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戈迷人的夜晚。
夏綿綿略帶醉意的。
夏綿綿喝得多一些，卡珊兒喝得少，所以卡珊兒很慶幸，夏綿綿有些微醺。
她想。
今晚估計會……忍耐不住。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起身，說，“我回房睡覺了。”
“嗯。”卡珊兒點頭。
夏綿綿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讓她早點回房。
都是成年人，行爲舉止，不需要受人管束。
她離開。
卡珊兒依然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啤酒。
她其實不羨慕龍九什麼。
儘管她長得漂亮，打架厲害，還嫁了一個好老公，但她真的不太嫉妒她的人生，只覺得她命好而已，今晚之後，她發現她內心其實還是有些波動的。
至少。
龍九活得很瀟灑。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而自己怎麼要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且，取捨果斷，不會糾結太多。
卡珊兒就這麼在幽靜的後花園坐了好一會兒。
出來這麼長時間，龍一也沒有來找她。
大概，也不會在意她到底在不在房間。
她起身，一個人終究無聊，還是離開了後花園。
她走進大廳。
大廳中，她看到居小菜抱着孩子在沙發上餵奶。
卡珊兒看着她，走過去。
居小菜那一刻應該嚇了一跳。
她擡頭，臉都紅了，大概是因爲餵奶的舉動，本來就會暴露一些，即使孩子這麼含着，也看不到什麼，但終究是一件有些害羞的事情。
她說，“我以爲你們都睡了。”
“剛剛和龍九喝酒了。”卡珊兒坐在她旁邊，眼神就這麼看着居小菜餵奶的模樣。
看着她懷抱裡面的小男孩，吃得好用力好滿足的樣子。
那一刻反而看得有些出神。
之前卡卡也是這樣，也是這樣……
現在。
現在，卡卡都忘了這種感覺了吧。
卡珊兒就莫名其妙的坐在居小菜旁邊，陪着她把奶喂完。
吃完奶之後，懷抱裡面的小男孩並沒有睡覺，而是睜開圓溜溜的眼睛，衝着居小菜笑，樣子真的可愛到不行，是誰面對自己家兒子這麼滿足這麼燦爛的笑容，內心都會軟乎乎一片吧。
所以她看到了居小菜臉上溫情的笑容。
“小然半夜這道奶吃過之後，就會玩一會兒，我怕打擾到他們休息，所以習慣了晚上這道奶抱着兒子出來喂，我以爲你們都已經睡了。”居小菜開口說道，就像拉家常一樣。
“你對你先生很體貼。”卡珊兒笑着。
就算和他們不熟，但今天一個下午以及一個晚上的相處，她也能看出來，居小菜對凌子墨真的不錯，很照顧，有時候凌子墨比較幼稚，感覺像個大男孩。
“我是因爲我女兒。”居小菜一口否認。
卡珊兒就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卡珊兒笑了笑，“你和你先生感情應該很好吧？”
居小菜看着卡珊兒，當然也能夠感覺到卡珊兒和龍一之間好像和平常夫妻不同。
她說，“還好吧，我們也是……一一言難盡。”
“嗯啊，誰的感情不是一言難盡呢！”卡珊兒喃喃道。
居小菜笑了笑，“我看龍一對你也不錯，晚上的時候，幫你切牛排。”
“我手因爲拿槍，所以有些發抖和發軟，切牛排有些困難，他很少對我這樣。”
“就算感情再好，自己能做的事情總不能一直讓對方來做吧。而對自己好不好，不都是，那些你不能做的事情，他會第一時間心甘情願地幫你做好嗎？”居小菜說。
卡珊兒一頓。
好像很有道理。
她之前一直覺得居小菜不愛說話，看上去特別文靜特別靦腆的一個人，就是偶爾對自己老公會有點不受控制，整體應該是一個恬靜的女人，卻沒想到，她好像對一件事情的看待能力比一般人更深刻。
“我和龍一不太熟，偶爾會有一些接觸，大概覺得，龍一應該不是特別溫暖的一個人，除了對……”居小菜咬了咬脣。
大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除了對龍九是吧。”卡珊兒接嘴。
居小菜笑，“我想你也應該知道。”
