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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嚇死我了。”回了自己的臨泉宮,進了內室的房門做好,丁貴儀才露出了恐懼的神情。“腿都是軟的。忞兒、葐兒,快趕緊的,去泡定驚茶,給我捶捶腿。”
“是。”兩個丫頭分別行事。
忞兒一邊給丁貴儀捶腿,一遍輕聲寬慰:“貴儀別擔心了,騰妃不過是想挫一挫皇后的氣焰,她哪裡敢真的對皇后動手。再說,您和毛貴人不過是陪同皇后前去的,騰妃不會……”
“未必不會。”丁故意皺眉道:“毛貴人在效忠皇后之前,曾經向騰妃獻過殷勤。而我又是從前和溪夫人、尤昭儀一同走過來的人。說白了,我們都被騰妃歸類爲皇后一黨。她若是狠起來,非要徹底的誅滅皇后,那我們肯定會陪葬。別說我們了,就算是大殿下能不能好好的活着,都是未知數。且如果她肚子裡懷的是個皇子,就算真的殺了皇后,要後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統一口徑,也爲未嘗不可。就連皇后的戍衛不是都被她當場殺了麼!”
倒吸了一口涼氣,忞兒的手指都僵硬了:“貴儀的意思是……騰妃要趁着皇上不在的這段日子,換了後宮的天?”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丁貴儀一直期盼着後宮會有這麼混亂的一日。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事態的控制,根本就不是她能操縱的。“眼下騰妃有孕,男女未知。我以爲她會因爲這個孩子而盡力保全自己,卻不料她狠起來居然可以瘋道這個程度……她堅持把一個死人帶回自己的寢宮……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奴婢也不明白。”忞兒只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騰妃不會被皇后逼得太緊,腦子出了什麼毛病吧……”
“不會的。”丁貴儀篤定的說:“騰妃的性子,絕不至於這麼軟弱。當初她在盛世是怎麼活下來的,咱們都清楚。那個時候,她還僅僅是個孩子……”
“貴儀,咱們該怎麼辦?”忞兒被丁貴儀說的心裡發毛,眼前總是不斷的閃過騰妃的戍衛誅殺了皇后戍衛,那麼血淋淋的一幕。“萬一騰妃要是真的動手了,咱們到底是幫着皇后,還是……就算是臨時倒戈,恐怕也……”
“別說了。”丁貴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了。“現在這個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又或者,騰妃此刻最想知道什麼,最想要什麼,咱們就得設法捧到她面前去……”
“貴儀的意思莫不是要找出那個殺害黃桃的兇手?”忞兒心想,騰妃那麼在意自己身邊的人,想必是很想找到真兇的。“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皇后的人遍佈整個後宮。她想要捏死個宮婢,就很碾死螞蟻一樣容易。自然,咱們身邊也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眼線。要怎麼才能揪出這個人,而不被皇后察覺……”
丁貴儀沉默了好一會兒,葐兒已經端了定驚茶進來。
“貴儀,先喝口茶壓壓驚吧。”葐兒一張小臉嚇得慘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着顫。
接過了茶盞,丁貴儀慢慢的喝了一口,並不是很燙,她索性皺眉灌了下去。“忞兒,去拿衣裳,給我更衣。”
“貴儀是要去哪?”忞兒禁不住擔心。
“去見皇后。”丁貴儀挑眉,眼底透着些許不安:“今天的事情,皇后必然又急又氣,我自然要過去安慰纔是。”
