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任總叫價純粹是爲了鬥氣——無非幾十萬而已,怎麼着也得找回面子。
不過很顯然,任總這純粹是誤會了,焦鵬舉叫價拍下施小琪的耳釘,可並不是吳天指使的。怪就怪剛纔沒一個人叫價,所以焦鵬舉自作主張的要拍下來——沒見施小琪在和天少在一起嗎?如果她的東西流拍了,說不得也會影響天少的面子啊。
可焦鵬舉一叫價,任總就看不過眼了,剛此你們讓我丟了面子,那這下怎麼着也得還回去——你天少的女人的東西被咱【拍走了,你說你丟臉不丟臉?
“五十萬!”焦鵬舉跟着叫道。
別看小焦子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心思相當靈透,不然就算有吳天指點,他也不可能只用了一兩年時間就將公司發展那麼好。所以任總一張嘴,焦鵬舉當即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八十萬!”任總輕哼一聲,幾十萬塊錢而已,如果能狠狠的打了那個吳天的臉,花起來絕對值得!
“一百萬!”焦鵬舉不甘示弱,話說雖然要比身家,焦鵬舉比不過任總,不過這並不影響焦鵬舉叫價的勇氣。
“一百五十萬!”任總財大氣粗,反正今天早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在這個慈善拍賣會上花掉三百萬的——沒拍下木二少的東西,那麼拍個別的什麼也一樣,反正都是爲木二少的慈善基金做貢獻嘛。
“嘖,溢價太多了吧?任總真這麼喜歡這幅翡翠耳釘?一百八十萬,任總再加我就放棄了。”焦鵬舉一副咬牙切齒的架勢,看似十分肉痛。
“呵呵,兩百萬好了。”任總露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道,“小琪的飾品,我當然要拍回來好好珍藏,市場把玩的!”
不得不說。這話很有些問題,讓人感覺他說的不是飾品,而是在指耳釘的主人一般——這意思是他拍下耳釘,就好比給天少戴綠帽子似的啊……
“好。算你狠,我再大你一百萬!三百萬,你有種繼續跟啊!”焦鵬舉兩眼冒火的嚷道,天少可是他的偶像,怎容得別人褻瀆天少的女人?
“呵呵。拍賣師,最小加價幅度是一萬,對不對?那我就出三百零一萬好了……”任總笑得風輕雲淡,擺出一副你跟我比有錢,你比得過纔怪!
拍賣師這會兒腦子都興奮得快成漿糊了!話說這件拍品,起價只要二十萬,現在卻拍出了三百萬的高價來了,這意味着足足翻了十五倍啊!甚至於市場價值不過三十萬,整整溢價十倍!這意味着他絕對要成爲拍賣界的傳說了……
好半晌拍賣師纔回過神來,趕忙應道:“可以。符合規矩,現在的價格是三百零一萬,還有沒有人比三百零一萬更高了?三百零一萬一次……”
任總笑得很歡暢,斜着眼望着焦鵬舉,滿臉做足了俾睨天下的架勢。
“三百零一萬兩次……”拍賣師心裡急得直叫,趕緊加價啊,再拼一百萬的成不?
不過焦鵬舉卻笑眯眯的並不應聲。
任總看着焦鵬舉那架勢,忽然感覺不太好,心裡冒出一種上當的感覺!
“三百零一萬三次。”拍賣師落錘,用激昂的聲調說道。“恭喜任總,拍得了這副由施小琪女士提供的翡翠耳釘,感謝你爲山區兒童做出的貢獻……”
“恭喜,恭喜。任總真是大善人啊,爲了山區兒童慷慨解囊,還一下子就是三百……嗯,三百零一萬,哈哈……”焦鵬舉哈哈笑道。
“對於小琪女士的耳釘,我自然不惜重金了。呵呵……”任總強忍着氣,乾笑着說道。
“哦,是嗎?我記得小琪小姐今天好像是木總的客人啊,並不是你請來的啊?”焦鵬舉笑眯眯的說道。
一旁的木二少臉色早就不對勁兒了,話說對於施小琪,木二少早就有些意動了,今天特意通過龍大哥邀請她過來,本來還打算等會兒拍賣結束了,跟她好好“聊聊”呢,誰知道自己還沒和她說上兩句話,她竟然就跟着吳天跑去了一邊,乃至原本想要拍下耳釘的木二少乾脆沒動口——在京城圈子裡,只有自己玩兒剩下的別人撿二手,哪兒有自己去上趕着撿吳天的剩飯?說出去不被人笑死!
可誰曾想他剛放棄了,那邊任總和焦鵬舉竟然鬥了起來,更可氣的是任總還故意混淆視聽的給吳天扣綠帽子,這邊再被焦鵬舉往自己身上一扯……
這都成什麼事兒了!
