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繼續侍寢

韓亦蕭依舊看着地圖沒有擡頭,所以白九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她的解釋,雖然讓他內心有所波動,可是面上卻絲毫沒有露出來。

他不是有意要沉默冷着她,等着她解釋什麼,只是他在研究事情,在思考,所以纔沒有立刻說明讓她來做什麼。本以爲她會耐心的等一會兒,沒想到她會說起那晚的事。

對於那晚的事,韓亦蕭雖然沒有生氣,卻也不想再提,因爲會讓彼此很尷尬,所以面對她的解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聽到他這樣的迴應,白九不免有些失落“嗯!”是什麼意思?是相信她的解釋?還是不相信啊!

“大將軍——”

“白將軍稍等片刻。”韓亦蕭開口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地圖。

片刻後,只見韓亦蕭拿過筆在地圖上做了個標記,放下筆之後,將地圖一轉,對向白九道:“白將軍看看我做過標記的地方吧!”

白九不解的走向前,看着地圖,發現上面他做了很多個標記,認真的看着這些標記,喃喃道:“被大將軍做過標記的地方,是一條路線,路線的始點是華北軍營,終點是西北邊關,燕山關。大將軍爲何對這條路線做標記?”

韓亦蕭聲音沉穩卻清冷道:“北明國自從夏季時開始,便對我邊關蠢蠢欲動,將他們國中的兵力集中朝西北邊關方向移動,白將軍應該聽說了吧!”

白九點頭:“這件事末將有所耳聞,北明國對我們華辰國一直虎視眈眈,只是一直沒有真的進攻。大將軍標註這個路線,是在爲以後兩國開戰做準備?”

韓亦蕭冷靜淡然道:“也不能算是以後了,兩國用不了多久就會開戰,在這之前,皇上定會先派一部分將士們前往邊關,而騎兵,是必派的。”

“大將軍的意思是,北明國要對我們華辰國開戰了,所以皇上會先派我們華北軍營的騎兵營過去鎮守?”白九認真的分析道。

韓亦蕭耐心的解說道:“不管北明國的蠢蠢欲動是野心勃勃,還是威震恐嚇,這次皇上都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北明國經常騷擾我邊關的百姓,這些年來,死傷在他們手下的百姓不計其數,皇上登基之初,由於朝堂還不穩定,不易開戰,所以忍下了,但北明國卻有得寸進尺的趨勢,皇上怎會再繼續容忍,所以皇上已經決定了,今年過完年之後,就對北明國大軍發起進攻,讓北明國知道我華辰國的厲害。

皇上已經決定了,第一批派去邊關的騎兵營,就是白將軍手下的騎兵營。所以白將軍要早些做準備,西北邊關天氣惡劣,條件非常艱苦,爲了將士們到了那裡能適應,白將軍要對他們加強訓練,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另外,皇上決定幫騎兵營擴招一些將士們,讓騎兵營更強大,而第一批騎兵營是秘密前往的,所以我覺得走這條道比較隱蔽,不知白將軍有何不同的看法和意見,可以暢所欲言。”

白九看着被韓亦蕭標註出來的路線,仔細的分析一番之後,指出了一點道:“大將軍,末將覺得大軍走這個吃人峰多有不妥,雖然走這裡比較隱蔽,這裡沒有人經過,可要知道吃人峰的天氣有多惡劣,常年冰雪不化,冬天的時候,條件更是惡劣,地上會結着厚厚的冰,而且這條路很窄,一邊是積雪的山,一邊是懸崖,只要掉下去,必死無疑,年後,冬天並不能過去,所以是吃人峰一年中天氣最惡劣的時候,騎兵營的將士們都騎馬,人過去都費勁,何況是馬兒,若是強行走這條路,只怕會有將士們和馬匹傷亡。

而在距離吃人峰八百里外的地方,有一個斷水崖,地勢雖然不是很好,但相對吃人峰來說,條件要好太多了,因爲這裡有一個斷崖,平時也沒什麼人通過,末將覺得應該走這條路,這條路的天氣條件很好,可說是四季如春,路上不會有冰雪,至於那條斷崖,其實寬度並不寬,騎馬完全可以過去,只是普通人不敢過罷了,雖然路繞得有些遠,但對騎兵們來說,這八百里的路程,也只是遲了兩天,因爲騎馬會比較快,走這條路,絕對可以保證將士們的人身安全和馬兒的安全,末將不希望將士們還未到邊關,便先死在了自己國家惡劣的天氣和路況下。若是大將軍擔心時間問題,我們騎兵營可以早幾天上路,把在繞路上浪費的時間補回來。這只是末將的分析,最終決定,還是要聽大將軍的。”

