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飛非要邱丹丹把細節講清楚,講慢點,那細節哪是她一個女兒家聽的?
講完,路明飛就情急地抱起小燦,往隔壁一間屋子去了,一股浪騰起來,淹沒整幢別墅。濤聲飛來,弄得這屋的邱丹丹活不了也死不了。
講其他事的時候,路明飛身邊就是那位奔放女了。鄧散新告訴馬英傑,奔放女不是別人,是路明飛妹妹,當然不是一個母親生的。這是路家的秘密,也是江南省的秘密。路鑫波在外面給路明飛生下好幾位妹弟,可惜路明飛只喜歡這一位,常常將她帶到身邊,還給她起了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路甜甜。這女孩的母親是省裡一著名地方戲演員,現在擔任省歌劇院院長。
“路明飛這樣做,有何目的?”馬英傑不喜歡聽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對路家父子的荒唐生活也缺少興趣。他急着要知道,邱丹丹目前在何處,在路明飛手裡又經歷了什麼?
“他把邱丹丹當成了一張牌,想來控制吳都。”鄧散新說了一句。
馬英傑心裡“嗵”地一聲,原來如此!這些人真是心機用盡,一個比一個狠辣啊。
“他沒對邱丹丹下毒手?”半天,馬英傑還是不大放心地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但邱丹丹在他手裡一點自由也沒。看着是關心,其實是拿邱丹丹當人質,目的估計是徵對秘書長你了。”
“一夥變態!”馬英傑氣憤不已地罵了一聲,他知道邱丹丹在路明飛手裡不會有好日子過,可是還沒想到路明飛居然拿邱丹丹壓制於他,就爲了那些地嗎?
瞭解邱丹丹的現狀後,馬英傑恨恨自責一番。現在是該到他自責的時候了,再不自責,怕是以後連自責的機會都沒。馬英傑真是悔得要死,邱丹丹到今天,某種程度就是他害的,是他給了她錯誤的希望,而又把這希望擔不起來。包括死去的錢富華,也是因爲他。如果他能果決一些,如果他能強勢一些,所有事就不會這樣!
不會這樣!馬英傑的拳頭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說吧,你們想怎麼辦?”怒過之後,馬英傑將真誠的目光對住了葉小青他們。
這一天,在吳都這家毫不起眼的茶坊裡,馬英傑做出了一個異常驚人的決定,他要出拳了!
就在馬英傑和邱建平在一起的這天,司徒蘭很晚了纔回到羅天運的小二樓。
司徒蘭每次要來吳都都是搞突然襲擊,提前根本不給羅天運吭一聲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搞得跟一陣風一樣。只是這次破了例,提前讓馬英傑通知了羅天運,可是人一到吳都,就開始管他的事情,這一點讓羅天運很頭痛。
這天夜裡羅天運一直唉聲嘆氣,攤上司徒蘭這小姨子,實在沒一點辦法。她就是使性子不回來,他也拿她沒半點辦法。好在,馬英傑和她在一起,羅天運倒也放心一點點。任由司徒蘭折騰,她就是這樣,閒得發慌,不折騰點事出來,她就不好過。
羅天運一直等着司徒蘭回家,當他聽見門響時,趕緊去開門,司徒蘭晃頭晃腦裡回來了,見是羅天運開門,也沒理他,大搖在擺地往裡闖,可司徒蘭顯然是喝了酒,一身酒氣,羅天運本能地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吳都啊,她又喝這麼多酒,還不知道是在哪裡喝的,一個董事長的夫人,在外喝成這個樣子,傳出去的話,他臉上是很沒光彩的。
“行啊,司徒蘭,越來越有長勁了,還能喝酒了,而且喝成這個樣子。”羅天運怒恨恨瞪着司徒蘭,恨不得搧她一頓。
司徒蘭不予理睬,拿着一串葡萄欣賞半天,伸出舌頭舔了下,撲一聲,吸進一隻,有滋有味地瞬着。羅天運發現司徒蘭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氣,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也是紅的,脖頸處更紅。
“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羅天運問。
“我心煩,借酒壓愁你懂不懂,我的姐夫哥。”司徒蘭一邊踢掉鞋子,一邊說。那樣子就如從前一樣,霸道,蠻不講理。司徒蘭踢掉鞋子後,卻找半天沒找到拖鞋,口氣兇兇地說:“拖鞋呢,快拿來。”
羅天運趕忙將拖鞋拿給司徒蘭,司徒蘭打個酒嗝,很燻人,羅天運扭了下頭,讓那股討厭的氣味溜走。
“你就不能少喝點啊,坐一天飛機,還要喝酒,身體能受得了?”羅天運邊嘮叨邊去倒水。
司徒蘭卻搶白了羅天運一句:“姐夫,你怎麼現在倒記得關心我了呢?那個野丫頭呢?你不是要她的嗎?她在哪裡呢?怎麼不領回這個家呢?人呢?去哪了?”司徒蘭誇張地看着,眼睛卻四處溜着,似乎欒小雪就在這個房間裡,也似乎欒小雪就來過這個家一樣。
“屋子收拾好了,洗洗早點睡,我睡書房。”羅天運說完,看了司徒蘭一眼,想回書房去。他實在不想和司徒蘭討論欒小雪的問題,這個問題沒辦法討論。
司徒蘭卻又說話了:“你怎麼不問我跟誰喝酒?”