“夠了,拍賣繼續!”木二少沉聲叫道,然後扭頭就走,也不管拍賣還遠沒結束……
“有些人的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嘍……”焦鵬舉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然後揹着手也扭頭朝角落的沙發那邊走去,卻是隻剩下任總臉色陰晴不定,頭頂上火苗子至少冒起三尺高……
“嘿嘿,這下姓任的在圈子裡可要出大名了,天才二百五啊,哈哈……”焦鵬舉把剛纔的情況說了一遍,哈哈笑道。
“啊,那我……”施小琪卻是臉色變幻,話說她這真叫無妄之災啊,好好的什麼事兒都沒幹,卻平白得罪了三位京城大人物!
好吧。吳天這邊知道情況,也許不會怪罪她什麼,可那位任總,還有木二少。只怕就要把她恨得不輕,特別是任總,這次丟人丟大了,誰知道回頭會不會報復自己?
“小焦子啊,你忘了今天咱們是幹什麼來了?”方俊生恨恨的說道。“你這下惹的不僅僅是姓任的,木二少只怕也要對咱們不爽了……”
“呃,那怎麼辦?”小焦子不禁撓撓頭,剛纔只顧鬥氣了,卻忘了今天自己這邊可是有事兒求人的,這下把人得罪了,還辦的屁正事兒啊。
“沒事兒找事兒……”吳天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道,“得了,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在這兒呆着了,走吧。”
吳天說着站了起來,施小琪更是惶恐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吳天也在想着這事兒呢,對於施小琪,他真是沒什麼興趣,自己的女朋友已經夠多了,他並沒有再找一個明星養着的打算。如果等會兒帶她走的話,只怕以後少不了頭痛,可要不帶她走。那就擺明自己不會罩着他,指不定今天的事兒會給她帶來什麼後續影響呢……
正猶豫呢,卻見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到近前說道:“天少。我們木總有請……”
吳天笑了起來,不得不說木二少年紀大了點,辦事兒穩重多了,不像那些小年輕,一旦不順了心意,那就是一個字“幹!”。
木二少卻是生氣歸生氣。並沒有忘了辦正事兒——自己突然出現,還高價拍下他的捐品,木二少自然看得出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很可能是是有事兒求他的。
如果換了別人,木二少也許不會在乎,別說你多花幾百萬了,就是多花幾千萬,木二少要不要認這個人情,還得看他心情呢。
可誰讓出面的是吳天?在最頂級圈子裡有着瘟神稱號的天少?沒見多少個一等公子已經栽在他手裡了嗎?甚至連家族都受到牽連的不在少數。
這種人就算不能成爲朋友,也要儘量不成爲敵人的好啊。
所以木二少決定,不管吳天什麼目的,也要見一見,問問情況再作考慮……
宴會廳旁邊的一間休息室裡,木二少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夾着一根雪茄,一手端着一杯紅酒,臉色木然的望着吳天,一點待客的熱情都欠奉,甚至連請坐都沒說一聲。
吳天也不在意,只到近前的時候朝木二少笑了一笑,然後便扭着脖子四下打量起室內的裝修佈置來,直接吧木二少冷落她的尷尬化解得無影無蹤。
“咳咳,坐!”
最終還是木二少撐不下去了,人家那裝傻充愣的水平可真不是蓋的,愣是望着牆上的一副油畫看了好幾分鐘,似乎是在認真的欣賞名作一般,可問題是這副畫根本就是一副印刷品啊,那能看出個屁來!
“哦?哦……”吳天一副被木二少驚醒,剛回過神來的架勢,呵呵一笑,便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便也翹起了二郎腿。
“抽菸。”木二少把一個精緻的木雕雪茄盒向吳天推了推,說道。
“不會。”吳天微笑着說道。
“喝酒!”木二少又朝手下人示意,讓人倒一杯紅酒給吳天。
“辦正事兒的時候,我向來滴酒不沾。”吳天繼續微笑的道。
“嗯?”木老二又有些火了,這是不給面子?
“要是有綠茶的話,給我來一杯。”吳天接着又道。
木老二火氣又消了一點,吳天不客氣的直接要茶,表示他並不是刻意和自己隔閡開,這也算是會給他面子了。
可木二少等了半天,吳天都已經抱着茶杯抿了半杯水了,卻還是絕口不提任何話語,少不得木二少忍不住了,主動開口問道:“你今天來,是有正事兒?”
“是有點小事兒想請你幫個忙。”吳天微笑着說道。
“什麼事兒?”木二少當然不會像那些愣頭青一樣,直接打包票,先問清楚什麼問題,再考慮要不要幫他。
吳天卻不答話,只拿眼掃了一下房間裡的站着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木老二的保鏢,剩下那三四個都是“幫閒”。
木老二蹙蹙眉頭,最終還是一擺手,示意衆人都離開房間,然後靠在沙發上,說道:“說吧,現在沒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