兩個丫頭見丁貴儀那定主意,便只有點頭。
而這個時候,漓樂宮裡一片死寂,安靜的像沒有一個人在。
黃桃的房間裡,原本滿臉是淚的人們,都已經沉醉在這樣的悲傷裡,悲傷到沒有眼淚。
“可以開始了。”騰芽對身邊的鷹眼道:“你還是去屏風後面等等。”
鷹眼點了下頭,轉身走了過去。
“冰玉,記下我說的話。”騰芽掀開了被子,捏過黃桃的手。她的身子已經從僵硬便的柔軟一些。只是握着她的手傳來的涼意,直入骨髓,還是叫人冷的打顫。
“黃桃腹部的刀傷應該是匕首造成的。大約三寸,因爲刀口深導致失血過多,形成了致命傷。此外,她的指甲裡有些新鮮的血跡,像是掙扎的時候抓到過對方留下的。她掙扎過,也就是說她和兇手有過接觸……”騰芽心裡奇怪,如果黃桃只是被痛了一刀,就掩埋在雪中,不可能會有抵抗。除非她是先被人制住,才捅了一刀……
這麼想着,騰芽蓋上了被子,目光移到黃桃臉上,她輕輕擡起黃桃的頭,解開衣裳領口的鈕釦,皺眉道:“她的脖頸有些輕微的瘀痕,看上去像是被人扼住留下的,也就是說,當時有人從正面刺向她腹部的時候,她正被人勒着脖子不能動彈。甚至被人捂着嘴……”
“那也就是說,並不是一個人做的這件事。”隔着屏風,鷹眼攥着拳頭咬着牙,氣鼓鼓的說:“都怪我,爲什麼我就不能多走幾步送她回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騰芽打斷了他的話,蹙眉道:“怪不得雪地上沒有拖行的痕跡。兩個人對付她一個,擡起來走就是了。再掃掉腳印,自然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何況雪還是在下,多少也能覆蓋一些。”
“只是匕首不見了。”冰玉對着黃桃的屍體,竟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從前她不敢看這樣的事情,可是此刻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無論是誰,她一定要幫着公主找到殺害黃桃的兇手,要這個人以命抵命。“奴婢不明白,爲什麼兇手要拔出匕首,是爲了加速流血嗎?讓她疼一次不夠,還要再疼一次……”
“也有可能,是因爲那把匕首,會暴露兇手的身份。”騰芽蹙眉:“所以兇手必須把它拿走,纔不至於讓人懷疑到他身上。”
“這就奇怪了。”黃桃不解的說:“既然他們預謀要殺害黃桃,又怎麼會拿一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匕首來用?不是該用些不會留下痕跡的東西嗎?”
“也有可能他們不是預謀。”騰芽蹙眉:“這宮裡是最金碧輝煌的所在,可夜幕之下,也是最骯髒污穢的所在。說不定黃桃撞破了什麼,才誘發對方起了殺心,不得不用隨身攜帶的匕首解決她……”
“撞破了什麼?”鷹眼的心突突的跳着,只覺得不安。“御湖……御湖是連着碧波宮的。碧波宮可以去往後湖,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
“你冷靜一點。”騰芽蹙眉,語氣有些不好:“我們都懷疑皇后,但必須有切實的證據才行。否則,只憑猜測要皇后承認罪行,豈非無稽之談?”
鷹眼一拳頭將竹枝屏風搗出一個窟窿,恨意從他的心底涌上來:“不管是誰,不管有沒有證據,我都要爲黃桃報仇。”
“攔住他。”騰芽聽得出他要離開的意思,立即揚聲吩咐門外的戍衛攔阻。
“我要走,誰也攔不住。”鷹眼恨意上頭,雙眼通紅。
騰芽起身,一步一步走過去,每一步都特別的穩當,絲毫沒有因爲心裡的憤怒、悲痛而顯得凌亂無力。“你要送死,我絕不攔着你。只是看在黃桃的面子上,我必須告訴你,就算皇后可能是兇手,也有她不是兇手的可能。宮中的局勢,是我與她對抗,可未必就沒有人別有用心的挑起這樣的爭端。即便你殺了皇后,也有可能是報錯了仇,由着兇手逍遙,而你自己卻因此而送命,你覺得黃桃會高興嗎?”
