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顯得如此和睦。
當然任何地方的飯局都少不了酒的陪伴。
在簡單的吃了一點食物之後,就開始互相敬酒了。
酒文化這種東西,真的是全世界共同的文化。
酒一喝開,飯席就會更加的和諧,自若,甚至能夠很輕鬆的拉近吃飯人之間的距離。
一桌人就這麼喝了起來。
大家都喝得不少。
似乎都很盡興。
吳小欣爲了表現,爲了不讓自己被嶽芸洱這麼秒殺了下去,主動找尼爾戴以及尼爾戴的一行人喝了很多,當然很多話都是嶽芸洱的翻譯,吳小欣其實是持懷疑態度的,她真怕嶽芸洱爲了報復她亂說,顯然,對方聽着似乎也很高興,也就少了些顧慮。
何源也喝了不少。
尼爾戴特別的熱情,似乎對驛城本土的白酒特別的感興趣,酒量也是好得驚人,何源根本推脫不了。
嶽芸洱看何源喝得有點多,儘管秘書啊,綜合部總經理還有吳小欣謝婷婷以及寧味都有刻意的給何源擋酒,何源也依然喝得有些過量,嶽芸洱都忍不住在何源耳邊低聲,因爲聲音很小所以挨着何源的耳朵有些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有過非常親密的關係有時候嶽芸洱就是習慣了一般的靠近何源,顯得無比的親密。
旁邊的人都發現了。
那一刻都當沒看到。
心裡卻都在想,總裁這麼一個疏遠的人,一般人自然而然的都會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一方面是尊重,一方面也是真覺得總裁不喜歡和人親近,完完全全沒想到,嶽芸洱可以和何源這麼親密。
而嶽芸洱此刻只是在小聲詢問何源,“那個,我幫你喝點吧。”
“不用了,你做好翻譯。”
意思是,翻譯不能喝醉。
嶽芸洱點頭。
就她和對方翻譯沒有喝酒。
其他人喝得真心不少。
飯席到了一半。
何源起身去洗手間。
其實就是飯席的一個固有環節,趁着去洗手間的時候,躲酒清醒一下。
嶽芸洱看着何源的背影,依然做着翻譯。
好一會兒何源都沒有回來。
嶽芸洱有些擔心。
她看着飯桌上如此一幕,大家都在喝酒也不在乎說的什麼,而且尼爾戴身邊還有個翻譯,偶爾也會插嘴幫尼爾戴的話傳遞給其他人,她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
直接走向了包房外的公用廁所。
這裡其實人很少,一般一天也只會接待一兩桌。
嶽芸洱在男士洗手間門口叫了一聲何源,何源沒有答應她。
她咬牙。
那一刻直接衝了進去。
衝進去那一刻。
男士洗手間是有便池的,何源正在……尿尿。
此刻因爲酒精的原因,滿臉通紅。
嶽芸洱就這麼看着何源的模樣。
其實也不是沒見過他那地方,還不只是見過,但此刻此刻……
終究有些尷尬。
何源也這麼轉頭看着她,看着她臉蛋沒有喝酒此刻卻也已經漲紅的模樣。
“對不起,我只是以爲你喝醉了,我剛剛叫你你沒答應我,我……”
“你不應該先出去嗎?”何源直白。
哦!
嶽芸洱才反應過來。
好像是啊。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應該尖叫一聲然後就跑出去的嗎?!
她連忙轉身。
“在門口等我。”
身後傳來何源的聲音。
嶽芸洱只得在洗手間的門口等他。
等了一會兒。
何源從裡面出來。
他靠在感覺都是嵌了黃金的牆壁上,淡淡的看着嶽芸洱。
嶽芸洱硬着頭皮,擡頭微笑,“你喝醉了嗎?”
“你覺得呢?”
“應該沒有吧。”至少神志還是清楚的。
“我喝醉了。”何源說。
嶽芸洱就知道何源會和她作對。
反正她說什麼都錯。
“那怎麼辦?”
“你說呢?”何源問她。
又是這麼問她。
她怎麼知道怎麼辦?!
她知道還問他嗎?!
何況他的腦袋他的思想,他怎麼可能猜得到!
簡直是故意爲難她。
“過來。”何源突然又開口。
嶽芸洱怔怔的看着她。
“扶我。”何源說。
嶽芸洱連忙走過去。
何源都已經醉到,不能自己走路了嗎?!
