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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可。”
身後的人迅速追來,攔住了凌燁辰的去路。“這時候人多眼雜,過去只怕會壞事。”
凌燁辰擰着眉頭,虛目瞟他一眼:“我有分寸。”
“少主,眼下正是危急存亡時,不可冒險。”來人垂首道:“這也是夫人的意思。”
略微皺眉,凌燁辰微微頷首:“知道了,你去吧。”
“是。”來人迅速退下,絲毫沒有耽擱。
可凌燁辰卻猶豫不決,是該回頭,還是去望宮。
也鬧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明知道最好不去,可就是狠不下心。
畢竟,是他連累了她……
“就那麼想去看她嗎?”
溫和的女聲讓凌燁辰心口一緊。“娘,您怎麼出來了?”
“我怕他們攔不住你。”女人走過來,輕輕的撫了撫兒子的肩。
“對不起,娘,讓您擔心了。”凌燁辰只覺得臉有些熱。
“既然已經做了,就別後悔別回頭,你的不忍心,不光會害了自己,同樣會害了她。”女人似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也變得艱澀:“燁辰,我們不能輸。”
“是。”凌燁辰攥緊拳頭,凝重的應道:“娘,我們不會輸!”
望宮裡,出奇的靜。
就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騰芽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被疼醒。背上火辣辣的滋味,當真是難受。
“醒了?”徐麗儀就坐在牀邊,皺眉看着她。
“嗯。”騰芽想爬起來,雙手才一使勁兒,痛楚就蔓延全身,冷汗直冒。
“別亂動。”秦順容拿了溫熱的帕子過來,坐在牀邊仔細的替她擦拭傷口。“那粗鹽粒子不清理乾淨,上藥也沒用。你忍着點。”
“你們一直在這裡?”騰芽有些意外。她以爲韋逸霜發了這麼一通脾氣,望宮裡的人還不得像避開瘟疫一樣躲着她,生怕沾邊。沒想到她倆竟然這麼好心。
“我們不在這裡,你怎麼能醒的這麼快?”秦順容轉身拿了一瓶藥油。“這是上回大公主送來的,試過了,沒問題,等擦淨了鹽粒子,再給你上藥。”
“你試過?”騰芽一臉疑惑。
“倒不是我試的。”秦順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們這麼做能換來什麼。可真要是不管你,我們也硬不起心腸。”
騰芽吃力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徐麗儀。
她的左手被一塊灰色的粗布包着,依稀露出血色。
徐麗儀弄傷自己的手試藥?騰芽十分吃驚。“你就不怕這藥油裡有毒嗎?”
“你想什麼呢?”徐麗儀舉起左手在自己眼前看了看:“難道我會嫌命長!”
“那你還……”騰芽很不適應她的這種好。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鎖,套在她身上。
“聞一聞就知道這藥裡面有沒有毒了。我不過是試試藥效罷了。”徐麗儀轉了轉眼眸,道:“宮裡生存,不懂些醫藥之道,那就只有自己吃虧。”
騰芽心生欽佩,勾脣而笑:“可惜母妃沒有教過我這些。”
“你才九歲,你母妃哪教的過來。”秦順容替她擦拭傷口,看她還能笑出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若我的孩子活着……罷了,不說這些。看韋貴妃今日的架勢,你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略微停頓,她又道:“我只是納悶,那男人的衣裳是哪來的?除了給你的這三鞭子,韋貴妃根本也沒打算去查那袍子的來歷。”
“是啊。”騰芽點頭:“她只想着怎麼折磨我,又捨不得我死。”
“那你就得想想怎麼才能少遭罪。”徐麗儀似是漫不經心道:“皇太后出宮修行也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