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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芽是被“嘭”的一聲給驚醒的。
她皺着眉頭坐起來,身上有些軟,胸口卻脹痛的厲害。“出什麼事了?”
冰玉連忙快步走過來,滿臉愧疚的說:“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笨手笨腳的打翻了東西,這才把公主給吵醒了。”
看着她臉上餘怒未消,騰芽不免疑惑:“誰惹你生氣了?”
“奴婢沒事。”冰玉小心的掩飾了臉色,道:“公主產後體虛,還是好好歇着,奴婢去把滋補的湯端來,公主少喝一些。等柳撫給主子熬些退乳藥,等乳汁退盡了,再多以湯羹滋補才得宜。”
“對啊,我都忘了,公主出生後就交給乳母哺育,我倒是不必親自照顧的。只是那孩子現在在哪?說起來我都沒看清楚她的鼻子眼睛呢。”
“小公主給乳母帶下去照顧了。”冰玉笑着說:“乳母都是皇上精挑細選的。皇上昨晚上一直在這裡忙到半夜,事事都詳細問過,確保無虞。左惠妃娘娘也說小公主是早產需要盡心照顧,所以讓柳撫留下來,日夜陪伴。素日裡只要過去綠水宮看看二殿下,把沐浴的湯藥更換便可。惠妃娘娘總歸是事事爲您思量的。”
“是啊。”騰芽溫和的點了下頭:“你還要瞞着我麼?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冰玉知道公主的心思,想來這事情也是瞞不住的:“是鮮欽的使節再度入宮了。這一回,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奴婢只是納悶,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跟公主你過不去?”
“再度入宮?”騰芽蹙眉,臉色繃得很緊:“你說得對,他們必然是有備而來。”
“不管怎麼樣都好,主子現在最要緊,就是好好養着身子。”冰玉臉色一沉,語氣也是相當的不好。“他們喜歡胡鬧,就讓他們鬧。皇上的心事向着公主的,昨個還下了恩旨,冊封主子爲貴妃呢。瞧瞧,奴婢這一生氣,把要緊的事情給忘了。皇上說小公主滿月,公主你滿了坐蓐之期,就行冊封禮。”
騰芽凝眸道:“怕也是難。眼前這個難關得先過去,才能說冊封的事情。”
“公主,奴婢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到底是誰有這樣通天的本事,能逼着鮮欽的新君幫她們達成心願,將你趕走?”冰玉急的小臉通紅:“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我一定饒不了她們。”
“未必是宮裡的人所爲。”騰芽蹙眉,神情有些冷寂:“我想應該是一位故人所爲。你放心吧冰玉,從前在這後宮之中,有你有黃桃陪着我往前走,如今,我只有你和我纔出生的女兒,爲我自己,爲了你們,我都得拼命的活着,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因爲昔日的種種而顧念情分。”
“公主已經有主意了?”冰玉眼底的擔憂很深。
“是。”騰芽的話音才落,就聽見門外小河子的生意。
“主子,趙昭華求見。”
冰玉身子一顫,臉色格外不好。“她這時候過來,莫非是有什麼消息……”
“別急着讓她進來,你先替我梳洗更衣。“騰芽溫眸道:“越是着急的事情,越不能做的着急。反正我這身子現在也着不起急,那就慢慢來便是。”
“奴婢明白。”冰玉沉了口氣,按公主的吩咐去辦。
泊天陪着趙翎兒等了好久,一臉的不耐煩:“主子,咱們這才叫皇帝不急太監急呢。這麼大的事情,騰貴飛自己都不着急,咱們這樣火急火燎的趕來,還得在她宮裡耗費時間!早知道剛纔就不跑的那麼快了,出了一身汗。”
“你哪那麼多話。”趙翎兒白她一眼:“騰妃產後體虛,說不定還在睡呢。既然都來了,安心等着就是。”
“是。”泊天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情願。當然,她知道這裡都是騰妃的耳目,所以纔會故意這麼說話。
不多時,冰玉才走進來。“給趙昭華請安。”
“免禮。”趙翎兒滿臉笑容:“是我不好,本來不該這時候打擾貴妃娘娘。只是方纔在勤繼殿,我聽到一些事情,想當面稟明騰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才睡醒,昭華請隨奴婢來。”冰玉也算是溫和有禮。
“泊天,你就在這裡等我,不許生事。”趙翎兒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是。”泊天連忙點頭應下。
來到內室,趙翎兒又是行禮問安,才上前與騰貴飛說話。“娘娘,臣妾是迫不得已才這時候過來的。前來的使節說你與鮮欽的新君一直都有來往,還說您之所以不肯承認,乃是忌憚鄰國的兵力。這個時候,盛世正值內亂之時,您是怕點了頭,隨鮮欽使節離開鄰國,會給盛世帶來兵禍。還說他們手裡有證據,證明您與鮮欽的國君一直……”
“一直什麼?”騰芽看她面有難色,似是難以啓齒,更有興致問了一句。
“一直私傳情愫,心心相惜。”趙翎兒的臉上掛着尷尬,頭垂的很低:“還說您委身侍奉鄰國的皇帝,只不過是在鄰國做內應,這也是鄰國之所以會敗給鮮欽的重要原因。”
“噗嗤。”騰芽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若然要做內應,細作,也會幫着自己的母國吧?幫着鮮欽算怎麼一回事?”
“臣妾自然之道娘娘您沒有這樣的心思,可是這樣的話放在勤繼殿上說,想必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傳遍整個後宮。縱然皇上相信貴妃娘娘您,也不會聽他們這些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奴才亂噴,但衆口鑠金,怕就怕前朝的臣子們會借題發揮,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臣妾心急着過來,也是皇上想讓臣妾來給娘娘通個信兒,希望娘娘您有所防備,千萬不要處在被動的位置,等着他們發難。”
說到這裡,趙翎兒的臉上現出了尷尬的擔憂:“娘娘,您別怪臣妾多事,臣妾當真是很像問一句,到底鮮欽的新君與您有什麼樣的過節?爲何他偏要這樣陷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