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不過簡單梳妝,上了胭脂,讓自己臉色不至於太過於難看,而後便是出來了。
嶽如鉤已經過來了,這會兒在正堂上等着喬楚戈出來。
“如鉤夫人這是大中午的急匆匆地過來,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喬楚戈神色之間便是有幾分詫異,看着嶽如鉤的目光是有些莫明其妙的。
嶽如鉤原本想着,就算喬楚戈這邊還能夠按耐得住,卻也應該是知道的。
可是,瞧着喬楚戈這幅樣子,這是能夠知道什麼?這是顯然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架勢啊!
嶽如鉤便是想不明白了,這人怎麼就是這般模樣的,是能夠這麼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娘娘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嶽如鉤沉着一張臉看着喬楚戈,目光裡帶着考究與探聽,是想要從喬楚戈的身上看出些許的破綻,至少看出知道喬楚戈現在不過是虛掩。
可是,並非如此,喬楚戈那副樣子,根本就是當真的不在意。
嶽如鉤如何都不能夠再是淡定自若下去了的,便是冷着一雙眉眼看着喬楚戈。
“奇怪什麼?香妃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陛下心疼她,在煉香閣待上一段時間也是理所應當的。”喬楚戈便是擺着一副神色淡定的模樣,全然是不甚在意的。
嶽如鉤看着喬楚戈那是理所當然的臉色,當即便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如鉤夫人這是在擔心什麼?怎麼說一副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喬楚戈低笑着看着嶽如鉤,擺着便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香妃在這後宮也是老人了,終歸是不能夠眼紅了的吧……”
喬楚戈這邊的話還未曾說完,那邊嶽如鉤便是已經擡頭,看向了喬楚戈。
“娘娘可是知道,陛下這些日子日夜留宿煉香閣,如今雖說每日都是準時上朝,可卻已經有五天不曾看過奏摺?朝堂之上,早已經是議論紛紛了!”嶽如鉤擡頭看着喬楚戈。
喬楚戈便是有幾分難以置信的,這是她不曾想到過的事情,容啓從來都是勤勉……
更何況,喬楚戈若是想要知道朝堂上的消息,除非是喬衍在的時候,如今喬衍不在都城,自然喬楚戈想要知道朝堂上的動態也是不可能的。
嶽如鉤都將這話說出口了,便是已經由不得喬楚戈不注意了的。
“去請赫大人。”喬楚戈打發了嶽如鉤離開之後,左思右想的也知道,必然不能夠不上心的。
容啓如今的情況委實是太過於奇怪了,只是還是不能夠聽了嶽如鉤的片面之詞的,終歸是找來自己信得過的人,問個清楚明白纔好的。
尺素神色略微有些奇怪的看着喬楚戈,見着喬楚戈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終歸是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轉身便是出去了。
喬楚戈讓嶽如鉤說的話弄得有些心虛不寧,原本她尚且能夠淡定自若,可是如今當下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在安心了的。
晴婷將喬楚戈的藥端了上來,見着喬楚戈那是一副坐在那裡而發呆的模樣,便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忍不住的小心詢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喬楚戈也說不上來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只是到底是有些心悸等。
如今的結果是喬楚戈萬萬沒想到的,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一概不知,彷彿所有一切都已經到了她所不能夠承擔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早已經突破了她所能夠預料到。
“宮中,怕是要出事了。”喬楚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只是手指還是不住的顫抖,掌心一片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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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如鉤原本是帶着宮未央浩浩蕩蕩的過來,而卻是說了沒兩句話就回來了。
宮未央自然是想不明白了的,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回來了,難道不應該帶着喬楚戈去了那韓枕香那邊看看?
那韓枕香在後宮冷淡了這麼多年,這突然之間得寵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
“夫人?難道就這麼離開了?”宮未央着實是不能夠苟同的,嶽如鉤未免也太好說話了一些。
嶽如鉤看了一眼宮未央那十分衝動的模樣,到底是有幾分不耐煩的,思索了片刻便是冷聲道:“你知道什麼?”