冰玉快步走過來,含着淚道:“我們都知道你心裡有多恨,可越是恨,就越要冷靜。黃桃姐不願意看見你現在的樣子,被仇恨衝昏頭,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何況公主還懷着孩子,你就不能讓公主省點心嗎?”
鷹眼想起,黃桃最不放心的就是騰妃了。和他一塊吃飯,還惦記着回來伺候,她一定不希望看見騰妃有事。
想着想着,鷹眼的心又抽搐的疼起來,淚水順着他被冰過的臉龐往下滴落。
“就讓黃桃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後一程。”騰芽蹙眉看着他:“她因本宮而死,本宮一定還她這個公道。”
“可是娘娘真的打算就將黃桃安置在這裡嗎?”鷹眼疑惑的問。“畢竟不方便……”
“沒有別處比這裡更方便了。”騰芽皺眉道:“如果當夜黃桃遇到襲擊的時候,有一個人扼住她的脖子,那說不定也會捂住她的嘴……我的意思是說,她身上的很多瘀傷,不會一下子全部顯露,很多並不是很嚴重的傷痕,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呈現出來。只有她在這裡,我才能慢慢的等等看。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瘀痕,七日之後,我都會讓黃桃入土爲安。”
“全憑騰妃娘娘做主。”鷹眼拱手:“只是娘娘,鷹眼此生,只會迎娶黃桃爲妻,無論生死。等皇上回宮,還請您一定要替屬下懇求皇上做主,爲我們賜婚。”
“好。”騰芽拼命的撐着,纔沒讓眼淚掉下來。“黃桃這裡,讓專人仔細照看。屋子裡仍然不許生爐子,棉被和衣裳要經常更換,如果黃桃身上有任何瘀痕呈現,及時告訴本宮。”
“是。”冰玉用力點頭:“奴婢一定好好看着。”
“我累了。”騰芽嘆了口氣,才慢慢走了出去。
從黃桃的房間,到她的房間,這一路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來的。連自己的指甲硬生生被折斷半截,她都沒有感覺。還是粗婢扶她的時候,發現指尖都是血。
痛在心裡,撕心裂肺,騰芽再一次重溫了作爲弱者,被肆意欺凌的滋味。她以爲她爲了凌燁辰,可以好好的守着漓樂宮,守着她們的孩子,只要平安無事的活着,就是最好的日子。卻原來,她真的錯了。無助的時候,痛苦的時候,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只是一個遙遠的名字,一個遙遠的名字而已。
丁貴儀去往碧波宮的時候,毛貴人已經在皇后身邊伺候了。
“臣妾來遲了,還請娘娘恕罪。”丁貴儀行禮的時候,正好婢子端了皇后才喝完的茶盞過來。旁邊還放些一個裝了些珍珠粉的小碟子。足見皇后這次是被騰妃嚇得不輕。“娘娘可覺得身子好些了嗎?”