聽了她的一番解說後,韓亦蕭的嘴角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對她是讚賞的。其實這處吃人峰是他故意標註的路線,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做,雖然知道她不是那種溜鬚拍馬之人,但也希望她是個敢說敢言,有勇有謀之人,畢竟是兩國交戰,最重要的騎兵營交到她手中,若是她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或者看出問題都不敢說出來,他怎敢放心把騎兵營全部交給她。

他不怕將士們頂撞他,將士們有自己的意見,可以盡情說,合情合理的他會接受,採納,畢竟一個人再精明,也總有不足的地方,有些人的想法和意見正好可以彌足這個不足,而白九,他果然沒有看錯她,不但有勇還有謀,面對上面的錯誤,敢勇於指出來,即便是那晚發生那種事,她的心中應該是有自責和愧疚的,在這種情況下,思想還能不被左右,公是公,私是私,他真的很讚賞她。

白九見韓亦蕭又不說話了,再次開口道:“大將軍,是不是末將分析的不對?所以大將軍生氣了?”

韓亦蕭看向她笑了,直接道:“白將軍,我將騎兵營交給你帶,很放心。”

白九一怔,覺得他的回答有些答不對題,可看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麼情況,嘟起小嘴道:“原來大將軍是在考驗末將,其實大將軍是故意標註吃人峰,就是看末將是否能看出不妥?”

韓亦蕭一臉認真道:“騎兵營的重要性,不用我說,白將軍應該很清楚,這麼重要的一個營,交給你一個新人,本將軍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不過今天聽了白將軍的一番分析後,本將軍可以放心了。”

聽到他對自己的肯定,白九很高興,大聲道:“大將軍放心,末將不會讓大將軍失望的,騎兵營在末將在,騎兵營不在,末將一定不會獨活在——”

韓亦蕭伸手打斷了她的話:“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就是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也不能保證真的萬無一失,所以只要拼盡全力便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知爲何,不想聽她說不吉利的話。

“是!大將軍的話,末將記住了。”白九笑了,笑的很燦爛。

看到她這乾淨純潔的笑容,韓亦蕭覺得她真的很美好,如此美好的她,與戰場上的血腥,殘忍畫面結合在一起,真的捨不得讓她上戰場,真的害怕她會有事。

被他如此注視着,墨柒柒覺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了頭,喃喃道:“大將軍——”

韓亦蕭收回了視線,輕咳了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將兩個摺子遞給她道:“這兩個摺子,一個是新招的騎兵營的士兵,三日後會到你的軍營,還有新買的三千匹駿馬,都是最好的品種,也是三日後到軍營,到時可能要辛苦白將軍了。”

白九拿着摺子,恭敬的拱手道:“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會好好的訓練這些新來的士兵和駿馬,一定讓他們成爲精銳的騎兵營一員。”

韓亦蕭滿意的點點頭,淡淡道:“若沒什麼事,白將軍可以去忙了。”

白九點點頭,拱手道:“末將告退。”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韓亦蕭道:“大將軍,剛纔末將對那晚的解釋,是真的,大將軍不要生氣,末將下次不敢了。”

“咳——我知道了,都過去了,白將軍去忙吧!”韓亦蕭尷尬的輕咳了聲,去收桌上的地圖,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白九再次轉身離開,走到營帳外的時候,卻迎上了趙軍醫。

趙軍醫看到是白九,恭敬道:“白將軍,好巧。”

“好巧。”看着趙軍醫手中端着一些瓶瓶罐罐,不解的問:“這些東西——趙軍醫新研究出來的治傷藥,這也需要來讓大將軍檢驗?”

趙御醫淡笑道:“白將軍真會說笑,這些藥是給大將軍用的。”

白九一臉的意外:“大將軍,他受傷了嗎?爲何沒有聽說?”

