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柒越聽越糊塗,看着他不解也不悅的問:“皇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天生愚鈍,聽不懂你這話,能不能說的直接點。”
君千澈冷冷一笑,點點頭道:“好,既然皇后不肯主動坦白,那朕就一點點幫你揭穿真相,把人帶上來。”
“是!”很快被拖進來一個年輕男子,穿着一身太監服,身上有很多血痕,想必是被人用鞭子抽打了,眼神恐懼慌張。
男子被侍衛拖到墨柒柒面前,扔在了地上。
男子看到墨柒柒,立刻跪着爬到墨柒柒面前,扯住她的裙角哀求道:“皇后娘娘,救我,救我——”
墨柒柒一頭霧水的看着面前的太監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太監?爲何被打成這樣?犯了什麼錯?”
楊詩函見狀,立刻冷嘲熱諷道:“哎呀皇后娘娘,你這戲演的還真好,和戲子有的一拼啊!”
“楊貴妃,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宮何時在演戲了,你把話說清楚?”心情本就煩悶的墨柒柒,被他們這樣一頓莫名其妙的興師問罪,心情就更不好了,可是放眼望去,其他幾位都在她上面,她不敢輕易得罪,所以只能把這怒氣發到多事的楊詩函身上。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還以爲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太監,而是個真正的男人,皇后娘娘,還需要臣妾把話說的再明白一些嗎?”楊詩函得意的看着她問道。
墨柒柒依舊不明白的問:“你把話說清楚。”
楊詩函點點頭:“好,既然皇后娘娘裝傻,那臣妾就不客氣了,皇后娘娘,你和這個男人通姦,懷上腹中孩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墨柒柒驚得身子朝後退了兩步。
半香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墨柒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看向君千澈問道:“皇上,楊貴妃的話是什麼意思?”
君千澈看着她的眼神無比的寒冷,冷冷道:“墨柒柒,這個男人全都招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招什麼啦?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墨柒柒一臉茫然。
只見跪在墨柒柒面前的男人抓着她的衣角道:“皇后娘娘,你救救我,我是爲了來看你和孩子,才被抓到的。看在我們即將出生的孩子份上,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什麼即將出世的孩子,我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與你有什麼關係?”墨柒柒氣憤的吼道,終於明白了太后和君千澈的怒氣,原來是因爲這個男人。
男人卻緊抓着墨柒柒的衣角道:“皇后娘娘,你不能過河拆橋啊!是你讓人找的我,說你想生一個孩子,可是皇上卻不寵幸你,讓你很寂寞,很無奈。
你說楊貴妃進宮後會威脅到你的地位,你必須給皇上生一個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你讓我與你發生關係。
於是你設計引皇上去你的寢宮,做了一桌子的菜,在酒裡下了媚藥,讓皇上寵幸了你,可是當時你月事剛過去,不容易懷孕,所以你找來了我,讓我與你在一起,起初我是不肯的,我怕事情暴露,會死無葬身之地,你說你會保我無事的,你說墨家的權勢大,只要是墨家想救的人,皇上必須放。
聽你這麼說,我心裡的擔心漸漸放下了,你確實很美,很迷人,第一眼見到你,我便很喜歡,既然你說可以保我無事,我自然願意與你在一起。
後來我們經常夜裡私會,你順利的懷上了孩子。你擔心會有人起疑心,還買通了敬事房的小太監,讓他給你改了月事的時間。
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你說和我在一起,你才體會到什麼是女人,你還說你根本就不愛皇上,嫁給皇上只是看上了皇后之位,你還說你喜歡我,因爲我可以讓你快活,快樂,還說等這個孩子出世後,你會讓墨家逼着皇上立這個孩子爲太子,等這個孩子大一些,你就讓皇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駕崩,到時孩子登基爲帝,你就是太后了,到時便沒有人敢再管你,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皇后娘娘,這些都是你與我曾經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聽了這些話之後,墨柒柒徹底的震驚住了:“你閉嘴,你說的這些本宮根本就不知道,你少冤枉本宮。”
君千澈的臉色越來越冷,咬着牙冷冷下令:“敬事房的小太監呢?”
