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禮服區。
凌子墨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非常優雅的從外走了進來。
身上的西服大牌量身訂做,每一處都剪裁完美,脖子上繫着一個黑色領結,腳上一雙透亮的漆皮黑色皮鞋。這麼一身明顯精心挑選後的穿着讓這個男人看上去挺拔帥氣還帶着一絲貴族般的傲嬌。
如此一個講究的男人,和居小菜確實不搭。
夏綿綿蹙眉看着凌子墨邁着大長腿走到他們面前,眼神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着居小菜,看着她最喜歡穿的那身職業女士黑色西式套裝,看着她厚厚的黑色框架眼鏡以及那梳得無比規矩的馬尾,不由得輕笑了一下,“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怎麼就不乾脆點和我離婚呢?拖得夠久了,居小菜。”
居小菜沉默。
就是這種該死的沉默,凌子墨覺得自己可能有一天會買兇殺了這個女人。
他但凡和居小菜的溝通,不管是友善還是不友善,即使大多數時間不友善,這個女人就當耳邊風似的,一副聽不懂他說話的樣子,還顯得楚楚可憐。
“凌子墨,你不覺得你很渣嗎?”夏綿綿直白。
凌子墨笑了一下。
看。
都有人開始同情居小菜了。
居小菜這女人果然越來越有手腕了!
當年他爺爺以死相逼讓他娶了居小菜,他就是秉着結婚早晚離婚的目的和居小菜領結婚證的,現在老爺子去世了,他原本打算兩個人好聚好散,他真的沒上居小菜幾次,每次都是爲了應付他爺爺,而且這個女人在牀上的反應就跟她人一樣冷淡,無味,他真的提不起多少興趣,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這段婚姻裡面一向順從一向不發表什麼意見的女人,當他提出離婚時,她居然能提出那麼膽大的要求。
要他凌家一半的資產?!
可笑,那是她居小菜能擁有的嗎?
這麼大筆財富,他真怕砸死了她的小身板。
“你在爲居小菜打抱不平?”凌子墨看着夏綿綿,“你大概不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是不怎麼了解她。”夏綿綿直白,“因爲居小菜的新聞除了和你離婚相關沒有任何其他,但是凌大少爺就不一樣了。你的花邊新聞那麼多,今天密會哪個女明星明天看上了哪家網紅臉,你說你都這麼不知檢點了,爲什麼就沒有罵你是婚內出軌的渣男呢?!因爲你公關好,因爲你沒被抓姦在牀!我倒是很好奇,作爲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被人無情拋棄後想要拿到更多的財富彌補自己心靈的創傷有什麼值得非議的,要是誰這麼對我,別說一半的家產,我要這個男人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說得,擲地有聲。
剛好就這麼傳入了封逸塵的耳朵裡。
他其實是和凌子墨一起來的,兩個人去拿了訂做的西裝準備參加今晚的商業宴會,路過看到了夏綿綿和居小菜,凌子墨直接就走了進去,而他最終還是走了進來。
夏綿綿話音落,就看到封逸塵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該死不死,就是說給某人聽的。
封逸塵也沒什麼面目表情,看上去還很局外。
倒是這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一身黑色的西裝繫着一條銀色的領帶,讓他原本冷峻的氣質恍惚增添了一些邪魅,他習慣性往上定型的頭髮,露出了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以及堪稱完美的五官,此刻單手插進西裝口袋裡,筆直的身體將西裝繃得很緊,擱着衣服恍惚都能夠感覺到他如刀削般充實的胸肌,散發着逼人的男性荷爾蒙,無可忽視。
夏綿綿嘴角笑了一下。
封逸塵的姿色,確實很難抵禦。
她大概是永遠都改不了想要上了這個男人的毛病了。
她眼眸直直的看着封逸塵,“很巧啊,封老師。”
“是很巧。”封逸塵點頭。
“方便幫我選禮服嗎?”
“不方便。”
“那就不勞駕你了。”夏綿綿早知道這貨會拒絕。
封逸塵又是這麼點了點頭,其實就是下顎輕微的一個往下的弧度,這般拒人千里的模樣,夏綿綿是真覺得這貨很欠揍。
有些人的高冷是爲了裝逼。
但是封逸塵不是,他可以一直繃着一張撲克臉,凍死你。
“話說你們是要結婚了嗎?還有不到2個月?”凌子墨忍不住開口,細細打量着這兩個人。
怎麼看,怎麼彆扭。
明顯彼此都太過客氣和生疏。
“難道你覺得我們應該一見面就鼓掌嗎?”夏綿綿眉頭一擡。
凌子墨一怔。
他看着夏綿綿,沒想明白,但也知道絕不可能是字面意思,“你什麼意思?”
夏綿綿笑了笑。
然後雙手合在一起,拍掌,響起啪啪啪啪的聲音。
凌子墨瞬間秒懂。
其他人那一刻也懂了。
居小菜不會掩飾,臉有些紅的轉向了一邊。
凌子墨一臉恍然,嘴角邪惡一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夏綿綿。”
“都是封老師傳授的。”
凌子墨猛地回頭看着封逸塵。
封逸塵不動聲色的臉上,耳朵紅了。
“我說逸塵,你平時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慾模樣,背地裡可比我有思想多了!”凌子墨故意打趣。
封逸塵看着夏綿綿一臉奸笑,說道,“我是一位正經的大學代課老師。”
這解釋,多蒼白。
但凌子墨還是無比好奇的詢問,“有多正經?”
“和你有什麼關係。”封逸塵冷漠。
凌子墨無語。
“我先走了,你如果還要和你妻子商討家產的事情,我不耽擱你忙正事。”說着,封逸塵轉身就走。
一向都是這麼冷漠!
一向都是!
可是,是錯覺嗎?
封逸塵的離開,爲什麼帶着那麼一點愴惶而逃?!
這貨,裝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