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說得很對,這個世界只看結果。所以過程怎麼樣,都不重要。”嶽芸洱看着何母,淡淡的說道。
那一刻真的感覺不到她的情緒波動,就是這麼冷然。
“所以,我想我們也真的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只會告訴您,您的兒子,我絕不放手!”嶽芸洱說完,完全不顧何母以及吳小欣的情緒,直接轉身。
剛轉身,突然和進來送咖啡的服務員相撞。
咖啡猛的一下全部拋灑了出來。
有些落在了她的衣服上,有些落在了她裸露的肌膚上,小臂和手背上,瞬間紅腫一片。
嶽芸洱忍着痛。
何母那一刻看到嶽芸洱被咖啡燙傷,連忙起身看着她。
嶽芸洱甚至沒有叫一聲。
服務員那一刻驚嚇無比的連忙道歉,“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突然轉身過來我不知道,對不起小姐……”
“沒什麼。”嶽芸洱淡淡道,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吳小欣,看到了她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惡毒。
在看到嶽芸洱看自己時,吳小欣也這麼回視着她,眼神中都帶着敵視。
嶽芸洱眼眸微動,轉向了何母,她說,“夫人,對我而言,不管遭受了什麼,也不會有離開何源的痛苦。”
這次說完,直接走了。
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燙傷其實很痛。
她走出來之後,身體倒抽了口氣。
她咬着牙。
那一刻甚至很清楚,這裡是高檔咖啡廳,服務員都是經過專業訓練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所以她當然明白,這杯凱飛要麼是吳小欣指使要麼是吳小欣和何母一起指使,不管是誰,對她而言,她要的不過就是,得到何源這個結果,過程怎麼樣,他們對她怎樣她對他們怎樣,真的不太重要了。
她打車回到家。
確實沒有通知何源。
這種事情,她並覺得她應該去主動捅破,何源自己發現,殺傷力更強。
她就是,非何源不嫁!
此刻的咖啡廳,何母還一直怔怔的看着嶽芸洱,看着那個女人似乎有些超乎她預料的堅韌,分明剛剛被咖啡燙傷而且應該並不輕的燙傷她卻可以咬牙顯得毫不在乎,還說絕不放手,還說沒有什麼比離開何源更痛苦。
何母心情自然有些複雜。
她確實很不喜歡嶽芸洱,各個方面早就在她心目中有了成見,就算見面也會帶着情緒直接將她否定得徹底,所以她不管做什麼她都會挑毛病都會往最不好的一面去看待她,即使經過今天的談判……她確實有些感受但不至於改變她對嶽芸洱根深蒂固的想法,就算她稍微冷靜一下說或許尊重一下何源,可心裡面一想到嶽芸洱曾經做的所有,又有過牢獄案底出獄後這麼長時間的一段空窗期,誰都不知道在此期間嶽芸洱都幹了些什麼,想到如此不乾淨的身份,何母確實沒辦法讓何源娶了嶽芸洱。
她一向對何源要求不高,總是以他的觀點爲主,從生下何源那一刻就想着要做一個開明的母親,和自己的孩子成爲無話不談的朋友,絕對不會用管教的方式來對待何源,所以她其實心裡都有些妥協,儘管一直抱着一絲希望沒有說出來,但她真的在妥協何源不喜歡吳小欣的事情不會娶她,她想法很簡單,何源娶任何一個知書達理正經人家的女兒她都樂意接受。
甚至還會做一個好婆婆,對待媳婦和對待自己兒子一般,她絕對不會有媳婦搶了兒子的頑固思想。
然而,因爲一個嶽芸洱,因爲嶽芸洱的出現,讓他們母子之間似乎都隱形中有了一絲芥蒂。
她臉色微沉。
看來有必要直接給她兒子攤牌了。
何母想了很多。
吳小欣自然也想了很多。
不得不說,今晚嶽芸洱的表現確實比她想象的好很多,態度堅決,語句中不管何母如何咄咄相逼也沒有任何冒犯,反而很誠懇的在表達自己的想法,甚至於最後,她給了服務員錢讓服務員幫她把咖啡到灑在了嶽芸洱的身上,她不只是想要給她點身體上的教訓,更重要的是,她想看到嶽芸洱在何母面前尖叫的模樣,想要看到嶽芸洱如此辱罵服務員如何態度惡劣的一幕,讓何母直接的看到嶽芸洱到底有多麼有教養!