軍醫笑道:“白將軍不必擔心,大將軍沒有受傷,只是身上有些舊傷,每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就會痛,這幾日下雪,所以大將軍的舊傷便開始痛起來,屬下來幫大將軍上藥,減輕疼痛,等天晴起來就會好了。”

“原來是這樣。”看着軍醫手中的一些瓶瓶罐罐道:“趙軍醫,這個給我吧!我來幫大將軍上藥。”

“這——”趙御醫有些猶豫:“白將軍會上藥?”

白九笑了:“這有何難?本將軍是會些醫術的。”

趙軍醫聽白九這樣說,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就辛苦白將軍了。”

白九端過趙軍醫手中的東西燦爛的笑道:“不辛苦,不辛苦。”然後折回了韓亦蕭的營帳。

韓亦蕭坐在桌案前正忙着,鼻子很靈敏的聞到了治傷的藥味,以爲是趙軍醫來了,也未擡頭去看。

白九端着東西來到案桌前,因爲是矮腳案桌,案桌邊上有厚厚的墊子,白九走到墊子上跪坐下,開口道:“大將軍,末將給你上藥。”

韓亦蕭微怔,擡頭看白九坐在案桌的一邊,對着自己笑。

韓亦蕭有些意外:“白將軍,怎麼是你?趙軍醫呢?”

白九笑着解釋道:“是末將從趙軍醫手中要來的這些,上次對大將軍不敬,末將心中一直過意不去,所以想找機會彌補一下,聽說大將軍身上的舊傷在陰雨天的時候便會痛,所以末將想幫大將軍上藥。”

韓亦蕭冷靜道:“那件事我說過了,已經過去了,白將軍不必放在心上,還是讓趙軍醫進來給我上藥吧!”發生那晚的事情之後,感覺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心情很複雜,讓她上藥,他會感覺尷尬。

白九聽他這樣說,失落道:“大將軍還在爲那晚的事怪罪末將吧!”

韓亦蕭搖搖頭:“非也!只是上藥並不是白將軍份內的事,就不勞煩白將軍了,還是讓軍醫做比較好。”

白九靈動的眸中一轉,問道:“大將軍,你是不是擔心末將上不好藥,把你弄痛啊?”

韓亦蕭沉默了下,微點頭。

墨柒柒見狀笑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大將軍不必擔心,其實末將上藥很厲害的,而且對醫術也有些研究,對傷痛這塊,更是深有研究,說不定末將可以把大將軍的舊傷完全治癒呢!就是以後有陰雨天,也不用怕會痛了。”因爲爹爹和哥哥都是武將,出入戰場,受傷是難免的,小時候就見過爹爹陰雨天的時候,傷口會痛,很難受,所以後來她在江湖上打聽這方面的高人,跟着高人學習了這方面的東西,自己加以研究,所以爹爹和哥哥身上的舊傷被她治過之後,陰雨天也不會再痛,再發作。她之所以要搶着進來給他上藥,就是想給他好好看看。

韓亦蕭聽她這麼說很意外:“白將軍對醫術也有研究?”

“對啊!之前行走江湖,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所以便多研究了一下,希望受傷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照顧自己,於是就學了個小本領。若是能有幸幫大將軍醫治,也是末將三世修來的福氣了。”

“白將軍太謙虛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白將軍了。”韓亦蕭沉穩道。

白九笑了:“大將軍不用跟末將客氣。大將軍,你先把衣服解開吧!讓末將看看你的傷。”

韓亦蕭微點頭,開始解衣衫。

白九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平靜,再平靜。

很快韓亦蕭將上面的衣服脫下了,光着膀子盤腿坐在案桌前。

看到他那結實的上身,渾身的肌肉,胸肌,腹肌,二頭肌,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天呢!這個男人的身材也太有料了吧!平時穿着衣服只是覺得他身材很好,幻想他的肌肉一定很結實,可是當脫下衣服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完美。

白九一時間看愣了,一雙眼睛不停的冒着紅心。

韓亦蕭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沒有要上藥的意思,出聲質問道:“白將軍,你怎麼了?”

白九回過神來,直言不諱道:“大將軍,你的身材太好了,末將一時看愣了。”

韓亦蕭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聲道:“上藥吧!”