宮未央被嶽如鉤的一句話低聲呵斥的有些心顫,也知道,自從那日七夕之後嶽如鉤便是多少有幾分看不上自己,是不敢再說什麼了的。
“這是後宮的事情,若是我們插手的太多未免越矩。今日我們過來,不過是告訴皇后娘娘一聲而已,終歸能夠出面的只能夠是皇后,其他的不管是什麼人都是不合適的。”嶽如鉤沉聲道,而後便是不再多說其他,帶着一衆人繼續往前去了。
宮未央所說是心中不服氣,卻也不敢說道什麼,終歸這嶽如鉤在這後宮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知道的懂得到道理,比她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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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溪曲對於喬楚戈竟然是叫人過來找自己的這一點自然是覺得奇怪的,喬楚戈歷來是不會過問朝堂上的事情的,突然說是宣自己進宮……
恐怕是後宮出事了。
赫溪曲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的,連忙是收拾了一下便是準備出門的。
“赫大人這般急急忙忙的出門,這是做什麼去?”樓君淺是正好站在赫府門口的,見着赫溪曲是匆匆忙忙的要出門自然是覺得奇怪,“草民這趟是正準備過來同赫大人討教討教的,怎麼,赫大人是要進宮嗎?”
赫溪曲是知道這樓君淺必然不是什麼普通人的,自從當日七夕花燈街上偶遇之後,這些日子倒也一直都是保持着聯繫的。
“宮裡頭的貴人傳話,說是有話要問,下官這趟是得趕緊過去的。”說着便是翻身上馬,是半點不敢有所怠慢了的,坐在馬上看着那尚且還站在哪兒都樓君淺,便是供了拱手道,“改日赫某再登門道謝,如今先行告辭。”
赫溪曲是說了一聲,緊接着便是半點不敢怠慢的直接離開了。
樓君淺微微眯着雙眼看着赫溪曲離開的方向,身邊站着的小廝便是緩步上前,到了樓君淺的身邊。
“去五味館情素問素心兩姐妹到衚衕來,宮裡頭怕是出事了。”樓君淺看着那赫溪曲神色匆匆的模樣,到底是斂下了眉眼,沉聲吩咐。
這些日子市井之中一直都在傳聞,說是當今聖上跟換了個性子的人似的,不勤政也就算了,更加是連摺子都不再過問了的。
小廝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是點了點頭,趕緊是離開了的。
樓君淺回頭看了一眼赫溪曲的府門,到底是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也只能夠是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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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歸這赫溪曲是外臣,喬楚戈在後宮想要光明正大的去見赫溪曲是不合適也不可能的。
“委屈赫大人了。”尺素看着那一身太監打扮的赫溪曲,微微有幾分抱歉,“赫大人隨奴婢來,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即便是喬裝打扮了,卻也不適合在端寧宮見面的,故而是約在了御花園這邊一處隱秘的地方。
喬楚戈穿戴着一身宮女的衣裳,在這邊小樹林裡頭等着赫溪曲。
“微臣,見過皇后……”
“赫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是本宮貿然有情的,怠慢之處還望赫大人莫要見怪纔好。”喬楚戈神色略有幾分歉意的看着赫溪曲。
赫溪曲卻是不甚在意的,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赫溪曲或者喬楚戈能夠改變的,也怪不得喬楚戈的。
“娘娘今日突然傳召,不知有何吩咐?”赫溪曲擡頭看着喬楚戈,便是滿臉的關切,卻見着的是喬楚戈面色微恙的模樣,不覺微微蹙眉。
喬楚戈是不曾察覺到赫溪曲的目光的,這趟找了赫溪曲過來,原本便是想要問問朝堂上的情況。
喬楚戈擺着一副爲了公事的模樣,赫溪曲即便是想要問問喬楚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不好開口的。
“陛下這些日子,卻是有幾分不同尋常。”赫溪曲聽了喬楚戈的問話,便是點了點頭,“原本以爲是陛下想要歇一歇了,如今娘娘這般問了,恐怕當真是出事了。”
赫溪曲倒也不是說從來沒想到容啓身上會出問題的,只是沒往這邊想而已,畢竟容啓是將帝王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的,只是沒有了往日的勤勉而已。
喬楚戈見着是赫溪曲都這麼說的,恐怕嶽如鉤不是空口白話了。
“只怕,當真是煉香閣裡面的那位出了問題。”赫溪曲冷聲一笑,卻是全然篤定了的模樣。
喬楚戈不明白這赫溪曲爲何是能夠這麼篤定的,韓枕香若是當真要還容啓,什麼時候不行,爲何非要挑在這個時候,要知道韓枕香在這後宮待了這麼長時間。
赫溪曲見着喬楚戈那一副茫然的模樣,便是解釋道:“娘娘可是知道,咱們這位香妃娘娘,是怎麼憑着一個宮女之女,一朝飛上枝頭的?”
關於那韓枕香的傳聞喬楚戈自然是知道的,容啓那年是遊玩的御花園,卻是夜深人靜突然之間冒出來了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