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是如此,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你讓我說什麼?”葉然然正要怒斥,話剛出口,她又把那股怒火壓下去,打拼多年,她也早早的戴上了面具。
潑婦行爲,對於她們來說是大忌,特別是憤怒之下說出口的話,被人抓到了,借題發揮,被請去喝茶還是小的。
“不知道首長是什麼意思?可否給點提示?”她的語氣快速的恢復了平靜。
傅容發現,她真的是個稱職的秘書啊,稱職得他都要誇獎她兩句。
委屈嗎?可他眉間沒有一絲一毫,怨恨嗎?眼神清澈無波瀾。
“爲什麼你不像上次一樣質問我?”
上次不過是抱有希望,總想着逼一逼,他會妥協也不一定。
結果是有了,卻不是她所期待的,既然認清了事實?何必再自討其辱?
“首長這話我不明白,我只是你的秘書。”言外之意就是她沒有資格去質問他。
他聽明白了,上次她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問的,她現在是在告訴他,她不喜歡他了嗎?
那她喜歡誰?君墨寒嗎?
傅容想起那份鑑定報告,原本鋒利的目光愈發的鋒利起來,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見血封喉。
“不要忘了,你姓溫。”
“不用你提醒,我時刻謹記着。”她的脣角,牽起細小的弧度,目光清涼而安靜,就像是夏日裡的雨水,落到地面,把原本炙熱的溫度散去。
傅容向來清冷的眸子如研磨了許久的濃墨,沉澱出純黑的色澤。
“開車。”
葉然然把手中的首飾盒再次舉到他的面前,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你自己拿給她,一定得她心甘情願的接受。”
“好。”
她答得非常的乾脆,連絲毫猶豫都沒有,這樣傅容眼裡剛升起來的那點暖意立即消失無蹤,就像是冷空氣突襲,全線降溫。
只要她說一個不字,他馬上就會收回剛纔的話,甚至只要她稍微表示下軟弱,他就會改口。
可是她沒有,她連眉頭都不皺就答應下來了。
他剛要呵斥,可是看到她側臉柔和的線條,怒火就奇異的消散了。
“想去哪裡吃飯?”
昨晚出事,召開記者會,再安排事情,還有在醫院裡周旋,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休息。
大家都很疲憊,只是上午也忙了一個上午。
就算是機器人也受不了了,所以傅容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只是肚子空空的,在忙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坐下來了,飢餓感就襲來了。
“不想吃,你吃吧。”不是不餓,是她現在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既然決定放下,那就離他遠一點吧,少接觸,慢慢的也就不再惦念着吧。
葉然然一直都相信時間的力量,在她看來,沒有什麼傷痕是時間撫平不了的,也沒有什麼愛戀是時間消磨不了的。
何況地球是圓的,從來都沒有誰缺了誰活不了,就算是一顆釘子釘在心上,拔出來的時候疼得撕心裂肺的。
久了,也就不記得那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