林公公一揮手,立刻有侍衛將一個小太監押了進來。
“皇上饒命,皇后娘娘救命啊!”小太監噗通跪在地上,便大聲的呼喊。
君千澈冷冷的質問:“在皇后有身孕前,可有去敬事房找你改過月事日期?”
小太監膽怯的看向墨柒柒,好似再詢問她能不能說。
看到這樣的眼神,墨柒柒氣憤的吼道:“你看我做什麼?如實說,本宮是否認識你,見過你?”
太后不悅的訓斥道:“你這狗奴才,在皇上面前還不說實話嗎?快說。”
小太監嚇得都尿了,趕緊低着頭承認道:“找過,皇后娘娘找過奴才改過懷孕前的月事,將月事提前了數日。”
墨柒柒氣憤的頭一陣眩暈,摁向自己的太陽穴。
半香見狀氣憤的等着小太監吼道:“你胡說什麼,娘娘什麼時候找你改過月事了?”然後跪下來道:“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奴婢每天待在娘娘身邊,可以爲皇后娘娘作證,皇后娘娘絕對和這個男子沒有關係,更沒有去過敬事房改過月事,還請皇上明察,娘娘腹中的孩子真的是皇上您的。”
楊貴妃譏嘲的笑道:“你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又是皇后從墨家帶來的,你自然會幫着皇后說話,你的話怎能信呢!皇上,證據確鑿,這個男人和小太監都已經承認了,定不會有假。”
太后氣憤的瞪向墨柒柒質問:“皇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個賤人,之前在觀景樓偷漢子也就算了,皇上饒過了你,沒想到你死性不改,竟然還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來冒充皇上的孩子,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一直未說過一句話的太皇太后此時開口了,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道:“柒柒,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皇室的血脈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能胡來呢!”
宮雅嫺有些同情的看了墨柒柒一樣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太后不悅道:“人都在這裡了,還能有什麼誤會?皇后行爲不檢點也不是第一次了。”
墨柒柒覺得很委屈,或許本尊之前是有過不檢點的行爲被君千澈抓到過,可是自己自從穿來這裡,除了那晚被君千澈強上了一次,再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親密關係,他們憑什麼這樣說自己?就因爲這具身體之前不忠過嗎?自己怎麼這麼倒黴,竟然會穿來這裡。
不過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雖然與君千澈沒有挑明彼此間的愛,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真的不瞭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嗎?真的就信了這個男人和這個小太監的話了嗎?
她不相信一向精明的君千澈,會相信了這件事,視線看向了君千澈。
君千澈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寒冷,雖然以前他也很冰冷,卻都沒有這個時候的冷,此時的冷是刺骨的,感覺直刺她的四肢百骸,將她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充滿怒意的眼神,分明寫着相信了這件事。
墨柒柒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望,可沒有親口問他,她還是不死心,盯着他的眼睛開口問道:“皇上,你也覺得臣妾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嗎?僅憑着兩個人的話,你就否定了臣妾腹中的孩子是嗎?”君千澈,不要讓我失望,在這個皇宮裡,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你,只因你說過,你會護我和孩子周全,這話你還記得嗎?
君千澈看着她冷冷道:“墨柒柒,墨家的野心你真以爲朕不知道嗎?你身爲墨家的女兒,真的會與朕一心嗎?你真的會給朕生一個孩子嗎?還是——墨家有更大的野心,所以當初纔會把你送進宮,來實施他們的計劃。”
墨柒柒震驚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不怒反笑了:“所以皇上是相信了他們的話,否定了臣妾腹中的孩子?”