“看來大家都知道。”卡珊兒幽幽的說道。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綿綿和封逸塵感情很穩定，龍一顯然也放下了。而我個人覺得，龍一對你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我也說不出來，但至少，他很在乎你的存在。”
“是嗎？”卡珊兒其實沒感覺到。
居小菜點頭，“總之我是這麼感覺到的。”
卡珊兒不再多說。
對於龍一的話題，其實也沒有什麼更深入聊下去的。
她眼眸看着居小菜懷抱裡面的小男孩。
她說，“我可以抱抱他嗎？”
那一刻就是很想，很想抱抱。
想起昨天晚上卡卡還在自己身邊，那個時候手上完全沒力所以根本就抱不動，但現在，現在勉強應該還可以。
她果真很想卡卡啊。
“當然可以。”居小菜連忙就把孩子報給卡珊兒，“他不認人的。”
“不認人嗎？”卡珊兒驚訝，緩緩又說道，“真好。”
“你兒子認人嗎？”居小菜一邊把孩子給卡珊兒，一邊問道。
卡珊兒抱着有些生疏。
居小菜看出來了。
但沒有戳穿。
“嗯，就認月嫂還有我爸，其他人都不要，我和龍一都不要。”卡珊兒說。
“你應該多和他培養感情，不要因爲他不要你，你就疏遠他。”居小菜建議。
她也想。
但有時候，沒辦法。
她抱着懷抱裡面的小男孩，嘴角笑得很燦爛。
之前不覺得。
現在真的覺得，抱着孩子，就有一種抱着全世界的感覺。
會那麼滿足。
大概是，失去了纔會想要去珍惜。
凌小然在卡珊兒的懷抱裡，因爲吃得飽飽的，所以那一刻心情很好，還衝着卡珊兒笑了笑。
卡珊兒興奮，“他對我笑耶。”
居小菜沒告訴她，凌小然很喜歡笑，心情好衝誰都笑。
卡珊兒心情很好的逗着凌小然，一直逗着他玩，覺得好好玩。
凌小然完了一會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想睡覺了。
“他好像困了。”卡珊兒說。
那一刻還有些失落。
“嗯，一般他吃完奶就只能玩這麼一會兒。”
“那你帶他回房睡覺吧。”卡珊兒把凌小然還給了居小菜。
居小菜抱過來，“你也早點睡，明天綿綿大婚，我們都要早起。”
“好。”
居小菜抱着孩子離開。
卡珊兒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真想，也能夠這麼抱着卡卡，陪着他一起睡覺。
她起身，回房。
房門口。
不知道何時龍一站在那裡，似乎挺長時間了。
她看着他。
他也這麼看着她。
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卡珊兒也跟着走了進去。
她將房門關過來。
此刻龍一已經先上牀了，卡珊兒很自若的也爬上了牀，鑽進了他的被子裡面。
心情不是很好。
就背對着他，睡覺。
“想卡卡嗎？”龍一問。
卡珊兒點頭，“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
大概龍一看到她抱着居小菜家的小孩，愛不釋手吧。
“卡卡不會埋怨你的。”龍一安慰。
他相信他兒子可以理解。
“是不會埋怨，不過大概以後，根本就不會把我放在眼裡！”卡珊兒冷漠的說着。
她爸帶出來的孩子。
絕對會遺傳了他爸的所有！
“不會。”龍一斬釘截鐵。
卡珊兒沒放在心上。
那一刻只感覺到身體突然被人抱在懷裡。
卡珊兒一頓。
龍一很少會這麼親近一個人。
除了上牀的時候。
上完牀，兩個人一般都是分開睡。
所以……
是和安琪睡久了，養成了習慣？！
她這一刻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她動了動身體，“你放開我，我不舒服。”
龍一的手臂明顯僵硬。
他那一刻其實就是本能的想要給她一點安慰。
而她……
好像並不需要他的。
龍一放開她。
卡珊兒挪動着身體睡遠了些。
龍一就這麼冷漠的看着她的舉動。
卡珊兒說，“剛剛龍九找我喝酒了。”
“嗯。”
“龍九說了很多事情，大體就是想要撮合我們。她說……”卡珊兒頓了頓，“你和我是第一次上牀？你37歲才**？！”
龍一有些尷尬。
他真沒想到小九會給卡珊兒說這些。
洗完澡出來，他就看到卡珊兒不見了，問了問這裡的傭人，聽說是小九叫去了，他也就沒有多問了，但後來實在等了太長時間她都沒回來，纔打開房門，然後就看到遠處客廳的沙發上，卡珊兒抱着居小菜的孩子，一臉寵溺的模樣。