“何來的好?”宛心冷冷一笑:“本宮都被騰妃欺負到頭頂上了。她居然膽敢當着本宮,就這麼對本宮的戍衛下手,簡直豈有此理。”
毛凝的耳朵都起膩子了,皇后翻來覆去都只是在說這麼兩句,當真是讓人無奈。“娘娘寬心,她不過是做做樣子。現下再她自己宮裡,等她醒過身來,不知道該怎麼害怕呢。恣意對宮中戍衛下手,這可是大罪,皇上只是讓她安心養胎,卻沒有讓她干預後宮事務,她着實沒有這樣的權利。”
“哼。”宛心蹙眉道:“就算她跪在本宮面前,也休想得到本宮的諒解。仗着自己有孕,居然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丁貴儀只是很想笑,皇后只怕是真的被氣壞了。她現在除了大殿下,沒有任何籌碼能和騰妃鬥。且若是騰妃真的誕下皇子,皇上格外偏疼……只怕皇后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都是問題,居然還會有騰妃給她跪下的想法。想到這裡,她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宛心顯出了不滿。
擡起頭,丁貴儀沒有急着收拾表情,只是淡淡道:“臣妾怎麼覺得騰妃這是自己作死的樣子。”
“你說說看。”宛心沉了口氣,從丁貴儀的眼睛裡看到鄙夷之色,她稍微舒服些。
“皇后娘娘一向管制後宮,都是端惠仁慈,馭下嚴謹。騰妃仗着身孕和皇上的恩寵,居然敢私自動宮中戍衛,且還違拗宮規將奴婢的屍首擡回她的寢宮,這事情如果傳到朝中去。不用等皇上回來,朝中那些成日裡和筆墨打交道的老臣們,就得入宮討要說法。到時候,皇后娘娘便是不得不出面平息這場風波,而騰妃爲了能安安穩穩的活着,就必然得跪下向娘娘您討饒。要不要幫她,要怎麼幫她,讓不讓她安穩,都是娘娘您一個人拿主意。你騰妃還有什麼可嘚瑟的。”
毛凝禁不住連連點頭:“貴儀姐姐的法子真是好。如此一來,既能收拾了騰妃,又能不用自己的手。朝臣們作亂,怒不可遏的討伐奸妃,就算是皇上在宮裡,恐怕也要給三分顏面。上回溪夫人的事情,也是好不容易纔平息。如今再來這麼一出,騰妃還有什麼本事能抵擋。再說,就算裕王給了她幾個功夫了得的戍衛,能在宮裡作威作福,臣妾也不信,那些戍衛敢對朝中重臣下手。更何況宮裡的戍衛多得多。真若動起手來,只管冠以謀逆的罪名,只說她是要趁着皇上不在宮裡,聯手裕王爲盛世吞併鄰國,這樣的罪名,就算是皇上也絕對不會寬恕的。”
聽到這裡,宛心可謂通體舒暢:“是啊,本宮也是時候給騰妃一點顏色瞧瞧了。就因爲她有了身孕,本宮處處忍耐,處處遷就,卻讓她蹬鼻子上臉,哼,若再縱容,還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事。”
“娘娘英明。”丁貴儀與尤昭儀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
“雪桃,你馬上就把宮裡的事情散佈到前朝去。”宛心一刻也不想等。
“是。”雪桃心裡免不了猶豫,如果這件事情捅出去了,就非有結果不可了。可若是騰妃手段使得好,倒黴的恐怕就是皇后。丁貴儀和毛貴人明顯就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出了事,她們一準兒比誰跑的都快。
“怎麼還愣着?”宛心看雪桃神色不屬,少不得催促:“還不快去!”
“是。”雪桃朝皇后行了個禮,便匆匆的退了出來。可是心裡仍然忐忑的不行,這就貿然弄得前朝也不安寧,只怕事情就大了。她生怕皇后一時心急,激怒攻心,把這幾年辛苦的籌謀都給毀了。
只是皇后既然吩咐了,這個時候又聽不進勸,她也只能照辦。
這麼想着,雪桃就走到了前庭,叫來了頌豐:“這些日子前朝可太平嗎?”