“是!”白九立刻走到他身後,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只見他的肩膀上有傷過的痕跡,伸手摸向他的肩膀。

她手上的溫度碰觸到韓亦蕭的肌膚,他感覺一陣莫名的感覺從身上流過,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並不討厭她的碰觸,反而有些喜歡。韓亦蕭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感受,覺得很無恥,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

白九並沒有急着給他上藥,溫聲道:“大將軍,你這個傷口傷的時候很深吧!所以天氣不好的時候會痛,末將幫你揉揉吧!”白九的小手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揉着,按壓着穴位很舒服,她的碰觸,讓他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輕柔過後,白九開始給他上藥,拿過藥瓶聞了聞道:“趙軍醫配置的這個藥止痛效果很好,但是治標不治本,應該再多加幾味藥,有時間末將幫大將軍配製一瓶末將研究的治舊傷的藥,保準能把大將軍的舊傷根治。”

“嗯!”韓亦蕭淡淡的迴應了下。

他不止肩上有傷,後背也有上,好幾處,白九很溫柔的幫他一點點按摩,擦藥。

人人都羨慕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大將軍的位子,覺得他年輕有爲,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坐上這個位子,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辛苦,看看他身上一個個的傷痕,便可知道他在戰場上有多拼,有多不容易。

後面的傷處理好之後,白九慢慢的湊到了他的身側,溫聲道:“大將軍,你把身子轉過來對着末將吧!我幫你前面的傷上藥。”

雖然很尷尬,但韓亦蕭忍着,轉過身子面對他。

白九本也尷尬,但看到他前面的傷痕時,尷尬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身手撫摸向他胸前一道長長的傷疤,心疼道:“這條傷疤好深,好長,當時一定很痛吧!”

韓亦蕭卻淡淡道:“都過去了。”

“大將軍這條傷疤是怎麼弄的?”白九好奇的問,想對他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

韓亦蕭卻一臉平靜的講述道:“第一次上戰場弄的,當時沒有什麼經驗,面對敵人的時候,只知道衝,結果就被狠狠的砍了一刀,刀上有毒,以爲會就那樣完蛋了,沒想到命大,活了下來。”

雖然他講的雲淡風輕,可是白九聽的卻很心疼。

“上藥吧!”韓亦蕭閉上眼睛,不看她,是不敢看,怕被她迷惑。

白九拿過藥瓶輕輕的幫他上藥,雖然傷口早已癒合了,可是每到陰雨天,傷口一定很痛吧!他當時是怎麼忍過來的,聽說他第一次上戰場只有十四歲,十四歲,應該是還被父母寵溺在身邊的年紀,而他因爲早早的失去了父親,所以必須讓自己早些支撐起整個家,所以早早的參了軍,上了戰場,那麼拼,除了想要保家衛國外,還有心中的一份仇恨吧!希望早日立下赫赫戰功,可以站到朝堂之上,與自己的敵人面對面,有能力去還擊,去爲父親報仇。

當年韓老將軍的死,真的與爹爹有關嗎?若真是爹爹害死了他的爹爹,害的他早早的去支撐一個家,挑起重擔,那墨家對他真的是有虧欠的,如果他的爹爹不早早的戰死沙場,他又怎麼會那麼小上戰場,差點丟了性命呢!

他的前面不止胸口一處傷,還有劍傷,刺在腰部,雖然現在只是一個不大的疤痕,但當時刺進去,一定很深很痛吧!

其它小傷就更不用說了,很多很多,看的白九很心疼。

雖然自己從小不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卻知道父母對自己的疼愛,因爲太愛自己了,想讓自己活下來,纔會忍痛把自己送去江湖學武,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棒棒的,可是父母的關心和愛,一直都在,讓自己不管離家多遠,都不會覺得孤單,害怕。

而師父對自己更像是親生女兒一樣的痛愛,別人的師父或許都很嚴厲,很厲害,可是自己的師父完全不是那樣的,她很慈祥,很溫柔,從不大聲的呵斥自己,即便是做的不好,也會鼓勵自己,所以自己從小是在師父的寵愛中長大的,才以至於自己養成了如今刁蠻任性的性格,不過好在自己沒有讓疼愛自己的人失望,雖然調皮了些,但卻沒有學壞。

想到自己的成長,再看看韓亦蕭的成長,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自己雖然從小跟着師父闖江湖,可是有師父的保護,自己倒從未受過多嚴重的傷,頂多也就是自己太調皮了,經常主動去招惹一些江湖上的惡人,有時不小心,被傷了下,但都不嚴重。

而他身上的傷,哪一個不是致命的。

想着想着,白九的眼眶溼潤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低落在了韓亦蕭的手背上。

一滴有些溫卻溼溼的東西打在手背上,讓韓亦蕭一驚,猛地睜開眼睛,便對上了白九那雙清澈明亮此時帶着水霧的迷人眸子,看着她臉頰上還掛着淚痕,不解的蹙起了眉頭,伸出大掌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很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向來清冷的聲音,此時也不自覺的柔軟了幾分,問道:“怎麼了?”