她剛靠過去,拉着何源的手臂,那一瞬間,何源突然猛地將她壓在了旁邊的嶽芸洱覺得嵌了黃金的牆壁上,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溫熱的脣瓣就狠狠地親了下來,將她的脣瓣完全堵住,彼此柔軟的觸碰,嶽芸洱聞到了何源身上強烈的酒味,脣齒間似乎都是酒的甘甜味,薰得她有些意醉情迷。
她不由得抓緊了他的衣服。
何源今晚好像有些急切……
火熱的氣息一直在她脣邊燃燒,他舌頭很主動的在糾纏,她的身體緊緊的被他壓在牆壁上,那麼的激烈,她甚至根本就沒辦法好好迴應,就只能感覺到他一直在主動,主動地桎梏着她的身體,將她壓得很緊很緊,她所有感覺器官全部都在他火燙的脣舌上,盤旋。
不知道多久。
何源放開了她。
嶽芸洱也這麼看着他。
看着彼此都紅潤的臉色。
甚至,呼吸無比急促。
她都不知道何源是不是喝醉了,會突然做這麼來親她,何源一向不會這麼不收斂的,現在也不在家裡,現在也在工作,而且就算在家沒工作也不見得有這般激情。
她輕咬了一下嘴角,眼眸依然緊緊的看着他,看着他斯文的鏡片魔力下,那雙睿智的眼眸在這一刻恍若增添了一絲情慾。
好一會兒。
她聽到何源低沉而暗啞的聲音說道,“你先進去。”
“你呢?”
“我很好。”
嶽芸洱點頭。
點頭,緩緩的推開了何源,從他身邊走開。
走開那一刻,腳有些發軟。
好吧她承認,何源有時候的舉動會讓她,心跳加速心律不齊。
她穩了穩,默默地從何源身邊離開。
回到飯桌前。
嶽芸洱坐下。
吳小欣看了一眼嶽芸洱,臉色很不好。
嶽芸洱也沒注意,就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不動聲色的參與到翻譯之中,飯桌間顯得異常的和睦。
一會兒,何源也回來了。
臉依然很紅,坐回到座位上,又開始了一番交際。
晚上的飯局顯然是非常愉快的,對方一行人都很高興,到最後酒飽飯足,何源親自送尼爾戴一行人上車離開,纔算真的結束。
結束後,何源對着他們陪同的人。
吳小欣顯然是喝醉了,此刻謝婷婷扶着,不難看出她的一臉不情願。
謝婷婷也有些醉了但還算清醒。
綜合部總經理號稱千杯不醉也就一直處於非常清醒的狀態。
寧味也喝醉了,基本上去廁所吐了好幾次,現在還依靠在牆壁上,隨時衣服要噴出來的模樣。
秘書喝得不少,此刻勉強可以讓自己站直,眼前也是模糊不到不行,胃也在不停的翻滾。
何源也有些酒精上頭,只是掩飾得比較深。
當然嶽芸洱是他們之中最清醒的一個,她滴酒未沾。
“今晚大家辛苦了。”何源說,“不早了,早點回去。”
“何總。”謝婷婷壯着膽子問道,“吳主管是我們送,還是……”
何源還未開口。
吳小欣那一刻突然從謝婷婷的身上起來,身體就在搖晃,那一刻就是突然一個上前,上前,直接撲到在了何源的身上。
何源一把把她接住。
吳小欣幾乎是撞了何源一個滿懷。
所有人都看着。
然後都當沒有看到一般,職場上大家都懂的一種視而不見。
“那我送寧味回去了。”謝婷婷當然不會傻到不知道吳主管要做什麼。
“我就送秘書回去吧。”綜合部總經理說道。
然後嶽芸洱顯然是單着了。
所有人看着她的那一刻,她連忙說道,“我很清醒我能自己回去,我沒關係……”
“我送她。”何源突然開口。
然後全場就又瞬間鴉雀無聲了。
綜合部總經理自然習慣了這些場合,連忙吆喝道,“車子在前面,我們先上車,回去之後大家都記得吃點醒酒藥,喝點蜂蜜水,明天上午不用準時上班,總裁交代了,給了大家上午半天假。”
“噢耶。”謝婷婷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歡呼出來瞬間就小聲了下去。
總裁還在,好像自己太不穩重了點。
顯然那一刻何源並不在乎,嘴角似乎還拉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何源對其他人好像都還好,雖然給人感覺距離很遠,那也是身份原因,真正其實不太嚴肅,相處後就會知道。
唯有嶽芸洱覺得何源對她……有偏見。
也不算偏見吧。
就是記仇。
三輛轎車停靠在了門口。
謝婷婷和寧味一個車。