“管我什麼事。”羅天運丟下一句,扭開目光。他不能多看,酒後的司徒蘭更顯嫵媚,從哪個角度講,她都是美人,不但美,更野,奔放,狂熱,像一頭性感的豹子。
對一個沒有老婆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是危險的。羅天運暗暗給自己敲警鐘,生怕先亂掉方寸,又讓司徒蘭發瘋,他對司徒蘭是斷然不能當作女人看的,她就是他的一個妹妹,這一點,不能改,也沒辦法去改。
“膽小鬼!”司徒蘭心裡暗罵一聲,她已看到羅天運的怕了。就是要怕他,一邊想着,一邊得意地脫了外套,順手扔沙發上,然後開始脫外褲。她自然不避羅天運,幹嘛要避,她纔不怕呢。將外套扒完,司徒蘭開始扒裡面了,西服東一件西一件,想扔哪就往哪扔,貼身黑色內衣差點扔羅天運頭上,幸虧羅天運躲得及時。這點上她們姐妹幾乎沒有分別,能把整個屋子用衣服鋪滿,鞋子可以扔到鍋裡,穿時再把屋子翻過來。
“小蘭,你聽話,去睡覺吧。不要在客廳折騰了,讓保姆笑話的。”羅天運求着司徒蘭,讓她在客廳發瘋。
“這是我的家,我爲什麼就不能折騰呢?你是不是還認爲這個家不是我的,是別的女人的,是不是那個姓唸的野丫頭,你居然爲了這樣的一個野丫頭不管我姐,也不管我,你-----?”司徒蘭越說越激動。
“你?-----”羅天運又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活寶,折騰起來真是要命,羅天運想上樓去書房,只要司徒蘭回家了,他的心定下來了,就隨她鬧吧。
“我什麼我,就是不容許你玷污我姐,她走了纔多少日子,你就耐不住了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司徒蘭起身,佯裝惱怒地收拾被她丟了一地的衣服,羅天運剛要高興,誰知司徒蘭抱着衣服上樓進了羅天運原來的臥室。
妻子司徒蘭出事後,羅天運將原來夫妻共住的那間臥室鎖了起來,裡面東西一樣未動。司徒月活着時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包括司徒月隨手丟在木地板上的襪子、----甚至衛生巾,他都未捨得動,就那麼放着。還有半隻吃剩的蘋果,已經枯乾成標本了,還一動未動放在牀頭櫃。他不知道這樣保留有什麼意義,但他想保留,真的想保留。羅天運曾經想,活着時他沒照顧好司徒月,沒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現在司徒月沒了,他要用後半生做彌補。
羅天運太想彌補。現在這個家裡,他是不容許別人走進那臥室的,誰也不行。夜深人靜,或者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時,他會抱着枕頭,悄悄潛進那臥室,一片黑暗中,他會看到妻子,看到她修長的雙腿,看到她貼着面膜的臉,看到她粘了假睫毛的眼睛……總之,他覺得那樣才溫暖,那樣纔不孤單。
但司徒蘭一腳踹開了那門,進去了。羅天運望着司徒蘭的背影,犯了一會傻,忽然就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她們倆個都是魔,都是來控制他的,他一個也擺脫不了,哪怕死了,也擺不脫。
被司徒蘭一折騰,羅天運感覺肚子很餓,晚上沒吃多少東西。現在才發現肚子是空的,羅天運去了廚房,想動手做,但站在廚房前,忽然就茫然得不知從哪下手。一個家,有了妻子、孩子,才叫家。一個人的地方不叫家。一個男人的地方只能叫窩。在窩裡做飯,做的不是飯,是苦難,是傷悲。妻子沒了,孩子沒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這個家裡,現在一下子多出三個人,不過,他還沒去看孩子,聽說是睡覺了,他就沒去打攪。反正,接下來的日子很多,只要司徒蘭不怕麻煩,他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第192章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羅天運想起妻子和孩子,就滄然淚下。什麼叫成功,什麼叫幸福?外人看來,他羅天運呼風喚雨,八面威風,要多風光有多風光,要多成功有多成功。可他知道,成功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是典型的落魄者。男人的成功必須是全方位的,家庭、事業、孩子、四周的親朋,缺一項,你就不能算成功。可他一項也沒,真沒!
