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凌天帶着林湘雲先進去,裡面的醫生只有一個,那貝寵自然是要等的那個了。
權凌天又一次因爲林湘雲而拋下貝寵。
此刻的貝寵除了自嘲、冷笑,難道還要去發瘋?
不,貝寵不會這樣去做,沒必要也不需要,她不是那種離開男人就活不了的人。
她說過他不放手她就絕不放手,可若他放手了她也不會自取其辱。
薄溫涼自然有怒火,只是貝寵拉住了他:“走吧,讓護士包紮下就好。”
看着貝寵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明知道她在強撐,可他沒有點破,帶着她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權凌天帶着林湘雲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貝寵跟薄溫涼的身影,看着身旁站着的女人,權凌天最終選擇先送她回去。
貝寵包紮完傷口後,就讓薄溫涼送自己去貝家老宅。
薄溫涼什麼也沒問,直接送貝寵去。
貝家老宅,因爲貝寵回來,自然是更熱鬧了,看着是薄溫涼將她送回來,衆人臉上的笑意也就愈發明顯。
貝老爺子等人更是留薄溫涼吃晚飯。
薄溫涼沒有拒絕,此刻正陪着貝老爺子下棋。
貝寵原本在一旁看着,不過口袋中的手機一直響着,她只能走到僻靜的地方接電話。
薄溫涼眼角的餘光一直追隨着貝寵,明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更不能參與。
但權凌天這麼對貝寵,他絕對不會視而不見。
貝老爺子自然也瞧見了,眯了眯眼,但笑不語。
走到後院門口,貝寵才接聽了電話。
那頭,很快就傳來權凌天低沉的嗓音:“在哪?”
“在家。”貝寵淡漠的說。
那頭沉默了幾秒,才道:“你在生氣?”
“沒有。”貝寵口氣更淡了。
“你在吃醋?”權凌天又問。
“沒有。”貝寵這次的口氣不止淡還帶着自嘲。
“哈。”那頭的權凌天突然笑了。
貝寵的臉卻黑了。
正當貝寵要掛斷電話時,那頭的權凌天立即止住笑意,並解釋今日的行爲:“我知道今天我的所作所爲讓你寒心,不過你應該相信我,之所以送她去醫院,是不想讓你們明爭暗鬥,她,我還有用。”
聽着權凌天這些話,貝寵緊緊擰住了眉頭。
她是一個正常人,會難過、會吃醋,如果自己的男人只管別人的死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必誰的心裡都不會好受,就算這樣做是這個男人故意爲之、是想利用什麼,身爲被‘遺忘’的人,想必都沒有大方到這種程度吧。
貝寵不說話,權凌天知道她心裡不舒服,也明白自己確實做的有些過,在看到她跟薄溫涼出現在醫院,在看到薄溫涼牽着她的手那麼護着她的時候,他動怒了。
冷靜下來後,權凌天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小乖,你受傷了?是被咖啡燙傷了嗎?”權凌天的口氣瞬間軟了下來,帶着濃濃的關心、歉意。
貝寵卻止不住冷笑。
現在纔想起她的手也被燙傷了?那要不要提醒他在別人送她去醫院包紮的時候他卻帶着另外一個女人搶在她前頭包紮本就包好的傷口?
貝寵還是不說話,權凌天知道,他罪孽深重。
“小乖,我去接你,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是我的錯,我忽視了你。”權凌天認錯態度極好,全然不像平日裡威風凜凜、高高在上,此刻的他完全成了一個妻奴。
可惜,貝寵還是沒說話。
那種被遺棄、被無視、被失望、被冷漠,此刻她想起來還心寒,心還隱隱作痛,讓她難以承受。
“小乖,我們該好好談談。”權凌天吐氣道。
可貝寵還是沉默。
就在權凌天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沉默良久的貝寵開了口,還是那麼淡然的語氣:“你自己早點休息吧,晚安。”
語畢,貝寵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並關了機。
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雙手連帶着手機都摁在了胸口的位置,閉上
眼,沉寂、孤獨、傷感,全數包裹了她。
在貝寵的背後,薄溫涼默默的站在那裡,沒有出聲,沒有上前更沒有離開,就這麼看着她,感受着她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悲傷之情。
心疼、憤怒,然而他能做的只是這樣默默的陪伴着她。
盛世別苑裡,權凌天站在陽臺上,吹着夜晚的涼風,手指尖還夾着雪茄,忽明忽暗的菸頭星星點點,放在嘴邊狠狠吸上一口再吐出,頓時煙霧繚繞,將這張雕刻、俊朗的五官模糊。
這一個夜晚,註定幾處失眠。
第二天,權凌天冷着一張臉去了集團,路過的員工都察覺到了自家總裁身上發射出的冷氣,都趕緊繞到走了。
在權凌天準備進自己的辦公室時,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雯慧,早餐我給你放在桌上了,你先去吃,我幫你拿去複印。”
刷刷刷……權凌天立即回過了頭去,正好看見貝寵拿過王雯慧手裡捧着的文件,準備往復印室走去。
看着那個嬌小熟悉的身影就要離開,權凌天突然三步並兩步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貝寵的手,將她轉向了自己。
“貝寵?”
這兩個字裡,似乎還帶着深深的不敢相信。
“幹嘛?你也要吃早餐嗎?”貝寵調皮的眨了眨眼,隨後視線瞄向自己的辦公桌,見權凌天也看了過去時,莞爾一笑:“我辦公桌上還有,想吃自己去拿。我還有去複印文件,麻煩放開我,謝謝。”
聽着貝寵這話,權凌天下意識就要放開,然而想起什麼的他突然更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回頭對上她雙眸之中侵染着淡淡笑意,眉頭擰的更緊了:“你……”
你不生氣了?
你怎麼會在這?
還有好多問題,可權凌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問,甚至不敢問。
昨天他做錯了,是他忽視了太多。
因爲糾結、猶豫,權凌天這張人神共憤、丰神俊朗的臉龐都微微有了扭曲,黑眸之中的墨色似乎越發濃厚,讓人看不真切卻無法忽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