頌豐微微點頭:“有左相和太子太保以及鎮國將軍坐鎮,朝中自然太平。只是奴才聽說,鎮國將軍不日就要出征鮮欽,接應皇上。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有這樣的安排。正在想要不要去稟告皇后娘娘,可是騰妃那檔子事情還沒解決,奴才實在怕皇后娘娘現在沒心情聽這些事。”
“不對,這纔是更要緊的事情,比後宮的事情更爲緊迫。”雪桃這麼一想,便有了主意:“聽我說,你趕緊設法去打探,看看鎮國將軍必須出宮接應皇上的理由。之前騰妃讓趙昭華出宮,我心裡已經存了疑惑,倘若這兩件事相關,那恐怕外頭出大事情了。無論如何,得先控制住宮中的局面。尤其後宮不能生亂。否則騰妃隨便找些人來假扮鮮欽的人,闖進皇宮裡來,對皇后娘娘下毒手,那後宮就成了騰妃的天下了。”
“這麼嚴重?”頌豐聽了這話,有中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是這麼嚴重。”雪桃蹙眉道:“所以咱們身上肩負着要緊的責任,你可千萬不能疏忽。”
“是。”頌豐利落的點頭:“我趕緊着就去。”
雪桃想了一下,便去了茶水間,重新沏了茶,往其中兩杯茶里加了點瀉藥。
等她返回內室的時候,丁貴儀和毛貴人仍然陪伴在皇后身邊。
“怎麼樣?”宛心急切的問。
“都按娘娘的吩咐辦好了。”雪桃打着馬虎眼,其實是說給那兩位聽得。
“如此甚好,咱們就等着看騰妃的笑話吧。”毛凝舒心一笑:“見過騰妃得意張狂的樣子,也該看看她被折斷低賤如塵的樣子。否則還真是對不起今日她這樣放肆的陣仗。”
“茶涼了,奴婢又沏了一盞。”雪桃先給皇后端了一盞,隨後將兩盞放了瀉藥的茶分別端給了丁貴儀、毛貴人:“娘娘潤潤喉吧。”
“唔。”宛心端起來喝了一口。
丁貴儀自然也跟着端起了茶盞:“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後宮就太平了。到時候,娘娘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毛凝喝了口茶,覺得茶香四溢,許是舒心的緣故,她連着喝了好幾口。“如此甚好。”
宛心擱下茶盞,皺眉道:“接下來的事情,還要你們兩位幫着盡心纔是。”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謹慎……”丁貴儀才起身,就覺得肚子有些疼,那感覺很是不好。
“怎麼?”宛心看她話說了一半,表情有些奇怪,不免詫異:“你……”
“皇后娘娘恕罪。”毛凝打斷了皇后的話,皺眉道:“臣妾忽然有些不適,想先回宮了。”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也得回宮了。”丁貴儀只覺得肚子裡咕嚕嚕的怕是不好。
不等皇后開口,兩個人就趕緊行禮,爭先恐後的退了出去。
“怎麼回事這事?”宛心一臉狐疑的看着她們的背影。
雪桃連忙道:“皇后娘娘,奴婢有罪,請娘娘責罰。”
“是你在她們的茶裡做了手腳?”宛心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是。”雪桃跪在皇后面前,道:“奴婢之前就覺得不對勁,方纔聽頌豐說起一件事,就覺得更不對了。鎮國將軍尤青松,馬上就要奉命出皇城,前往鮮欽接應皇上。娘娘您是知道的,鎮國將軍肩負着皇城的安危,在大軍離開鄰國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能被調走的。皇上這麼做,除非是身臨險地,又或者是故意有人引開了將軍。聯想到騰妃之前讓熟悉鮮欽的趙昭華去伴駕,想必是皇上那邊出了事情。所以奴婢並沒有按照娘娘的吩咐,將後宮的事情傳到前朝去。”
宛心聽見凌燁辰出事,腦子裡嗡的一聲:“怪不得皇上這麼久都沒有隻言片語帶回來,成日裡只往騰妃宮裡送東西。想必是騰妃做的!她肚子裡懷的一定是個皇子。她居然這麼狠,爲了皇位,連皇上的命都不顧了。”
“娘娘……”雪桃登時就懵了,她不知道皇后究竟是有多恨騰妃,居然什麼事情都能往騰妃身上扯。“奴婢覺得……”
“別說了,本宮這就去找騰妃問清楚。”宛心猛的站起來,人還沒站穩,眼前就又是一黑。“雪桃,來扶本宮……本宮看不清楚……”
“娘娘您怎麼了?”雪桃嚇得不輕:“來人,快來人,傳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