羅天運在廚房門口傷感了一會,本來想問問司徒蘭,要不要出去吃。一看門緊閉着,就想司徒蘭是睡踏實了,不忍打擾,只好抓起電話,給一家做夜市的餐廳打了電話,讓他們送點吃的東西來。
羅天運坐在客廳裡等着,當夜點送來後,司徒蘭卻從臥室出來了,揉着一雙惺忪的眼,踏着拖鞋,踢踢踏踏往衛生間去。一陣水響後,司徒蘭出來了,羅天運走過去問了她一句:“好受一些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司徒蘭邊擺弄頭髮邊回答:“管你屁事,我跟我姐聊了會。”
司徒蘭的話一落,一股冷氣嗖地穿過羅天運全身,羅天運連打幾個冷戰,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司徒蘭額頭。司徒蘭輕輕一扭頭說了一句:“討厭,你想幹什麼,我姐在,你放規矩點。”
羅天運嚇得流出一身冷汗。司徒蘭繼續進了那屋子,半天不出來,羅天運悄悄給馬英傑發了一條短信:問馬英傑發現沒發現司徒蘭有什麼不對勁?這個時候羅天運心裡鑽了鬼,莫不是跑來一個幽靈吧?司徒月遇難後,羅天運常常有這樣的懷疑。不大工夫,馬英傑回了一條信息:董事長,蘭姐晚上和傑克先生在一起,邱建平董事長來城裡,我和他們在一起,明天向您彙報這些事。不過,蘭姐脾氣比以前更烈,所以,董事長,您還是讓讓吧。
羅天運收到馬英傑信息後,還是本能地皺了一下眉頭,邱建平來城裡找馬英傑,又有事發生嗎?不過,他現在的心境在司徒蘭身上。歐陽家的女子,本來就是烈性女。不過司徒月是被他調教出來了而已,而這個司徒蘭,羅天運調教不了,也不想調教。
羅天運張羅着吃夜宵,此時司徒蘭走了過來。羅天運雙眼一驚,剛纔還邋里邋遢一頭亂髮衣衫不整的司徒蘭,忽然間變得像個高級白領,一身整齊的黑色西服,下面配着潔白的襯衫,領口還像模像樣打了個領結。再看,整個人就跟以前留下的印象完全不一樣,似乎司徒蘭在他面前,從來沒這麼正經過,人模人樣嘛。
羅天運此時“呵呵”地笑了笑說:“不錯,小蘭一下像個大人物。”司徒蘭這次沒損羅天運,倒是報以微笑說:“有你大?”羅天運避開話頭,催促吃飯,司徒蘭說:“我也吃點,當喝酒,沒吃過東西。”
羅天運這纔鬆下一口氣,司徒蘭肯吃東西,就證明心情好了起來,不會再跑到她姐房間裡裝神弄鬼的。
兩個人總算是沒有爭吵地吃完了夜宵,司徒蘭盤子也不收拾,就要上樓。羅
天運在後面追着說了一句:“你去我房間睡,我睡書房。”
司徒蘭正在上樓梯,甩過一句話給羅天運:“少管我。”說完,幾乎是小跑地上了樓,不一會兒就不見影了。可能是覺得解除了警報,羅天運頓然覺得輕鬆不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哼歌。哼着哼着,忽然停下,賊一樣躡手躡腳往司徒月的臥室走去。羅天運在門口停頓很久,像偷窺者一樣輕手輕腳推開那扇門。裡面什麼也沒變,以前是怎麼樣的樣,現在還是怎麼樣,根本看不出有別人進來過,更看不出有人在這屋子裡活動過。
羅天運好一陣蹊蹺,怔怔地站在門口,胡亂想了一會,怎麼會這樣呢,她不是明明進了這個房間嗎?怎麼房間沒一點動過的痕跡呢?羅天運想半天才明白,司徒蘭根本沒在牀上睡,因爲擺在牀頭的司徒月照片變動過,儘管放的很仔細,但角度還是偏了些,證明司徒蘭並不是一個把事情做到天衣無縫程度的女人。
司徒蘭抱着她姐的照片站了將近一個小時!就站在牀頭邊!她曾那麼恨她姐,恨不得她死,恨不她馬上從這世界消失。現在,她居然抱着她姐照片,默立上一個小時。那個時候,她動不動就愛罵,讓姐姐死掉,她就會理直氣壯地看羅天運。那個時候,羅天運從來認爲司徒蘭說的是玩笑話,後來才知道,司徒蘭是怨恨姐姐的,因爲父親從來認爲姐姐比她優秀,姐姐比她聽話,姐姐從來不折騰的。
現在,羅天運站在妻子睡過的房間,思緒卻無法平靜。是啊,人活着,總是要比某些東西感動,你會不由自主的,去修正你的方向,調整你的腳步。人是在不斷地反省中一步步長大的,每個人都在成長,都在變。有些人走向墮落,有些人走向新生。感情也一樣,曾經破裂的,會因一些突然而至的遭遇修復、彌合,曾經裂痕斑斑的,會因一場不期而至的溫暖而將所有裂痕抹掉。說穿了,最最能感動人類的,就是溫暖,我們缺,但我們不會永遠缺!
