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我是魏新川,開門吧。”
房門外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吳天聽後,立馬顛顛兒的跑去了過去,親自打開了房門,卻見門外正站着一個四十來歲,身材魁梧,身穿警服的男人,正是剛纔電話裡鐵三少交代過的姐夫,鐵家大女婿魏新川魏局長。
而在魏局長身後,卻是一個乾瘦的警察,一張臉早糾結成了苦瓜樣,應該就是剛纔說話的那位分局長了。
“魏叔叔,你可來了,你再不來,他們可就要衝進來對我們開槍掃射了啊。”吳天一副誇張的表情嚷道。
“開槍?”魏新川說着,立馬扭頭過去,朝身後幾個攥着手槍的警察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還不收起來!”
可憐那三四個分局的警察還沒等反應過來,幾個跟隨魏新川一塊兒來的警察已經麻利的衝上去,一人一個的將他們的槍給繳了,順勢將那幾個傢伙推到了一塊兒,擺出一副看管的架勢來。
那位分局長頓時更加慌亂了起來,眼見自己的手下被繳槍,愣是手足無措的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小天,沒受什麼委屈吧?”魏新川問道。
“當然受委屈了,不過齊總受的委屈更大,這幫傢伙意圖篡改口供,扭曲事實,栽贓陷害,這對於一位愛國港胞來說,實在太讓人寒心了!”吳天說話間就將問題拔高起來,直接一定大帽子砸下,同時,一邊說着一邊示意範小建將房間裡那兩位警察寫的口供拿了過來,轉手塞進了魏新川的手裡,“魏叔叔,這是他們的口供,你看看就知道了,都是這個傢伙指使的!”
那個分局長身子一抖。連連搖手道:“啊,我沒有,沒有……”
“沒有?”魏新川盯着那傢伙,很平淡的問道。
可憐那位一張臉憋得很是扭曲,終於還是一搖頭,嘴硬的說道:“沒有!魏局長,這口供做不得準。是他們逼着那兩位民警寫的,不信你問問大家,剛纔他們都聽到那兩位同事的痛叫聲的!”
“嗯,你不用這麼急着辯解嘛,我是不會只聽信他一面之詞的,有沒有問題自然要經過調查研究才能確定。”魏新川轉過頭來。對吳天問道,“吳天,你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分局長聽聞這話,暗鬆了一口氣,似乎這個小子的關係也並不是很親近嘛,不然就憑這一點,就可以直接先將自己控制起來慢慢調查了。現在這局面看來。還是有一定的活動餘地的,只要趕緊做好掃尾,再加上局長那邊做點動作,事情還是有機會解決掉的……
“有!”
可憐分局長剛鬆了半口氣,卻又被吳天一聲大喝給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見吳天一示意,房間裡一個劍眉星目的漢子跳了出來,一腳踹開了隔壁房間的房門,衆人擡眼望去。卻見房間的窗戶鋼筋上,正拷着一個女孩,可憐本來這種手法是想將人拷得腳尖點地,忍受不了就吐口供的,不過女孩的個子不算高,這樣一拷乾脆整個人都懸空了,又在她腳尖下放了一本厚厚的字典。才勉強讓她一隻腳能有了一點支撐,不至於被扯斷了手臂,不過人卻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兒!”魏新川一見這場面,頓時震怒起來!一聲大喝。卻將那位分局長嚇得一股屁股坐在了樓道里——剛纔這邊也正在審訊呢,聽到隔壁的情況,顧不得去給那個女保鏢鬆綁,就匆匆跑了出來,卻被幹脆抓了現行……
“太可恨了!”醫務室外,吳天恨恨的嚷道,“魏叔叔,這就是鵬城的警察?他們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看看,這可是女人,連女人都能使出這麼厲害的手段,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魏新川不禁臉色訕訕,畢竟他可是鵬城市局的副局長,即便再是副的,可他上任也已經兩年來,還是沒辦法扭轉鵬城市局的混亂作風,也難免臉上無光啊。
