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種事不適合你。”是她的錯,她就不該讓他幫忙,他不添亂就夠了!
裴錦塵眉峰微微皺緊,很是不喜歡她敷衍的口氣。
但做飯這種事,裴錦塵從小到大從未嘗試過,他並不認爲他的時間需要浪費在這種小事上,可此刻,他卻有些後悔,或許回到C市,他應該考慮考慮請位老師?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他拍飛。
比起親手做飯,他更享受欣賞她爲自己忙碌的滋味。
“出去啊。”他杵在這兒,讓她怎麼發揮?
“你做,我看你。”裴錦塵紋絲不動,邪笑着看着她。
到最後,爲了不影響到晚上的宴會,幫廚的大娘們只能將他們倆一起請出廚房,讓他們去歇息。
葉嫵虎着臉,表情憤憤:“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趕出來。”
現在她想幫忙也幫不上了。
“呵,這種事原本就不該你做,你做的菜,只有我能吃。”他不會告訴她,他是故意的,她的廚藝是這些村民有資格品嚐到的嗎?那是他的專屬,只有他能品嚐。
“你連這種醋也吃?”葉嫵好似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情,哭笑不得地問道。
“是又如何?”裴錦塵極其無恥的反問,理直氣壯的口氣讓葉嫵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和他比無恥,她不是他的對手。
“大姐姐。”幾個小孩子發現了站在廚房外的兩人,急忙朝他們跑過來。
裴錦塵不悅地眯起雙眼,他果然討厭小孩!尤其是這幫總喜歡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奶娃娃。
“大姐姐,你看,這是我們剛纔摘的花,送給你。”一個小男孩神神秘秘地從背後拿出幾朵還沾着水珠的油菜花,金燦燦的花朵算不上名貴,卻分外樸實。
葉嫵揚脣微笑,“謝謝,我很喜歡。”
“哼。”一聲冰冷的輕哼從身旁的男人口中滑出。
男孩有些害怕,不安地看了看他後,才拽着小夥伴飛一般地跑開了。
“裴總,你至於嗎?成天板着張臉,誰欠你錢沒還了?”葉嫵好笑地問道,手指愛不釋手地把玩着手裡的鮮花。
“喲,你就這麼喜歡?”他每天派人給她送花到工作室,也沒見她如此珍惜。
差別待遇啊!
男人凌厲如刀的目光死死瞪着那束油菜花,氣息陰鬱。
葉嫵忍不住撫額,他吃的是哪門子醋?
“這是小孩子表達親近的方式。”爲這種小事吃醋,他要不要這麼可愛?
“小孩子?他是男人。”就算現在是孩子,將來也會成長爲男人,“回去後,我送你。”
說着,他伸手將花搶了過去,眉宇間閃爍着幾分憎惡,怎麼看這花怎麼礙眼。
“喂,你可別扔啊。”葉嫵深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讓小孩子們看見,他們會傷心的。”
“我現在也很傷心。”她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他嗎?話雖如此,但他到底還是將想要把花扔掉的念頭壓下,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肢,俯身狠狠吻上她的豔豔紅脣。
這吻,猛烈且粗魯。
像是在懲罰她一般。
葉嫵幾乎站不住腳,渾身的力氣彷彿被他抽走,身體軟綿綿靠在他的懷中,小臉殷虹似血,眉宇間浮現一絲屬於成熟女人的嫵媚,分外誘人。
“真想就在這兒辦了你。”裴錦塵氣息不穩地說道。
喑啞的聲線在情火的干擾下,多了幾分危險與沙啞。
葉嫵心驀地漏了半拍,“裴錦塵!”
大白天他說什麼呢?禽獸!
廚房裡的廚娘們聽到外邊的動靜,紛紛扭頭,當看見葉嫵一臉羞澀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善意的笑聲傳入耳膜。
葉嫵臉上的紅暈愈發加深,“都怪你!”
裴錦塵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眼底有笑意流淌。
……
C市,從災區返回的航班降臨在機場,陸言書提着行李箱,身後跟着一條小尾巴,從通道內走出。
早就接到電話的陸爸陸媽正在機場翹首張望,當看見兒子帶着一個女人出現時,兩個老人頓時驚住。
人羣密集,陸言書在四周環顧一圈,卻沒有看見那抹他以爲會在的人影。
脣邊的笑多了一絲苦澀,葉嫵她沒來嗎?
難道她還在生氣上回的不愉快?所以連他回來也不肯到機場接機?
坐進機場外的出租車,陸言書以朋友的身份向陸爸陸媽介紹溫莎。
隨後,他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葉嫵她不知道我今天回來嗎?”
陸媽神色一怔,有些欲言又止。
她有給葉嫵打過電話,但電話卻打不通,她問過葉爸葉媽,說是她去外地出差了,沒在C市,但看着兒子期待的神情,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葉嫵在外地談工作,聯繫不上人,言書,你這位朋友今晚住在哪兒?去酒店還是?”陸爸輕描淡寫地解釋,然後將話題轉移到溫莎身上。
“我住酒店就好。”溫莎善解人意的說着,不願他爲難。
陸言書勉強笑了笑,心情有些複雜。
她去了外地?真的是這樣嗎?
在回到陸家後,他進到房間打開電腦,搜索有關裴錦塵的消息,網絡上所能查到的,只有他離開C市,與女友度假的消息,消息是由金帝公司的官網發出的,並非其它媒體曝光。
閃閃發亮的顯示屏透射着淡藍色的光暈,籠罩在陸言書溫潤的面龐上,眼瞼低垂着,似有一層陰影將他整個人包圍。
她不在C市,而那個男人也不在,只是巧合嗎?
……
夜幕降臨,被羣山環繞的村莊今夜卻是燈火通明,露天的院壩中,幾張大圓桌坐滿了樸實的村民,葉嫵和裴錦塵坐在村長身旁,笑着與村民說話。
村裡的男人們不停地向他敬酒,裴錦塵來者不拒,幾杯高純度的烈酒下肚,他精湛俊朗的容顏竟染上幾分微醺的粉色。
“你少喝點。”葉嫵擔憂地說道,“別忘了你有胃病!”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柔弱,嗯?”他把玩着酒杯,斜睨着她,眉宇間似有妖嬈之氣正在肆虐。
葉嫵被他盯得有些臉紅心跳,他這副誘人的樣子,換做哪個女人都會把持不住。
村民情緒高漲,沒過多久,在酒勁的趨勢下,開始玩起行酒令來。
裴錦塵喝了不少酒,但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葉嫵不停地給他夾菜,想讓他吃點東西把肚子填飽。
後來,她看出他喝得差不多,凝眉起身,替他擋酒。
裴錦塵略感意外,但心卻彷彿被灌了蜜糖,這是第一次有女人爲他擋酒。
看着她將敬來的烈酒面不改色的喝下去,豪爽、乾脆,眼眸中的柔情愈發濃郁了幾分。
宴會持續到凌晨,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們被家人帶回去,村長踉踉蹌蹌地和他們倆握手道別,熱鬧的院子忽然間變得冷清,桌上豐盛的食物被吃得精光,葉嫵搖着恍惚的腦袋,從凳子上站起來。
月光下,她白皙的面龐染上幾分醉人的緋紅。
裴錦塵眸光一暗,一抹危險的邪火正在身體裡蠢蠢欲動。
“天,我頭好暈。”葉嫵手掌撐住桌子,按着太陽穴,努力想要將醉意壓下。
“你醉了。”他順勢扶住她的胳膊,將人摟入懷中,抱着她朝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