司徒蘭一樣渴望要這樣的溫暖,只是她固質地認爲自己的溫暖在羅天運身上,而羅天運卻想從欒小雪哪裡得到寧靜,得到生活的樂趣,當然更需要溫暖的。
羅天運站在妻子的房間裡,半天不能動彈。這個家,對於羅天運來說,沒有司徒蘭的時候,家裡是有點冷清。既然司徒蘭執意要住在吳都,執意要帶進來一個孩子,羅天運也不能將她趕走,更不能把孩子也趕走。他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好讓司徒蘭有個睡覺的地方。在已經封閉起來的那間臥室矛盾了好久,羅天運還是放棄了,他不能因爲司徒蘭而改變決定,不能。這裡是屬於他和妻子的,必須留着。羅天運轉身離開了妻子的房間,走向自己睡的那間臥室,司徒蘭不在他的臥室裡,他只得動手收拾,他把那間臥室收拾了出來,換了牀單和被子,枕頭,就去喊司徒蘭,讓她睡這間吧,他睡書房去。
羅天運收拾妥當,司徒蘭在保姆房間裡,聽羅天運喊,就出來了。羅天運迎出去,說房間弄好了,讓她去睡覺。司徒蘭卻“哼”了一下,扭身進了羅天運的臥室。
羅天運看到司徒蘭進去後,才鬆口氣,把這個小魔頭安排好了,他纔可以安心睡覺。誰讓自己晚上爲了護着欒小雪傷了她呢?還好,喝酒歸來的司徒蘭倒沒有再計較欒小雪。
羅天運這天睡得很快,司徒蘭還在沖澡,他的鼾聲已打了起來。好奇怪,他還怕睡不着呢,結果剛躺下,就鼾聲大作。其實他是累了,最近多少事啊,哪件事不熬幹他心血?司徒蘭衝完澡出來,裹着浴巾四處找人,結果發現羅天運蜷縮在書房單人牀上,像個嬰兒。她有點失望,也有點好奇,步子自然而然挪了進去。書房裡有淡淡的煙味,也有一些汗味,這都是男人的味道。司徒蘭身邊好久沒男人了,都說她野,其實野的是外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和羅天運一起生活。晚上,傑克先生喝酒時,一直盯着她,而且話裡話外都是替她不值,認爲欒小雪和她沒可比性,認爲羅天運沒好好珍惜她,面對傑克先生如火的目光,司徒蘭卻沒有心動,除了馬英傑外,她還就沒想着再和別的男人再放縱了。她是一個把什麼也表現在嘴上的女人,真要讓她放浪形骸,她有時還真做不出來。
夜色濛濛,司徒蘭怔怔地看着羅天運。這次來吳都,她是有重大任務的,這任務跟羅天運有關,也可以說無關。她是要來拿地,不是拿吳都西區的地。當別人一擁而上去西區搶地時,司徒蘭卻反其道而行之,想在吳都老城拿地。這是她的智慧,也是那個叫丁紅葉的新合夥人的主意。兩個女人在這件事上居然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商量好後,司徒蘭急不可待就來了,時不我待嘛。當然,吳都拿地,少不了羅天運幫忙,一個心裡,司徒蘭不想讓羅天運插手這事,生意做久了,司徒蘭才知道,她們這些人,是很能害人的,尤其能害官員。她們俘獲官員,以生意的名義跟官員合作,然後以合作的名義跟官員私分資產。事情一旦有敗露,她們肯定會供出官員。官員老罵她們流氓,其實彼此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缺德,這世界就這麼現實。丁紅葉說羅天運太愚鈍也太傻,這個世界,哪個官員不在蠢蠢欲動不在利慾薰心啊,他們一邊喊着清廉一邊放開雙手撈錢,生怕撈得晚一點,財富進了別人口袋。羅天運呢,他還冬眠着,還活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麼淺顯的道理羅天運到現在還悟不透,或者悟透了不去做。
丁紅葉想綁架羅天運,既利用他在吳都的權勢爲自己拿地,同時也利用自己的方便讓羅天運獲取更多財富。但羅天運到底能不能聽她的,願不願爲她出力,還很難說。所以,丁紅葉就極力鼓勵司徒蘭把孩子帶回吳都,掌握吳都的信息好,見機行事。