綜合部總經理和秘書一個車。
何源,嶽芸洱還有吳小欣一個車。
嶽芸洱非常自覺的坐在了前排副駕駛室。
何源看了一眼,扶着酒醉的吳小欣坐了進去。
吳小欣身體依然全部都靠在何源的身上,毫不忌諱。
何源推開她,她又會躺進來,嘴裡還會喃喃道,“頭好暈,頭好暈……”
何源也就沒有再碰她了,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貼得很緊。
車內倒是很安靜。
吳小欣喝醉了自然就沒怎麼說話。
嶽芸洱哪裡敢在這樣的場合主動開口,她寧願自己是透明人。
車子就這麼平穩的行駛在了街道上。
中途何源還特意讓司機開慢一點。
大概是怕把吳小欣給顛簸了。
轎車好久纔到達吳小欣的小區門口。
何源叫了幾聲吳小欣。
吳小欣都沒有答應。
何源只得下車,摟抱着吳小欣送她回去。
嶽芸洱就坐在副駕駛室等待。
司機也很安靜的等待。
嶽芸洱總覺得有些尷尬。
這個司機是何源的專用司機,她也見過很多次了,雖然司機從不敢多嘴說什麼,甚至對她還很尊重,但她總覺得很尷尬,就是身份不正的那種尷尬感,很難形容。
兩個人等的時間還有點長。
司機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大體意思是想要讓她問問何源走不走。
嶽芸洱其實也很想把這種視線傳遞給司機,讓他問問何源今晚還走不走。
說不定吳小欣喝醉了需要人照顧什麼的……
嶽芸洱在司機的視線下,還是默默地低下頭,當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兩個人又是這麼漫長的苦等。
等了又是挺長時間的。
司機忍不住開口了,“嶽小姐,你要不要問問總裁,今晚要不要回去,那個不早了,我家裡孩子今晚有些感冒發燒,媳婦在家裡一個人挺急的……”
嶽芸洱連忙點頭,“那我問問他。”
確實是考慮到司機的特殊情況。
她硬着頭皮,給何源撥打電話。
好一會兒,那邊沒接。
嶽芸洱有些尷尬的看着司機,“他沒接電話,可能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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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那個詞本來只是簡單的一個平常語而已,說出來那一刻,司機和她好像都懂了什麼。
司機也不說話了。
嶽芸洱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好。
就這麼又等着。
嶽芸洱看着司機好像真特別焦慮的樣子,一直在看着手機,又下車打了幾個電話。
嶽芸洱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說,“要不你先走吧,我在這裡等何……總裁,到時候我會給他解釋的,你放心吧,總裁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這個……”司機有些猶豫。
“孩子最重要了,這個時候你老婆肯定也最需要你,沒關係的,我保證我一定會在這裡等着總裁的,然後一定會給你好好解釋的,你先去忙吧。”
司機想了想,大概也真的是有些按耐不住了,“那嶽小姐你會開車嗎?我把車留下來……”
“我不會,何源又喝了酒,你開走吧,等會兒我們可以打出租車,這會兒車多,一會兒就能打到。”嶽芸洱說着。
司機看着嶽芸洱,終究沒有再猶豫,“謝謝你了嶽小姐。”
嶽芸洱笑了笑,就下了車。
司機開着車走了,速度還有些快。
嶽芸洱就站在街頭等何源。
晚上的驛城還是有些冷的,嶽芸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摟抱着身體,腳上又是一雙超級高的高跟鞋,穿一會兒就腳疼了,她看周圍都沒人,就坐在一個有些黑暗的角落,摟抱着身體等着。
也不知道何源會不會走。
要是他不走,她不得等一個晚上嗎?!