白九吸吸鼻子道:“看到大將軍身上這麼多傷,很心疼。”

“心疼?”這兩個字輕輕的敲擊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爲之一振,從小到大,除了父母會心疼他,還沒有父母以外的人對他說過這兩個字呢!自從父親去世後,他把自己僞裝了起來,讓自己變得很冰冷,拒絕別人的靠近,所以每個人見到他都是畏懼的,害怕的,只有母親會關心她,但因爲身份的關係,並不能每天陪在母親身邊,所以身邊的溫暖真的很少,當聽到她說心疼,他的心裡瞬間被溫暖充滿。

“大將軍,你身上的傷真的好多,怎麼不好好保護自己呢!保家衛國雖然是武將的使命和責任,但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愛惜自己啊!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如果不是你命大,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如果你死了,我還怎麼找你,遇見你。

韓亦蕭卻很冷靜道:“武將哪有不受傷的,這很正常。”不過心中卻在想,要不要讓她去邊關,她那麼瘦弱,若是到戰場上,有危險怎麼辦?受了傷怎麼辦?雖說武將受傷很正常,可是真的不希望她受傷。

白九隻覺得鼻子很酸,心很疼,他越是說的雲淡風輕,她越心疼,他這麼年輕,卻這麼的淡然沉穩,這是經歷了多大的磨難才練就這樣的性格啊!

淚水再次落下。

韓亦蕭見狀有些慌,立刻擡起手去幫她擦淚水:“怎麼又哭了?男子漢,怎能輕易流淚呢!”

白九伸手捂住了他幫自己擦眼淚的大掌,把他的大掌摁在了自己的小臉上,他的手很大,手心卻有厚厚的繭子,大掌摁在自己的臉頰上,都能感覺到扎臉,但他的手心有溫度,暖暖的,她很喜歡,喜歡這種被他撫摸的感覺,有種被寵溺的感覺。

韓亦蕭看着她,她的臉很小,若是大掌擋在她的臉中間,感覺一隻手便可把她的小臉全部遮住,但是她的皮膚真的很好,很白,很細嫩,即便是每天在軍營裡風吹日曬,卻對她的皮膚沒有絲毫的影響,依舊如來時一樣的細嫩,白皙,讓女人都羨慕的皮膚。

大掌放在她滑嫩的小臉上,真的不想移開。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彼此,韓亦蕭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很誘惑人。

看着她,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畫面,就是那次去鎮國公府救寧玄雨,巧遇到女裝打扮的她,雖然遮着面紗,可是此刻,那張遮着面紗的臉,卻與面前的這張臉重合,來回的變換着,好似看到了面紗下,那張精緻的小臉,看到了女裝打扮的她,很美,很迷人。

韓亦蕭不知道是被眼前幻想出的畫面迷惑了,還是被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氣息迷惑了,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她靠近,看着她的脣,喉結不自覺的滑動,想要吻上去。

白九看着慢慢靠近的他,心裡很緊張,這次與前面兩次都不同,第一次的吻是無意間兩個人的脣碰到了一起,所以後來也沒覺得多尷尬。

而第二次,是自己爲了從他身邊逃走,主動吻了他,是帶着目的的,所以當時並沒有覺得很緊張。

可是這次,他,他竟然主動湊過來吻自己,心裡無比的緊張,感覺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心裡很清楚自己進軍營的目的就是爲了他,因爲在幾年前,便喜歡上了他,可是當他真的要靠近時,那種不真實的感覺,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那種要得到的緊張感覺,全都摻和在了一起,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那晚的一個吻已經讓彼此很尷尬了,若是他真的吻下去,會不會讓彼此更尷尬?

可是真的好希望他靠近,好希望他吻自己,可現在時機對嗎?他會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被他看穿自己的女兒身?