“要不是爲了成全龍九和封逸塵，你會不會就這麼一輩子下去？”卡珊兒突然有些好奇。
“可能吧。”他之前是這麼打算的。
但，還是碰了她。
還是和她上牀了。
卡珊兒笑了笑，“這麼癡情，還真的不像你！”
龍一沒回應。
在卡珊兒心目中，他到底像什麼？！
“所以你牀上技術這麼不好，也是可以理解了。”卡珊兒嘲笑。
龍一憋出了內傷！
他不想計較的。
一向不愛計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覺得這些對他而言，不會影響到任何生命危險的事情他都不喜歡去解釋。
然而那一刻。
他開口了，“卡珊兒，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上牀我問過你什麼嗎？”
卡珊兒蹙眉。
她那個時候心都死透了，還記得他說過什麼？！
她只知道，反正很痛。
“我問過你要不要前戲了，你說不要！”龍一提醒。
卡珊兒回想。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那個時候只是不想，不想彼此有太多接觸！
但之後……
之後。
也不用一直這樣野蠻啊。
“應該不是每次都很差，上次你也很潤。”龍一爲自己辯駁。
“上次？”卡珊兒蹙眉，“你在酒店走廊上強姦我那次？”
龍一臉色頓了頓，“不是，那之前有一次。”
卡珊兒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次。
而酒店那次，對，她故意提起的。
“酒店那次是因爲……”
“是因爲你身體中藥了。”卡珊兒直言。
“嗯，你下的。”龍一說，口吻也沒聽出什麼怨恨情緒。
“你就這麼肯定是我下的？”卡珊兒反問。
龍一那一刻明顯怔住。
但是卡珊兒沒多說，她跳過話題，“之前你說的那一次，我也沒有多爽。”
龍一臉色不好了。
“不是每次女人有點反應就可以當成高潮的。”卡珊兒再次補刀。
龍一臉色真的很黑。
他突然伸手，將卡珊兒一把又抱了過來，抱進了懷裡。
“啊！”卡珊兒驚嚇，轉頭看着龍一，“做什麼？”
“你。”龍一身體緊繃。
卡珊兒心口一緊。
就是心跳好像漏跳了兩拍。
下一秒，她推開龍一，“我沒心情。而且也不想你來證明什麼！”
“我很想了。”龍一直接。
他也沒想過要證明什麼。
只因爲，他確實很想了。
“離開的時候安琪沒有好好餵飽你？”
“你就這麼希望我和安琪做嗎？”
“難道我要以爲，你和安琪就這麼純潔的睡在一張牀上什麼都沒做。”
“你可以這麼以爲。”
卡珊兒不相信地看着龍一。
之前沒做。
她走了那麼長時間。
龍一還是沒上安琪？！
難怪，安琪看到她回來，一臉不滿。
原來是還沒有得到。
“那我更不想和你做了。”卡珊兒說。
龍一那一刻燃起來的興致，就被卡珊兒這麼一點點澆滅。
卡珊兒說，“既然答應了做借腹生子，如果男人一點，就不應該讓安琪，還是處女的去面對冷冰冰的儀器。”
龍一突然很沉默了。
大概借腹生子這件事情，似乎都是彼此的禁區。
說出來，誰的心情都不好。
房間中死寂一般的安靜。
龍一轉身背對着卡珊兒。
卡珊兒感覺到他疏遠的距離。
她說，“龍九說，你也很排斥借腹生子是不是？”
“嗯。”
“那你爲什麼要答應？沒辦法反抗我父親的權威？”
“爲了給你自由。”龍一說。
卡珊兒咬脣。
“當時你要走，我答應了你父親做借腹生子，然後他放你走了。”
卡珊兒有些情緒波動。
龍一說，“結果你就走了半個月。”
“你在嘲笑我嗎？”
“只是覺得不划算。”龍一說。
卡珊兒心情不悅，但沒資格去懟龍一，她說，“答應我爸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我沒後悔。”
“就是覺得不值是嗎？”卡珊兒問他。
“沒覺得。”
卡珊兒突然翻身，直接趴在了龍一的身上。
龍一看着她。
剛剛的拒絕，此刻又突然靠近。
“要不要我教你怎麼上牀？”卡珊兒在他耳邊，吹起。
當做，報答。
不想欠了龍一什麼。
即使不願意承認，她欠他！
龍一身體緊繃，蹙眉看着卡珊兒，“你很會？”
“我看得比較多。”之前在國外，青春懵懂期，很多女生聚在一起，然後看了很多，而且當時在國外很多女同學都有交往男朋友，很多都發生了關係，然後外國人比較開放，時不時就會討論，怎麼男人更爽怎麼女人更爽！