第193章
司徒蘭以前認爲自己的錢多得花不完,現在發現,錢是個無底洞,再說了,要把孩子弄到國外去,那不是一點兩點的錢才能讓他成材的,爲了孩子的將來,她進入到了丁紅葉的生意組,錢多了纔好辦事。這是丁紅葉的辦事方式,當然這也是司徒蘭目前所思所想的。
司徒蘭到吳都,就怕聽到對羅天運不利的消息,官場險惡,處處是黑手處處是陷阱,羅天運生性耿直,不會拐彎抹角,也極少藏着掖着,弄不好,就會成爲別人眼中釘肉中刺。前段日子,司徒蘭聽說了羅天運在吳都的處境,非常焦慮,不顧一切在北京四處爲他活動着,爲他找後援,搭關係。借用丁紅葉的勢力,拿到了錢光耀部長的豔照,也拿到了路鑫波的豔照。這個丁紅葉,最擅長於拿這些東西,沒有這些東西握在手掌心裡,這年頭,想拿到地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睡吧,睡死你!”司徒蘭對着羅天運又愛又恨地說着。
司徒蘭狠狠一跺腳,出來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到牀上去,是去姐姐的臥室還是回到羅天運爲她準備的臥室。她不想睡,真的不想,就想跟羅天運在一起。
夜裡兩點多,司徒蘭在羅天運爲她準備的牀上丟了個盹,忽然就不想浪費時間了,她跑吳都來幹嘛,難道僅僅是爲了生意?爲了孩子?去他媽的生意,去他媽的孩子,去他媽的野丫頭,她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她就是爲羅天運來的!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地方,我幹嘛裝正經啊。反正可以借酒裝瘋,奶奶的,我這不是在糟蹋大好光陰嘛。司徒蘭興奮死了,於是扒光自己,一絲不掛,赤着,熱烈着,直奔羅天運而去。羅天運嚇壞了,被司徒蘭從睡夢中驚醒,一看一具蔓妙無比的裸體橫陳在面前,一雙玉手已經像蛇一樣爬向他,在他裸着的身體上游走,嚇得他發出怪聲:“小蘭,你幹什麼,回你屋裡去!”
司徒蘭早已瘋了,她纔不管呢,一接觸到羅天運身體,她就控制不住地要瘋,要浪。她就是要浪,你能拿她怎麼着?羅天運還在用力推她,想把她從牀上轟走。司徒蘭暗笑一聲,想躲開我,有那麼容易?不想要我是不是,不由你!
於是,司徒蘭真就像豹子一樣,毫不猶豫地,將一具熱熱的身體壓向羅天運……
我不信拿不下你!
司徒蘭還真就沒拿下。當她激情勃勃撲向羅天運時,試圖用嘴巴封住羅天運嘴,試圖用身體或胸脯發出致命的攻擊時,羅天運猛然一用力,毫不客氣就將她推下了牀。
“回去睡覺!”羅天運一邊穿衣服一邊厲聲罵她。
司徒蘭哀傷地在牀下冰冷的地板上委屈了一會,忽然又像豹子一樣躍起來,眼露兇光,惡言相出:“羅天運,我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你了?那個表子有什麼好,爲她,你連我都敢欺負!”罵完,嚶嚶地哭了,肩膀一聳一聳,兩隻茁壯的奶子像兩個失去孃的孩子,可憐地縮着頭,全然沒了誘惑之光。
羅天運本想質問她,誰是表子?一想,算了,穿衣下牀,輕輕拍拍司徒蘭肩:“太晚了,聽話,回去睡覺。”
“我不睡,羅天運你給我講清楚,我哪點不好,憑什麼你不要我?”
羅天運怔怔看她一會兒,嘆氣道:“你是我妹,懂不,妹。”
“妹你媽的頭!”司徒蘭掉頭衝出臥室,三下兩下裹上衣服,提起包就要走人。羅天運這時候才知道傷她傷得有多重,心猛地變暗,眼裡止不住染了淚。但他僵在那裡,沒去阻止司徒蘭。司徒蘭見他毫不憐香惜玉,掄起包就砸向羅天運,嘴裡更是髒話連篇:“羅天運,你是白癡,你是木頭,你是狼心狗肺的混帳王八蛋!”
哭聲響成一片。哭完,死死地抱住羅天運。爾後用力咬住他的肩:“姐夫,我愛你,別丟下我,別丟下我好不!”