白九的腦海中快速閃過這麼多疑問。

而當白九說服自己的心接受時,已經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韓亦蕭突然停了下來。

看着在眼前放大的精緻容顏,韓亦蕭的眉頭蹙起,立刻站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闊步走了出去。

心中懊惱極了,自責極了。

白九看着離去的韓亦蕭,長長的吐了口氣,同時也有小小的失落。

他爲何突然停住了?是因爲自己的魅力不夠,不能吸引他嗎?

白九趕緊收拾好藥,也麻溜的離開了他的營帳。

韓亦蕭闊步出了軍營,來到了空空無人的土坡上,這幾日一直在下雪,雖然現在雪停了,可是入眼的都是白色的世界。

韓亦蕭站在這裡眺望遠方,心裡很凌亂。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有想要吻她的衝動?

兩個大男人,自己竟然對她有了那種感覺,與她那麼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感覺身體裡有種被束縛的衝動想要衝出來,想要湊上前去吻她。

該死,真該死,她是自己的屬下,是個男人,自己怎麼能對男人有那種感覺呢!

韓亦蕭,你到底怎麼了?這麼多年你不願成親,難道是因爲你對女人沒有興趣,每天與男人打交道,已經喜歡上男人了嗎?不,怎麼可能。

韓亦蕭看着遠方,心依舊很亂,感覺心頭有一頭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剛纔自己的舉動,看在白九的眼中,會是什麼感覺?她一定是被嚇到了吧!所以纔沒動。

自己這次的舉動,和她上次完全不同,她是爲了逃走,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吻她,她一定會舉得自己很無恥吧!

韓亦蕭,你真的不應該對她有不該有的心思。或許應該找個辦法證明一下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邊,兩個人尷尬的不知道如何面對彼此。

而皇宮裡,君千澈和墨柒柒也在爲男女之間的這點事煩惱着。

墨柒柒的躲閃,讓君千澈很無奈,覺得彼此之間應該好好的談一談,於是晚膳前,便讓公公去傳口諭,讓皇后晚膳後去御景宮侍寢。

面對君千澈的聖命,墨柒柒很苦惱,知道自己很愛他,也知道他很想擁有自己,可是心裡就是有個疙瘩遲遲邁不過去,想到他有那麼多女人,她的心裡就很彆扭,很生氣,不想讓他靠近。

可是聖命已經下了,自己不去就是違抗聖命,是要被治罪的,雖然知道他也愛自己,可還是不敢公然挑戰他。

於是晚膳磨磨蹭蹭用好之後,天已經黑了,公公已經在鳳陽宮外等着了,她不得不去,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走出鳳陽宮。

鳳陽宮的宮人們看到如此不情願的皇后娘娘,紛紛搖頭。

墨柒柒跟着公公一路朝御景宮走。

墨柒柒儘量的將腳步放到最慢。

公公見狀,好心出聲提醒:“娘娘,別讓皇上久等了,還是加快些腳步吧!”

墨柒柒卻不屑道:“本宮剛用過晚膳,需要散散步,消化消化,現在不適合做劇烈運動,所以還是走慢點好,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地上的雪多漂亮,如此美麗的夜景,不欣賞豈不是太可惜了。”

公公笑着恭敬的回道:“若是娘娘想欣賞夜景,到御景宮,可以讓皇上陪娘娘欣賞。”

墨柒柒憋憋嘴道:“本宮不稀罕。”其實很希望他陪自己欣賞夜景,可只怕他的心思現在不在夜景上。大色狼,色皇上。

墨柒柒腦袋快速運轉着,想着能不去的辦法,突然被眼前的一棵樹吸引了,立刻開口道:“等一下!”

公公停下腳步,不解的看向墨柒柒詢問:“娘娘,怎麼了?”

墨柒柒指着樹上說:“公公,你看這樹上有個鳥窩,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小鳥,這麼冷的天,會不會凍着?”

公公賠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善良,連小鳥都關心,這麼冷的天,裡面應該沒有小鳥吧!娘娘還是快去見皇上吧!”而公公心裡卻在想:娘娘,你還是可憐可憐皇上吧!皇上已經等了你很久了,讓一國之君這樣等着,不好吧!

“有沒有小鳥,上去看了就知道啊!”墨柒柒笑眯眯道。

公公一臉緊張道:“娘娘,奴才不會爬樹。”

墨柒柒笑的甚是甜美道:“本宮沒說讓你爬啊!本宮爬。”

公公一聽,立刻嚇得跪到地上求情道:“娘娘,你可別爬樹,萬一有什麼閃失,奴才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皇上砍得啊!”

