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還真忘了。”
“要是一個人，那你就別玩了，自己下去吧。”
“滾吧滾吧。”
“滾個屁，老子今天輸了，得贏回來。”
“可我們都是兩個人，只有你是一個人，你要不現在去找一個，我們先玩着？”
“現在哪有那麼……”說到這裡，方程忽然頓住了，目光看向站在沐薇身後的女人，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顏姐，救個急唄？”
方程可憐兮兮的模樣，顏璐實在不忍拒絕，走到了方程身邊坐下，笑着說：“我可沒子彈，輸贏都算你的。”
“行。”方程爽快的答應了。
擡了莊，很快就將牌發了，一開始大家都沒看牌，轉了幾圈後，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開始看牌了。
沐薇靠在椅子上，將衆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回頭看向秦儲，“還有多少子彈？”
秦儲回答：“五發。”
沐薇挑了挑眉，這點子彈顯然是不夠的。
“要看牌嗎？”
沐薇伸出手將牌拿了起來，又瞬間放了回去，一直緊緊盯着牌面的秦儲瞪大了眼睛，“沐薇，我還沒看到呢。”
“我看到就行了，跟吧。”
秦儲將信將疑的把五顆子彈丟了進去，然後說道：“欠十五發子彈。”
大家都知道小金庫的存在，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麼，反正到最後，秦儲是會還的。
又轉了幾圈後，只剩下了三組人，韓凜，沐薇和另一個她不認識的。
“那個，秦儲，我跟你比。”
秦儲哼哼道：“誰要跟你比，滾。”
其實他挺沒自信的，她猜到沐薇的牌應該很大，但他跟這些人打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對方一直跟就知道會是個金花，這麼一比，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
“好啊，比，不過比牌，是給多少子彈來着？”
“五十發。”
沐薇眼底劃過一抹喜色：“哦？那快交子彈，比比吧。”
看着沐薇高興的模樣，那兩個人沒底了，他們也猜到她的牌大，畢竟走了這麼多圈，如果是偷雞的話，早就露出馬甲了，可她依舊神情自若。
而現在，聽說要比牌，還那麼高興。
兩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
過了好一會，其中一人說道：“要不，就算了？韓哥都還在呢，我們就算贏了清楚他們，也贏不了韓哥啊。”
只要韓凜出手，最後贏的十之八九就是他，大家都有些怕了。
“嗯，對，我們不比了。”說着，就把牌丟到了中央，與其他牌混在了一起。
韓凜挑起眉頭：“沐薇，就剩我們兩了，是直接開了，還是怎麼？”
“可以啊，你開。”沐薇回答的爽快。
“這麼爽快？”
“雖然我很想跟你拖上兩手，但是……你的牌那麼小，現在就剩我和你了，你也不會選擇拖了。”
韓凜哭笑不得：“你就那麼確定我的牌小？”
沐薇說的十分肯定：“至少比我的小，所以你開吧，我多賺
五十發子彈。”
兩人對視了一分鐘，最終還是韓凜敗下陣來，將牌一丟：“算了，你收吧，我可不想浪費這五十發子彈，不過我還是想看看你的牌。”
沐薇清楚韓凜要看牌的目的，笑了笑，道：“可以，十發子彈。”
楊成瞪大眼睛：“我去，你要不要這麼黑，看你的底牌都要子彈。”
“謝謝誇獎，要不要看？不要，我可混在裡面了？”沐薇點了點手中的牌。
韓凜眯了眯眼，丟進去十發子彈：“看。”
沐薇將牌打開，是一個金花，但卻是九點的金花，比起剛纔那人的十點金花，還要小一點。
韓凜笑：“果然要比我大一點。”
沐薇也跟着笑了，猜測道：“恐怕不止大一點吧？”
她之所以猜測韓凜的牌面不大，那是因爲只剩下他們兩個時候，他問了她一句，“直接開了？還是怎樣”，要是牌面真的大，至少也要走一圈在說這話纔對。
“金花以下，我全吃，怎麼不算大。”
韓凜的牌也明瞭，那兩個剛纔放棄的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靠不是吧，我們的牌居然是最大的？”
“我操，韓哥你們偷雞，這種牌你也敢跟到最後？”
楊成斜了他一眼：“偷屁，阿凜的牌根本不久小好嗎？”
“行了，現在說有個屁用，都已經過了。”秦儲一邊得意的說，一邊喜滋滋的把子彈收了過來，那模樣欠揍到了極點。
那兩人摸了摸鼻子，是啊，現在都已經過了，再說有個毛用。
而後又來了幾把，大多是沐薇和韓凜贏，有幾次最後開了，都輸了，有幾次則是都丟完了，直接贏了。