剛剛又答應了要給司機解釋的。
嘴裡碎碎念道。
嶽芸洱哈着氣在給自己取暖。
突然,電話響起。
嶽芸洱看了看來電,連忙接通,“何源。”
“你給我打電話了。”
“是啊,我想問問你回不回去?你的司機家裡孩子生病發燒了,所以提前走了,他家孩子感冒挺嚴重的,就只有他老婆一個人在,所以……”
“你也走了?”那邊問。
“我?”嶽芸洱愣了一下。
不是在給他解釋司機的事情嗎?!
剛剛看司機走得挺猶豫不決的。
“我在的。”嶽芸洱連忙說道,“如果你不走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挺冷的……”
“你在哪裡?”何源說。
“我在小區門口這邊一點……”嶽芸洱說,說着就看到了何源突然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拿着手機坐在那裡,看着可憐巴西的樣子。
嶽芸洱對着居高臨下的何源燦爛一笑,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淑女是不應該席地而坐的。
以前很多規矩,現在全忘了。
“你出來了?”嶽芸洱說。
“嗯。”
“那我們走吧,我去招出租車。”嶽芸洱連忙說着。
說完,嶽芸洱就感覺到身體突然一緊。
她被他狠狠地抱在懷抱裡。
她身體有些冰冷。
而他身體總是很暖。
那一刻恍惚還聞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剛剛何源和吳小欣是那啥了嗎?!所以何源洗了澡,所以纔會耽擱這麼長的時間。
她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去問。
何源報了她好一會兒。
抱着她都凍得冰涼的身體,就是很想將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懷抱裡,就是在剛剛看到她那麼弱小的身體蹲坐在那裡等他的那一刻,有着很難以形容的強烈衝動,想要抱緊她。
就好像在飯局上醉酒在洗手間那一刻。
也是如此忍耐不住的,將她壓在了牆上,瘋狂。
他總是會被她蠱惑。
他想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兩個人相擁了很久。
何源才放開了嶽芸洱。
何源依然摟抱着嶽芸洱,身體的溫度傳遞在她的身上。
他們一起走向街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兩個人坐進了小車後座。
以前兩個人坐在轎車裡面基本上都是一人一邊,中間隔得很遙遠。
此刻,何源卻將她抱在懷裡,恍惚覺得就像兩個,熱戀的情侶一樣。
嶽芸洱突然覺得,何源喝醉了也挺好的。
她溫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了他因爲酒醉而異常響亮的心跳聲。
安靜的空間。
嶽芸洱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開口道,“對了,何源,司機說他孩子生病了所以才走的,你別責怪他,他家老婆一個人在……”
“你剛剛已經給我解釋了。”何源打斷她的話。
“我怕你沒有聽清楚。”剛剛何源好像重點沒在此,她怕他忽略了。
“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很苛刻?”
“什麼?”
“對員工。”
“不是。”嶽芸洱搖頭,“我只是怕你沒有聽清楚,然後司機又確實是遇到了事情,而且司機又特別的拜託我一定要給你解釋……”
“嶽芸洱,我對他們都還好。”何源一字一句。
嶽芸洱發愣。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除了對她,對其他人都很好。
她是不是很倒黴。
何源是不是太壞了。
不,他只是記仇。
沒有惹到何源什麼都好。
她不再說話了。
默默地低下了頭。
總覺得有些掃面子。
司機是因爲覺得她在何源身邊所以纔會相信她可以幫他說說話的,到頭來,就她一個人說的話,在何源心目中毫無作用。
何源看着嶽芸洱的樣子,嘴角似乎拉出了一抹淡笑。
他靠在後座上。
果然,頭確實有些暈,胃裡面也很難受,要非常的壓抑才能夠控制自己不立刻嘔吐出來。
他閉目養神。
腦海裡面回想着剛剛送吳小欣回家的那一幕。
吳小欣真的是做得非常明白了。
甚至一到她家裡,她就湊上來親他。
他不停地避開她的親熱,她就趁着酒意拉着他上了她的牀,開始幫他解開衣服,開始給她自己解開衣服,這樣的舉動真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而他終究還推開了。
推開那一刻,吳小欣哭了。
抱着他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
那一刻他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就陪了她一會兒。
陪到她因爲酒醉而嘔吐了出來,他承認有些內疚所以照顧了她一下,而後也在她家洗了個澡,因爲身上有些味道,他不習慣。
在吳小欣主動的那時,他甚至腦海裡面全都是嶽芸洱主動的模樣……
那麼的深刻那麼的深刻!
他突然在想。
除了嶽芸洱,他就真的不能上其他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