墨柒柒一抹鼻道:“你看不起本宮是不是?告訴你,本宮爬樹是很厲害的,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宮會不會有閃失。”話落,立刻朝樹走去,爬了起來。

話說她從小就很調皮。和男孩子似的,所以爬樹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公公都要被墨柒柒的話和舉動嚇尿了,立刻跑過去好言相勸道:“娘娘,你不能爬。”一把抱住樹。

墨柒柒瞪向他不悅的訓斥道:“快點讓開,否則本宮要生氣了。”

公公搖頭:“不行,皇后娘娘,您真的不能爬樹,這樹太高了,奴才不能讓您爬。”

墨柒柒故意冷起臉道:“你不讓本宮爬樹,不就是怕本宮掉下來,你被皇上治罪嗎?本宮現在就告訴你,若是你不讓本宮爬樹,本宮現在就治你的罪,把你發配到最苦寒的地方。”

公公一臉的爲難:“娘娘,你就可憐可憐奴才吧!”

墨柒柒也故作一臉難過道:“公公,你也就可憐可憐本宮,給本宮行個方便吧!本宮一點都不想侍寢,所以本宮今晚一定要爬樹。”

“娘娘,攀上皇上那顆大樹,比爬任何樹都有用,娘娘別和皇上鬧彆扭了。”宮裡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之間的仇恨,所以公公好心相勸。

墨柒柒不悅道:“誰要爬君千澈那顆樹啊!你讓開,否則本宮現在就讓人砍了你的腦袋。”

“這,這——”公公一臉的害怕。

墨柒柒怒目瞪着他。

公公沒轍,只能乖乖讓開。

墨柒柒滿意的挑挑眉,開心的笑了,立刻抱着樹,開始爬起來。

公公在下面看的膽戰心驚,這麼高的樹,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真的一步步爬了上去。

很快墨柒柒便來到了樹杈上的鳥窩處,伸頭朝裡面看了看,真的沒鳥,搖搖頭笑了。

這麼冷的天,鳥兒怎麼可能在這樹上呢!其實她心裡知道,就只是想拖延去御景宮的時間,希望到的時候,君千澈已經困得睡着了,這樣她就可以躲過去了。

“娘娘,你快點下來吧!”公公在下面喊,擔心的都冒出一身冷汗了。

“知道了。”墨柒柒回了句,開始往下來,心裡卻盤算起來:如果自己從這樹上掉下去,摔傷了,是不是就不用侍寢了?

低頭目測了一下離地面的距離,心道:再往下走一點,再假裝掉下去,這樣不會摔得太嚴重,打定注意後,立刻下了決心。

而就在這時,君千澈悄悄的走了過來。

公公眼尖的看到了,剛要去行禮。

君千澈伸出手指放在脣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公公了悟的沒有出聲。

而墨柒柒的心思都在如何逃過侍寢上,所以沒有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君千澈,看着離地面的距離差不多了,心一橫,立刻鬆手,讓自己的身子落下:“啊!”戲要演得像一些,所以尖叫了一聲,讓人誤以爲是她失足落下。

公公看着從樹上掉下來的墨柒柒,嚇得捂住了嘴,大氣不敢喘一下。

君千澈見狀,身影一晃,縱身飛起,準確無誤的接住了極速下降的小身子,緊緊的抱進了懷中。

而閉着眼睛等待狠狠一摔的墨柒柒,感覺自己突然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立刻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容顏,讓她有戳瞎自己眼睛的衝動。

嗚嗚嗚,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想摔一下都這麼難,這個君千澈,什麼時候來的,太神出鬼沒了。

之前從熱氣球上掉下來,被他用輕功救了,感覺好浪漫,好溫馨,可是這一刻,討厭死他的輕功了,嗚嗚嗚——

君千澈抱着墨柒柒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墨柒柒沮喪的想大哭一場。

公公嚇得立刻跪倒在二人面前,磕頭請罪道:“奴才該死,沒有保護好娘娘。”

墨柒柒立刻看向君千澈道:“是臣妾非要爬樹的,不怪他,還望皇上莫要罪責他。”

君千澈臉色很難看,冷冷道:“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生死,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看了眼地上的小公公道:“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謝皇上。”小公公感激的退下了。

墨柒柒看着君千澈冷冷的臉色,笑臉相迎道:“嘿嘿皇上,你真是仁君。那個——臣妾重,皇上把臣妾放下吧!”

