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嬤嬤忙不迭的停下手,“打攪黛妃娘娘遊園的雅興了。”說着急忙賠不是。
“不礙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耦臂輕擺微抿着朱脣,不怒不嗔,不喜不憂,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黛妃娘娘,救命救命!”女子渾身是傷,虛弱的哀鳴。
望着地上血跡斑斑的女子,青蓮連忙上前一小步想去扶她,但被黛玲一把抓住,攔了下來。
她對青蓮搖了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宮裡人人懂得的規矩。
接着她對着柯嬤嬤問道:“這婢女不知是犯了什麼事,要勞煩柯嬤嬤要親自教訓?”
“黛妃娘娘甚少出重華宮,老奴看這事娘娘還是不要管了吧……”柯嬤嬤爲難的頓了頓。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還是有些話只是不能‘對本宮’說?”她冰冷的語氣質問道。
柯嬤嬤驚恐的連連搖頭,“黛妃娘娘誤會了,老奴哪敢有事欺瞞黛妃娘娘。是這丫頭造謠說自己壞了皇上的孩子,奴婢正在教訓她呢!”
黛玲胸口一悶,這個女子懷了席慕容的孩子?
他和她在一起從不讓她有機會懷上子嗣,這個女人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黛玲的手心滿是冷汗。難得的,她一步上前輕笑了起來:“呵呵!柯嬤嬤,您是老糊塗了嗎?”
柯嬤嬤被那股笑聲刺得渾身發寒。她又立刻顫抖着身子重新下跪問道:“老奴不知犯了什麼錯,請黛妃娘娘指點。”
黛玲踱到了柯嬤嬤面前。不用言語,不用一擡手一投足,冷冽高貴的氣勢已經瞬間將柯嬤嬤包圍。
就算柯嬤嬤是薄太后身邊的人,也不禁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住。
她在她身邊停下步子,抽走了她手上的藤條。“您從小看着皇上長大的,皇宮裡上上下下您也是老資格了。怎麼就不明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道理呢?”
望着上面辯駁的血色,皺了皺眉。
對着倒在地上喘息的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熹兒。”
見她脣紅齒白,眉目間帶着幾許妖冶。
又是一隻妄想飛上紙頭的麻雀。
她垂眸對着柯嬤嬤又道:“你可知道,這孩子如果真是皇上的,你可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柯嬤嬤背脊發涼,已嚇得一身虛汗。
她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只是女主子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做。
“黛妃娘娘奴婢腹中的孩子確實是皇上的!”熹兒的嘴角掛着血絲,悽慘的模樣讓人望而生憐。
就是黛妃娘娘被太后懲罰抄經的那晚,皇上喝醉了將她抱到了牀上,整夜叫着黛妃娘娘的名字。那晚的事她沒敢告訴任何人,以至於今日東窗事發也無人得知。
白黛玲搖了搖頭,眼中帶着同情與憐憫。如果她不是想攙和進這趟混水,又怎會落得現在悲慘的模樣。
“老奴糊塗,老奴該死,是老奴一時疏忽!”柯嬤嬤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耳光。
這莊裡最會裝的恐怕就是她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心裡十七八道彎,怎會沒有想到這層道理?
“既然如此,這女子本宮先帶走了。”
她雖然稱不上什麼好人,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現在還是兩命。
黛妃娘娘意識青蓮扶起熹兒。這時。耳邊傳來了一聲阻止:“且慢——”
擡頭一看,瀟妃娘娘帶着一羣宮女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