羅天運無語。他不知道這叫不叫愛情,這份愛該不該接受該不該享用,他茫然,好茫然。
很久,羅天運伸出手,款款地攬住了司徒蘭。攬住了。夜鋪天蓋地落下來,溫柔的夜色,迷濛的夜色,它裹住了一切。
“天運哥哥,抱着我尚牀去睡覺好嗎?”司徒蘭的一聲“天運哥哥”一下子把羅天運喚醒了,是啊,他是小蘭嘴裡永久的“天運哥哥”,這個坎,他邁不過去。
“小蘭,你喝多了,去睡覺吧。”羅天運一下子鬆開了司徒蘭,司徒蘭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什麼似的,仰着一張還被酒精燒着的臉色眼迷離地望着羅天運說:“你是我的男人,我的愛人,我的老公啊。”
司徒蘭越是刻意強調這一點,越讓羅天運無限地內疚,他是小蘭的愛人嗎?他是小蘭的老公嗎?那麼那個小丫頭呢?她是什麼?真的是他的生育工具?生完孩子就被他一腳踢開嗎?
司徒蘭沒有意識到羅天運此時的心境變化,羅天運剛剛有的那麼溫情的一幕啊,她想久一點,再久一點。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啦,難道就真的因爲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就永遠該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如此低賤,如此任他隨意賤踏,也如此被他漠視和不珍惜的嗎?就連傑克先生這個老外都看出來羅天運對自己的不珍惜,就連他都說,自己這個樣子很可悲,他如此關切她,如此火熱地想燃燒她,可是她還是逃走了,她還是舍不下他,她還是渴望得到他的重視,他的歡心,哪怕是明明知道他已經心繫那個野丫頭的時候。爲什麼會這樣呢?司徒蘭不是這樣的人啊,爲什麼偏偏在他面前要如此這般地低下?她一直那麼強勢,一直那麼高高在上,一直被公認爲公主式的驕傲人物,怎麼就在羅天運面前傲氣不起來呢?他傷她那麼重,那麼深,甚至是那麼絕,可她一次次地原諒他,一次次在他身上投放着希望,未來以及她的愛,她的情。
“天運哥哥,這公平嗎?你對我公平嗎?”司徒蘭幾乎是撕裂般地喊出了這句話,她喊得那麼用力,那麼用心,也那麼悲與痛。是啊,她一直以爲她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一直以爲,她認定什麼,就必須得到什麼。可是,現在呢?這個夜晚呢?
“小蘭,去睡吧。我累了。”羅天運去推司徒蘭,司徒蘭反過來再一次抱住了羅天運,而且居然拿嘴往他的嘴上貼着,她要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她就想要這個男人。
“小蘭,”羅天運的語氣冷得如冰,他喊司徒蘭的名字,也如巨冰砸了過來。“你喝多了,而且,小蘭,我再一次告訴你,愛沒有公平與不公平,而是你,你僅僅是我的一個妹妹,一個妹妹,你懂嗎?這一點,我邁不過去,永遠,永遠都邁不過去。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也要不要再鬧騰了好不好?你和馬英傑,你和傑克先生,無論你們在幹什麼,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有一點,小蘭,你要記住了,你已經不小了,你沒幾年可以折騰的。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享受別人的愛吧。馬英傑和你沒有可能也沒有結果,你和傑克先生無論是什麼樣的一種玩,請你記住,你從前的教訓,不要再把從前的錯誤再犯一次。一個人可以走錯路,可是一個人不應該在錯誤的路上一錯再錯。別以爲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知道而已。”羅天運的眼睛在黑暗中居然閃着光,這光打在了司徒蘭臉上,卻刺到了她的心裡。
原來,她的天運哥哥一直在裝傻,原來她和馬英傑的一切,他早就知道,可是她和傑克先生沒有任何關係,她和他沒有。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馬英傑的事情?”司徒蘭無力地垂下了手臂,她此時如同被人當衆脫光衣服一般地可憐。她不怕羅天運傷她,不怕羅天運爲了那個野丫頭,如此對她。可她還是在乎被羅天運知道她和馬英傑的事情。
