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楚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心想,這個男人還是下了點功夫的,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說出那些違心的話……還要隱藏起自己的心思來,真是有點不容易呢。
直到三個人像是談完了,之後姜明遠和葉楚楚離開了餐廳,可是季泊言還沒有走。
他一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裡面,一直低着頭,不是很看得清楚他臉上的神情,然而,司徒楚似乎就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內心裡的掙扎與痛苦。
對他們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做出這種事連自己都不吃而鄙夷的事情肯定會感到非常的煎熬又爲難吧?
真想看一看他擡起臉來的表情。
司徒楚心想着,就見畫面裡的人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從餐廳快步的離場,之後就坐上了車子。
車子揚長而去,司徒楚讓他們繼續跟在後面,然後拿出手機來慢悠悠的撥了一個號碼。
沒一會就有人接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壓抑而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忍耐着什麼。
司徒楚聽在耳中,卻是用一副樂呵呵的口氣笑着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才過了一天吧,司徒小姐就這麼着急的來詢問了嗎?”季泊言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就非常的抑鬱,一副口氣很不快的樣子。
大概,是因爲他剛剛做出了讓他自己很難以忍受的事情,纔會有些繃不住情緒。
司徒楚能體諒他。
她笑笑道:“我是怕季先生突然之間忘記了,特意來提醒一下而已。還剩下六天,希望季先生可不要在最後一天纔給我帶來好消息哦,我可是真的會等不及的。”
司徒楚嘴上說着是要在一週之內,實際上,季泊言心裡面清楚的很,她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給他如此充裕的時間。
她故意這麼說,無非不是在擾亂他的心緒。
季泊言心裡面清楚得很,他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她給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呢?況且,他如今會展現出這樣弱勢的模樣來,也只是僞裝而已。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爲筱曉在他手上。
季泊言一種忍耐的口氣,壓着聲音說道:“我知道了,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一定會在一週之內辦妥的。”
“我會期待你的好消息。”
季泊言結束了和司徒楚的對話之後,心裡面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司徒楚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異常。
要是察覺到什麼的話,她肯定會試探自己,但是他沒有。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還算順利,接下來,就讓司徒楚以爲他已經說服了姜明遠讓葉楚楚一個人單獨出來,讓她放鬆警惕,掉以輕心,最後再來個反轉一擊。
司徒楚想安安心心的在背後當推手,他就偏偏要讓她出面來。
他她自以爲這盤棋局裡的人都是棋子,而她纔是哪個操控手,然而她早就身在局中。
季泊言可以利用她的自傲和信心來反將一軍。
像這樣的人,平生沒有吃過什麼敗仗,難免會輕敵,這就是她的破綻。
另一邊,姜明遠把姜致翰約出來之後,他們約在了一個包廂內見面。
姜致翰過去的時候,到了房間,包廂裡的兩個人都已經先就座。
自從葉楚楚失明之後,就有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在靜養,後來眼睛得到治療慢慢回覆光明,她也並沒有怎麼外出行動,一直都是在別墅裡跟姜明遠在一起。
有什麼消息都是帶回家裡,兩個人一起商討,姜致翰這邊就算要找機會也根本不到。
姜明遠將她保護得非常好,姜家的別墅附近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不容易飛進去,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
再加上後來司徒楚一回來後就做出了這一番大舉動,並且還收穫了他一部分的權限,姜致翰自然就更加束手束腳,因爲他得聽司徒楚的吩咐。
說這是兩方合作,實際上呢,司徒楚是一貫自主決定的人。
姜致翰這些天侷限於她的權力之下,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這次姜明遠約見自己,姜致翰並沒有什麼防範之心,又或者說他一直以來所展現出來的態度,就是眼中釘肉中刺的樣子。
姜致翰心裡邊兒清楚的很,他的好大哥是多麼的想要除掉他。
姜致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許久不見,她也沒有之前笑面虎一般總是對着人露出一副虛假的笑容,而是吊着眼睛,眉眼陰森森的,反而更加貼近他這個本身的做派。
“大哥這麼特意請我過來一趟,是想說什麼呢?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們的朋友現在人在哪裡。”
葉楚楚看到姜致翰就會想起他之前對明遠,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
這個男人罪不可恕,這是肯定的。
若非不是筱曉現在落在他背後那個人的手裡,明遠和她會率先對付他。不過,此時當務之急是先要救出筱曉。
“筱曉不是你綁架的還能是誰?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傻,你最好把筱曉放出來。你如果敢動我朋友的一根汗毛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葉楚楚看到他這副模樣,像是情緒一下子就被撂起來了,激動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坐在她身邊的姜明遠此時此刻也跟着站了起來,伸出手來拍拍她的肩膀,輕聲撫慰她:“像這樣的人是聽不懂的……”說到這裡,姜明遠轉過頭來,視線像是老鷹一般鎖住了眼前那個一副無所謂模樣的姜致翰,“姜致翰,我就給你兩條路走。第一,要麼你把人交出來,我還可以暫時放過你吧,第二,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有第三條可以選嗎?”
姜致翰還一副吊兒郎當開玩笑的口吻,看的人惱火不已。
葉楚楚緊緊握着拳頭,憤怒的盯着眼前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你想要衝着我們來,隨便怎麼來都行,你除了會牽累無辜的人,你還會做什麼?真是卑劣無恥的社會垃圾!”
這樣的套路,他們屢試不爽。