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姨太太再怎麼捨不得,也只能將到手的那些財物又吐出來。否則,萬一真被秦天查出什麼,到時候就不是退回這點東西可以了事的了。她可是親眼看着秦天下令打二姨太太,那麼囂張的二姨太太硬是被她打得半個月起不了牀,她可不敢去受這種皮肉之苦
但是,這麼多年來,她好不容易纔威風了這麼一回,還沒有過足癮,又被逼着退了回去,這就好像是在她的心中挖走了一塊肉,心疼得她半天都緩不過氣來。
另一邊,秦天交代好管事要查賬後,便帶着從漠北帶回來的禮物和莊信彥一起來到清音院給大太太請安。
禮物清音院裡人人有份,給小丫頭的是一些漠北的吃食,給大丫頭的,是漠北的一些骨飾。給月娘的,是一件狼皮背心。
月娘笑呵呵地接過:“我還有啊”
“怎麼會少了月娘你的,說起來月娘一直將娘伺候得妥妥帖貼,這份功勞在莊家來說可是頭一份了”秦天笑嘻嘻地說。
一番話說得月娘和大太太都笑得合不攏嘴。
“這丫頭,就是嘴貧”大太太笑着搖頭。
“娘,你要是看到我帶給你的東西,你就捨不得說我了”秦天笑着走過去,將一頂薑黃色小羊皮的帽子戴在大太太頭上。
“我在草原上看到有人賣這種帽子,全部都是小羊皮做的,質地非常的柔軟,裡面是厚厚的一層羊毛,邊上還鑲着各種好看的骨飾……”秦天一邊給大太太戴好帽子整理好髮髻,一邊輕聲說:“當時我就在想啊,要是娘戴了一定很暖和,冬天的頭痛症或許就不會犯了”
戴好後,秦天左右仔細地瞧了瞧,點頭笑道:“還挺好看的娘,暖和不,你喜歡不?”
柔柔的聲音就像是一隻手,不斷地揉搓着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心中涌起無限的憐惜疼愛之意,她摩摸索着拉過秦天的手,笑道:“暖和,我也喜歡,難得你時時都記掛着我”
“你是我和信彥的娘,我不記掛着你,記掛着誰?”秦天握着她的手笑道。
大太太開心不已。
旁邊,莊信彥坐在一旁見到妻子和母親如此親暱和睦,只覺心滿意足。
“秦天,背上的傷好了沒?”大太太關心地問
秦天道:“好了,已經全好了。”只是還有些疤痕,估計是好不了了。莊信彥背上也是同樣的醜陋疤痕,還真是福禍與共。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信彥的命重要,你的命同樣重要,不管你們誰出了事,爲娘都不好受”
秦天依偎在她身邊,輕聲道:“娘,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大太太拍着她的手:“都要好好的,你們誰都不能出事。”
說完,又讓月娘將準備好的一套翡翠玉首飾拿來給秦天。月娘將首飾遞給秦天的時候,眨着眼睛低聲說:“這可是太太最喜歡的嫁妝,自己都沒捨得戴幾次了,她可是真疼你”
秦天接過首飾,抱着大太太說;“謝謝娘”就像是女兒對着母親撒嬌一般,讓大太太很是受用。
從清音院出來後,秦天便和莊信彥一起去到茶行。
在路上,秦天便和莊信彥說了從方妍杏那裡聽來的關於茶行差點逼死人的事。
“沒想到我們走了纔沒多久,茶行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待會一定要找李掌櫃問清楚。莊家一向是積善之家,這好好的名聲可不要毀在我手中才好”
即便是她沒有參與此事,可現在她是當家。盛世裡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她脫不了關係,沒有什麼好推諉的。
來到茶行,秦天差人將李掌櫃叫了過來,問起此事。
李掌櫃將事情的原委道出。
原來是這樣,城東的碧水茶館一直是盛世的老主顧,他們茶館所有的茶葉一向都是在盛世入貨。他們店面的規模不大,算是小本經營。和盛世來往幾年一向都算是愉快。
可就在一半年前,茶館的東家劉家家裡遭逢變故,首先,老劉老闆的妻子忽然染上疾病,纏綿病榻,花了錢銀無數還是去了。不久,茶館又遭火災,讓老劉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老劉老闆不願放棄這門生意,又掏出銀子,將店面重新粉刷裝飾做生意。可是經此變故,生意差了不少。老劉老闆心力交瘁之下也病倒了。將家中的重擔交到了兒子劉寅的身上。
老劉家經逢幾次變故,家底差不多已經掏空。劉寅年紀輕,不善經營,加上老劉纏綿病榻,醫藥花費甚巨,生計是越來越艱難。就連茶葉都買不起了。
秦天之前見他們家是盛世的老主顧,做生意一向老實本分,只是命運不濟這纔會落到如此地步,而劉寅雖然經驗不足,但勝在勤勞努力。秦天覺得他們家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只要肯幫他們一把,他們一定可以捱過去。