方程看着自己面前孤零零的幾顆子彈，欲哭無淚：“我靠，不愧是師兄妹，這子彈都被你們贏了！”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原本有一個韓凜，已經夠讓他們吃不消了，現在又來了個沐薇，簡直是要他們的老命。
“求韓哥，沐姐給條生路啊！！！”除卻韓凜和沐薇外，唯一剩下的一隊人，苦兮兮的對兩人求饒。
沐薇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他們面前剩餘的子彈，在看了看壓的子彈，點了點頭：“好吧，饒你一命。”
韓凜的嘴角抽了抽，他猜得到沐薇的牌應該和他差不了多遠，明知道就算走到最後也吃不贏他，所以乾脆放棄，讓他也得不到這些子彈。
韓凜也把牌丟開，大方的說：“好吧，就給你條生路，免得說你韓哥不近人情。”
“多謝韓哥，多謝沐姐。”那兩人欣喜若狂，一個勁的道謝，把子彈攏了過來。
方程見此，不幹了：“我去，你們怎麼不給我一條生路？”
韓凜瞥了他一眼，哼道：“誰叫你運氣那麼差，每次拿的牌都是數字，不但花色不一樣，而且連都連不起來，你說你有什麼用？”
方程一聽，慫了，是啊，每次都是二三五，三八九，這種牌跟誰比去啊？
方程怨念的看向顏璐。
顏璐忍俊不禁：“看我幹嘛？明明是你自己倒黴。”
話一出，方程立刻收起怨念的表情，哭喪着一張臉，又滿含期待的說：“這把牌，你來看，我相信你，顏姐。”
“問題，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顏璐攤手。
不過到最後，還是顏璐看的牌，也不知是給她一個面子，還是衆人的牌都爛的要死，總算撿了一次底，雖說只有幾十顆子彈，但總比沒有強啊。
“哈哈哈，我就說顏姐你能行吧，你看，你一出手，大殺四方啊，哈哈哈！”輸了幾十把的方程，總算收了一次，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秦儲嘴角狠狠抽搐，道：“操，就不該放過你的。”
方程臭屁的看了他一眼：“稀罕你放過我啊，有本事你放馬過來啊？”
秦儲一聽，眼神開始飄忽起來，略微窘迫的說：“咳！今天是沐薇的主場，我這種小角色還是藏在後面好了。”
衆人一聽，樂了：“哈哈哈哈！！！秦儲你個傻逼。”
楊成擺擺手，催促道：“好了，別瞎鬧騰了，方程快發牌。”
又玩了幾把，這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玩他們，每組人都拿到了好牌，一路下去，實在沒子彈的，就開始比牌，比到最後，不用猜也知道剩下的是哪兩組人。
除了韓凜和沐薇面前還放着有子彈外，其餘人面前都已經沒了，有的還欠了不少。
又轉了幾圈，該韓凜叫牌，是要跟還是開了，他輕輕敲打着桌面，目光緊緊的鎖住沐薇。
從沐薇上桌，第一把開始，韓凜就一直在觀察她，他們同是魂組出來，殺手除了要具備殺人的技巧外，還要學會演戲，只有騙過了對手，纔有可能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當然，這只是高等殺手需要具備的能力，那些低等殺手殺的人不同，只需要把自己隱藏在暗處，暗殺對方就可以了。
而高等殺手，要殺的人，基本上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保鏢一大堆，想要暗殺，有時候會很困難。
學會演戲，無論扮演什麼角色，都能手到擒來，只有這樣纔算是真正的高級殺手。
而韓凜和沐薇，就是這種高級殺手，如果不是他突然退出魂組，不再做殺手，六年過去，有很大的機率可以進入世界頂級殺手的排名中。
除了演戲外，殺手還要學會察言觀色，稍有不對勁，就要立即撤退。
而現在，兩個同樣屬於高級的殺手，正是用這兩樣高級殺手必備的技巧，在這賭桌上賭博。
無論拿到什麼牌，都鎮定自若，不讓對方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不過面上可能看不出，但眼神卻是能夠看出來的，經過這麼多次的觀察，他發現，沐薇牌好的時候，眼底會劃過一抹笑意，牌差的時候，眉頭會幾不可聞的皺了皺。
就如同沐薇觀察韓凜一樣，牌若是不大，韓凜習慣性的敲打桌面，間隔時間大約一秒左右，牌若是大，間隔時間就會提到0.5到0.7之間。
無論是沐薇，還是韓凜，這樣的習慣，都是常人不容易發現的，必須要很細心，而且，在這細心的前提下，還有常年的經驗積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