君千澈冷冷道:“他們的話是不是真的,朕現在還不會下結論,反正你腹中的孩子也快足月了,朕可以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朕會與他滴血驗親,到時你是否是被冤枉的,一切便都可真相大白了。”
太后卻不贊同道:“皇上,母后不同意你這麼做,若是這個孩子生下來不是你的,皇室的顏面和你的顏面往哪放?母后覺得應該立刻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還有這個男人和這個奴才,膽敢在皇嗣的事情上動手腳,必須斬立決。”
太皇太后再次嘆息道:“雖然這麼做有些殘忍了,可爲了皇室的顏面,哀家贊同太后的說法。”
楊詩函看向君千澈故作不悅道:“皇上,你倒是說句話啊!臣妾知道這幾個月的相處,你已經對皇后腹中的孩子有了感情,可若是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便一直被皇后欺騙着,對這個孩子,何必再存有不捨之心。”
半香見楊詩函這樣說話,氣憤的指向她喊道:“皇上,一定是楊貴妃陷害我們娘娘的,定是楊貴妃覺得她的孩子沒有了,也要害死娘娘的孩子,還請皇上爲娘娘做主,娘娘絕不會背叛皇上的。”
墨柒柒面前的男人拉着她的衣襬哭喊道:“皇后娘娘,救我,救我啊!”
墨柒柒冰冷的將自己的衣襬提起,不讓這個男人碰一下。
君千澈見狀,眸中閃着冷冽,一腳重重的踢在了男人的身上,將男人踢倒在地,口角流血。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從未見過皇上發這麼大火過。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就算再冷靜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怒。
對男人來說最大的恥辱就是自己的女人紅杏出牆,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若是說觀景樓那次皇上還尚且可以不計較,可能是沒有抓到姦夫,拿皇后沒轍吧!
可是這次,姦夫抓住了,皇后還懷了姦夫的孩子,皇上還怎能忍住怒氣呢!
太后氣憤道:“皇上,立刻下令斬了這個男人。”
君千澈看向墨柒柒冷冷的質問:“皇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墨柒柒冷冷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皇上真的覺得臣妾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隨你怎麼處置,只要皇上不後悔便行。”寶寶,這次,只怕媽媽真的保不住你了,連你的父親都否定了你,你讓媽媽怎麼辦?
半香哭喊着爲墨柒柒解釋:“皇上,請你相信娘娘,娘娘絕對沒有背叛你,娘娘腹中的孩子絕對是你的。”
楊詩函譏嘲道:“你這賤婢,就別在這裡替你家主子喊冤了,你家主子都不解釋了,你還喊什麼呢!皇上,快下令除掉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吧!”
墨柒柒等着君千澈,眼神裡凝聚着失望和冷漠。君千澈,若是這個孩子真的沒了,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衆人平心靜氣等着君千澈的決定。
可是君千澈卻遲遲沒有開口。
太后見狀不耐煩了,冷冷的催促道:“皇上,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快點下令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
君千澈看着墨柒柒,突然冷冷的笑了,笑的衆人摸不着頭腦。
君千澈卻冷冷開口道:“朕不會現在除掉這個孩子。”
衆人很驚訝。
太后不解的問:“爲什麼?難道你還相信墨柒柒的話?”
君千澈冷冷的看着墨柒柒,聲音無溫的慢慢道:“孩子還未出生,若是朕現在就除掉孩子,墨家的人一定會覺得是朕故意在找墨家的麻煩,給了墨家一個詆譭朕的藉口。
所以朕要讓這個孩子出生,而且是不出意外的出生,等生出來之後,朕會與這個孩子滴血驗親,到時有沒有人冤枉皇后,是不是朕的孩子,會一清二楚,若是朕的孩子,朕定會善待這個孩子。
若不是——”君千澈的眸子冷了冷道:“朕也徹底的堵住墨家的嘴,朕倒要看看墨家到時要給朕一個怎樣的說法。所以在孩子未出生前,皇后不準走出鳳陽宮一步,任何人也不準進來鳳陽宮,直到皇后把孩子生下來。”
雖然太后現在恨不得將皇后碎屍萬段,卻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若是貿然的把墨柒柒腹中的孩子除掉了,就算孩子是墨柒柒與這個野男人的孩子,只怕墨家也不會承認,還會利用這件事找事。所以點點頭,贊同了君千澈的決定,看向地上的男人和小太監問:“那這兩個人如何處置?”
