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好奇,但師父既然不願意講,我還是決定不問了。
現在雖然肯定是鬼所爲,但我們還無法判斷它在何處。若是能知道它的墳墓所在之地或者它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了。希望孫家鵬那邊有線索吧。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因爲認牀的原因,這一晚我依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門卻突然響了起來。
咚!咚!咚!
“小凡,快起牀!又發生了起命案!局裡讓我們趕緊去現場。”師父在門外咆哮道。
什麼,命案?
我起了個機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忙穿上衣服和師父一起去案發現場。
“現在是半夜一點多,陰氣比較重,不知道怨鬼現在離開了沒。”師父催促地說道。
這次的案發地點,也是在死者的家中。
死者叫曹巧倩,二十二歲,正在考研,單親家庭。發現她的是她的母親,因爲她每晚都要複習到凌晨兩三點,很辛苦,她媽媽往往會送些夜宵給她吃,順便催她睡覺。
可沒想到這次女兒趴在桌子上“睡覺”,卻怎麼喊也喊不醒,走近一看卻發現女兒服毒自殺了……
據死者母親透露,當時還在女兒腳邊發現了條帶血的圍巾,可當警員們來的時候,這條圍巾又一次神秘消失了。
師父用鼻子嗅了嗅,搖着頭說道:“鬼氣正在逐漸消散,怨鬼已經走了。”
孫家鵬見我們來了,急忙向我們揮手,示意我們過去。
“嗎的,又死了一個,第七個了。我已經封鎖消息了,可這個禮拜案子還查不出來的話,那我這頂烏紗帽肯定保不住了。”孫家鵬氣急敗壞地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這些?要不是因爲人命關天,我真是不想過來!”師父一臉反感地說道,“我讓你查的,你查到了嗎?”
我突然有些明白師父爲什麼如此反感孫家鵬了。
孫家鵬搖了搖頭,滿臉堆笑說在這個年齡段自殺的女孩大有人在,但沒有一起案子提到帶血的圍巾。
師父翻了個白眼,說道:“算了,明天我和我徒弟自己去查,現場就交給你們了。”
師父話音未落,便拉着我離開了,完全不顧還沒反應過來的孫家鵬。
師父的火氣還是很大,也就沒喊小劉送我們回酒店,出門正好攔到了出租車。
這案子疑點的確很多,怨鬼爲什麼要殺她們?爲什麼特意要留一條帶血的圍巾在現場?
出租車司機是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聽口音是本地人。
師父估計也是煩透了,病急亂投醫,竟然開口詢問司機這幾十年裡,有沒有哪個女孩是在家裡自殺的,現場有一條帶血的圍巾。
“這還別說,真的有。當時我也就二十出頭,我們村裡最漂亮的姑娘服毒自殺了。我當時不在村裡,聽家裡的長輩說,她死時嘴裡噴出來的血將整條圍巾都染紅了,嘖嘖,我到現在還記得這事兒……”司機師傅說着,一臉的惋惜。
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真問對人了。
“那姑娘叫什麼,還有家人在嗎,你知道她們住哪嗎?”我着急地問道。
“讓我想想,太久了,好像叫媚兒。那時候住在合屯村,父母雙亡,是她姑姑一手帶大的。她姑姑真名叫什麼我是不知道的,村裡人喊她阿梅。她好像還住在那村裡,我前些日子回老宅還看到了她,但人上了年紀,腦子不大靈光了……”司機師傅回答道,“對了,你們問這個幹嘛?”
我和師父對視了一下,終於有着落了。
我連忙說謝謝,至於爲什麼,不能透露,等會下車會給他雙倍的車錢的。
司機也是個聰明人,也就不再多問。
我心裡有一種預感,明天那怨鬼可能會出現。我突然想到小劉一臉不屑的表情,回去後便給孫家鵬打電話告訴他有線索了,第二天希望可以派小劉送我們去合屯村。
孫家鵬聽到有線索了,在電話那頭開心得不得了,說沒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小劉便出現在了我們所住的酒店的門口。師父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是我搞的鬼。
昨晚沒睡好,我一上車便打起瞌睡,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到達合屯村。
合屯村村民很少,留下來的絕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似乎也不太歡迎外人,我拉住幾個村民詢問他們村裡有沒有一個叫阿梅的人,沒有一個搭理我。
“婆婆,請問你認識一個叫阿梅的人嗎?年紀和你差不多。”我又拉住一個老婆婆,不死心地問道。
“阿梅啊?我認得,我認得。哎呀呀她還住在那房子裡,都和她說鬧鬼,她也不信……”老婆婆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很破舊的平房,說道。
我連忙說了聲謝謝,剛想走,卻被老婆婆緊緊拽住。
“不要去,不要去……那屋子鬧鬼!”老婆婆十分恐懼,勸道。
“這世上哪裡有鬼啊,老太婆你別胡說八道。我纔不信呢!”小劉一臉
鄙夷,率先走進了那屋子裡。
我連忙掙脫老婆婆的手,和師父一同過去。
剛踏進屋內,一股黴味迎面撲來,我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房子十分簡陋,地面積滿了灰塵,似乎很久沒有打掃過了。牆面上的皮也脫落了,牆角處竟然還有蜘蛛網。
“這樣的房子,真的有人在裡面住嗎?”先走進屋內的小劉發聲道。
師父沒有說話,皺着眉,思考着什麼。
“阿梅婆婆請問你在裡面嗎?”我輕聲叫喚道。沒有任何回答,我又叫喚了幾聲,一個蒼老又低沉的聲音響起:“誰啊?”
我轉頭一看,一個滿臉皺紋,拄着柺杖、佝僂着背的老太婆冷不丁地從站在小劉的背後。
小劉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婆婆你好,請問你就是村民口裡的阿梅嗎?”我詢問道。
老太婆點頭說了是,然後嘰裡咕嚕講了一些我聽不懂的方言。
小劉是本地人,這其實也是我找他過來的原因之一。
“老太婆說她一個人住在這裡很久了,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找她。問我們來這有什麼事。”小劉翻譯地說道。
“老婆婆,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詢問你侄女媚兒的事情,你能幫幫我們嗎?”師父開口問道。
老婆婆聽到媚兒的名字,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嘴裡又開始唸叨着我聽不懂的話。
“她說媚兒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殺。可憐我的媚兒,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小劉繼續翻譯道。
“老婆婆,你怎麼能斷定媚兒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自殺,村裡人說她不是喝農藥死的嗎?”我追問地說道。
老婆婆又說了一大堆,臉上的表情也不停地在變化,一會是悲痛萬分,一會是咬牙切齒。
小劉聽得目瞪口呆,師父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纔開口道:“她說媚兒是被村長的兒子給害死的。媚兒和村長的兒子相愛,可是她們家沒錢,村長希望他兒子娶鄰村家富商的女兒。那天,她記得很清楚,村長的兒子來她們家找媚兒,阿梅也就像往常一樣先離開了。等她回來的時候,媚兒已經喝毒自殺了。阿梅認爲一定是村長的兒子逼死媚兒的。”
“村長家有錢有勢,村長跟村裡人說媚兒是自殺的,還說阿梅因爲侄女去世,太過於悲痛,所以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說的話也不可信。阿梅說她從來沒有瘋癲過,村長還不讓村裡人與她來往,這些年過得都很清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