吳天眼見着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保鏢小燕,發泄了一通火氣,不過這一通火氣其實也很有一部分是對自己發的。他聽聞小燕是在隔壁做筆錄,就猜到了對方肯定不會像對待齊冰一樣客氣,肯定是要用一些硬手段的。只要撬開了保鏢的嘴,齊冰的口供倒不重要了——反正他們準備栽贓的就是兩個保鏢,他們自己承認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吳天也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用的手段如此毒辣,吊人也就罷了,還吊得這麼不“人道”,一點都不考慮小燕的身高,同時還在她身上施加了諸多其它手段,本來就在車禍中受了一些皮外傷的小燕,初見之時幾乎沒了人樣,渾身鼻青臉腫帶血污的,也難怪連魏新川都動了真怒,當場就下令將分局局長以及他的幾個手下,全都扒了警服,當場羈押起來。
吳天則是在怪自己剛纔救了齊冰後沒有當即再掉頭去隔壁把小燕也救出來,倒是讓她多受了半天苦,以至於現在她整個胳膊都已經失去了知覺,連擡都擡不起來了。
“小天,放心吧,人已經羈押起來了,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查個清楚!”魏新川咬着牙根說道。
其實根本就不用查,剛纔那個分局長眼見罪證確鑿。大勢已去,已經心慌神亂之下,叫嚷出了這事兒是局長吩咐他乾的,他只是聽令行事,“不管他的事兒”了。
不過問題是,即便有分局長的指證,魏新川卻是沒有資格去直接把局長拉來審問個明白的。涉及頂頭上司,總需要向上級反應,然後由省廳、市委、紀委、檢察等機關來處理才行……
“魏叔叔,這事兒全靠你了,絕對不能放過這幫爲虎作倀的傢伙!”吳天咬着牙根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兒?”魏新川說道。
“我要見見那兩個中槍的傢伙!”吳天咬牙說道。
魏新川一皺眉頭,道:“小天,你想幹什麼?不能亂來!”
“魏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我就是想讓他們幫我確定一下,究竟是誰指使他們綁架齊冰的。”吳天說道。
其實根本不用問。這事兒九成九是何家在背後搞的鬼,只不過問題是出事之後,那麼快對方就安排好了掃尾方案,只怕這裡面就不止是何家了。
毫無疑問,最可疑的自然是倪家。不過吳天希望知道的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策劃,就有倪家參與其中,還是何家策劃了事情,最後出了差錯。倪家才插手進來的。這中間的區別可就打了——如果倪家只是擦屁股也就好罷了,可他們如果是參與策劃的,那就是改變遊戲規則了,是放棄了他們一直一來堅守的規則內鬥爭的方法,那吳天自然也不介意使用一些規矩外的手段來反擊他們!
“什麼?鐵家插手了?”倪大少接到鵬城那邊打來的電話,不禁愕然嚷道。
倪大少對於吳天和鐵家有些聯繫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不過他卻並沒有想到吳天竟然真能勞動鐵家出面,並且一出面就拿出這般凌厲的手段來!
剛剛接到鵬城的消息,鐵家大女婿親自出面了,並且一出面就直接拿下了具體辦事的那位分局局長。並且當場將齊冰等人給放走,轉頭將那兩個中槍的傢伙在醫院裡上了銬子,銬在了病牀上!
這一下就徹底轉了風向,即便那位鵬城的市局局長一時三刻也難以扭轉局面了。一把手又能怎麼着?人家可是鐵家的人!
在國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有派系的存在,而鵬城作爲目前最引人矚目的特區,自然也是爭鬥的要點所在。不過總的來說,在這裡,改.革派的實力要雄厚一些,這主要就是得益於鐵老的存在。
數年前,鐵老離開京城後,並沒有像一些老領導退休後,不願意在京城養老,就回老家,而是選擇了前往他曾經工作過,並且所呆時間也並不是很長的粵東,並且還是粵東最前沿的鵬城,不得不說這個選擇相當有深意,是在保住他曾經親手引燃的火種……
所以,即便這兩年來保.守派大佔上風,可粵東,特別是鵬城,幾乎沒受到太大的影響,即便那邊想方設法的插進好一些人,或者收納一些人,最終結果卻根本無法扭轉局面,鵬城依舊保持着高速的發展,保持着標杆地位,如同燈塔一般屹然聳立。
所以,鐵家人插手,那就意味着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一切都要以人家的意志爲轉移了……
“老李。既然這樣,那就隨他們去吧……”倪大少聽完情況,略一糾結,便黯然說道,“把手腳清理乾淨一些,那下面的人嘴嚴實一些,明白嗎?”