君千澈利眸掃向二人,眸中的寒氣讓二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看君千澈。
君千澈冷冷道:“他們暫且留着,孩子生下來之後,還需要他們面見鎮國公把剛纔那番話重說一遍呢!”
太后冷冷道:“那就再便宜他們多活幾日。”
侍衛們將二人拖了下去。
君千澈冷冷的看了墨柒柒一眼,轉身離開了。
太后冷冷瞪了眼墨柒柒,氣憤的拂袖而去。
楊詩函譏嘲道:“墨柒柒,你也有今天啊!活該,不忠的女人一定會死的很慘的,哼!”得意的離開了。
太皇太后搖搖頭,再次嘆息一聲由宮雅嫺攙扶着離開了。
衆人離開後,鳳陽宮的大門被關上了,上了鎖,有很多御林軍在鳳陽宮外把守,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鳳陽宮。
宮人們看了眼墨柒柒,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是相信皇后娘娘的,可是又怕這信任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搖搖頭,無聲的退下了。
墨柒柒呆愣的站在院子中,雖然身邊有半香陪着,可依舊顯得孤零零的,無助,可憐。
墨柒柒好想讓自己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眼睛裡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嘴角卻不自覺的往上揚,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看上去是那麼的苦澀,傷感。
半香見狀勸說道:“娘娘,若是你心裡委屈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墨柒柒嘴角的笑容卻越擴越大,真的哭不出來,一點都不想哭。她哭給誰看呢!心裡的傷口只有自己能感覺到痛,可是卻不想用眼淚來沖洗,本以爲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在前世,被愛情狠狠的背叛了一次,已經對愛失望了,不敢再相信男人了,所以把自己的心封閉了,來到這裡,每次接觸君千澈,都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愛上他,絕對不能愛上他,愛上一個普通男人都會被傷的遍體鱗傷,愛上一個帝王,無疑是飛蛾撲火,可是心有時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的守護和關心,她能感覺的到,所以她的心慢慢的被打開了一個小口,想讓他住進來,或者——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住進來了,她沒有過多的去壓制這份慢慢靠近的感情,順其自然就好。
可是今晚發生的事情,讓她太始料未及了,她以爲這些日子的相處,彼此間已經培養出了信任,至少她是選擇了信任他,他說會護他們母子周全,她便信了,包括那一次次的暗殺,雖然君月痕一再的暗示,有可能是皇上做的,可是她的心卻選擇相信君千澈,所以她才能與他平靜的相處,可是今晚,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快的她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否定了自己和孩子。
雖然沒有立刻除掉這個孩子,可是禁足在鳳陽宮,便已說明他信了那兩個人的話,不相信她。
君千澈,你終究還是不值得託付終身啊!
你明知道太皇太后一心想要除掉這個孩子,之前的陰謀你能看破,爲何這次你會中計呢!只因這關係到你的顏面嗎?雖然你沒有現在除掉這個孩子,可你的心裡已經否定了他,孩子生下來滴血驗親?呵呵,現在都能設計讓你誤會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滴血驗親難道就不會做手腳嗎?滴血驗親本就沒有什麼科學根據,驗了又能證明什麼嗎?如果你心中對我沒有信任,做什麼都沒用。
觀景樓的事情,你看似壓制住了,不再提起,可那件事一直都壓你心底吧!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原諒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
你的好,你的守護都是假象吧!你在乎的只是我腹中的孩子,當得知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再也沒有力氣演下去了,所以翻臉了,無情的否定了這個孩子。
君千澈,我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信任的。
你是帝王,我是墨家的女兒,你不信任墨家,又怎會信任身爲墨家女兒的我呢!
帝王本就多疑,而我的身份又是如此不值得人信任,你怎會相信我呢!
