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小菜開着小車行駛在驛城的街道上。
此刻華燈初上,驛城的夜色漸漸瀰漫。
她轉頭看着旁邊坐着的夏綿綿,明顯能夠看出,這個女人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而她現在算是幫兇嗎?
居小菜還沒有問出自己的疑問,夏綿綿反而突然開口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醫院?”
居小菜一怔,回神。
她開車速度不快,很是認真的模樣,回答,“我去醫院拿了些中藥。”
“生病了?”
“算是調養。”居小菜說。
“沒想到你這麼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孤兒大多如此,也沒有誰可以依靠。”居小菜淡淡然。
這句話夏綿綿倒是很認同。
“你呢,怎麼會出現在醫院?還纏着繃帶,穿着住院服?”
“發生了點小事故。”夏綿綿說,“還死不了。”
在他們的殺手的世界,傷只分爲兩種。
一種是致命的,一種是不致命的。
沒有所謂的輕重之分。
“你現在是要去躍龍山莊嗎?”居小菜確定。
剛剛上車那一刻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嗯。”夏綿綿再次肯定。
“龍門的地盤。”居小菜補充,是有些詫異。
“嗯。”夏綿綿也不瞞着居小菜。
反正這妞早晚是自己的人。
“龍門……你是有熟人嗎?”居小菜再次開口。
難得覺得居小菜今天的話不少。
“沒有。”
“那你怎麼進去?那裡比一般的別墅區更加的森嚴。”
“我蹲守。”夏綿綿說,“我找龍一有事兒。”
“龍一?”居小菜更加驚訝了,“龍門的長子嫡孫,現在基本上是他在掌舵龍門一族的所有生意。”
“你倒是瞭解不少。”夏綿綿嘴角一笑。
“律師這一行,爲了自保總是會做一些功課,否則哪一天就死了。”居小菜悠悠的說道。
他們律師也要區分哪些官司能接,哪些不能接。
何況當初龍門和淩氏有一次生意往來,她就適當的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家族做了一些功課。
“那你知道龍門的有多少?特別是龍一這個人。”夏綿綿很認真的詢問。
“我只能把我知道的膚淺的告訴你,龍門一族很少有人會了解很深,除了龍門自己的人。”居小菜說,又繼續道,“龍門這個家族的來歷你應該也知道吧,據說是前朝時期皇親貴族留下了一派血親,隱居在此。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一股強大的勢力支撐着他們龍門發展,平素特別低調,但沒有人敢去招惹。龍門看上去與世無爭,其實涉及的商業很廣,家產不可預估,而且所有人都在流傳,龍門是白道黑道通吃,甚至有人說,龍門有一支自己的地下軍隊一直守護着龍門的世世代代,就連現在我們國家的統領者對着龍門都要禮讓三分。”
夏綿綿點頭。
這些她也有聽說。
以前在做殺手的時候,無意對這個神秘的家族產生過一些好奇,只因爲整個驛城甚至整個國度,封逸塵唯一忌諱的只有龍門。
她總是會不自覺的去做一些封逸塵在乎的事情。
她以前歸結爲這是愛情。
現在歸結爲,這是報應。
封逸塵的報應。
畢竟她瞭解的越多,知道得越廣,和龍門的距離就可以越近。
“至於龍一這個人,我就只有一面之緣。當時他帶着他幾個保鏢一起出現在淩氏簽訂合同,整個人很冷,氣場很強,不過給人感覺很有禮貌。但電視上也演了,一般黑社會老大殺人的時候也都是這般不動聲色的。”
夏綿綿點頭。
她甚至覺得封逸塵殺人的時候都是高雅的。
“知道的就這麼多。”居小菜也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並沒有提供什麼有利的信息。
“謝謝。”夏綿綿還是表示感謝。
能有個人說說話,挺好的。
她轉頭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幕下,驛城真的是越來越美了。
車子一路往西。
龍門的基地在驛城西郊的一棟半山腰上,整座山都是龍門的地盤,幾乎沒有什麼外人真的進去過,戒備很森嚴。
兩個人一路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半個小時,他們到達躍龍山莊的山腳。
夏綿綿打開車門下車。
居小菜也跟着她下了車,“你確定要在這裡蹲守?據我所知,龍門的人很少外出。也有可能他們的外出工具不是坐車。比如直升機,也比如快艇。這座山的背後就是一片大海,龍門的地理位置按照風水學來說,真的是皇家寶地!”
“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方式只有守株待兔。”
“我覺得龍一這種人應該不會把誰放在眼裡,你就算在這裡等他她也不一定會見你。”
“沒有出結果之前,總得試試。”夏綿綿篤定。
居小菜看着夏綿綿,總覺得這個女人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個女人任何事情可能都會出乎意料的成功,這種自信,很難讓人去勸阻。
她也不再多說,“那你等等吧,我先走了。”
“嗯。”夏綿綿點頭。
居小菜離開。
她只負責送她到這裡來,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她會陪着她。
她坐回駕駛室,看着夏綿綿一個人在空曠的街道上。
終究,居小菜還是把點燃的轎車又熄滅了。
這個地方一個女人並不安全,而且看夏綿綿此刻的模樣也知道,她可能連手機和錢都沒有,如果沒有見到人,她甚至都不能回去!
她打開車門,下去。
夏綿綿看着居小菜奇怪的舉動。
“我陪你等一會兒吧。”居小菜說。
夏綿綿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