於是從今年4月份起,老劉家從盛世那進茶葉一直是賒賬,劉寅對莊家感激不盡,一直很努力地做生意,只是奈何生意做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一直到秦天去漠北,劉寅的生意依然沒有什麼好轉。
而秦天走得急,茶行裡這麼多事,她哪裡記得這麼多,對於劉寅的事情也沒有特別交代。
等秦天一走,莊信忠代管茶行的時候,問題就來了。
秦天走了一個月後,劉寅又來賒茶葉。管事的來問莊信忠意見時,恰逢莊信川在邊上。
自從秦天走了後,莊信川也沒有那麼老實了。見信忠好欺負,茶行裡什麼事情都想插一把手,一來逞威風,二來想看看是否有機可趁。
聽到有人來賒茶葉,莊信川已經滿臉不高興,聽說竟然已經賒了五個月之久,莊信川勃然變色,拍着桌子道:“那丫頭以爲我們莊家開善堂的嗎?拿着我們莊家的銀子爲她自己來博名聲,哪有這麼好的事”
說着,指着管事下令;“你去告訴他,不但沒有茶葉給他,還必須將之前欠的茶葉錢給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莊家不客氣,告官拉人封鋪”
管事爲難地看着莊信忠,莊信忠說:“之前大嫂一直都有賒給他,我看其中自有道理,我們還是按照大嫂的做法,一樣賒給他好了”
莊信川本就是有心立威風,顯示自己的重要性,加上他在莊信忠面前一向是高高在上慣了的,當下指着他說:“你會不會做生意?那老劉家現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哪裡還有翻身的可能,他前前後後欠了我們幾百兩的茶葉錢,將來他們真結業的時候,誰來還我們這筆銀子?趁着他們鋪子還在的時候,就用他們的鋪子來抵債,我們纔不會虧”
莊信忠聽到莊信川要用對方的鋪子來抵債,只覺不妥,與他爭辯了幾句,莊信川就用哥哥的身份壓他,還說:“你看看我們店裡哪有賒賬達5個月之久的?就算是大少奶奶在這裡,我想她都不可能再繼續賒下去她回來要是見你如此不會理事,只怕又會怪你無能了”
莊信忠想想也覺有道理,做生意賒賬不是奇怪事,但是沒有哪一家賒賬達五個月並且還可以無限期地賒下去的。
見他意動,莊信川又在一旁攛掇,還將收賬的事情攬上身。
莊信忠怕他惹出事,開始還不肯。莊信川看着他冷笑:“信忠,現在你見我當不上當家,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哥哥了不是?好啊你,出息了啊,現在有那女人做靠山,就可以將我踩在腳底下了啊我堂堂一個管事,難道連收賬都不行了?”
被莊信川用言語擠兌得沒法,一向軟弱的莊信忠無奈之下也只好將此事交給他處理。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鬧出事
莊信川哪有不鬧事的?他本來就眼紅莊信忠的這個代當家之位,有心要做出點事來壓他一頭。他帶着人去老劉家收賬,劉寅見茶葉沒賒到,人家反而上門來收賬,焦急之下,好話說盡。可是莊信川不理,見他不肯給錢,當即叫人搬東西,凡是稍稍值錢的都搬走,不但搬店面的,連後邊住家的也要搬。
此舉動驚動了臥病在牀的老劉頭,老劉頭氣急攻心,當即一口血吐出來,病情加重,昏迷不醒。
劉寅又氣又恨,一怒之下到茶行去鬧事,鬧得楊城人盡皆知,人人都指莊家此事逼人太甚,做得不厚道。
消息很快傳到了大太太耳裡,大太太大怒,將所有的人都招去莊家。斥責了莊信忠和莊信川一番
聽到這裡,秦天忍不住問:“那這事和四小姐有什麼關係?”
李掌櫃說:“事情發生後,太太想親自處理此事,可是身子又不方便。而兩位少爺又不適合再次出面,怕對方見到他們更加生氣,正當大太太煩惱的時候,是四小姐自告奮勇地說可以解決此事大太太問她應該如何讓解決纔好。四小姐說,先以救人爲主,老劉老闆因爲我們莊家病情加重,我們莊家應該負責他的醫藥費就是這句話得了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就將此事交給了四小姐去做。後來四小姐平息了此事,大太太才決定讓四小姐在你回來之前,來店裡幫忙”
原來如此……
這莊明喜倒是很會抓機會……
“那麼現在老劉頭的病情好些了嗎?”。秦天關心地問。
李掌櫃道:“我們盛世請大夫花了不少銀子,這一個月來,好藥未斷過,應該是好些了吧”
秦天聽了此話覺得不對:“難道後來你們沒派人去看過?”
話音剛落,範天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說:“不好了,剛纔我收到消息,說是老劉頭死了,現在外面都在傳我們盛世逼死了老劉頭了”
秦天和莊信彥忽視一眼,齊齊站起身:“怎麼會這樣不是請了大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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