好吧!就這樣吧!事情到這一步,自己也沒有能力去扭轉,只能等孩子生下來,去經歷你們所謂的滴血驗親,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寶寶,媽媽會盡量保護你,若是真的保不住,請你不要怪媽媽。
太皇太后和宮雅嫺回到永壽宮後,宮雅嫺擔心道:“外祖母,澈哥哥爲什麼沒有直接下令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雖然當時澈哥哥很生氣,還狠狠的踢了那個男人一腳,從未見過他那般生氣,可既然那麼生氣,爲何非要等生下來再做決定,莫不是澈哥哥懷疑什麼了?”
太皇太后沉思了會兒道:“別自己嚇自己,剛纔皇上的表情哀家仔細打量過了,是真的生氣了,也是真的懷疑了,至於他現在不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或許還期盼着一絲奇蹟出現,但更多的就像他自己說的,若是此時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對墨家不好交待,怕墨家會抓着此事爲難他,所以要等到皇后的孩子生出來,滴血驗親之後堵墨家的嘴。”
“可那孩子是澈哥哥的,若是滴血驗親,豈不是證明了墨柒柒是清白的。”宮雅嫺擔心道。
太皇太后眸中閃過一抹奸詐的笑道:“不用擔心,哀家自有辦法,墨柒柒的孩子,註定是保不住的。墨家和皇上,註定會成爲敵人,到時從中得利的便是我們。”
宮雅嫺放心的點點頭,卻又在擔心另一件事:“外祖母,那個男人和小太監被澈哥哥帶走了,他們會不會供出這件事是我們主使的。”
太皇太后冷冷的笑了:“放心,他們沒有機會說,你忘了自己再給他們吃的點心裡面下了劇毒,帶下去之後便會毒發,現在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聽太皇太后這麼說,宮雅嫺徹底放心了,喃喃道:“對,他們已經中了劇毒,希望在澈哥哥心中,我永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
太皇太后笑了:“放心吧!他不會懷疑你的。等將來你七皇舅登基爲帝,一定不會傷害澈兒,到時會讓你們秘密出宮,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神仙眷侶的生活。”
宮雅嫺羞澀的笑了。腦海中幻想着那樣的畫面,可是能不能實現呢?
皇后腹中懷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這件事被君千澈下令壓下了,在沒有真正確定不是他的孩子之前,他不希望別人亂傳,毀了皇家的名聲。
所以別人只知道皇后娘娘惹怒了皇上,突然被禁足了。
皇后被禁足之事,很快墨家的人也知道了,鎮國公怒氣衝衝的進宮來見皇上,質問皇上爲何要將快要臨產的皇后娘娘禁足。
面對鎮國公的質問,君千澈冷冷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雖然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家醜,可是身爲皇后的父親,君千澈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否則還以爲是他無緣無故找墨家的麻煩呢!
鎮國公聽後雖然欺負,可既然有人證,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等到孩子生下來再還女兒清白。
臨走前,鎮國公看向君千澈冷聲道:“皇上,老臣相信皇后娘娘是被人冤枉的,還請皇上在滴血驗親之前善待皇后娘娘。”身爲父親,最擔心的不是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因爲不管是不是皇上的,都是他的外孫,但是女兒的安危,是他最擔心的。
君千澈清冷道:“鎮國公放心,在孩子的身世未確定前,她依舊是朕的皇后,除了不能自由出入鳳陽宮外,其他的和之前一樣。”
聽皇上這麼說,鎮國公放心了,拱手離開了。
雖然君千澈壓下了此事,但只要有心人想要打聽,還是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鎮國公回去後,將這件事與妻子和兒子說了。
墨承軒聽後很替妹妹擔心,雖然知道這件事蹊蹺,可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說和皇后有染的男人和那個作證的小太監被皇上帶走關了起來,他們查不到關在了哪裡,所以也沒有辦法去調查,暫時只能等着皇后將孩子生下來,一切再從長計議。
鎮國公回去後很氣憤,覺得這一出是君千澈自導自演的,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與墨家脫不了關係,所以皇上擔心孩子將來會聯合墨家,於是想着要除掉孩子,可總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吧!便用陷害皇后的這個辦法,既堵住了墨家的嘴,又除掉了孩子,還毀了皇后的名聲。
鎮國公越想越氣憤,怒道:“若是孩子生下來,皇上敢傷害他一絲一毫,老夫絕對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墨承軒見父親衝動下如此口不擇言,立刻出聲提醒:“父親,小心隔牆有耳。”
鎮國公卻不屑道:“老夫現在什麼都不怕,誰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就和誰沒完。”
墨承軒明眸一轉反問道:“父親,如果這次設計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另有其人,父親打算怎麼做?”
