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能夠是更尺素說的這麼可怖的?
喬楚戈看了容啓一眼,卻見着容啓壓根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甚至是還裝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若半點沒聽見似得。
“不去看看?”喬楚戈自然猜得出來,這人大抵是衝着容啓來的,可是這容啓坐在這裡,這麼一副雷打不動的架勢,還真的是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容啓笑着無奈,輕哼了一聲便是幽幽繼續說道:“我去看什麼?人家不是要來拆你這端寧宮的嘛?”
喬楚戈瞪了容啓一眼,委實是不知該說這人什麼纔好了。
尺素在一旁看着也只得是乾着急,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難不成她還能夠衝上去同喬楚戈說,那蘇貴人可都帶着人殺到了門口了,再不出去恐怕得破門而入了!
這話自是斷然說不得的,這不是自掘墳墓嘛?
喬楚戈算是看出來了,感情這容啓啊,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想要拿着她來當擋箭牌的,自然是已經不能夠指望容啓過來幫忙了的,無奈之下也就只能夠是自己動手了。
喬楚戈緩緩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松煙墨,而後便是回頭看向了尺素:“陛下,臣妾去去就來。”
容啓甚至是不曾擡頭的,擺了擺手便是示意喬楚戈出去了。
尺素跟着喬楚戈身後,看着喬楚戈那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有些好奇了,這算是個什麼事情呢?
今日跟着過來了端寧宮的可是有不少的人的,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算起來也得有個五六號人物了,蘇窈窕宮未央這幾個倒是都過來了。
“這大半夜的,各位小主過來這是做什麼呢?”喬楚戈在出門之前叫尺素去將自己的鳳釵拿了過來,這是皇后才能帶的東西,喬楚戈往日裡是不常帶着的。
宮未央一擡頭便能夠瞧見了喬楚戈頭上戴着的鳳釵,到底是有些詫異,卻是連忙福身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叫宮未央這般的動作一提醒,其他的人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了,這趟過來的可是端寧宮啊,那是皇后娘娘的地方,那兒是能夠胡作非爲的。
喬楚戈看着一羣人倒也算是恭恭謹謹的模樣,便是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落在了蘇窈窕的身上:“想來這宮裡頭的嬤嬤們規矩是沒有白教的,還知道給本宮這個皇后行禮呢,起來吧。”
這麼一大幫子的人一塊兒過來,終歸得是有個起頭的人,至於其他的要麼是讓順帶着帶過來的,要麼就是心裡頭想來這會兒又有人帶着的,自然是躍躍欲試。
終究還是得有一個起頭的人不是?
這會兒喬楚戈這指桑罵槐似得一句話,倒是讓不少人醒過味兒來了,這裡是端寧宮,哪裡是能夠讓她們這羣人這把沒有半點禮數的擅闖的?當真是不要命了的。
便是有幾個人心裡頭犯了慌張了,心想着自己怎麼就這麼的沉不住呢,說是跟着過來了就跟着過來了,怎麼就這麼的跟過來了呢?
“方纔不是問你們話呢嘛,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之間過來了,還是這麼一大幫子的人,往前可從來沒見過你們這般齊心協力過的。”喬楚戈坐在那兒,斂下了眉眼的看着一羣人,笑意盎然的很。
宮未央心裡頭是有打算的,原本便是蘇窈窕嚷嚷着要過來的,嘴裡頭更加是念念有詞的說着類似於喬楚戈怎麼能夠霸佔了陛下的話,那話是大夥兒都聽見了的。
“綿貴人?”喬楚戈一雙眸子犀利的掃了一眼所有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宮未央的身上,“你來說說吧,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過來了?往日,可不見你同蘇貴人這般親厚的。”
兩人是一同入得宮的,宮未央自持自己是都城裡頭養大的小姐,即便是不表現出來卻也多少有幾分高人一等的傲氣在。更何況,蘇窈窕算來算去的這出生還是太低了一些,結果卻是一進宮就差點分了貴妃了。
故而,即便如今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但是這樑子早就已經結下了。
宮未央略微的一愣,當時是沒想到喬楚戈竟然胡第一個問的自己,片刻詫異之後便是說道:“臣妾便是實話同您說了吧,臣妾是跟着陛下過來了的。”
