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書房裡的爺孫倆說了什麼,只知道貝谷出來的時候臉色凝重,誰問他他都不發一言。
緊接着貝家四個兒子就被叫進去了,緊閉的書房讓人很想探究,卻又都不敢逾越分毫。
書房的門很久很久纔打開,至於聊了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個知道。
但隱隱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理,那就是貝家跟權家不能聯姻,可現在不能把貝寵逼的太緊。
第二天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貝寵才迷迷糊糊醒來,剛一動,背部的疼痛瞬間讓她慘白了一張臉:“恩……”
“寵兒,別亂動,你要什麼告訴媽媽,媽媽幫你。”從門外回來的洛鍾毓見貝寵醒了,立即迎了上去,摁住了她不受傷的地方,讓她趴好。
“媽……”一出聲,貝寵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嘶啞難聽的要命,而且喉嚨火辣辣的疼。
察覺到了貝寵的異樣,洛鍾毓立即拿起旁邊的杯子,倒了水遞到了貝寵的脣邊:“先別說話,喝點水。”
貝寵點頭,開始喝水。
不過那飢渴的模樣嚇得洛鍾毓立即將杯子挪開了些,並出聲擔憂道:“喝慢點,不夠還有。”
可貝寵真的像是脫離了水源太久的魚兒,一碰到水就只想吸乾。
她的着急,她的難受,不禁又讓洛鍾毓紅了眼。
喝了整整三杯水,貝寵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喉嚨也沒那麼疼了,不過枕頭、衣領都溼了一大片,有點難受。
“還喝嗎?”洛鍾毓輕聲問道。
貝寵搖了搖頭:“媽,我想換衣服,溼了。”
“好,媽幫你,你別動。”洛鍾毓放下杯子,囑咐了遍纔去拿衣服跟枕頭。
半個小時後,貝寵在洛鍾毓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雖然一動就疼,可趴着太累了。
只是洛鍾毓在看到貝寵背部上的傷痕時,還是忍不着啪嗒啪嗒的落淚了。
原本應該白皙光滑的背部,如今青紫遍佈,有些地方更是嚴重充血,一眼
望去慘目忍睹、讓人驚虛。
看着自己媽媽落淚,貝寵心裡過意不去,便想擡手去安慰媽媽。
可這一擡手,疼的她臉色都白了。
洛鍾毓見着了,氣急敗壞卻又不能打過去,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傷心的控訴着:“讓你別動你還盡亂動,你是想看着媽媽被你氣死、急死嗎?你這個不孝女,成天讓媽媽擔心,現在又這副樣子,你天生就是來折磨媽媽的,嗚……”
聽着自己媽媽的控訴,貝寵滿頭黑線,扁了扁嘴,杏眸微閃,無辜又委屈的爲自己辯白:“媽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你別傷心了,你哭我也想哭了。”
說着,貝寵拼命擠了擠眼睛,吸了吸鼻子,精緻絕美的小臉瞬間就一副哭泣的模樣了。
可你說哭就哭吧,這樣一直拼命眨眼睛做什麼?
原本難受落淚的洛鍾毓看到貝寵這模樣,氣的笑了,伸手就要打過去,不過手伸到半空纔想起貝寵身上有傷,打又打不得,罵又捨不得,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你個死丫頭,盡折騰人。”洛鍾毓眼底還有着淚水,但情緒比之前好了太多。
貝寵努了努嘴,見媽媽不哭了,才停下作怪的深情,輕輕挪上前,小臉蹭在洛鍾毓肩上,雙眸氤氳着淡淡的霧氣,無辜又委屈:“媽媽,我知道錯了,但請你幫幫我,我不能沒有權凌天。”
在這個時候又提起權凌天,顯然是想激怒人,洛鍾毓是生氣,但此刻時刻她也只是沒好氣的說:“又是權凌天,是,不可否認權凌天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人,但這世上有能力的年輕一輩不止有他還有很多。三年前你們不合適,三年後的你們更不合適,有太多不能在一起的因素你應該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願意承擔接下來面臨的一切,他沒有放棄她之前,她永遠都不會放棄。
洛鍾毓見貝寵不說話,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中輕輕呵護着,口氣溫柔了不少:“寵兒
,以往你想做什麼媽媽都答應你、支持你,但這一次,你就聽媽媽的話好嗎?”
貝寵對上洛鍾毓帶着絲絲祈求的眼神,默了默。
她不願意讓媽媽傷心,不願意惹爺爺難過,可她絕對不能放棄權凌天。
就在貝寵要開口的時候,馮媽恭敬和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四太太,薄先生來了,首長讓他上來看看小姐。”
洛鍾毓收起臉上的神色,將貝寵扶好,讓她靠在軟軟的枕頭上,纔對着門口說:“恩,你讓他進來吧。”
隨後門打開,薄溫涼進來,房間裡濃重的藥味衝刺了他鼻息的感官,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還是快步走了進去。
“伯母,打擾了。”薄溫涼上前就對着洛鍾毓微微頷首,禮數週全。
“怎麼會,你先陪寵兒聊聊,我下去拿點東西。”洛鍾毓站了起來,將牀邊的位置讓給了薄溫涼,並便有深意的說:“這孩子一個人無聊,你要是有空就多來陪陪她。”
“是,我會的。”薄溫涼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看着薄溫涼的性子,洛鍾毓是越看越歡喜,便不多說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薄溫涼跟貝寵,兩人臉上的神色各不一。
貝寵倒是友好的向薄溫涼打招呼,並指了指牀邊的位置:“溫涼,坐啊。”
薄溫涼沒有坐下,而是緊緊盯着貝寵的臉色,雖然跟昨晚比起來如今已經好的太多,但還是略帶蒼白,脣瓣上也有明顯的傷口,以及房間裡濃烈的藥味都在告訴他一件事,貝寵受傷了。
“小雅,你受傷了?”薄溫涼是在問,那口氣冷了許多分。
這樣的薄溫涼很少會在貝寵面前表露出來,可以說這是貝寵第一次見,但她只是微微詫異便無奈的說:“做錯事,受了些罰。”
聽着貝寵如此簡單的敘述,薄溫涼心中卻隱隱有着一團怒火。
權凌天,又是因爲他。
腦海裡,回想着上樓前貝老爺子對他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