鎮國公不解的看向兒子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父親難道就沒有想過,或許是有人故意挑撥皇上與父親的關係,若是皇上與父親徹底的對立了,得利的人是誰,想必父親心中最清楚。”墨承軒冷靜的分析道。
鎮國公冷冷道:“老夫現在不管是誰要陷害柒柒,老夫就看皇上怎麼做,若是他敢傷害柒柒和孩子,老夫定讓他後悔。”
墨承軒覺得父親鑽了牛角尖,從一開始就認定皇上不是柒柒的良人,所以不管皇上做什麼,都得不到他的肯定,有些錯明明與皇上無關,他還是會站在指責的立場去看皇上,這反倒便宜了那些真正有不軌之心的人。
墨承軒瞭解父親的性格,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父親都聽不進去了,他認定了皇上有意要傷害柒柒和孩子,真替皇上感到委屈。
在墨承軒感嘆之時,鎮國公又氣憤的說道:“這件事或許與楊家也脫不了關係,楊貴妃的孩子沒了,楊家怎能甘心,所以要爲楊貴妃出口氣,便想着陷害皇后的孩子,昨晚出事的時候,楊貴妃纔會一再的落井下石,楊貴妃一直找柒柒的麻煩,找機會一定要先除掉她。”
墨承軒聽了心中一驚,很想告訴父親,其實楊貴妃並沒有懷皇上的孩子,楊貴妃的身孕是假的,可是這些話掂量之後還是不能說,墨家與楊家向來不和,若是父親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拿着這件事立刻在朝堂上揭穿楊家,到時楊貴妃的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他不能說。
君千澈早朝後在御書房裡忙,便見楚凌霄跑了進來。
君千澈擡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身爲丞相,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楚凌霄抹了把額上的汗,開門見山的問道:“什麼情況,昨晚的事我聽說了,孩子怎麼就成了別人的呢!”
君千澈不悅的蹙起眉頭,清冷道:“你聽誰說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上,你真的就否定了皇后腹中的孩子?”楚凌霄太意外了,之前那麼護着皇后,說否定就否定了?
君千澈繼續低頭批閱着奏摺,清冷道:“孩子生下來之後,自然會真相大白。”
“可墨家的人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是皇上在設計給墨家顏色看?”楚凌霄擔心道。
君千澈冷哼一聲,不屑道:“隨他們怎麼想。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沒有?”
楚凌霄立刻稟報:“按照皇上的吩咐已經在佈置了,一切都很順利。”
君千澈和楚凌霄在御書房裡談論着要事,暫時把墨柒柒的事情拋到了一邊。
夜幕降臨,沒有心事的人早早的睡着了。
而有心事的人,卻遲遲睡不着。
墨柒柒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心事重重。
暗中,一個身影落在了鳳陽宮外的樹上,看着院中人兒孤單的身影,眸中閃過心疼。:
而就在此時,一個白衣身影飛進了鳳陽宮,臉上帶着面紗。
低着頭想事情的墨柒柒並未發現院中突然出現的人。
暗中的黑影看到這個白影,眸中閃過冷冽的寒光,若是眼神能殺死人,那個白衣身影早已被凌遲。
“柒柒——”白衣身影取下了臉上的面紗,來到了墨柒柒面前。
墨柒柒一驚,擡起頭:“月痕,你,你怎麼進來的?”