君千澈卻冷冷道:“你若是叫重,世上還有輕的人嗎?”抱着她,大步朝御景宮走去。在御景宮裡遲遲等不到她,不知道她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想着去看看,沒想到竟然看到她上樹的一幕,當時心裡擔心極了,幸好自己來了,否則她還不知道被摔成什麼樣呢!

墨柒柒看着他冰冷的臉,怯怯的問:“皇上,你生氣了?”

“鳳陽宮離御景宮很遠嗎?爲何這麼久都沒到?”冷冷的質問。

墨柒柒賠笑的笑道:“那個,嘿嘿,雪天路滑,臣妾走的慢,怕摔跤。”

君千澈停下了腳步,瞪向她質問:“走路怕摔倒,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就不怕了?”

“皇上,臣妾平時爬樹很厲害的,今天只是一個意外啦!臣妾是不小心的。”諾諾的解釋。

君千澈卻不悅的吼道:“你當朕瞎嗎?”

再次邁開步子,走進御景宮,闊步走進了寢宮,在走進寢宮的前一步,冷冷下令:“所以人都退下。”大掌一揮,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宮人們見皇上真的憤怒了,嚇得一抖,立刻退下了。

走進寢宮,君千澈將墨柒柒放下,自己獨自走向榻上坐下。

墨柒柒立刻跟了過去,坐到他身邊,擔心的詢問:“皇上,你真的生氣了?”

君千澈失望的看向她道:“墨柒柒,朕說過,若是你不願侍寢,朕不會強迫你。可你爲了逃避侍寢,竟然設計自己從樹上掉下來,那麼高的樹,你是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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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柒柒這次在劫難逃了吧!嘻嘻`(*∩_∩*)′

167: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的皇上049:小產147:臣妾自有妙計007:給皇后更衣010:嘴脣破了095:心中的內疚099:帝后感情很好067:朕該拿你怎麼辦162:一本正經的男人最壞168:打開靈柩135:棘手的事情124:盡力保住孩子121:身孕是假的145:強烈的佔有慾153:想吃酸的150:別浪費了這大好的夜晚054:心機boy014:皇上的心亂了139:欺負女生130:皇上有隱疾141:你,你把燈熄了138:除掉孩子楔子122:幫皇上選秀127:皇上怒了075:準備跑路091:他是我哥哥076:命苦的皇后061:一定有事027:皇上的犒賞131:皇上的寵溺070:給皇上生小皇子103:不會用筷子的外國人033:可以做人妖103:不會用筷子的外國人079:食慾161:主動144:愛上君千澈161:千萬不要112:娘娘,你別哭093:臣妾膽小066:皇上是不是有隱疾009:是不是親爹?109:憎恨,仇恨095:心中的內疚132:失落046:皇上的讚賞053:相信誰?134:朕的心都被你哭碎了035:咬了舌頭023:皇上是基010:嘴脣破了099:帝后感情很好156:姦夫淫婦003:步調一致114:莫名的道歉020:委屈的皇后038:與陌生男子共處142:最美的旋律131:皇上的寵溺170:該本宮上場了052:我帶你離開皇宮:幫好友投票052:我帶你離開皇宮:幫好友投票131:孩子的命運140:繼續侍寢130:突兀的吻115:不吵架還是很般配的018:皇上的威脅123:朕想珍惜我們的婚姻136:七夕節048:信任她的男人015:皇上昏倒了094:朕不是賣笑的097:同一張大牀134:朕一定會抓牢你125:皇上還玩神秘095:心中的內疚141:你,你把燈熄了105:孩子的父親是誰?127:皇上怒了163:不捨的分別054:心機boy017:皇上怕喝藥042:不會跟你生孩子006:被威脅078:皇上重口味161:主動054:心機boy128:醋罈子皇上070:給皇上生小皇子108:皇上躲避談孩子103:不會用筷子的外國人076:命苦的皇后091:他是我哥哥139:欺負女生159:縱慾後的後果075:準備跑路007:給皇后更衣142:最美的旋律150:別浪費了這大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