,皇位怕是已經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