自從被禁足之後,墨柒柒都沒機會再出鳳陽宮,也不想出去。只是聽半香說外面守衛森嚴,有很多侍衛把守,可君月痕怎麼進來的?難道——他會武功?
君月痕看出了墨柒柒心中的猜測,也知道墨柒柒剛纔沒有看到他用輕功落下來的一幕,很平靜的說:“打點一下還是有辦法進來的。”
墨柒柒立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就是有錢有權好辦事,便沒再多問,招呼道:“坐啊!”
君月痕在墨柒柒對面坐下,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臉,心疼道:“柒柒,你的事情我都聽母后說了,怎麼會這樣?”
墨柒柒苦澀一笑道:“不知道,可能是我和這皇宮犯衝吧!”
“柒柒,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絕不會做背叛皇上的事。”君月痕看着她認真道。
墨柒柒回他一個感動的笑容。君月痕的信任,讓她感動,同時心中也有害怕,她覺得陷害她的幕後主使者一定是太皇太后,只是不知道君月痕是否知道這件事是太皇太后做的,若是他知道,那麼他的信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也會覺得君月痕好可怕。可是現在沒有證據,她也不想隨便冤枉了君月痕,畢竟他是自己在這裡唯一的朋友。
“柒柒,有些話或許這個時候我不該提,可是卻又不能不提。柒柒,你在這裡過的並不開心,他總是欺負你,這樣的人,你爲何還要留在他身邊?若是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君月痕認真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君月痕這個時候說這話,墨柒柒沒有意外,每次在自己不如意或者有危險的時候,他都會第一個出現,說要帶自己走,自己卻一次次的拒絕了他,可是他卻沒有放棄,一次次的說着。
一開始拒絕他,只是因爲自己想要留在皇宮裡找穿回去的辦法,所以還不能走。
可是現在呢!一切該想,該用的辦法都用過了,還是沒有辦法穿回去,或許真的再也穿不回去了,此時他又說了要帶自己走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跟他走?
可是心中卻有着期盼,期盼什麼呢?一定是在期盼還有機會穿回去吧!一定是這樣的,墨柒柒這樣對自己說。
“柒柒——”君月痕激動的一把握住了墨柒柒的手,激動道:“他一次次的傷害你,你對他還不死心嗎?他給不了你幸福,你又何必再留在他身邊呢!等這個孩子出世了,你覺得你真的能證明你的清白嗎?他一直想除掉墨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次的陷害,都是他設的計嗎?”
墨柒柒想要跟着他離開的心本有些動搖,可是聽到他這番話,墨柒柒的心中突然做出了決定,她不能跟着君月痕走,因爲她看不清君月痕,如果君千澈不值得託付,那他也一樣。
每一次出了事情,君月痕都把事情算到君千澈身上,讓自己誤會君千澈,可是這次,她不會這麼傻了,因爲她很清楚,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君千澈很期盼這個孩子,對她和孩子的關心和守護不是隨口說的,若他真的是因爲顧忌墨家,才設計除掉這個孩子,那麼在孩子兩個多月的時候,他就不會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雖然不能確定對君千澈完全瞭解,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也瞭解了一些,他不會犧牲自己的孩子來穩固自己的江山,這點墨柒柒很肯定。
雖然他現在懷疑了自己和這個孩子,讓她很傷心,但她也不會因此失去了判斷。
現在她不能確定君月痕是否知道母親所做的一切,若是他不知道,那他還是自己的朋友,他只是被蒙在了鼓裡纔會誤會君千澈。
而若是他知道,那他真的好可怕,他就是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戲,這樣的人,她再也不會與他做朋友,跟他離開了,這個孩子也不見得能保住。
墨柒柒看向君月痕認真的問:“月痕,你真的相信我嗎?”