然而嶽芸洱什麼都沒做,那樣的冷靜那樣的堅決!
吳小欣緊咬着牙齒,轉頭看着何母的若有所思,連忙開口道,“阿姨,看來何源對嶽芸洱真的很好,否則她也不敢這麼對你。”
何母回神,看着吳小欣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現在怎麼辦?”吳小欣擔心的問道,“就讓何源和嶽芸洱在一起嗎?倒是,嶽芸洱也說得很對,何源喜歡她,至於她喜不喜歡何源我們不知道,但如果何源是喜歡嶽芸洱,我們做什麼也沒用。那就成全他們了……”
“我倒是成全?!”何母說得咬牙切齒,“嶽芸洱如此不乾淨的身份背景,我是絕對不允許何源娶她的,不管何源喜不喜歡!”
吳小欣內心閃過一絲邪惡。
她就知道,人和父母都可能接受得了嶽芸洱這樣的人。
普通家庭都不可能,更別說現在的何源儼然真的是驛城身價最高的鑽石王老五之一。
何父何母雖然平凡出生,但這些年跟着何源也過了一些富裕的日子,也很清楚現在何源的地位在什麼地方,也就自然對挑選何源妻子的這件事情,有了新的高要求。
吳小欣表現單純,“你這樣強拆散他們,何源應該會對你反抗的……”
“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他的所有性格,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何母一口篤定,“我不相信他會因爲一個嶽芸洱對我怎樣!”
吳小欣附和,“那確實,何源還是把你永遠放在第一位的。”
就是在故意教唆。
何母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嗯。”吳小欣很是乖巧,“阿姨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找我,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一定會幫忙到底。我現在很清楚何源是真的不喜歡我,我也不再奢求何源會娶我,我只希望能夠對阿姨有所幫助。”
“好孩子。阿姨會記住你的。”何母微微一笑。
“阿姨你真好,我母親都不會如此對我,我真的很感動……”說着,吳小欣眼眶還真的有些泛紅。
何母安慰了幾句。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離開了咖啡廳。
何母回到家裡。
何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何父已經去睡了。
何源轉頭看着他母親,問道,“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你把吳小欣送回家了?”
何母看了一眼何源,沒有說話。
何源沒有得到他母親的回答,也沒有追問,他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早了,媽早點休息。”
顯然是爲了等她纔會捱到這麼晚。
對何母而言,他兒子永遠不可能因爲任何女人和她鬧翻臉。
她就是有這個把握。
何母對着何源的背影說道,“源源,你先別睡,媽有些話給你說。”
何源腳步頓了頓。
那一刻大概也猜到了他母親要說什麼。
他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早就應該坦白了。
他和他母親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何母說,直截了當,“你真的不喜歡小欣?”
“不喜歡。”何源很肯定。
“好,媽不再要求你和小欣培養感情的事情,不需要當時約定的三個月,現在你就可以不用和她交往。”何母說得很直白。
何源有些驚訝,想着可能是吳小欣今晚因爲他的過分舉動而真的決定放棄,他母親也看得明白所以不再強求,他說,“謝謝媽。”
“但是……”何母眼眸看着何源,那一刻表情異常的嚴肅。
從小到大,何源很難看到他母親如此,如此的似乎要強烈的要求他做一件事情。
何母說,“你別再和嶽芸洱在一起。”
何源內心一震。
他直直的看着何母,“你怎麼知道的?”
“你覺得你都和嶽芸洱走到這個地步了,我還不會知道?!”
“吳小欣告訴你的?”
“何源。就算吳小欣不告訴我,我就會一直不知道嗎?”潛在意思是,讓他沒必要責怪吳小欣!
何源喉嚨微動,“是,我現在和嶽芸洱在一起,而且想過帶她回來見你們,但因爲現在還在和你約定,不想因此和你產生不必要的矛盾,所以我暫時沒有告訴你,我和嶽芸洱的事情。”
“我很欣慰,至少不管如何,不管你多不喜歡吳小欣多喜歡嶽芸洱,終究你還是以我爲中心,知道考慮我的感受。但是何源,不管是三個月內還是三個月外,我實在無法承認嶽芸洱這個女人。”何母說得很絕對。
何源緊抿脣瓣。
他早就料到,不管任何時候他給他母親說起嶽芸洱,他母親的態度都絕對會是如此堅決的否定。
他說,“我很喜歡嶽芸洱,她的曾經我一點都不在乎。”
“何源,婚姻真的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嗎?”