“倪總。我怕不好搞啊,那邊看得很緊,我都插不上手,人都見不到啊,萬一他們找到我頭上,那怎麼辦啊?”李局長滿心慌張的說道。
“老羅。急什麼?就算下面說出來,你不承認,他們又有什麼證據?大不了就是回頭調個地方嘛,還怕給你安排不了好位子?”倪大少說道,“放心吧,只要事情到你這兒爲止,鬧騰不起來!可你要是認了。那後果你自己想吧!”
“呃……”鵬城市局羅局長被倪大少兩句話嚇得回過神來,反倒鎮定了一點,連忙應道,“倪總,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打死都不認。打死都不認。”
“嗯,那就對了嘛。”倪大少緩和了口氣,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鬧騰不起來,頂多他們將實際辦事兒的給揪着不放,再調查你一段時間罷了。還真能把你怎麼着?呵呵……”
“魏叔叔,事實俱在,他不認就行了?”
魏新川家的客廳裡,吳天氣沖沖的嚷道。
“小天。現在的問題是除了分局李崇偉的指證,別的沒有一點證據,羅局長聲稱是李崇偉誣陷他,所以總得調查一番,拿到證據才行。”魏新川說道。
“那要是沒有證據,是不是還要拿那個姓羅的沒辦法了?”吳天說道。吳天真的很火大,不但是火大羅局長可能會逃過罪責,更火大的是查不清真正的幕後主使有沒有倪家的份兒——醫院那兩個傢伙只說了他們是受港島何家旗下一個堂口大哥的指使,他們的身份連何老二都沒辦法直接扯上,他們的口供根本沒用,那麼能證實吳天疑問的,就只有這個不開口的羅局長了。
“這個……不管怎麼說,他這個位子是要調整的……”魏新川說道。
“那恭喜魏叔叔了!”吳天陰陽怪氣的說道。
“嗯?什麼意思?”魏新川皺眉道。
“羅局長讓位,還不是正好你接班?不過魏叔叔,我說句難聽的話,這個位子你勝任不了!”吳天說道。
“你說什麼?”魏新川發怒的道。
“你別生氣,我是實話實說。”吳天卻凌然不懼的道,“你就說你吧,在這個副局長位子上也坐了兩年了吧?還沒將姓羅的扳倒,還沒辦法扭轉鵬城公安系統的局面,就憑這一點,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你……”魏新川雙眼冒火的嚷道,恨不得當場就將吳天踹出家門去。
小舅子這兩天沒少給他打電話,詢問吳天這件事情的處理情況,甚至於連老爺子也讓秘書打了電話來問過一次,魏新川又豈能不清楚這個小子和鐵家的關係特殊?
雖然魏新川是鐵家的大女婿,不過魏新川很清楚自己在鐵家的地位並不受重視。
已經四十出頭的他,如今才僅僅止步於副廳,就這還是得益於他佔着軍轉幹部,又是鐵家女婿的光,才安排上這個位子的,到了地方又一直拿不出像樣的成績,自然很難被鐵家人看重了,更別提和三十多歲就已經位居正廳,還是省會城市一把手的小舅子相比並論了——那纔是鐵家下一代的核心所在。
這個吳天能被小舅子那麼看重,魏新川當然不能等閒視之,雖然被吳天幾句話刺激得滿腔火氣,卻還是強忍着沒法做出來。
“魏叔叔,你好歹也是部隊上出來的人,怎麼辦事兒連點脾氣都沒有?反倒被部隊上的規矩練得束手束腳的?”吳天卻是一副根本沒看到魏新川冒火的樣子,繼續嘴尖牙利的說道,“那個狗屁羅局長不承認,你就不會打出他的屎來。讓他自己承認了不就得了?”