喬楚戈倒是沒想到宮未央竟然會這麼實誠的,倒是一點不藏着掖着,饒有興致的看着宮未央,等着她自己充實招來。
宮未央見着喬楚戈這是沒有攔着自己繼續說話的,便是擡着頭斬釘截鐵說道:“臣妾聽聞陛下今夜公務繁忙,怕是得要通宵達旦了。故而親自好了補充氣血的雞湯過來,卻不曾想是讓和順公公給攔在了門外了。”
這倒也是和順幹得出來的事情,畢竟這麼些年來,和順可是幫着容啓攔下了不少人的,也是得心應手的很。
“和順這般做也是沒錯的,那上書房原本就不是後宮妃嬪能進去的地方。”喬楚戈轉而提和順說了句話,站在後頭偷聽的和順便是笑足顏開了的,這還是知道得幫着自己說話的啊。
宮未央微微低下了頭,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卻有憋不住話的模樣。
“你但說無妨吧。”
“原本也該是如此的,只是今日到底是有所不同。”宮未央說完之後,自己大抵都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分了些,便是連忙收起了眉眼之間的神色,“臣妾也知道是衝動了些,卻也是擔心陛下的身子。”
所有的一切,那都是可以用一句“擔心”給挑撥了過去了的,更何況喬楚戈也就沒有要怪罪這些人的意思的。
夜半三更的時辰跑出來,誰人都不見的是必然都願意的,無非是爲了這後宮裡頭的日子,亦或者是宮外有人的囑託而已,都是身不由己的。
“綿貴人是擔心了陛下的身子,那你們呢?”喬楚戈一雙眸子橫向了其他的人,銳利的緊盯着在座的所有人,全然是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其他的人都讓喬楚戈這一聲怒喝給嚇得當即傻在了哪裡了,哪裡還想的起來是爲了什麼,只能夠是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身怕自己被點名了叫出來的。
喬楚戈見着沒人在敢有什麼冒尖兒的作爲了,便是冷笑了一聲,她若是就這麼放過了挑眉,其實不是太便宜了人家了?
“難道你們還都是擔心陛下的身子不成?”
喬楚戈這話問過之後,早已經能夠猜測到了這羣人回事什麼模樣的,只是……不論是應或者不應,那都是都收了責難了的,誰都逃不掉。
當真是進宮的,不知道宮裡頭的規矩,回頭得上房揭瓦的了。如今是能夠來擅闖了端寧宮,一副氣勢洶洶的,全然一派拆地界的架勢。恐怕回頭,那是連凌煙閣都敢擅闖了的!
下面跪着的人,聽見喬楚戈是這般問的,連忙是點頭的:“臣妾亦是如此的,擔心陛下的身子罷了。”
喬楚戈瞭然一笑,而後便是斜了尺素一眼,尺素微微點了點頭,便是起身出去了。
其他人可就想不明白了,這尺素好端端的出去是要做什麼?這喬楚戈葫蘆裡頭賣的又是什麼藥?
“陛下的衣食住行你們倒是頭挺了解,本宮這兒都還沒你們知道的清楚呢,這是用了什麼法子呢?”喬楚戈輕笑着看着在場的衆人,見着一羣人都是紛紛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尺素手上端着一冊一指厚的書,上頭明明白白規規整整的寫着這後宮裡頭的規矩。
原本,後宮裡頭的人,往各宮塞人塞錢買通關係建立人脈,那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早已經快要成了慣例了。
這並非是存在即是合理,這事兒原本那邊是不當做的。如今也不過是大家都這麼做了,所以我也跟着,要死一起死的事情,所以誰都不能死。
可是喬楚戈如今這架勢,卻是要將這檔子的事情給搬弄了出來了。
“本宮問你們話呢,陛下這每日干得什麼吃的什麼,你們怎麼就知道的這麼清楚呢?”喬楚戈自己也是安排了忍受留心觀察的,只是她是皇后,即便是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又如何了?
蘇窈窕是站在最前頭的,見着喬楚戈笑的滿臉和善,可這氣氛卻半點看不出和善的模樣,到底斟酌了再三,多好有點腦子的沒有站出來叫囂的。
只是,喬楚戈哪裡是能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了蘇窈窕的?
“蘇貴人,不若你同本宮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陛下今夜公務繁忙,想來是要通宵達旦……這事兒,是什麼人告訴你的?”喬楚戈笑意盎然的看着蘇窈窕,可是真心是笑還不如不笑,可怖的很啊。
蘇窈窕哆嗦了一下,可當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了,便是期期艾艾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是要抵抗到底的意思。
“既然不說,本宮也不好治你們的罪名,這本冊子你們拿回去,一人手書十冊遞上來。”喬楚戈看了尺素一眼,尺素連忙是拿着書過去,交到了蘇窈窕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