“婚姻中到底幸福不幸福,那是我的事情,而你感受不到。”
“你是非嶽芸洱不可了嗎?我的話你已經不想再聽了?!”何母有些動怒。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在嶽芸洱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何源真摯的說道,又帶着絕對的語氣。
何母心情很不悅,這麼多年和何源保持的這麼好的母子關係,就因爲一個女人,在漸漸地破裂嗎?!
她狠狠地說道,“何源,你應該很清楚,從小到大媽什麼事沒有尊重過你的決定?你的任何決定媽是不是都是無條件的絕對支持……”
“所以希望媽也絕對支持我選擇妻子的決定。”
“唯有這個不行!”何母直接回絕,“這麼多女人,除了嶽芸洱其他都行,其他乾淨身份的女人,哪怕不漂亮不賢惠沒什麼文化都可以,我絕對不會接受嶽芸洱這樣有過牢獄暗地還做過一些不三不四工作的人,嫁給你,那是在糟蹋你!”
“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了嶽芸洱。喜歡到現在,如果我可以喜歡上其他任何女人,我還需要等這麼多年,等到嶽芸洱的再次出現嗎?!”何源說,“我現在的年齡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我到底愛不愛誰。”
“何源!”何母那一刻因爲何源的堅決,氣得眼眶通紅。
何源咬着脣。
他也很內疚,但在這件事情,他不想妥協。
“我一直覺得,我和其他父母不同,我會如一個朋友一樣成爲了你的好母親,我們可以無話不說,當你很大了我們還能夠手挽着手一起出門,我們不會有任何矛盾,不管在任何事情上,我真的沒想到,你第一次對我的反抗我第一次對你的不滿是因爲一個女人!”
何源看着她母親。
何母說,“我今晚見過嶽芸洱了。”
何源臉色一下就變了。
何母看得很明白。
“放心,沒有你想象的那些,我見她只是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想要勸她離開你。”
“她答應了嗎?”何源問。
口氣涼涼的,帶着冰冷的感覺。
那一刻何母甚至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些陌生。
“沒有。”何母直白,“她很執着,但我不覺得那是她愛你,而是因爲你現在的財富。”
“我不在乎。”何源一口咬定,“我只需要她。
“何源!”何母臉色真的很難看,“我不是在給你談條件,也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就是直白的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娶嶽芸洱。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
何源看着他母親。
何母態度堅定,“我知道或許你現在不能理解也會很恨我,但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可能看到你毀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嶽芸洱絕對不可以糟蹋了你一次,又一次,嶽芸洱這種女人我看不上!”
何源一直在隱忍。
他很清楚,此刻他如果強勢的反駁強烈的反抗,他和他母親就會徹底鬧掰。
而他,不願意做傷害他母親的事情。
何母看着何源的模樣,也知道他內心的隱忍,她說,“你好好想想,我給你點時間處理,我希望當我下次問起的時候,你已經和嶽芸洱分手了。”
丟下這句話,何母先回了房間。
何源就這麼靠在沙發上,內心情緒很複雜。
第一次和他母親談嶽芸洱的事情,顯得如此被動。
他母親的態度堅決到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深入交談,更別說說服。
他看着天花板,腦海裡面很亂很煩躁。
那一刻突然想到剛剛他母親說去見了嶽芸洱。
他連忙拿起電話,撥打。
那邊很快接通,帶着柔柔的嗓音,“何源,還沒睡嗎?”
“你在哪裡?”
“啊?”嶽芸洱帶着些詫異。
“在家嗎?我過來找你。”
“何源,不用了,太晚了你早點睡吧。”嶽芸洱說,“明天再過來。”
“我馬上就過來。”何源根本不聽,直接說道。
“何源……”嶽芸洱突然叫着他,緩緩的說道,“我現在沒在家。”
“……”何源臉色微變。
“我在你們小區對面旁邊不遠處的24小時藥房……”
“等我!”何源猛地掛斷電話。
那一刻直接衝出了房間。
他甚至是跑到藥房的。
冷清的藥房內,嶽芸洱就坐在藥房的沙發上,那麼弱小的一個人看上去很孤獨。
分明有些受傷的小臉上,在看到他來的那一刻,瞬間拉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笑得那般的溫暖。
何源內心有些波動。
他其實寧願看到這一刻嶽芸洱委屈的給他哭訴。
他很清楚,他母親說什麼都沒發生,但一定會有一些難堪的詞語讓嶽芸洱羞愧。
“這麼晚了,爲什麼還沒睡?”嶽芸洱嬌嗔着走進他的懷抱,甜甜地問道。
“你呢?”