“小蘭,去睡覺吧。馬英傑還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前途,所以,你玩一玩,就收心吧,不要害了他。”羅天運說得那麼平靜,甚至是那麼與他無關一樣。
一個沒有醋意的男人,一個沒有發怒的男人,一個被馬英傑認爲戴了綠帽子,就要天塌下來的男人,此時,如此平靜得讓人徹骨心寒。沒有那樣的心寒讓司徒蘭如此時一般,沒有那樣的痛讓司徒蘭與此時一般。這個男人不愛她,她知道,她早知道。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和自己的下屬有一腿,還能夠如此之平靜,還能夠裝得如此之深。
羅天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司徒蘭在這個夜裡,突然倍感恐懼。倍感的陌生。她緩慢地轉過身,緩慢地離開了羅天運,更加緩慢地一步一步地邁出了書房。
這是一個漫長的世紀,這是一個萬箭穿心的時刻,可是這個時候,她司徒蘭必須承受,必須頂住,甚至是必須去面對和迎接。
第194章
司徒蘭走了,那個背影,那個被黑色塗抹的背影,一下子定格在羅天運的心尖之上。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扶住書桌,他終於還是讓自己面對司徒蘭和馬英傑的私情,現在還要面對司徒蘭和傑克先生的私情,當然,他沒有親眼所見過,只是,他猜測。哪怕是猜測,他也不想讓自己去面對。男人從來就是如此之自私,他願意所有有的女人爲他守身如玉,羅天運也一樣。雖然他不愛司徒蘭,雖然他超過小姨子的心結,可他還是會被司徒蘭如此執著的愛所感動,還是會迷離於這樣的愛之中。可是,在北京的時候,司徒蘭哭着跑掉的時候,她和馬英傑那麼和諧甚至是默契地相處時,他就知道馬英傑和小蘭,或者是小蘭和這個小男人之間一定不再清白。那個時候,他甚至想找馬英傑暴吼一頓,可是,他沒有理由這樣做,他也不可能讓自己如此沒面子地站在馬英傑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女人,這個有時候喊他“天運哥哥”,有時喊他“姐夫”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駕馭得了的女人。而那個小丫頭,至少和馬英傑同處一屋這麼久,她都沒有背叛過他,她都會是守身如玉地爲他保留着她和愛,她的身體,她的一切,甚至是包括她的生命。這一點,司徒蘭永遠做不到。
羅天運把自己丟在了牀上,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他睡了過去,他不想去想這些,不想去面對這些。很多事情,很多時候,你可以知道很多,可是你卻不能說出來。一如,他羅天運說出了馬英傑和司徒蘭的私情一樣,可是他如果不說出來,司徒蘭肯放過他嗎?司徒蘭還會一次又一次地哭着喊着,“姐夫,我愛你。天運哥哥,這不公平。”他不想聽了,不想感動,甚至是不能感動。他有時候也知道司徒蘭是在愛他,可是她的愛會燒死人的,他的心已經老了,倦了,他折騰不起,他需要平靜,需要如欒小雪這麼安靜的女人陪着他,任他吼,甚至是任他說一不二。
第二天,天似乎亮了很早很早,羅天運聽到了動靜,似乎還有孩子的哭聲,他想起來,卻感覺自己的身子動彈不了,甚至感覺四肢無力一樣,他還想睡,他好象困極了。
而此時,馬英傑已經在羅天運的小二樓底下,司徒蘭半夜三更給他發信息,要他馬上送去回北京,他好不容易勸住了她,答應天一亮就來送司徒蘭走。
司徒蘭,小菊,還有孩子坐進了馬英傑的車子裡,馬英傑發動了車子,往省城的機場駛去。
馬英傑的心情很沉重,他擔心邱丹丹。可是他不敢對司徒蘭說這件事,他已經從欒小雪哪裡知道了,羅天運對司徒蘭說的話,此時,他和司徒蘭都是心境最不佳的時候,除了悶着頭開車外,車內一時間沒人說話,孩子在繼續睡覺,所以,車子內很安靜。
馬英傑把車子開了好一會兒,估計快要上高速,司徒蘭還是說話了,她說:“就在前面的小鎮吃點東西吧。”
馬英傑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沒說話,一直往前面的小鎮開去,在一個早點攤前,馬英傑停了車,本來想去替司徒蘭開車門,她自己卻先走了出來,馬英傑想去幫小菊抱孩子,司徒蘭卻說了一句:“我們先吃吧,吃完換小菊就行了。”
小菊也趕緊說:“你們去吃吧,我就坐在車內裡。”馬英傑也沒說再說什麼,就和司徒蘭一起坐在小攤邊上,馬英傑笑了笑問司徒蘭:“蘭姐,你這是體察民情嗎?怎麼想着在這裡吃早點呢?”