魏新川直皺眉頭,看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還虧得老三滿嘴的說這小子怎麼怎麼聰明呢,聽聽他說這話,對一個堂堂的市局局長刑訊逼供?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嘖!”吳天眼見魏新川的表情,不禁癟嘴,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循規蹈矩了一些。眼看着似乎挺威武的樣子,卻是隻在自己責權內的事情幹得雷厲風行,而超出自己責權範圍內的,卻是一點出格的想法都生不出來,也難怪靠着鐵家這麼好的平臺,還只混了個副職幹着。看來自己想開導他。只能將話說的更直白一些才行啊。
“魏叔叔,我說,既然這件事情上拿羅局長沒辦法,那能不能從其他的事情上下手,先將羅局長從位子上給拉下來再說?”吳天忍着脾氣,耐着性子說道。
“嗯?”魏新川聽了這話,火氣消了幾分。微皺起眉頭來。
吳天只得繼續淳淳教導的道:“魏叔叔,這個羅局長既然幹得出這種事情,那可見他平時也不是什麼好好貨色,肯定幹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吧?例如貪.污受.賄啦,給黑.社.會分子充當保.護傘啦之類的問題,你這兩年總聽到過一些風聲吧?就算你不知道,也肯定有人知道,你就趁着這個機會。先拿別的問題說話,把他給抓起來,釘死在牆上了,他沒了指望,自然就會破罐破摔,問什麼交代什麼了嘛……”
魏新川聽得連連點頭,然後盯着吳天說道:“你……怎麼懂這麼多?”
“唉。小時候跟着我爸,耳語目染就懂了……”吳天搪塞的說道,心裡卻嘀咕,不是咱懂得多。是你懂的太少了,這招數其實一點都不算高明,不過卻絕對實用……
“混賬,鐵家竟然這麼維護他?他憑什麼!”
再次聽到鵬城傳來的消息,倪大少火冒三丈的摔了杯子,不過旁人卻不知道,在倪大少的怒火背後,卻是心底裡一陣陣的發寒——怕的發寒!
鵬城市局羅局長被紀委請去“喝茶”了,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鵬城一家夜總會被市局突擊檢查,當場抓獲各種非法活動若干,夜總會老闆被連夜突擊審訊後,供出他每個月都會給羅局長一大筆錢當做保護費的情況來。
於是,證據確鑿下,羅局長被請去紀委喝茶了。
別小看這次喝茶,明眼人一看都清楚,羅局長只怕是有去無回了,因爲鵬城紀委書記,正是鐵老旗下的鐵桿人物,而這次帶領隊伍封查夜總會的,更是鐵老的女婿,那還不擺明了情況嗎?
對於這個消息,倪大少是又氣又怒,他可不曾想到吳天竟然和鐵家關係緊密到了這個程度,鐵家人維護他已經到了不惜不計風言的程度,好不忌諱的直接對羅局長下了死手!
要知道按照倪大少原來的調查,他是知道吳天和鐵家有聯繫,給鐵三少那邊投資過項目的,不過倪大少也只是認爲那是吳天拍鐵家馬屁罷了,要知道原來鐵家可沒在什麼事情上幫過吳傢什麼大忙,卻不想鐵家一出手,竟然就這麼幹脆利索,這不是擺明了對吳天相當維護嗎?
倪大少更氣的是,自己好容易設出一招一石三鳥的計策,讓方誌遠和吳天的關係鬧出了裂痕,本想着這下斬斷了吳天和京城的關係,以後想怎麼欺負他還不是隨心所欲?卻不想這傢伙緊跟着又抱上了鐵家的大腿。這也太氣人了吧?
這個問題暫時先放在一邊,現在最大的麻煩是那個羅局長進去後,萬一要是將自己供出來怎麼辦?