“我……”嶽芸洱不知道怎麼說,顯得那麼的爲難。
“我母親今晚見你了。”
“嗯。”嶽芸洱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是讓我離開你我拒絕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你來擔心。”嶽芸洱體貼道,“何況你母親真的沒有說什麼,而且我也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今天不過就是從她嘴裡得到證實而已,我其實心情還好。”
何源就這麼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嶽芸洱又突然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母親回來爲難你了嗎?因爲我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
“沒有就好。”嶽芸洱甜甜一笑,“我不想因爲我讓你和母親有矛盾,我猜想你和你母親應該感情很好吧。”
“嗯,很好。”
“那就好。”嶽芸洱表現得很體貼很善解人意,“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離開吧。”
何源看着她的模樣,終究,什麼都沒再多說,拉着嶽芸洱的手準備送她回去。
手剛碰到她的手。
“啊!”嶽芸洱突然吃痛的叫了一聲。
何源立刻低頭,才發現嶽芸洱用衣服擋着的手背手臂上紅了一大片。
他臉色一下就變了,“怎麼回事兒?”
之前他沒太在意爲什麼她會在藥房,以爲只是因爲難過所以在這裡排解一下情緒。
“沒什麼。”嶽芸洱想把手伸回去。
“怎麼回事兒!”何源聲音大了些。
那個在守夜的藥房小妹都被突然的身影驚醒了瞌睡,怔怔的看着那邊的兩個人。
“可能是不小心……”
“我媽?!”何源問。
“不不不,不是的,你別多問了何源,真的都是不注意纔會打倒咖啡的,我都已經買了膏藥擦拭過了,一兩天就好。”嶽芸洱連忙說着,看上去很焦急。
“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信任?”何源問,冷着臉問她。
嶽芸洱根本想都沒想的直接搖頭,“我很信任你,真的,何源,你別發脾氣了,我求你了,我知道我和你母親之間會有些矛盾,我知道這樣會惹你很難處,以後我儘量都避着你母親好不好,你別爲了我們生氣了。”
何源喉嚨波動。
嶽芸洱根本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
根本不知道。
“何源。”嶽芸洱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手。
何源的手心微動。
“我們回去吧。”嶽芸洱說。
那麼期待他答應。
那麼害怕他臉色變差。
他抿緊了脣瓣,心裡真的很壓抑,但那一刻還是沉默着,帶着嶽芸洱走出藥房,打了出租車和她一起回去。
家裡面,嶽芸軒已經睡了。
嶽芸洱和何源一起回到了他們的臥室。
嶽芸洱很主動的去浴室給何源放水,“先洗個澡嗎?”
何源就這麼而看着嶽芸洱的殷勤。
就是那樣。
總是對他如此,總是對他這般,言不由衷的奉承。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走進了浴室。
嶽芸洱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淡淡垂下。
她看着手背上的傷。
她其實是在藥房故意等他。
她纔想何母在經過和她的談判失敗之後會回去直接和何源攤牌,而何源聽到何母見了她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她就默默的等了很久,等到何源終於給她打電話,她就是故意不給何源解釋清楚那杯咖啡到底是什麼原因,她需要何源……需要何源對抗他的父母,然後娶她。
她很壞。
變得越來越壞。
但她很愛何源,會越來越愛的。
她拿起手機,對着並沒有關門的浴室方向,拍了一張模糊隱約的照片,照片中何源赤裸的在她的浴室裡,她編輯短信,在發送的時候,想了想,把圖片退了出來,然後編輯照片把該遮掩的地方遮掩了,然後再發送了出去,寫道,“帶着何源的母親來挑釁我,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不過就是讓何源更加靠近我,這不,今晚就和我睡在了一起。對了,房子很大,200多平米複式豪裝,何源送我的,就在夏氏不遠的地方。因爲他擔心我上班太遠太累。”
她想,吳小欣應該會氣炸。
果不其然,短信發送過去之後,吳小欣直接把電話撥打了過來。
嶽芸洱拿着電話直接走向了外陽臺,將外陽臺的落地窗關過來,接通,“吳小欣。”
“嶽芸洱你個賤人不知廉恥的賤人!你到底嘚瑟什麼,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你到底怎麼可以這麼噁心!”吳小欣咒罵。
“你就不怕你這樣的話被何源聽到嗎?”嶽芸洱淡漠。
“你既然都不怕讓何源知道你故意發照片發給我,我又怕什麼!”