“你好象心不在焉呢?”司徒蘭突然問了馬英傑一句。
“我,我沒什麼事啊。蘭姐,你沒事吧?”馬英傑倒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你認爲我有事嗎?就因爲你的主子不要我,我就該哭哭泣泣?我就該跳湖自盡?”司徒蘭反問着馬英傑,既然羅天運已經知道她和馬英傑有私情了,既然羅天運決意已定,她要是再爲這個男人去堅守什麼,或者去守身如玉,或者再盼望他可憐的一點點愛的話,她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了。但是目前她不會離開羅天運,不僅僅是她需要一種名份,需要再和丁紅葉這種女人合作的底氣,更重要的就是她輸不起,她不可能在父親的戰友面前再讓自己的婚姻失敗一次。雖然這個婚姻又一次失敗了,但是面子上,司徒蘭必須去護着,守着。在這一點上面,她相信羅天運也是一樣的心理。因爲他也沒辦法面對老爺子的戰友們,他更沒辦法面對朱天佑董事長。爲了其同的政治理想,她可以護着她和羅天運的這段假婚姻,她相信,只要她不再糾纏於羅天運,他對她的事不會過問,就算她和馬英傑再一次糾纏在一起,他都不會有任何的醋意。而馬英傑如果現在動了欒小雪,他一定會暴跳如雷。這一點,司徒蘭至信不疑。
馬英傑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在要的早點來了,他一邊替司徒蘭張羅早點,一邊說:“嚐嚐民間的特色。”馬英傑給司徒蘭的特色早點是吳都的熱乾麪,手磨的豆漿,還有小面窩,綠豆餅,一樣弄了一點,擺在司徒蘭面前,司徒蘭不由得多看了馬英傑兩眼說:“你倒是很會體貼女人哈。”司徒蘭的話一落,馬英傑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又是“呵呵”地乾笑着。
司徒蘭還真是第一次坐在這樣的小鎮邊吃早點,而且也是第一次吃這種民間的早點,倒也覺得很新奇,也覺得味道很不錯,一時間把羅天運對她的不快掃了一大半,不過,她已經想好了,不會再在羅天運身上投放任何的愛和希望,她要活出屬於她的世界,她的未來。
馬英傑見司徒蘭吃得津津有味的,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司徒蘭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畢竟她出入高檔的地方太久,太久,這種民間的小攤點,也不是她想要的衛生條件。好在,她倒也吃得有滋有味,一時間讓馬英傑很有些感慨,司徒蘭倒真是一個奇女子,昨晚被老闆如此打擊,居然還能夠坐在這樣的地方有滋有味地吃早點,完全沒事一樣。換作任務女人,怕是很難做得到這般的。不由得叫了一句:“蘭姐,”大約這一聲蘭姐叫得極有感情,讓司徒蘭擡起頭,驚異地望住馬英傑說:“是不是又有事求我幫助?這聲蘭姐叫得這麼甜。”
“沒,沒什麼。”馬英傑倒被問得結巴起來。
“說吧,你一上車就悶不作聲,我就知道,又有事發生了是不是?”司徒蘭的語氣很平和,一點也沒有損馬英傑的意思,可馬英傑很是猶豫,這件事到底是告訴司徒蘭還是不告訴她呢?她這個醋酸勁,馬英傑着實有些害怕。
“真沒什麼事。”馬英傑還是否了,他拿不定司徒蘭此時的心態。
“那你快吃,去換小菊下來吃。”司徒蘭說了一句,便埋頭吃早點,懶得理馬英傑。
馬英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徑直去了車內,換下了小菊。當他抱着這個孩子的時候,卻涌起了很多的感受,當然還是爲欒小雪,要是欒小雪現在有個孩子的話,老闆會是什麼感受呢?而孩子真要管他喊“爸”嗎?這麼一想,馬英傑還真的有些認同司徒蘭了,她至少肯爲老闆去養着孩子,雖然她是搶來的孩子,可畢竟孩子會管老闆叫爸,畢竟孩子會回到老闆身邊去。這一點,馬英傑至少認爲羅天運還是欠司徒蘭的。雖然他很清楚,老闆裝着欒小雪,可司徒蘭卻爲了得到她的“天運哥哥”,簡直想盡了一切辦法。唉,女人要是傻起來,簡直就是無可救藥。司徒蘭這麼聰明的女人,這麼善於權斗的女人,竟然在老闆面前束手無策。
馬英傑正想着,司徒蘭上車了,不過她竟然坐到了副座,而不是後座。一上來,司徒蘭還是說了一句:“說吧,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昨晚沒去老闆家裡。”馬英傑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你沒去,所以才問你的。”司徒蘭怎麼什麼都知道一樣呢?她知道別人的事情,可對自己的情感,怎麼就不知道呢?真的是當局者迷嗎?
話到了這個程度,馬英傑不得不說了,他便把邱建平、鄧散新還有葉小青昨天一起找他的經歷講了一遍,說完後,他趕緊補充說:“路明飛扣着邱丹丹,就是想她承認和我有關係,可我和她真的是清白的。蘭姐,你去過大西北是吧,看到我和她沒什麼瓜葛是吧?”馬英傑只能如此說,他生怕司徒蘭誤解了。
“你想救邱丹丹?”司徒蘭問了一句。
“是的,蘭姐,邱丹丹的父親都在我面前下跪了,昨晚,我真的很心酸,很難過,也很無奈啊。我答應他,要救出邱丹丹的。”馬英傑到了這個份上,不得不對司徒蘭說實話了,真要從別墅裡救出邱丹丹,恐怕沒有司徒蘭的幫助,他是很難成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