真要那樣的話,問題可就鬧大了,饒是自己身份特殊,自己家老爺子位高權重,要化解這件事情。只怕也要相當吃力啊,鐵家一旦追究起來,就算自己能夠躲過法律的制裁,只怕也得做個樣子出來,例如退出港島公司,或者父親從高層退休下去。不再參與任何事務等等,那對於倪家的打擊可謂相當嚴重。
都怪那個何老二!
倪大少火大的緊要牙根,都是他拍着胸脯保證着他的人都是多麼多麼厲害,是多麼多麼能打,並且綁票經驗豐富,齊冰的兩個保鏢絕對不再話下,卻不想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人沒抓住,反倒被人家抓住了兩個,搞得現在這麼被動……
“何老二呢,怎麼還沒到!”倪大少衝自己的秘書嚷道。
“倪總稍等,剛纔已經催過了,車在路上,估計馬上就到了。”秘書趕緊說道。
“再給他打電話催一催!”倪大少叫道。
“好的。”秘書趕緊跑去撥何老二的大哥大,然後道。“倪總,電話打不通的,可能在電梯裡吧……”
“馬達!”倪大少爆了句粗口,一屁股坐在裡沙發裡,擺出架勢準備等何老二進門就對他一番臭罵,卻不想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秘書一接通。立馬臉色大變,等不及掛斷電話,就先捂着話筒向倪大少彙報了一句:“倪總,何總出車禍了。人在醫院……”
港島醫院,一幫虎背熊腰的鬼佬,將一個身穿西裝,帶着諾大墨鏡的瘦子護在中間,大步的走向樓道盡頭的一間高級病房。
不過病房前的一大幫人卻並沒有表示歡迎,而是一個個神色緊張,紛紛身後摸在腰間,一副準備隨時開戰的架勢。
“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來砸場子,欺負一個傷員,不是我的好風格。”吳天分開擋在前面的兩個“肉盾”,衝那幫小嘍囉說道,“去,給你們老大說,天少我來探望他來了。”
一個小頭目遲疑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外強中乾的架勢,溜溜的跑進了病房——他可是相當清楚,別看自己這邊人多,還帶着傢伙,可和這幾個鬼佬比起來,那根本就不夠看的——港島江湖最近最流行的傳說,就是當初不到二十個鬼佬兵分五路,將四客幫的場子一口氣砸了個精光的事情了。
這幫鬼佬的存在,已經徹底成爲了傳說,真正的傳說——因爲他們本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不像別的幫派大哥一般到處顯擺,似乎只要不砸場子,他們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們平時在幹什麼,人在哪兒。
“天,天少,請,請進……”那個小頭目急急忙忙的再跑出來的時候,對待吳天的態度已經截然而變,一點強裝出來的倨傲都沒有了,點頭哈腰帶結巴,倒把吳天真當成了道上大哥一般對待了。
“呵呵,何二哥,看來氣色還不錯,傷的不算嚴重嘛。”吳天進門就看到正對門口的病牀上躺着的何老二,當即就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嗯,人也不少,有朋友陪着,的確有利於傷情恢復啊。”
可憐等了半晌,也沒一個人響應吳天的,一個個面色各異,有的對吳天怒目而視——例如何老三,有的對吳天一臉茫然,想來是港島其他幫派的人,還有的則面容低調,眼珠子卻是亂轉,例如那位盛和的熊叔……
看來今天是來對了,港島江湖的頭面人物,只要不是和何家有死仇的,基本上應該是來齊了。
“天少,你來是爲了……”何老二張口說道,聲音似乎還算平靜,不過認真聽的話,可以隱約聽出裡面微微的顫抖。
“探病啊,還能幹什麼?”吳天微笑着說道,“那誰,快把禮物拿上來啊,探病空這手怎麼行?”
吳天一說話,頓時房間裡衆人又是一片戒備的樣子。
不過眼見得瘦瘦弱弱的範小建捧出來的是一束鮮花,衆人又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有這個!”吳天說着,一伸手,卻見又有一個人遞給他一個玻璃的盒子,盒子裡卻是一顆蒺藜釘,上面還綁着一根紅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