君月痕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從小看着你長大,我瞭解你,你絕不會是別人說的那種不守婦道的女孩子。”
墨柒柒笑了:“有你這句話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月痕,對不起!這次我還是不能跟你走。”
“爲什麼?他都否定了你和孩子,你還要留在她身邊,柒柒,你不要再傻了,他是不會真心愛你的。”君月痕有些激動,緊緊的抓着墨柒柒的手,將她的手指都攥痛了。
墨柒柒眉頭微蹙。
君月痕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控,鬆開她的手,自責道:“柒柒,對不起,我是太關心你了。”
墨柒柒搖搖頭,對着他笑:“月痕,謝謝你的關心,我很開心。”希望你這關心是真的纔好。
“柒柒,跟我離開吧!皇上不值得你愛。”君月痕溫和了語氣,帶着一分乞求。
墨柒柒依舊搖頭,堅定的拒絕:“月痕,我不會跟你走,不是我對他還有不捨和依戀,而是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明明沒有背叛他,可是他卻否定了我和孩子,我不甘心,若是我走了,就坐實了這件事,這個黑鍋我會背一輩子,我怎能甘心。”
“不走就真的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若是他打從心裡否定了你,你還怎麼證明?”君月痕冷靜的幫她分析着。
墨柒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自己也很清楚,滴血驗親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靠譜,若是有人暗中想要害你,一定會做手腳的,若是君千澈不信任你,不管你怎麼證明,他都不會信,所以她沒有辯解。
君月痕見她聽進去了,繼續道:“觀景樓的事情,他真的能放下嗎?或許從那時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再也不相信你了。”
提起觀景樓的事情,墨柒柒就無比的委屈,那和她有什麼關係,那都是本尊犯下的錯,爲什麼要讓她承擔。
可是她心中也很清楚,既然接管了這具身體,那麼她的過去也要一併承受,那些本尊得罪過的人,她可以慢慢的緩和關係,拉攏她們的心,可是觀景樓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而且還是被君千澈親自抓了奸。
突然想到,自從來到這裡,還不曾去過觀景樓呢!之前是擔心去了,別人會議論什麼怕君千澈會想到那件讓他顏面盡失的事會處置她,可是現在,她突然很想去觀景樓看看,是一個怎樣的地方,能讓本尊不管不顧的與別的男人偷情。
“或許我和他之間,真的無法建立信任,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這個時候離開,我一定要等到孩子生下來,至少在我心裡,我沒有畏懼,沒有退縮,我的態度在告訴她,我問心無愧,不管他是否會相信。至少我心安理得,活的坦蕩。”墨柒柒的態度很堅定。
君月痕聽了卻很受傷,皇上如此傷害她,否定她,她依舊對他不離不棄,他不明白君千澈到底有哪裡好?爲什麼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取代他。
柒柒,若是當初你沒有遇見他該多好,那現在的我們一定很幸福。
你不願離開,是捨不得他的人,還是捨不得皇后之位,若是後者,我一定會努力爲你做到的。
“柒柒——”君月痕的聲音有些哽咽,太多話想對她說,可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墨柒柒看向他,淡然一笑道:“月痕,你今晚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真的對不起,我——”
“柒柒,不要再說了,永遠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柒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心中的樣子,我做了讓你不喜歡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不理我。
墨柒柒淡淡的笑:“月痕,很晚了,回去吧!我也該休息了。”
君月痕點點頭,沒再強迫她跟着自己離開,若是她不願意,就算強行把她帶走,她還是會離開自己。
“柒柒,我想看着你回房。”君月痕的聲音很溫柔。
墨柒柒點頭,站起身,扶着腰往房間裡走。就快足月了,身子現在真的很笨重。
君月痕看着墨柒柒走回房間,關上了門。
無奈的嘆口氣,戴上面紗,縱身一躍,離開了鳳陽宮。
暗中的人利眸微眯,盯着離去的白色身影,眸中劃過冷冽的寒氣。
鳳陽宮派了這麼多侍衛和御林軍把守,他還是能來去自如,可見他的輕功有多了得,一直僞裝自己不會武功,終究還是讓他抓到了,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會武功。
看着這個白色的身影,想到了那日在觀景樓裡與墨柒柒偷情的男人,也是這樣了得的輕功,眸子裡的寒氣更濃了。
這個暗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君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