嶽芸洱冷笑。
吳小欣倒是也有些聰明。
否則,怎麼能夠讓何源的母親這麼的喜歡她。
她說,“今天何母來勸我讓我離開何源,我現在來勸你離開何源。別執着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的身上,也不想讓你最後太過難堪。”
“你以爲你可以?你做夢吧你,何源絕地不會爲了你違揹他母親的!何源絕對不可能娶你,何源早晚是我的,早晚是!”
“會不會,我們走着看!你既然不聽我的勸那就算了。我也怕浪費時間在你身上!”嶽芸洱冷笑,“你就等着何源娶我那一天吧。”
“你簡直做夢!”
“對了。”嶽芸洱拿着手機眼眸惡毒一笑,“給你的照片打了馬賽克,只是因爲,或許你都沒見過何源的……種種。”
“嶽芸洱!”吳小欣尖叫。
“看來我猜對了,何源果真清純得很。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更愛何源了,你說何源是不是就經歷了我一個女人?是不是啊吳小欣!”嶽芸洱故意刺激。
“你以爲你用肉體換來的東西會長久?!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那是我的事情。”嶽芸洱說,“而你的報應應該快了!”
那麼猛地掛斷了電話。
很有可能氣炸了直接扔了手機。
嶽芸洱心裡覺得很爽,就是很爽啊!
原來當壞人的滋味這麼好!
她放下手機。
轉頭。
一轉頭,就看到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門口那裡的何源。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就這麼看着她。
嶽芸洱不知道何源都聽到了多少,而她應該剛剛很爽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他什麼時候出現。
她微微愣怔之後,自若的揚起笑容,親暱的走過去摟抱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問道,“洗完澡了嗎?”
“嗯。”
“那我去洗澡。”
“嶽芸洱。”何源拉着她。
“嗯?”
何源看着她的眼眸,看着她那麼單純的模樣。
就好像剛剛打電話的女人不是眼前的她一般。
終究,他說,“注意別碰到了傷口。”
“我會小心的,你在牀上等我。”牀上等我那句,分明說得很曖昧。
何源溫柔一笑。
嶽芸洱轉身走進了浴室。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看着自己的模樣,看着自己這般陌生的模樣,隨即拉出一抹笑容,顯得那般淡然。
她洗完澡。
何源坐在牀頭等她,因爲沒有書看,所以看了一會兒手機,此刻看着她穿着浴袍,臉紅彤彤出來的模樣。
嶽芸洱很主動的爬上牀,靠近何源,身體挨近他,很親密的接觸。
“今晚早點睡。”何源說。
“不要嗎?”嶽芸洱問道。
“下午才做了,早點睡。”何源溫柔。
“嗯,那你也早點休息。”
“睡吧。”
說着何源先躺了下去。
嶽芸洱溫順的靠近他的懷抱裡,小手抱着他的身體,兩個人睡得很安穩,但,都沒睡着,即使此刻已經很晚了。
安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嶽芸洱的嗓音,她說,“何源,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就像做夢一般。”
“嗯?”
“能夠抱着你睡覺,能夠還和你睡在一張牀上。”嶽芸洱靠近他的頸脖,吻了一下。
何源身體緊了一下。
“我想我應該是讀高中那會兒就喜歡你了。”嶽芸洱說,很真摯的說道,“那個時候自己太笨根本就察覺不到,因爲當時秦梓豪在交往所以根深蒂固的覺得喜歡的是秦梓豪,現在想來,我遭遇了變故之後在監獄那段時間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我想給你當面道歉來着,但因爲怕你不原諒所以不敢主動來找你。”
何源就這麼淡淡的聽着。
“還好,我們又相遇了,還好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以後再也不要放開你了。”嶽芸洱抱緊他,那一刻真的覺得她在很怕失去他。
何源依然很淡,淡淡的還是將她回抱在懷抱裡。
“何源,答應我,不管如何,以後都不要再推開我了好嗎?就算我不能被你父母承認也不要推開我,我不要求什麼名分了,你就偶爾的過來陪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就行了,我人生也沒有什麼大追求了,但願餘生都能有你就好!”
但願餘生都能有你就好……
何源喉嚨微動,黑暗的房間內,看不到他此刻的臉色,卻不難感受到他的冷漠。
但願。
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