沒做過，聽也聽多了。
“我不用。”龍一一字一句。
卡珊兒就知道男人不能接受被女人說牀上功夫不好。
“我也看了很多。”龍一說。
“你會看A片？”卡珊兒不相信。
總覺得龍一這種人，絕對不會看着玩意兒。
“我也是男人。”
“那你可以找女人啊！”卡珊兒直白。
龍一喉嚨微動。
卡珊兒瞬間想明白，“嗯，那你是爲了給龍九守身如玉！”
龍一不說話。
其實就是默許。
“你不會是一邊看着A片一邊幫自己然後一邊想着龍九吧？”卡珊兒揣測。
龍一無比沉默！
“被我猜對了？”卡珊兒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大笑。
龍一被卡珊兒笑得很無語。
誰還沒有個過去！
“那你會不會，在上我的時候也想着你身下躺着的人是龍九……唔……”卡珊兒話沒有說話。
龍一大手一緊，突然將她的後腦勺往下，強迫性的讓她的脣瓣對準了他的嘴脣，強迫性的狠狠地親吻了起來，他薄而有型的脣瓣，在她嘴脣上，輕咬，舔舐，擁吻，深入……
卡珊兒趴在龍一的身上，完全無法動彈。
龍一親得很霸道。
就是讓人無法反抗的氣息。
而他在一陣親吻之後，放開了被他都咬着有些紅腫的脣瓣，理智的嗓音帶着磁性，“我很清楚我親的人是誰。”
卡珊兒依然趴在他的身上，黑暗中兩個人在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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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呼吸都很重。
但是……
沒有任何往下的舉動。
卡珊兒說，“然後不繼續了嗎？”
龍一忍了忍，“睡吧，不早了，明天早點起牀。”
卡珊兒看着他的模樣，“真的不繼續了？”
龍一隱忍。
卡珊兒從龍一的身上爬下來。
龍一默默地喘氣放鬆。
安靜中。
卡珊兒問道，“龍一，你會不會喜歡上，除了龍九的其他女人？”
龍一沒有回答。
因爲，不知道。
不知道能不能忘記小九。
好像，很難。
卡珊兒也不再多問。
她想，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多營養的話題，所以也不想深究。
而後兩個人就默默的睡在自己那一邊，沉默睡去。
到第二天一早。
他們都起牀了。
不只是她和龍一，還有何源他們，凌子墨他們，都早早的起牀，然後都去了夏綿綿他們的房間。
封逸塵不在了。
封逸塵會在指定的時辰過來接夏綿綿一起出去，阿爾戈的儀式很複雜，會巡街，然後要接受所有公民的祝福。
夏綿綿坐在大大的化妝間裡面，一直打着哈欠。
果然昨晚上不應該……引人犯罪。
她都不知道今天怎麼爬起來的，感覺要死了！
夏綿綿眼眸微轉，看到了其他人也都一大早起牀，然後走進了她的臥室。
男士會自然的迴避。
所以進來的就是卡珊兒、嶽芸洱、居小菜還有興奮的凌小居。
凌小居一進來就歡呼着說乾媽的婚紗好漂亮云云之類，小嘴很甜。
夏綿綿被凌小居逗樂。
她倒是真的想要個女兒。
但奈何……這段時間也沒有避孕就一直沒有好消息。
她琢磨，兒女都是緣分，不能心急。
“乾媽，你脖子上怎麼青了？”凌小居在夏綿綿面前撒完嬌，指着夏綿綿脖子上的草莓問道。
夏綿綿有些尷尬。
那一刻不只是夏綿綿，其他人包括化妝師都忍不住笑了。
這麼曖昧的痕跡，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夏綿綿清了清喉嚨，沒有回答小居，而是直接給化妝師說，“幫我遮一下。”
“嗯，好。”化妝師說，“身上還好幾個，露出來的地方我都幫你遮住。”
意思是還有很多沒有露出來的。
其他人笑得更意味深長了。
卡珊兒忍不住，故意打趣，“看來梟在牀上還不錯！”
“大概比龍一好。”夏綿綿懟。
卡珊兒看着龍九。
龍一突然被這麼說，她怎麼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心情不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